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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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龙、北落、轩辕一起出现在巽宫的花园里。
就是路过的第二军团的军官都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帝国境内其实一直都有成熟的智能机甲王不见王的传说，现在看来显然并不是，而且它们关系不错。
北落沉思道：“可惜龙牙不在这里。”
“如果龙牙在……”降龙莫名其妙地背后一凉——即使传感器里面根本就没有这种数据，“它会单挑你单挑我单挑防卫系统，那家伙早就疯掉了。”
轩辕的监视器转动了一下，“龙牙打不过我，也打不过北落，只有你会被暴揍。”
“呵，那叫势均力敌。”降龙眼睛里面闪着诡异的红光，“比起这个，你为什么在这里？”
“因为我一直停在这里晒太阳。”轩辕慢吞吞说道，“而你们突然出现。”
不知道降龙和北落约好了什么，显然这里面没有轩辕的事情。
“带上龙牙可以凑一桌麻将。”北落认真提议道，“古地球时期的神秘游戏非常有趣。”
“然后一群智能核心比算力？”
降龙拆分了两只精细的机械手出来，“快来帮忙，我就知道我的维修用机械臂应该换新了，该死的司空澄。”
四亲王是最不喜欢在战斗中进行维修工作的，虽然原因多种多样，但最重要的应该还是因为他不熟练。
司空澄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是一个不会修机甲的机师。但属下里面有负责这个的就够了，降龙并不会经常到前线，所以这也直接导致了维修机械臂的年久失修。
北落倒是不久前刚刚换了新的修理固件，此时也伸了出来，和降龙一起拆开了一个巨大的包裹。
“这是什么东西？”
轩辕也开始分析落在它视野范围内的包裹。
“宠物城堡。”降龙回答道。
轩辕毫无兴趣，然后提议：“既然今天我们都在这里，不如来斗地主吧。”
“难道以前不能玩吗？——都是无实物的，有什么差别。”
“有点仪式感。”轩辕表示道。
“你可以自己分三百七十八个副脑。”北落提议道，“或者来帮我们组装城堡。”
最终，黑金色的维修固件默默展开。
拼好的城堡坐落在花园里，只能用四个字来评价。
“完美无缺。”降龙抚着机械臂赞叹。
“格格不入。”
一张真正完美无缺的脸从三楼探了出来，终于露出来了有一点复杂的表情——
大概可以理解为，降龙的病毒最终还是传染到了北落，连轩辕也没有幸免吗？
“我假设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司空阑懒洋洋问道。
“当然，尊贵的陛下，”降龙狗腿不改当年，“我在试图把这里改造成宝宝花园。”
回答它的是关上窗户的声音。
似乎还有诡异的乒乒乓乓声响，就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了。
司空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干脆从走廊的窗户里跳了出来。
“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一个机甲。”
他顶着一个崭新的黑眼圈瞪了一眼降龙。
“看，城堡。”降龙指了指。
四亲王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这似乎不是我买的那个？”
“当然，这是我的私房钱买的。”降龙非常坦然。
“……你打算做什么？”
降龙重复了一遍给司空阑的回答，看在主人的面子上给了更多的解释。
“根据自闭症抚育指南和育儿机器人固定固件更新的结果来看，适当的户外玩耍也许可以起到很强的正面作用，所以我在尝试进行一些改建。”
居然还有理有据。
司空澄都快被它说服了——直到四亲王一瞬间想起来他二哥的儿子今年十三岁半不是三岁半。
“但二哥不喜欢……”四亲王忽然犹豫了一下，表情有一些微妙。久违的叛逆心忽然燃烧了起来，再加上司空阑刚刚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他一顿，“他都把我打了，那你们要做就继续做吧。”
降龙颠颠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司空澄呆呆地看着未来的宝宝花园，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脚步声。
“它是真的以自闭症为前提在认真更新固件。”司空辰说道。
“三哥？”
“北落不会有这样的主观动作，轩辕更不会，龙牙已经半数被损毁……在所有的机甲核心里面降龙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在自由生长的智能生命，非常神奇。”
司空澄沉默了一下：“……那你知道我到底背了多少口黑锅吗？”
“二哥今天比较暴躁，但谁能猜得到他的心情，这么多年他就没有坦率过。——你不如关心一下降龙想要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司空澄冷笑一声，“育儿机器人已经出发了，哦，甚至还有一个宠物版本的分体。”
*
“午餐时间，锵锵！”
司悯面色复杂地看着还是那么活泼的机器人。
“我想我已经告诉过你……”他试图重复自己的话，“请离我远一点。”
降龙放下了盘子，倒退之后急刹车：“一米够吗？两米？三米？再远就要在门外了！”
“……”
它好像是认真的。
司悯难得感到了一点迷惑。
降龙到底明不明白，还是明白了装作没有明白。
“可以开饭了。”降龙再次提醒。
少卿忽然念叨了一句：“我提醒过你——它不会懂你的情绪有多复杂，就算被反复拒绝也不会很难过，被打也不会伤心，下一秒要做什么都随着固件的指示。”
司悯已经在认真吃饭了。
他有一个巨大的优点是不论什么事情都拦不住他正常的维持自己的生命，况且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也不算是那么的重要。
“我还是不这么觉得——但如果是这样，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默默吃完，发现降龙还在这里。
“要出去走走吗？今天的天气很好，花园里刚刚移栽了郁金香，兔子应该也会很喜欢——哦，我是说那只兔子，它的名字叫兔子。”
永远不要去揣测一个智能核心的想法，当然司悯只是单纯因为好奇心的缺乏。
拒绝的话绕到嘴边，然后变成了：“好啊。”
如果少卿说的没错的话。
降龙的本体还在花园，又迅速地组装好另外一个包裹之后，对着面前的五颜六色非常满意。
轩辕收回了自己的维修固件，看起来从头到尾其实它根本没有移动过。
降龙机器人推了一下司悯，认真问道：“喜欢吗？”
它带来那只兔子的时候也是这种语气。
“……”
少卿发出了可怕的笑声，“真是个宝宝花园——你三岁的时候倒是真的很喜欢这种东西。”
司悯迅速地反驳，“你才没见过我三岁的时候。”
少卿的笑声连一点凝滞也没有。
“滑梯是大童尺寸的，从身高来看正好。”降龙邀功道。
司悯的脸彻彻底底黑掉了。
围观的三亲王和四亲王陷入沉默。
司空澄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开心，小声说道：“看来这个宝宝花园还是值得的。”
能欣赏到司悯这种表情，就是被二哥打一顿也很值得。
他没料到其实还有更值得的事情。
宠物机器人降龙明显是一个粗制滥造偷工减料的货色，但作为宠物摇篮居然还很有用，至于那只名叫兔子的兔子——
它叨着一块合成肉排，还在快乐地咀嚼着。
司空澄呆滞了，“三哥，那是一只兔子？”
“你自己带回来的。”
“我可能抓到了长着兔子形状的猛兽……”四亲王沉思了一下，“还是降龙又下载错了宠物固件。把食草动物更新成了食肉动物？”
显然后者可能性更大一点，但更可怕的是这只兔子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并没有什么人特别想要那只野兔当自己的宠物，兔子本身大概也不想，它飞速地消失在了花园里面，过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啊，”降龙说道，“那里是买给它的窝，它好像很喜欢。”
于是带着期待的视线落到了司悯的身上，降龙似乎恨不得让他和那只兔子一样。
司悯只想表示拒绝。
“我要回去了。”
他还是没能走成。
花园本来就是巽宫最热闹的地方，现在这里变得越来越热闹了。
“拆除，统统拆掉。”
皇帝慵懒的命令声音传来，只有尾音里面才有那么一部分咬牙切齿。
像是终于意识到有人在这里建造违章建筑，司南带着人出现。
但让人有些不解的是，他们没有上前，为首的中年男子并不像是畏惧于三台智能机甲，也不怕皇帝，还在和司空阑通话。
“在您第一次要求把花园改成了射击场的时候，您的要求得到了准许——虽然在那之后因为窗户玻璃的损耗太多又改了回来。”
“你要说什么？”
“有关花园要怎么改建这件事情，小殿下的意思很重要。”
男子微微向司悯欠身。
司悯皱眉。
他当然对大童尺寸的滑梯毫无兴趣，也不觉得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司南似乎很认真。
“巽宫是我的个人财产。”
“是的，但这里曾经也是您的父母的个人财产。批准射击场和改掉射击场的是两位。”
另一边传来了只有一瞬的沉默。
司空澄带着仰慕和钦佩的眼神看了一眼司南。
而微微有一些压抑的声音响了起来。
“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这种与审美和实用性毫无关系的三岁半玩具城，会有什么人喜欢？”
司悯其实是赞同这种形容的。
但也许是那些话语里面的恼怒真实又有一点遥远，其实没有什么压迫性。
他在司南平静的注视里面点了点头，面不改色说道：“我很喜欢啊。”
司南迅速地补上：“所以，我并不建议拆除。如果需要的话，您可以调遣军团。”
“滚、回、来。”
通话被单方面挂断。
司空澄依然带着满眼的钦佩，像是在看两个猛士——一个明显是存了心要让他二哥不如意，一个建议第二军团来拆掉一个宝宝花园。
勇猛。
四亲王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大约也是有恃无恐，不像是他随时可能会被暴揍，司悯头顶法案，司南是为数不多的司空阑会尊敬的年长者。
他甚至可以坦然地提到皇后陛下，而关于巽宫的花园的这段往事明显连司空辰都不知道。
“真想看一眼二哥的表情……”司空澄喃喃道，“太值得了。”
并不太想和倒霉弟弟站在一起，三亲王扫了一眼宝宝花园，弯下腰说道：“喜欢就去玩吧——其实幼儿园里面会有这种城堡，很遗憾第一军校没有这样的配置，我会考虑捐赠一个。”
司悯：“……”
对着那双带着轻巧笑意的眼睛他不太想说话，而降龙已经从背后绑架了他的肩膀。
“旋转滑梯是我特地挑的！”
大可不必。
但话已出口，似乎也没有什么余地。
“啧啧啧，什么叫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少卿毫无同情心地冷笑一声，“活该。”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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