《反派的狗腿》都雅

13、回到中原

　　“阿忆族人生来就受到诅咒，古书记载，只有由彼岸环蛇的毒液制成的解药才能解开。”

　　“我们不要钱，如果你们想雇哈力尔当护卫的话，只要给我们彼岸环蛇的毒液就行。”扛住申无戒三道剑气的大力士叫哈力尔，现在已经站到了那女子身旁。

　　有这种好事？只要彼岸环蛇的蛇毒就把这个大力士免费给他们当护卫？

　　申豹现在越来越好奇当初申无戒是从哪里得来的蛇蛋了。原书中可没写反派身边有一条这么厉害的彼岸环蛇。

　　见申豹一副心神意动的样子，申无戒眸色变得有些幽深：“你想拿小红换他？”

　　申豹本来觉得一滴毒液而已，这买卖根本只赚不赔。但听到申无戒这话，她意识到不对劲了。

　　可能在申无戒眼里，恐怕这阿忆族一整族的人都比不上他养了两年的蛇的一根头发丝。

　　想到这里她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啊，取毒液的话小红肯定会不舒服。”

　　“他们不卖就算了，我又不是一定要那个大力士当护卫，到时候找其他人也行。”

　　听到申豹的话，那女子急了，她看了一眼老族长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没有毒液，褪下的蛇皮也可以。”

　　“除了哈力尔，我也可以跟你们走，我是阿忆族的巫女，精通医术毒理，你们既然要找护卫的话，肯定也需要我这样的人吧。”

　　听着倒是不错，申豹摸了摸下巴，可以让那女人给她研制毒药。而且褪下的蛇皮申无戒应该不会介意吧？

　　申豹凑到申无戒耳边，小声嘀咕道：“主子，要不然把她带回天一教吧。”

　　“到时后让她用毒帮我们控制教里的人，防止他们起异心。”

　　“你不怕她对你下毒？”申无戒反问道。

　　“…”申豹讪笑了两声，“应该不会吧，她现在是有求于我们，应该不会对我下手吧…”

　　“而且主子你会保护我的吧？”申豹眼巴巴地看着申无戒。

　　但申无戒并没有转过头看申豹。

　　一招不行，申豹又换了种思路：“到时候就只带大力士去中原，把这女的留在天一教，等她帮我们研制出毒药就让她走人，怎么样？”

　　“随你。”短暂的沉默过后，申无戒松口了。

　　有了申无戒的首肯，申豹顿时挺直了腰板，她指着阿忆族的巫女和一旁的大力士说：“那你们两个以后就听我指挥吧。”

　　申豹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朝阿忆族的老族长扔去；“老头子，这钱你拿去吧。”

　　“我主子是天一教的教主，你们族的两个族人跟着我们混有的是好处，这点钱就当是雇佣费了，多的就给你们当诊金。”

　　“这…”这也太多了吧？钱袋子的系口微微敞着，这里面是黄金啊，他们阿忆族全族十年都赚不到那么多钱！老族长内心惊叹着，他捧着钱袋子，手中的金子宛若千钧：“小兄弟，这钱我们不能要，只要能给我们蛇皮就行。”

　　看着那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不知所措的样子，申豹翻了个白眼，“别叫我小兄弟，叫我豹爷！”

　　“而且蛇皮到时候自会给你们。这点小钱在我豹爷眼中不算什么，别推来推去不识好歹！”申豹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

　　老族长和巫女交换了个眼神，依言收下了钱袋子。他对着申豹拱手道：“多谢豹爷。”

　　而阿忆族其他人也跟着老族长对着申豹和申无戒行礼道谢：“多谢豹爷！！”

　　“多谢教主！！”

　　申豹顿觉神清气爽，她昂着脑袋，在这一声声的豹爷中迷失了自我。

　　中原武林原本有七大门派，按照江湖排名，排第一的是武当派，而后是少林寺，九阳教，恒空派，峨眉派，曼陀山庄和截龙帮。

　　三年前，为了查明真相，武当派将已经入棺的掌门运至少林寺，但遗体却在少林寺离奇失踪。

　　那时副武林盟主也就是九阳教教主也被关押在少林寺的武僧塔中，根本无法去偷遗体。但仅凭这一点，也无法洗清九阳教教主的嫌疑。

　　现如今还是没有查出真凶，所有线索就像断了一样，中原各大门派还是纷争不断。

　　“这江湖不知道要乱到什么时候…”

　　“是啊是啊，自从上一任武林盟主死后，就打打杀杀个不停。”

　　“要我说，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来，说不准这少林寺才是幕后真凶！”

　　“谁能在藏龙卧虎的少林寺中将遗体悄无声息地偷走？”

　　“除非坚守自盗！”

　　“胡说八道！少林寺杀武当掌门做什么？”

　　“这谁知道呢。”

　　“听说是因为一本上古秘籍…”其中一人压低了嗓门。“你们知道江南第一富商申家吗？”

　　“第一富商不是罗家吗？哪来什么申家？”

　　“我知道！我知道！这申家三年前就被灭门了，原本是江南第一富商，据说积累的财富比国库都要多！”

　　“哦，我想起来了，要我说，哪有什么秘籍，不过是因为钱吧！有钱无势就是这后果，要是像罗家，背靠曼陀山庄，就算有传言说罗家有上古秘籍，谁敢对他们出手？”

　　“也是，一介商人能有什么上古秘籍，全家被灭，真惨！”

　　客栈里有几桌人在闲聊，声音挺大的，申豹想不听见都难。

　　她和申无戒刚到中原，找了这家店落脚，坐在边上吃饭都时候，就听隔壁几桌人从江湖排名聊到武林盟主，最后居然还聊到了申家。

　　申豹瞄了一眼申无戒的脸色，倒是一贯看不出什么异样。

　　三人用完饭就上楼休息了，回自己房间前，申豹问申无戒：“主子，我们要不要先回申府看看？”

　　“早就烧成灰烬了，没什么可看的。”申无戒淡淡道。

　　“只要把那些人杀了，回不回去没什么区别。”

　　“哦…”感觉也挺有道理的，申无戒是真这样想还是在逃避？

　　申豹犹豫地往回走，快到自己房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申无戒还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靠在门框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看起来有些落寞的模样，一下子击中了申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申无戒是反派没错，他是练了魔功不错，但他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少年，一个失去所有至亲孤零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

　　而她也不过是别有目的，才呆在他身边…

　　想到这里，申豹又走回到申无戒面前：“主子，那等报完仇，我们再去祭拜一下？”她握住了申无戒冰凉的手，“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老爷夫人，还有我爹我娘。”

　　申无戒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瞬，他怔了一下，然后紧紧回握住申豹暖乎乎的胖手，小声应了：“嗯。”

　　晚上，申无戒睡觉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红白两道虚影在空中激战，短暂而猛烈地交锋、碰撞而后分离，以两人为中心向外释放出一阵强过一阵的内力波纹，四周被震得飞石炸起、尘土飞扬。

　　不够、还不够、远远不够！红衣人被激起兴致，却打不痛快。顿觉扫兴的他不再留力，一招蕴满剑气的横劈向白衣人斩去。

　　白衣人连剑带人直接被击落，倒地后抑制不住地吐了三口血。

　　太无趣了，培养了这么久，还是这点水平，不如就这样结束吧。红衣人提起剑，悬在白衣人胸前，正要落剑时，身后传来一声哭叫。

　　“不要啊！！”

　　申无戒转过头看去，是一个眉心有有红痣的女子，他本能有些反感。

　　“你不想去那个世界吗？”那女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红衣人闻声转过头。

　　也就是在此刻，申无戒看清了红衣人的面貌，他原本波澜不惊的内心如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人怎么会和他长得一摸一样…

　　也许是他的视线停留太久了，申无戒感觉红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对视的瞬间，两人似乎跨越了无比漫长的时间和遥不可及的距离。一种冰冷窒息的感觉钻进进了申无戒的内心，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情绪在被未知的黑洞吞噬。

　　这人、竟然是他自己？

　　床上的申无戒猛地睁开双眼，梦中感受到的冰冷麻木还在他的心中蔓延。

　　申豹是被窗外小贩的吆喝声给吵醒的，再加上有点饿了，她就不准备睡回笼觉了。

　　正要起床的时候，余光注意到床边站了一个人。

　　申豹吓一大跳，她缩到床角才发现那人是申无戒，她拍了拍胸口问：“主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等你起床。”申无戒从梦中醒来后，就再没睡着。他下意识地来到了申豹的房间，听着申豹睡熟中的呼吸声，内心渐渐安宁下来。

　　“我在外面等你。”说完，申无戒就离开了房间。

　　申豹顿觉莫名奇妙，她睡着了申无戒进来干嘛？她现在醒了，申无戒又出去干什么？

　　就着店小二送来的水，申豹简单梳洗了一下，她迈出房门，发现哈力尔也在门口。

　　“豹爷。”哈力尔抱拳行礼。

　　申豹端起架子，以鼻孔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时，申无戒突然把手伸到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