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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校园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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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汀小时候因车祸失去双亲,他被二舅收养,并且还顺便收了白汀父母的遗产。
二舅家对白汀不算好也不算坏,他们只管白汀的吃住问题,其他的一律不闻不问。
而这个家唯一的的温暖来自于二舅的女儿小米兰。
小米兰比白汀小几个月,但这也不妨碍对白汀的热情,好吃好喝的都会和白汀一起分享。
后来,白汀上了初中,校外的小混混,校内的刺头,班主任看他不学好处处为难他。
刚到初中那儿几个天,其他科任老师很看好这个漂亮的小男孩,白汀成绩好,即使逃课,科任老师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班主任的各种谣言下,他们对白汀的评价也越来越差。
每次被老师骂时,白汀都会选择沉默,就算他并没做错什么,但他的态度依旧一样,因为他知道解释只会让他过得更惨。
再后来,小米兰升到了初二,白汀也混到了初三。
小米兰刚成为初二学生就出了事,她被小混混给**了,小米兰不敢和哥哥说,更不敢和父母说,一直在心里憋着。
事后她这个人都恍恍惚惚的,时不时就莫名落泪,她后悔当时就不应该和自以为很要好的朋友出去吃夜宵。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啊?
一个月后,小米兰就割腕自杀了,白汀看她好几日都没出来,叫她也不应,敲门也不开。
直到小米兰的房间里溢出一股尸臭味,白汀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踹开门,一股强烈的恶臭味扑面而来,小米兰的房间里到处是已经干涸的血液,她的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把美工刀,而左手手腕已经腐烂,黑色的血里似乎能看见被割断的筋,小米兰脸上身上都有一些蠕动着的蛆,整个画面看起来恶心极了。
白汀忍着恶心与悲伤打给了出差的二舅和二舅妈电话,把尸体处理后,白汀回到学校红着眼找到了与小米兰处的特别好的女孩,在白汀的种种威胁逼问下,女孩把事情的全部经过告诉了他。
一个月前,女孩被校外的小混混堵住,小混混们看上了女孩身边的小米兰,说把小米兰带给他们玩玩,要是没在规定的时间内送来,那他们就要女孩走着瞧。
女孩也是在道上混的,当然知道那几个小混混危险度极高,女孩很害怕,她本是矮胖丑还是个无名的小混混,刚转来新班级除了小米兰一个人都不搭理她,就好似她是一团空气似的。
小米兰颜值高身材好,也是唯一一个愿意和女孩交朋友的人,在小米兰的劝说之下,女孩准备退出江湖,做个平平无奇的学生,但小混混的几句话就把她吓住了,在各种深思熟虑下,女孩邀请小米兰去吃烧烤,女孩在酒里下了点药后递给小米兰说让她尝尝大人的味道,最后小米兰招架不住喝了一小口,于是就被女孩拖去酒店一号房间。
女孩也承认,她做这些心里也是有一些嫉妒的,但更多的是来自于小混混威胁的恐惧。
白汀从女孩口中收集了他们的信息,临走前,女孩忍着眼中的泪水再次提醒他,她有预感会出人命,白汀瞟了一眼女孩,看着这件事的导火线在闷声哭泣,他吐了一口气,小米兰在他们最后的聊天中说过她的好朋友是多么的好,最后一句是让他不要怪罪她。
夜间,白汀穿着白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来到小米兰被骗的那个烧烤摊,他用小米兰的照片挨个去问,小混混们并不知道小米兰去世的事。
不到一会儿,就被白汀找出来了,小混混们看白汀的脸蛋起了色心,对于白汀的邀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白汀领着他们到先前准备好的小巷子,到达之后他背对着他们,拿起巷子里的铁锹回头快、准、狠地敲爆了离他最近那人的头部,血液与脑浆并溅。
期间,不知是谁的女友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瘫坐在地上。
其他人也不嫌事大,看见自己的好哥们儿倒地,于是从裤兜里掏出折叠刀,想要报仇。
最后,警察到时只见少年的卫衣被鲜血浸染,几丝血飞溅在他苍白的脸上,增添了几分妖艳。
白汀走完流程,以故意杀人判刑,不过被二舅不知哪来的证明保进了市里最好的精神病院。
现在,离这件事已过去两年。
白汀在精神病院里容易健忘,每天他都会在同一棵树下整理回忆进来这里的原因,这些回忆磕磕跘跘的,有些地方都不能连上,明明每天都在想的事,如今却觉得非常奇怪。
他晃了晃脑袋,撕了个棒棒糖含在嘴里,去小卖部买了点零食后回自己房间看电视。
几部脑瘫剧刷下来,白汀也吃零食吃饱了。
“叮咚”
吃饭的铃声响了。
“……emmm。”
他认命地去往食堂吃饭,如果不去吃的话就会被当成病情加重到急救室进行电击处理。
白汀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食物,忽然上方传来声音。
“好孩子是不能浪费食物的哦。”
是新来的实习护士姐姐,可能是没见过病人发疯的样子,所以对他们的态度都很友好。
护士姐姐小声地对他说:“你要是真的吃不完,我可以帮你把它偷偷倒掉。”
白汀点点头,接过她手中送来的药和水,忍着恶心一口吞。
张嘴给护士检查过后,白汀实在忍不住跑去厕所连同刚刚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清理一番过后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人生。
这一发呆就是发一下午,直到睡觉的铃声响了才将他唤醒,他将被窝从冰冷捂到温热才把被子提上头顶慢慢入睡。
再次醒来是因为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等以为是隔壁的阿花又来自己房间开party,但此刻他的姿势把他彻底惊醒了。
平躺在床上变成趴在桌子上,头上暖和的被子变成了一件薄凉的衣服,再加上四周的声音都很陌生。
白汀掀开头上的布料。
“这……”
白汀一脸茫然地环顾四周,又低下头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看着两年没碰的课本随手翻了翻,他小声喃喃:“这也太真实了吧?”
他想:好久都没做梦了,这种能控制的梦不常遇到,今晚一定要好好在这个梦里玩上一把。
于是,他摸着旁边的后门走了,在这所学校随便转转就会找到一座比较低的墙,从教室摸出来后,参观了时隔多年未见的校园环境。
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堵合适的墙。
翻墙这事白汀很拿手,在上学那会儿就经常翻墙逃课,在神经病医院也是如此,想出去散散心就翻墙出去,结果还没出去一会儿就被抓回去做电疗了。
活动活动手腕,一个冲刺就能翻出墙外。
墙的另一面是一条弯的小巷子,里面还有一群人约架,白汀刚落脚就见有两帮派看着自己,而他落在了两帮派的战场中间。
“喂,你哪个道的?”
一名染了一头红,穿着一身黑的中二少年瞪着白汀,语气恶劣,就像是欠他几千万一样。
白汀环顾四周,最终一脸激动的看着红发,道:“你是和我说话吗?天呐,居然有陌生人和我说话!”
另一派的少年骂道:“啧,神经病。”
“你怎么知道的?”
另一派的那个少年穿着一件灰色T恤,还有一件白色衬衫没扣纽扣,再加上那张俊美的脸,显得格外散慢。
那帅哥对他翻了个白眼,又转头对红发说:“把白兰放了,我还可以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后果自负。”
红发让人把被绑着的白兰推到他旁边,并且还用小刀轻轻的在她脸上滑动。
白汀觉得这是他近年来最幸福的梦:“小米兰,真的是你!哥来救你啦。”
话音刚落,白汀就冲上去,升级两下,把红毛旁边的小弟放倒在地,一拳倒一人,全程打脸,地上的小弟们都痛苦的捂着脸,有些被打断鼻梁,有些被打到眼睛,被打后还被白汀踹倒在地,实在丢人。
这队只剩下红毛一人,白汀冲刺飞踢给了红毛后背一脚,见红毛稳住身体后,又给他一个锁喉,还没一会儿红毛就被勒的面耳赤红,松开的小刀顺手被白汀接住。
实际上,红毛这队除了红毛本人,其他一律不靠谱,会打的只有一个,其他的只不过是过来凑凑人数做做威风狐假虎威罢了。
那些人见自己的老大被锁喉加威胁,纷纷落荒而逃。
白汀转了转手中的小刀,随后在红毛的脖子上划了一小口,暗红的血液流出,不多,但伤口够痛。
红毛直冒冷汗,唯恐这个疯子搞出新的动作。
见红毛左手有了幅度,像是想要下一秒就放控制他。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旁还被绑着双手的小米兰瞬间叫破了音。
白汀看着受到惊吓的小米兰,哄道:“死不了,死不了。”
他伸出带着红色液体的手,想摸摸她的头,下一秒手就被拍飞了。
小米兰先一步带着哭腔说:“夏露哥哥,刚刚好可怕,呜呜呜……”
夏露瞪了白汀一眼,扶着小米兰回到自己队伍里给她松绑,道:“都已经是初三的人了,怎么还总是哭鼻子?好了,不要哭,我带你去吃你最爱的蛋糕。”
白汀看着夏露与小米兰之间的对话,他才清醒,那个肯叫他哥哥,还天天围在他身边转的小米兰妹妹已经在两年前自尽了,现在看来不过只是一场梦,一切都是虚无。
“哥,我知道你看上那妞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碰了你的女人,放过我吧!”红毛一边捂着左臂处的伤口,一边费劲的说。
而白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些什么 。
看着小米兰哭哭啼啼的向夏露求安慰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想,如果当年小米兰没有自尽,他也没有杀人进神经病医院,可能这幅画面就发生在他身上了吧。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白汀有些想隔壁天天在他房间开派对的阿花。
阿花虽然是个比白汀还高年龄还大的大叔,但人家内心好歹是个可可爱爱的小萝莉,是个和两年前的小米兰一样粘人有趣天真的小女孩。
白汀“啧”了一声,转身就回教室睡觉了,在他看来,比起枯燥无味的美梦,他更不愿梦见自己带了将近十年的小女孩变成眼前鼻子一抽一抽,求安慰,要抱抱的小白莲。
他用手抹了把脸后,突然眼前一黑睡着了,等醒来时他已经回到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