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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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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阳有些发愁地踢了踢身旁的假山石。安越一个多时辰以前,已经到养心殿去了。虽然他这回去,只是想跟皇帝说说安宁的事,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缓缓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不了解他?他有可能会去做那种莽莽撞撞就进谏的事?可是……曹梦阳的眉头越蹙越紧了,就算安越再怎么能说会道,再怎么会挑时间、挑地点、挑气氛,他老子听了这话,没道理会不生气吧?
烦心了好一阵,一道灵光忽然划过他的脑际:问题的关键在于前帝!如果前帝既不用受死,而他的存在又不会给皇帝还有安越带来麻烦,一切不就圆满解决了?这么一想,曹梦阳立即兴奋得双手用力一拍,“对!就是这样!”
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他一想到点子,立即就往养心殿赶了过去。现在就把事情解决了,今晚安越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可这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急匆匆地就从太子东宫跑出来,东转西转地,竟有些迷路了。
真糟糕!干脆抓个人来带路好了……曹梦阳正这么想着时,忽然听到长廊旁的亭子里有人声传来。若是讨论些其它的事儿,他多半听听就算了,偏偏那几个人谈的正是安越!他不由祭起了“顺风耳”。
“你说太子这回怕是气惨了吧?”
“谁说不是?任谁听到自己老爹老往软禁小叔的地方跑,还总留下宿夜,这心里都没法不琢磨些别的吧?”
“哟,照你这么说,太子他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所以才跑到咱们看守的毓庆宫来的?”
毓庆宫?不是软禁前帝的地方?曹梦阳暗忖道。安越跑那里去干嘛?只是因为自己老爹对自己小叔太好了?
“你想想看啊,要没听到些什么,太子他会莫名奇妙地往毓庆宫跑?他吃饱了没事儿做,撑的?有哪个正当权的人,会有空跑去看一个一只脚已经踏到棺材里去的人?更何况这人还是被篡了位的前帝!总得避忌着点,是不?”
“说得也是啊……”
“唉,太子爷出来的时候,那张脸才叫黑哪!进去待了连半柱细线香的时间都不到,也没听到有什么争吵声,就黑着一张脸出来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这两个人把安越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曹梦阳实在受不了了,忍不住厉声喝道:“嚼什么舌根哪?!”
那两人一见是太子妃,立时吓得齐皆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两颗脑袋埋得老低,半句腔都不敢开了。
“太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里扯东扯西?!不用看守毓庆宫了?!前帝要是跑了,我看你们怎么担得起这个责!”
那两人当中的一人,听曹梦阳这么说了,头埋得更低了,而另一人则是满脸委屈,怯懦地道:“回太子妃……小的们刚刚才换了班儿……要到明天才……”
不等那人说完,曹梦阳又是一声厉喝:“我管你换不换班!调你们去看守毓庆宫这么重要的地方,是圣上对你们的信任、宠眷!你们不好好看守,居然还敢在这里拿王家之事嚼舌根!也不怕掉脑袋?!”
听他这么一喝,那二人膝盖一抖,其中一人竟吓得跪倒在了地上。另一人见自己同伴跪下去了,连忙也跪地求起饶来:“太子妃饶命!太子妃饶命!小的该死!小的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
先跪的那一个,也赶紧依着另一人的求饶之语“咚咚”地磕起头来。
曹梦阳心里是气极了,存心让这两个人担惊受怕一番,也不说话,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走在路上,这事儿他心里是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不对味儿!安越到毓庆宫去,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这么生气?皇帝老儿又怎么会突然跑到毓庆宫宿夜?照说皇帝再怎么顾惜兄弟之情,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他也不避忌避忌,老往毓庆宫跑干嘛?
心里的疑问一团一团地涌出来,弄得他不得安宁。最后,他索性停住了脚步,“去养心殿干嘛?反正都要给前帝制人皮面具,早晚得到他那儿去,给他的脸刻模子!不如现在就去,还可以顺便解解谜团!”
原来,他之前想的法子,就是照着前帝的样子,制一张假的人皮面具,再由一个死刑犯戴上,来上一招金蝉脱壳!
要去毓庆宫,他当然不好光明正大地去了。就连安越都得避忌避忌,更何况自己只是他老公!他不由犯起愁来。
但老半晌后,他又释然了:自己马上就要帮皇帝把他老弟给救下了,马上就要立功了,还用得着避讳?皇帝要听到自己的主意,怕是高兴都来不及,还会在意这些个事儿?
问了宫人毓庆宫的所在之后,曹梦阳就朝着那个方向而去了。
***********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毓庆宫,由于囚禁的是前皇帝,故尔守卫也比宫里的其它地方更为森严。除了前后两道大门处设的重兵把守,二人高的围墙根下,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手执大戟的人驻守着。端的是有进无出!
他还没走到毓庆宫的正门口,已有两名卫士挡在了他身前,“娘娘请留步。”
他眉毛一竖,“我要是不留步呢?”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请娘娘就不要为难我们了。”
曹梦阳哪儿来的功夫,跟他们瞎磨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直接就往里面走去。
门口的卫士赶紧堵在了门口,不让他进去。
但他既是太子妃,又是女子。他这么往前走上一步,不敢沾到他身体的卫士们,就这么被他迫退一步,竟渐渐被迫到了门内。
跨过了门槛,曹梦阳哼了一声,“我人已经站进来了,你们还要挡我?”
其中一个头头打扮的人,见确实拦他不住,只得叹了一声,不再做无谓的堵截,反而双手一拱,恭恭敬敬地道:“请娘娘速进速出,就当做是体谅小的们的难处!”说罢,挥了挥手,那些卫士们立即又站回了原岗位。
倒是个知趣的人,曹梦阳暗忖。接着,扭头就往宫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