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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血染蔷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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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倾向复盘,故事线已盘出,篇幅较长。】
周峻纬被关进漆黑的审讯室,椅在凳子上,齐思钧因最近精神恍惚被局长通知暂时搁职一段时间,与周峻纬相关的事宜,他都需要回避。
门被推开,来审周峻纬的是郭文韬。
“我们绕了一圈,真没想到最后盘出来的人是你。说说吧,你跟小齐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情人节那天为什么给他送玫瑰?”
郭文韬将贺卡甩在桌上,周峻纬看着自己JZ的字迹陷入了回忆。
那是2019年9月,秋。
齐思钧复习三月拿到了A大警校的录取通知书,他兴奋地作为学校代表上台领奖。
那时候夏季的余温刚过,空气中还是掺杂了一股热浪。齐思钧与高大威猛的体育生站在一排时并不显眼,略微凌乱的锡纸烫刘海发梢盖过眉毛,被太阳熏烤的健康小麦色皮肤与普通人没有分别。
周峻纬则纹了一身的青龙白虎,倚靠在离颁奖搭台不远的操场球网旁,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眯缝着眼看向前方台上笑容璀璨的齐思钧,他正在闪闪发光。
那种光亮是周峻纬一辈子都不可能触及到的。
因为他有锒铛入狱的酒鬼父亲与搓麻将吸毒的母亲,而自己一直过着扑街老鼠的生活,背负骂名生长在黑暗的阴曹里。
在下水道是坐井观天的,能够仰仗一束光就已经是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所以周峻纬没有半分怨言,多的只是暗中守护齐思钧。
直到毕业那天,一切轨迹都变了。
刚下过雨的空气中混杂着潮湿泥土的气息,校外的小巷子里挤满了人,百褶裙与草莓味的香水、雄性激素的分泌汗液与双色的球鞋,踏的校门口泥地里满是脚印。
齐思钧站在人群中,给不同高校的竹马郭文韬打电话,约好毕业后一起到他们熟悉的餐厅聚聚,周峻纬则带着鸭舌帽躲在角落里偷偷凝视他。
“老大,你都默默守护他好几年了,这都快毕业了,你还从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呢。”
一群奇装异服,浑身酒气的社会流流靠近周峻纬。周峻纬是当地有名的校霸,不学无术整日旷课泡网吧砸酒桌,是他习以为常的堕落生活。
周峻纬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摁灭,深吸一口气:“他太干净了,我不是能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一帮人笑着摇头,“装什么白莲,你不是,难道老二是?”
提及老二,周峻纬的脸色咻地阴郁。
老二自称是周峻纬罩着的小弟,这点周峻纬从未承认过,某次在校内举行酒水派对,他对齐思钧动手动脚性.骚扰他,周峻纬看到后,直接把老二干趴在地活生生地拧断了他一根小指。
后来才知道,那家伙一直不怀好意觊觎齐思钧,是校外臭名昭著的流氓头子,男女通吃。可齐思钧此刻在周峻纬的心里早已胜过一切,他自然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被流氓玷污。
“要不哥们几个帮帮你?今晚就把他弄了,我这可有上次从洋妞那讨来的猛料,只要轻轻地往他喝的水里一抖……”
一名小混混摩拳擦掌,周峻纬脸色暴怒,狠狠地瞪他一眼。
“滚!”
小混混悻悻地撇嘴走开,但埋怨的种子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了。
他多年来都一直看不惯周峻纬那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心里总是暗戳戳地怒骂——拽什么拽,最后还不是个男人,横竖都是色,需要解决。
于是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周峻纬与齐思钧被安排在特定的酒店房间,喝下了最浓烈的药。本该去跟郭文韬赴约的齐思钧失了信,消失了一整晚。
这一整晚,他跟周峻纬缠绵.悱恻,彼此痴迷,最后齐思钧的身上遍布他和周峻纬留下的痕迹,那些痕迹就像烙铁,灼烧着齐思钧的理智。
一张白纸、一杯白开、一朵白色的蔷薇。
在此刻都彻底被摧毁。
周峻纬像带刺的玫瑰,他用最锋芒的温柔杀死含苞待放的心脏,杀死他爱的人的心,用最浓烈的爱吞噬对方,用刺扎入对方的身体中,以此来表达最深刻的爱意。
猩红的玫瑰伤害了脆弱的蔷薇,血染红了床单,染红了蔷薇的花瓣,于是,白蔷薇便不再圣洁无争,它用死亡换来了恶魔的永生。
讲到这里,郭文韬的内心无尽感慨,原来那晚齐思钧放他鸽子是经历了这种事,而第二天他还埋怨齐思钧不守承诺,说好的三年一聚,却让郭文韬在餐厅里活活等了一夜。
想起当时年少的自己生气的要跟齐思钧切断联系时,郭文韬的眼神不免有些愧疚,“后来呢?”
“那晚过后,听说他得了很严重的心理创伤疾病,谁也不见,他的记忆开始出现错乱,甚至连至亲都差点忘了,多家医院都治不好他。我知道我无法过多解释,也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于是我选择换个城市生活,出国留学钻研医术,想着回来的那一天能够亲手治好他的病。”
周峻纬笑了笑,仿佛释怀了,随口胡乱一嘴,“月遇从云,花遇和风,我又想到了玫瑰与蔷薇相恋托微风寄予思念,我们终究跨不过时间的宿命,却贪念这晚风的温柔。”
郭文韬想了想,没懂,只是问,“后悔过吗?”
“怎么不后悔,现在说一切都晚了。”
“当初你就应该早点跟齐思钧认识,说不定现在我早就吃上宴了。”
周峻纬摇摇头,“我不会主动认识他的,我怕他喜欢上我,那是害了他,他会跟我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我们对待事物的感知与方式、生活的习惯、所处的都不是同一个世界。”
“你是怕耽搁齐思钧的前途?”
周峻纬默认了,“我一直希望他能幸福,能更幸福,就算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我,是别人,我远远的看着就很开心了。”
“可是如果他真正爱的是你呢?”
“我这人不喜欢打哑迷,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让目光只看到玫瑰花的人看到它的刺。”周峻纬道清了原因,“他想当警察,而我就是警察一直抓的杀人犯,我失手杀过人,在我很小的时候,被我酒鬼父亲骗去了酒窖里,合力将一个男孩塞进了缸里,最后那个男孩被活活给溺死了。”
郭文韬整个人怔住,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胳膊上多处的嘞痕与伤疤,这是他小时候被人贩子藏进酒窖里,右胳膊被缸蓜挤压造成的伤痕,这个伤导致他后来成了左撇子。
“周峻纬,那个男孩或许没死,而且你当时年纪很小。”郭文韬沉寂了好久,才吐出这句话。
“你不用安慰我,所有人都在安慰我说年龄小不懂事,说我不可能会杀人,警察来了带走了我的父亲却从没怀疑过我。可郭文韬,你能懂那个男孩绝望到死的眼神吗?你能懂吗?你根本就不懂!假如我当时能帮帮他,能去救他,他或许就活下来了,杀人就是杀了,帮凶也是要自首的。”
周峻纬情绪波动的很大,要不是双手被拷住,郭文韬相信他会找面墙自尽。
“可你都是被逼的迫不得已的,你也不想,是吗?”郭文韬双手合十,表情有些凝重。
周峻纬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沉默不语地叹息。
“那你之前说你想杀蒲熠星,后来又改口说要杀齐思钧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齐思钧吗?为什么还要杀他?”
顿了很久,周峻纬才沉声说,“这个问题,我想跟蒲熠星单独讨论。”
“跟蒲熠星?”郭文韬一愣。
周峻纬抬眼看了看公桌上明亮的台灯,灯光映照着他俊朗的容颜,那双幽黑的瞳仁深邃又迷人。他的神情淡漠而压抑,像是在挖穿别人的内心。
郭文韬眸中一颤,这才想起资料上周峻纬副业是学心理的,自己跟他玩心理完全没胜算,根本套不出话,还不如抛砖引玉。
他思索片刻, “行,就给你五分钟时间。”
郭文韬推开门,看了眼趴在自己工位上蒲熠星,发现他已经搂着自己平时的抱枕睡着了。
“蒲熠星。”郭文韬轻声唤他,声音极其温柔,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蒲熠星砸吧了两下嘴,没醒。
郭文韬凑到他跟前仔细观察他的眉眼,谁知蒲熠星突然醒来,抬手压住郭文韬的后脑勺,吻住了他的唇。
郭文韬瞪圆眼睛,没有反抗。
在这一瞬间,郭文韬感觉心里减轻了许多压力,过往沉重的回忆仿佛没那么痛苦了。
这样温柔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郭文韬差点儿以为这个吻会持续到永远。
最后他们停了下来,彼此气喘吁吁地对望着。
“周峻纬找你一对一。”郭文韬的嗓音透露出几分魅惑。
“能过会吗?”蒲熠星露出了令人为之慌神的笑容,紧紧地盯着郭文韬的星眸。
郭文韬愣了下,心中一阵悸动。他的脸几乎跟消防栓一个色,但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
“那真遗憾。”蒲熠星嘟起嘴,进了审讯室。
这是他第二次回到这个地方,不再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而是以半个审讯协助者的身份。
周峻纬看着蒲熠星。
蒲熠星看着周峻纬。
两人都沉默不语,谁也没先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儿,蒲熠星率先打破沉默:“你喊我来有事吗?”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吗?想问什么?我现在都告诉你。”
“你不跟郭文韬说,跟我坦白做什么?”
“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他理解不了。”
郭文韬隔着监控摄像头观测着审讯室的一举一动,通过藏在桌底的窃听器偷听,听到周峻纬这话时拳头都硬了。他倒要听听,有什么是他理解不了的。
蒲熠星眉头微蹙,觉得周峻纬应该是死到临头想开了,便随口一问,“纵火案是你干的?火树是你杀的?”
“不是,是唐九洲。”周峻纬对答如流。
蒲熠星一头雾水,联想起唐九洲无缘无故地吐血与他说的什么预言家游戏,不免感到有些烧脑,这可比数理化有意思多了。
见蒲熠星还是没问到点子上,周峻纬直接忍不住cue流程了。
“你玩过狼人杀吗?”
蒲熠星眨眨眼,虽然失忆但对游戏却记忆犹新,“知道一些。”
“很简单,这个游戏跟狼人杀很像,但是没有那么多的角色和条条框框,只有狼人、平民与预言家三种身份,每局游戏本都会随机设定一个狼人、一个预言家,其他则全部是平民。”
“游戏?”
“对,就是游戏,哦,忘记跟你说了,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整个空间都是虚拟的,我们就像是被逼塞进这个系统的玩家进行游戏内测。
我这样说你可能不懂,先来说说这把游戏吧。我是狼人,狼人的任务是负责击杀指定平民,平民则需要保护自己并进行反杀,预言家可以随机验证一名玩家身份,并保护所有平民不受到伤害带领平民找出狼人,预言家无法反杀狼人,且如验证出狼人后不能直接自爆给平民玩家,如自爆会立即宣判为游戏失败,唐九洲就是因为预言家自爆了我狼人身份,所以大吐血了,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已经嘎了。”
蒲熠星头脑风暴地尽量跟上他的思路,怪不得唐九洲一醒来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吐那么多血,敢情是那个系统的游戏惩罚,太残忍了。
“等等,狼人需要击杀指定平民是什么意思?不是all in(全杀)吗?”
“这就跟剧本杀一样,狼人就是凶手,他需要杀死与游戏本主题相关的受害者才能赢,这个本初始设定就一个受害者,所以就一个指定平民,系统在开始会给狼人一条线索提示指定的平民是谁,狼人需要自行判断,错杀、没杀、以及被反杀都会被判定为游戏失败。
这系统开局给我的提示说,指定平民是一个体弱多病宛如林黛玉的男性,表面却故作坚强有着自己的一番事业,职业有常年混迹打探黑白两道的风险。”
周峻纬边说眼神边忍不住地再次扫视蒲熠星,“于是我思前想后才发现,这局人数总共就六个,其他全是NPC,就万氏集团风头孤狼的你像是我要杀的人,于是我就开始调查你打算动手。”
哦,还有NPC呢,那火树应该是NPC吧?蒲熠星松口气,好像突然就没有那么愧疚了,起码罪恶感减轻很多。
不过细品周峻纬的话语间,蒲熠星突然打断他。
“不对啊,我病怏怏?我体弱多病?你从哪看出来的?”
他怎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却一时又说不上来。
“我潜伏在你们万氏集团做私家医生也好多年了,听唐九洲说你八岁还没断奶,人又干着混迹黑白两道的生意所以我有理怀疑……”
“他放屁!”蒲熠星脚踩周峻纬椅子上,一巴掌落在椅子扶手,周峻纬仿佛听到了椅子的哀嚎。
“你冷静一点。”
“唐九洲是不是喝麻了?我就问你他是不是喝麻了?”蒲熠星不想承认这种事。
周峻纬啧声嘲讽:“一个人设而已你至于吗?我都成性.侵良家妇女的痴情种了,我说什么了吗?”
“……”
蒲熠星挥挥手:“算了你继续说。”
“我当然也多疑指定平民不可能这么好找,在我还没确定到底杀不杀你的时候,我发现了本局游戏的预言家,按照游戏玩法预言家是要隐藏好自己身份的,但唐九洲他……有点属于送人头行为,一度让我怀疑游戏降低难度了。”
周峻纬讲到这里不得不多提一嘴。
那天周峻纬确实是疏忽大意把自己的手机亮着屏给唐九洲看到了,手机上写满了十一种不同的杀人手法,其中蒲熠星的名字被红色的圈圈起来,文本标注着“体弱多病”,“指定平民”等字眼。
周峻纬本以为唐九洲看到后会立即来质问自己原因,没想到唐九洲却说了一句让周峻纬当场怀疑他脑子不好的话,“周医生啊,你手机落我这了,虽然一直亮着屏吧,但是我没看啊我没看,我对弥勒佛观音菩萨发誓我绝对没看。”
唐九洲两只小爪端着手机,满脸单纯无辜的表情,但眼神里满是恐慌与震惊,他甚至递还手机的时候还差点朝周峻纬鞠了一躬。
周峻纬实在是没忍住,戳穿了他,“唐九洲,你刚刚说谎了。”
“啊?”唐九洲的心率在那一刹那间仿佛飙杀到了每分八百。
周峻纬回过神来继续盯着蒲熠星说:“这我可以理解,人菜瘾还大嘛,孩子年龄还小,心里藏不住事,可是后面的一系列操作让我属实没搞明白。”
蒲熠星有点累了找了个椅子坐下,喝了口郭文韬摆放在面前的保温杯里的水,“愿闻其详。”
“开始,我怀疑他是预言家验了我的身份,很害怕他隐晦地引导其他平民查我,结果他自己伪造了案发现场精心策划了一起纵火案,我本以为这是要脏我,结果线索全部指向你,我猜他是拿不定我什么时候动手去杀你,所以提前把你送进警局里,切断了我接近你的一切机会去保护你。”
后面的蒲熠星都搞懂了:“可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结果他没控制好火势大小,赔了火树,还差点把自己炸死,这么说,唐九洲直接躺了一局游戏?”
“可以这么说,但最最抓马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是在你被扣押没几天后邵明明直接花钱把你保释出来了。”周峻纬到这直接笑了,“我想对你动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因为我害怕唐九洲随时可能醒过来。”
蒲熠星叹口气,他真觉得有时候自己在奋力前行的时候,永远不知道自己那些猪队友在干什么。
“我们第一次在墓地见面?”
“对。”
“那时候没看出你想杀我啊。”
“我裤兜揣着刀,想找机会杀你来着,可你无意中的一句话就让我怀疑指定平民不是你,”周峻纬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那天你说你看到了蓝色的荧光天幕,在游戏中平民玩家是不会存在系统提示的,只有预言家跟狼人才会有系统提示,所以我当时就判断你不是那个指定平民,而是隐藏玩家。”
蒲熠星一阵沉默,半响才说:“你到底是第一次玩吗?怎么感觉我全程得到的有用信息还没你的十分之一呢。”
“我不是第一次玩了,这是我的第三局游戏,我花了三把才搞清楚游戏规则,前两把我都赢了,我是在第一把游戏认识的齐思钧,他在那局里演我对象,我也是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了,所以第三把要杀他,我下不去手。”
蒲熠星无奈扶额:“你们俩的事能不能先放一放?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只有我跟你、还有唐九洲知道自己身处在虚拟世界玩本,其他人都像失忆一样?”
“这个我一开始也没搞懂,我第一局游戏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虚拟世界,直到看到系统提示后才知道自己是预言家,才开始怀疑自己是在虚拟游戏中,而这个游戏是需要玩家自己慢慢摸清楚规则的。”
“那齐思钧为什么没有前几局游戏的记忆?”
周峻纬摊手:“我也在摸索。”
“输赢会有什么惩罚或奖励吗?”
“赢了头会有点痛,下一把开局时能保留上一把的记忆,输了可能就跟唐九洲一样吐个血吧……主要是我也没输过。”
蒲熠星:“……”
“要不这一把我输一下试试,要是下一局游戏开了我们还能在一个本,我就告诉你输了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作为回报,你要向我坦白你的身份。”
周峻纬的话让蒲熠星觉得,这个游戏似乎有一条很长的路要走,要么是一帆风顺要么是坎坷崎岖。
蒲熠星假意咳嗽一声:“我没身份。”
“没身份是不可能看见系统的,除非你是特殊玩家,因为前两局我从没遇到过。”周峻纬的眼神犀利,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心理压迫让蒲熠星略微紧张。
“我真的不骗你。”
“快点说吧,再不说马上就要到时间了。”
“什么时间?”
就在蒲熠星疑惑的瞬间,周峻纬突然一声晕倒在桌上,蒲熠星上前试探鼻息,没了呼吸,吓得蒲熠星两眼发直,面露惊恐的神色。
那个令人发指的恶魔声音再次响起。
【本局游戏“玫瑰与死亡”,狼人失败,恭喜平民玩家获得胜利,游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