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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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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昊看着两伴当抬着陈通上了大路,拨马疾奔。他仔细问了陈通,知道他曾有一阵迷昏,一心记挂镖局众人的安危,原路返回。到了翠竹岭,仔细辨认后,也奔石矶屏去,终于在半夜到达。与守夜的几番印证,无视徐铮的欲言又止,成昊到了父亲身边歇息。
当日离开镖局,共有十四人,此时还有十一人,算上昏迷的两人。四人骑马,两人乘车,余人步行,各自小心戒备。
当日的行程过了一半,成东旭命众人边走边吃干粮充饥,自己与徐铮、成昊稍待。忽听林间一阵笛声,忽而飘渺,忽而清晰,在这人迹少至的山间颇为古怪。走镖人神经早已紧张,持兵刃在手。笛声渐渐激昂,吹笛人却迟迟没有现身。马车周围空气凝重,安静得连呼吸都微不可闻。诡异的情境让人忐忑不安,紧紧攥住兵器,手心出汗。忽的笛声高到极致,“噗噗”几声,除了成东旭、徐铮、成昊、李甲还骑在马上,余人全部扑倒在地,身体蜷缩,似已中毒。顾不得辨清原因,三人急急拨马,将李甲与马车围在中间,警惕地看向四周。笛声渐渐平缓,依然显得忽近忽远。山谷回声,更增加了辩位的难度。“这里!”成东旭一声暴喝,徐铮成昊立即打马,将成东旭让到声音正对的方向。成东旭面色更加阴沉,与平日的面沉如水判若两人。若徐铮和成昊看见,定会大吃一惊,不过两人凝视待敌,把身后交给同伴,都看不到身边。
笛声再次转急,成东旭眼中闪现一丝讶色。接着徐铮大叫一声,跌下马来。成昊回头,见李甲提刀在手,刀上鲜血淋漓。再看徐铮,背上一条刀伤,皮肉翻滚,一动不动,顿时,惊讶愤怒悲伤,齐齐涌上心头,来不及细想,愤怒已占上风。成昊一挺长剑,向李甲刺去。两人相隔不近,李甲急急仰身,还是被剑撕开前襟。未等招式用老,成昊改刺为劈,向李甲面门袭去。李甲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却不反击,右腿一拍马腹,借力从马背侧面滑下;再一扭身,从成昊马腹下钻了出去。待成昊回身,他已经窜入树林,不见踪影。成昊愤愤看向父亲,可父亲只管正视前方,对刚才发生的事置若罔闻。成昊不由得顺着成东旭的目光向前望去。
笛声渐停,一灰衣老者从树后现身。他很高但很瘦削。说他是老者或许不太确切。他的脸布满皱纹,但握着竹笛的手却饱满有力。惯常的愁苦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此时那脸现出深深地恨意。“果然,是你啊。”成东旭反而舒了口气。在经历过最初的疑惑与惊讶,和看到竹笛的心痛后,他平静了下来。倒是成昊,惊讶之意更浓:“那不是南阳城外的落拓客吗?”
“不错,是我。想不到成爷还记得我。”来人脸上的恨意一点一点退去,竟化成了仰天长笑。笑声刚强有力,胸腔嗡然有声,显然内力非凡。余音不绝,在脸上再次拼出恨意:“成东旭,你死期到了!”一声断喝,并未灌注内力,也震得成昊耳晕目眩。成昊压下眩晕,扭头看向父亲。成东旭平静如常,缓缓道:“没想到还能遇见你,天玉师兄……”“谁是天玉?谁是你师兄?从你把我摔下山崖,世上便没有萧天玉这个人了!”打断成东旭的话,来人似乎有许多话不吐不快,他压住了,又道:“你娶了师妹以后,我,就是萧驭天!”成东旭叹了口气,欲翻身下马。“爹!”成昊大叫,心知下马时颇多破绽,对方若暴起伤人,自己是绝对抵挡不住的。但成东旭只是摇摇头,继续动作。成昊只好提剑防护。
“师兄,你知道昊儿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也不管对方是否回答,成东旭接着说,“是清儿取你的天字和我名字中的日字组成的。其中寓意,师兄不明白吗?”“放屁!师妹与我青梅竹马,若不是你,她怎会离我而去?更何况,如果她心甘情愿,又怎会嫁与你三年就郁郁而终?可惜我当年愚昧,被你暗算而不自知!休再多言,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