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狗腿》都雅

11、买衣服

　　“伸手。”

　　申豹依言伸出手。

　　只见申无戒的袖中游出一条血玉般的小蛇，他让蛇缠在申豹的手腕上：“小红可以保护你。”

　　这贱蛇又舔她手了，申豹强忍住想要把它扔出去的冲动，尴尬地笑了笑。

　　当初这个名字还是申豹取的，要是知道它就是大名鼎鼎的彼岸环蛇的话，她肯定不会那么随意就给它叫这个名字。

　　现在怎么听都觉得不搭，一条毒蛇之王居然叫小红，这可太滑稽了。

　　既然申无戒一定要带她一起回中原的话那就回吧。有了这条蛇，再加上苟利秋留下的那堆毒药，自保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明天就出发，这也太赶了吧。今时不同往日，回去的时候她不能像来的时候那么狼狈。

　　“主子，那我们去外面逛逛吧，回中原一路上需要的东西还不少。”

　　“嗯。”

　　虽然也可以让教徒去采购，但这哪里比得上自己亲自挑选来得称心。

　　现在天一教等于归申豹管，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体会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了。

　　天一教地处疏勒国，疏勒国的新城是西域各国通商的交通枢纽。因此新城可以说是西域最热闹繁华的地方。

　　穿着不同异族服饰的商人，骆驼，牛，马，品类不同的小摊把道路都挤满了。

　　哈蜜瓜、石榴、香梨；烤羊排、胡麻饼、拉条子；沙枣、巴旦木、无花果；葡萄酒、马奶酒、蝎子酒…各类吃食应有尽有。

　　往里走还有香料铺子，皮毛店和玉石阁，申豹看得目不暇接，钱包鼓鼓的她看啥都想买。

　　不过最后还是先去的成衣店，毕竟明天就要出发去中原了，她和申无戒还没两件像样的衣服。

　　申豹和申无戒进的这家成衣店规格很高，占地也大。整个店铺分为楼上楼下两层，一楼主要是展示一些普通的布料和样衣，二楼才是招待贵客的地方。

　　一楼人来人往，选布料和看成衣的都挤在一块，转个身都能撞到一起。

　　见申无戒对人群一脸抗拒的模样，申豹就走到柜前问：“二楼人多吗？”

　　“二楼都是包间，没有旁的人影响。”柜台后的伙计忙着低头算帐，抽空抬头打量了一眼下申豹，见着“他”简陋的衣着，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活：“不过没钱可上不去。”

　　就穿成这样的穷酸，一楼的衣服都买不起，还想去二楼？伙计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继续拨弄起了算盘。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大金锭，伙计看直了眼，居然是他认为的穷酸拿出来的。

　　申豹又从怀里拿了块金锭丢到柜上，她指了指自己和申无戒，用鼻孔看着伙计：“两个人，够吗？”

　　“够了够了，两位贵客楼上请。”伙计将两锭金子抱在怀里，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他热情地将申豹和申无戒迎到了楼上的豪华包间。

　　“两位爷，稍作休息，小的马上让人将衣物呈上来。”伙计给申豹和申无戒泡了两杯热腾腾的八宝茶。

　　不一会儿，一个个捧着华服的侍女便鱼贯而入。

　　豹爷也得靠衣装啊，不整一身好行头，怎么给人下马威，出场就给人轻视了可不好。

　　本着这个想法，申豹挑了一套她觉得巨显身份的衣服，“主子，你看我穿着合适吗？”

　　只见申豹上身套了一件白色缀有珍珠的倒三角形的坎肩。内里是一件绣有红色纹路的锦织紧身袍子，袖子和衣摆上缝着三色羽毛。

　　活像一个套着天鹅颈的红斑肥鸡，显得笨重而滑稽。

　　“咳咳。”申豹转过来的样子把申无戒唬得一愣，这怪东西是什么？喝到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申无戒没回答申豹，停顿了几秒后，他若无其事地转移开了视线。

　　“…”可能不是一般的不合适了，而是非常的不合适，不然也不至于能吓到申无戒。

　　她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花样，确实有点多，夸张了些…

　　申豹泄气地垮下了肩，不过很快她就想了个主意：“主子，不然你帮我选吧，我自己看不到，不知道哪件合适。”

　　进进出出好几批侍女，最后申无戒给申豹选了一套带绣花小帽的胡服。

　　内里是立领白色长袍，袖子是窄口的，活动起来很方便。外面套着一件湖蓝色的对襟无袖长衫，中间系着一根绣有黑色纹路的腰带。

　　看着简单又不失富贵。

　　申豹左瞧瞧右看看，再抬腿看了看下身穿的小脚外裤，越看越满意：“主子，还是你有眼光。不光好看，行动起来还方便。”

　　申豹朝申无戒竖起大拇指，得瑟地走了两圈，她幻想着自己?穿着这身耍威风的场景，脸上不由自主笑开了。

　　“过来。”见申豹脚步不稳，差点撞上侍女，申无戒沉声让“他”回去。

　　申豹都快要转到门边了，听到申无戒的命令，她赶紧跑了回去。

　　这语气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申豹低着头作认错状在申无戒面前站定，眼神乱飘。难道是没先给他挑衣服生气了？

　　不至于吧……

　　正当申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感觉申无戒在动她的头？

　　“别动。”申豹要抬头的时候，申无戒制止住了她：“帽子歪了。”

　　原来是在帮她调帽子，怪不得刚刚觉得这帽子戴着不太舒服，原来是没戴正啊。

　　感觉到申无戒的手离开自己的脑袋后，申豹立马抬头送上笑容：“谢谢主子。”

　　圆溜溜的眼睛成了月牙，有笑意仿佛要从里面溢出来。

　　“蠢货。”申无戒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翘起。

　　申豹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她本来还不慌的，这下心跳突然有点加速。原书中反派一笑可没什么好事啊。

　　“怎么了？”见申豹动作怪异，申无戒不解地问。

　　“没…”申豹尬笑着把手放了下来，“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主子你的衣服还没挑呢。”

　　申豹内心暗暗吐槽着自己的心理素质，这申无戒早就不是书里的申无戒了，在她的精心培养下，他们两个主仆关系不要太好。

　　申无戒笑怎么了，笑也不代表他要杀人啊，而且就算是申无戒动了杀心，那也是对别人的，怎么可能和书里似的虐她的尸呢。

　　申豹正在那边责怪自己大惊小怪，但看到申无戒选的衣服后，她又开始不淡定了。

　　申无戒选的全是以红色为主的衣服。这跟以前的喜好完全相反。

　　这辈子的申无戒有她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仆为什么还会选择红色的衣服？

　　是魔功的影响还是说书中的设定是不可逆的？申无戒注定会成为红衣魔头，注定会爱上书中女主，然后死在主角手里？

　　那她一切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申豹的内心深处埋下了一颗忧心的种子。

　　申无戒穿的小袖袍翻领胡服很合身，鲜红色的布料衬得他肤色如雪。腰间系着做工精美、用料奢华的皮质蹀躞带。

　　冷淡而脱尘的五官与浓烈华美的异邦服饰，冲撞出一种别致的风情。绕是天天对着申无戒的申豹看到后都晃了神。

　　“主子你穿这身真好看！”申豹不由自主地夸赞道。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没什么问题的。昆仑教也拿下了，申无戒的武力值也升上去了，而且她现在也成功成为了申无戒身边最亲密的人。

　　她得好好哄着申无戒，抱紧他的大金腿。现有的资源上她可不能掉链子。别的到时候再想办法解决。

　　虽然两人之间有共患难的情谊，现在的主仆关系也不一般，但是申无戒练的是魔功，千万不能懈怠。

　　不能让两人直接的关系更贴近就算了，但至少不能变淡。

　　申豹压下心底的担忧，对着申无戒奉上了一连串马屁话：“主子也只有你才能把这件衣服穿好看，换成我穿得话肯定又是不伦不类的。”

　　“以前不穿这身也好看，现在穿上以后更好看了。”

　　“好看极了！”

　　看着围着他叽叽喳喳的申豹，申无戒状似不在意地将垂落到胸前的头发拨到肩后。

　　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过申豹的眼睛，合格的狗腿子就是要注意到主子的一举一动，并迅速做出反应。

　　“你们谁会梳头？”申豹问站在一边的侍女们。

　　“回爷的话，奴婢这就去找梳头女过来。”侍女们纷纷摇了摇头，领头的侍女对着申豹和申无戒行了个礼，便退下喊人了。

　　不一会，伙计便带了两个梳头女和一个裁缝过来。

　　“两位爷，这两个丫头都是梳头的好手。”

　　“这位龚师傅也是我们弘月衣坊最有经验的裁缝之一。”

　　“您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他们。”伙计躬着身退出了包间。

　　果然，花了钱就是不一样。

　　“那先给我主子梳头吧。”申豹趾高气昂地吩咐两个梳头女。

　　“不用。”申无戒依着申豹坐到了椅子上，但他不让那两个梳头女近身。

　　“那那那主子我给你梳？”听着申无界语气有些冷，申豹连忙从梳头女手里接过工具，凑到申无戒耳边问。

　　“嗯。”

　　申豹一边给申无戒梳头，一边给他顺毛：“主子，我是想着她们的手艺肯定比我好。所以才想让她们给你梳一个好看的头发。”

　　“绝对没有想偷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