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坎帕尼亚.血色 ...
-
“你们误会了，他们只是被救助的不完全而已，我们并没有打算让他们以这样不完美的状态复活，我也没想到仓库的尸体会无缘无故醒过来，他们这样质疑我，难道您也不能理解吗，珂希尔小姐，您一向是敬重生命的啊，您难道忍心看着他们饱受病痛的折磨和意外事故的伤害吗，您应该是最能理解我的人啊！”利安跪在角落里对珂希尔大喊道，丧仪店的店主经常对自己提起的自己的爱人是一个雪白的希腊女子，他说过那是最至臻至善的灵魂，大概就是眼前的女子，难道她也不能在此明白自己的抱负吗？
“您制作的失败试验品险些害死了别人，不，您的安保人员已经被失败的试验品咬死了。”珂希尔盯着利安，这是对的吗，和自己信仰的一切，虽然违背规律，但是仍然想要让生命延续下去，就好像当年，即便是硬的像石头一样的面包也要因为需要生存下去而艰难地咀嚼后下咽。
不，如果按照自己的理念来说的话，利安的想法根本没有任何错处！
“您果然认识利安，珂希尔小姐。”塞巴斯蒂安扬起下巴说到。
“算是吧，毕竟丧仪店会收到各个医院的委托处理太平间的遗体，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珂希尔拔下了钉在木箱上的餐刀抵在利安的脖子上说到：“跟在我的身边，如果您自作主张跑掉的话，我认为我不能保证您的失败试验品不会伤害您。”
“等一下，珂希尔小姐，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我努力了多年，不能就此失败！”利安跪在地上拽住珂希尔的裙摆乞求道，“不，我不知道，如果您现在脑子里的想法都是自己的功成名就和您的抱负，而不是整条船上人们的安危，那您这个人的思想真是太偏激了。”珂希尔冷冷地看着他，内心却在疯狂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着理智，虽然这条船上都是自己讨厌的妄想长生的贵族，如果是按照罗纳德哥哥说的，绝大部分人的灵魂会在今夜被回收，那么这艘船一定无法抵达纽约的。
如果让这些人死在大西洋上，是否也算是对腐国的社会的一次清理？
珂希尔忽然坐在了一边低矮的木箱上，她痛苦地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我以为自己已经不痛恨这些将要把我杀死的贵族了，但这样的仇恨似乎刻印在灵魂之中无法拔出，有那么一刻，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对我说，如果他们都死掉就好了。
“喂，你，还好吧，珂希尔。”夏尔收起枪说到，“我没事，伯爵，只是有些晕船罢了。”珂希尔揉着额头的时候撇了一眼利安，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珂希尔知道，他一定还有事情没有说出来，她只好站起身扶起利安说到：“很抱歉，利安医生，原谅我刚才的失态，您还是将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们吧，或许这眼下只有我和我旁边的这位执事先生能解一时之困呢。”
“这艘船配备了最新型的的回旋式蒸汽机，在船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锅炉，以锅炉室为中心被一分为二。”利安颤抖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那又如何？”夏尔追问道。
“难道船上还有别的货仓吗！”
“没错，那里我命人放置的试验品数量是这里的十倍。”利安无助地看着珂希尔，珂希尔却握住了利安的手说到：“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利安医生。”
“竟然有十倍！”夏尔愣住了，那岂不是会发生更大的骚乱。
四周安静地可以听得见海浪的声音，利安呆坐在木箱上，珂希尔率先打破了寂静说到：“我们要尽快出去，十倍的数量就算是塞巴斯蒂安先生在的话也无法完全地解决麻烦。”
好在老师教给了自己剑术，虽然学艺不精，但只是将卒塔婆转换成真实的刀剑可能也应付的过来吧。
“船内可能已经发生暴乱了，货仓的尸体既然已经醒了，那么船内应该是有大量死尸正在游荡，塞巴斯蒂安你和珂希尔去确保伯父伯母的安全。”夏尔说着向货仓的门口处跑去，不可以再耽误时间了，还有伊丽莎白的家人，他们都是不该被卷入这件事情中来的。
“遵命，我的主人，那么您和伊丽莎白小姐呢？”塞巴斯蒂安问道，难道他已经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吗？
“我们两个人跟着你们会妨碍到你们，我带着枪也有能力保护伊丽莎白，你就不用担心了，确保他们的安全之后立刻回来。”夏尔看着珂希尔说到，似乎是对她抱有了什么期许。
“伊丽莎白小姐，请您相信我。”珂希尔微笑着，伊丽莎白默默不语地主动地牵住了珂希尔的手，珂希尔愣了愣后心中却格外踏实，这样被信任的感觉很好。
塞巴斯蒂安离开后，夏尔拉开了枪栓指着利安的头说到：“交代一下吧，利安，你和丧仪店的关系我暂且不去追究，这东西这样危险，你们必然有什么防护措施才敢将他们运送上船，除了破坏头部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的房间里有一个超声波发射器，只要开启它，就可以直接阻止这些患者的行动。”利安垂头回应道。
“带路。”
“我知道您掌握着死亡的力量甚至一定的剑术，如果死尸对您发起进攻的话您会自保对吧。” 珂希尔的眼睛还没来得及习惯突然从黑暗的地方转移到灯火通明的走廊，塞巴斯蒂安就笑吟吟地在珂希尔手中放上了一把银质长剑。
“您从哪里弄来了这样的东西？”珂希尔接过那把长剑，这样的锋利程度斩断尸体的颈部根本不是问题。
“谁知道呢，现在让我看看您的实力吧，那位王后在未嫁之时最擅长的莫过于剑术了，您身为她的后代也一定不会逊色吧。”他注视着珂希尔的身后，珂希尔这才发现一具高大的男尸对着自己的肩头就要啃咬，珂希尔立刻压低身子挥起长剑就对着尸体的脖子砍去，头颅掉落在地上的瞬间脖颈处喷涌出大量的血液，将墙壁上的油画染得通红。
“交给你了，希望下次可以见到活着的您。”塞巴斯蒂安言罢向反方向快速跑去，燕尾服的衣角在转角处消失的瞬间，珂希尔才明白，塞巴斯蒂安是要自己来断后。
“之后一定会想着如何报复您的，塞巴斯蒂安先生。”珂希尔看着走廊对面向自己扑过来的尸群轻轻叹息着，她分明不喜欢这种类似于杀人的感觉，塞巴斯蒂安偏要自己帮他摆脱尸群的困扰，可以理解为恶魔对于人类灵魂的戏弄吗？
“抱歉了，日后我一定会将丧仪店的客人化上更漂亮的妆容来补偿今日的失礼。”
少女飞扬的刀尖似是蝴蝶的起舞，回旋间珂希尔用长剑整齐地砍断了两具尸体的头颅，血液在周身飞溅着，黑色的小披肩已经被撕破了，珂希尔干脆脱掉了小披肩，轻轻拭去了长剑上的血渍，身后正欲袭击自己的死尸被珂希尔躲了过去，她翻身将长剑刺入尸体大张的口中后回手用匕首穿透了左边尸体的头颅。
当世界再一次安静下来的时候，倦色慢慢爬上了珂希尔的脸庞，白色的裙摆早已褴褛不堪并沾满鲜血，甚至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她安静地站在血海中，可地面传来的晃动和高跟鞋的原因让她并没有站住脚，珂希尔摔倒在地，地上的血液溅到了少女的鼻梁上。
这次真的摔伤了啊。
我还可以见到老师吗？
我大概不会死在这里吧。
珂希尔的鼻尖酸痛，她抑制住想要流泪的冲动跪坐在地上，听着远处的喧哗和惨叫，她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她不能怨恨老师，那是她的信仰与启明星，不过也并没有错，这是改变大英的炼狱，上船的时候她看到了很多贵族，比如伦敦郊区侵占民居的大造纸厂商人罗拉，或者资助纺织厂却曾做过器官贩卖勾当的埃文斯家族，除去他们，或许会得到短暂的清明。
“在等死吗，可爱的小珂希尔，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漂亮的男人，我现在或许会亲吻你，瞧瞧你的模样，真是让人怜爱啊，这才是我一直看好的学生呢，反正这艘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就要沉没了哦。”珂希尔听到了熟悉的电锯声，格雷尔粗鲁地将准备偷袭珂希尔的尸体劈成了两半，他蹲下身子捧起珂希尔的脸庞说到：“要哭泣了吗，小东西，你现在可比死了的安洁莉娜更加美丽。”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格雷尔老师。”珂希尔愣愣地看着尸体倒下格雷尔却皱起了眉头说到：“听好了珂希尔，你那呆愣的表情和现在美丽的你根本不合适，我曾说过什么，可以被锯子斩断的都是弱小的东西，你在惧怕什么？”
珂希尔慌忙拂去脸上的血渍说到：“您见到罗纳德哥哥了吗？”
“当然，我们还在甲板上放风来着，还看到了很美丽的景色，比如船体直接撞到冰山上，好吧，我觉得罗纳德还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哪里有塞巴斯蒂安的魅力呢，好吧虽然那个漂亮的男人也让我魂牵梦萦，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塞巴斯蒂安，你可以明白我吗，可爱的小珂希尔？”格雷尔开始把玩珂希尔的小辫子，弯月封发环在格雷尔的眼里是漂亮的事物。
“您说什么，冰山？
作者有话说
第103章 坎帕尼亚.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