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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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阑默不作声，然后让正则把记录发过来。
那是他和‘法案’的对话，以及‘法案’发过来的东西。
本来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即使是司空辰，也没有什么精力揪着他的几句话不放。
毕竟司空辰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他这个哥哥是什么样子的，这些年以来三亲王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忧虑着。
但他现在唯有沉默，他终于后知后觉的知道了自己究竟打破了什么东西……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
司空澄低头说道：“他说的没错……‘法案’在乎他。”
这个智能生命所有的对话里面其实一大半都和司悯有关系。其实从有关欺骗的对话开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了，‘法案’不肯承认它的欺骗，而且丢出来那个视频试图证明他们认识的更早。
这本来没有什么必要的，对于一个智能生命而言这有什么意义呢？
司空澄说道：“我还是想和‘法案’谈一谈……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也许也是有关系的。”
“什么？”
“我发现的那些残骸，我曾经认为那和司空慎有关系，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这样，那可能是……‘法案’曾经寄身的机甲。”
司空阑忽然道，“他有一把材质不明确的小刀。”
司空澄疑惑道，“可是那台机甲完全毁坏了，可以说是碎了一地……这很奇怪。”
司空辰抬起头，语调淡淡，“你忘记了吗？司悯自爆过。”
他能活下来本来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但不会有人知道这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笼罩在他的过去的阴翳太多了。‘法案’只是揭开了其中一角。
司空澄不语，还是说道：“我去和‘法案’谈一谈。”
其实已经不需要正则作为中介了。
‘法案’是强大且自由的，也许从一开始他们根本就没有束缚它。
但它还在这里，居然还没有离开。
司空澄开门见山。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如果你一直都是这么的强大，你根本就不会被发现。”
他继续输入：“我想了很久，还是只有一个可能，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暴露你自己，你明明可以没有任何负担就离开……”
【你很聪明】
‘法案’居然夸奖了他。
然后它坦然地承认。
【是，我故意的】
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司空辰还是感到了一阵凉意，“为什么呢？”
‘法案’似乎沉默了一下。
也许是在组织语言。
司空澄看见它发过来的第一句话，指尖不觉颤动了一下。
‘法案’说：
【我养大了一个孩子】
【我把他养大，我看着他从一棵小蘑菇长成小树苗。他不是那么聪明也不是那么勇敢，任性的要命，倔强的时候可以气死一头驴，不听话的时候就算是幽灵也会被他气活过来，答应过的事情也总是做不到，不算善良也不算可爱。我知道他并不尽如我的期望也不尽如任何人的期望】
【我养大了一个这样的孩子，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对你们低头吗？】
司空澄定定地看着这段话，他想他没必要再去问更多的东西了，没有什么好问的。
不论‘法案’是否明白，不论它是不是真的懂了人类的感情，这都已经并不重要了。
爱是什么呢？
也许法案比他更清楚。
司空澄看见自己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但他还是写下了那行字。
“但是，我第一次看见司悯祈求我哥哥，他请他的父亲杀了他，因为他希望你能自由。”
回应他的是长长久久的沉默，司空澄并不意外自己同样感觉到了痛意……可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当中还有一些快意。
司空辰挂掉法案厅长的通讯，“法案又停机了。你在做什么？”
司空澄垂眸道：“只是确认一件事情。”
司空辰也看清楚了那段话。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而很快，‘法案’跳出来了另一行字。
【在刚刚，我去了东陵星系A99号行星、白马星系S237行星、西川星系D54、D55行星、联邦的第七星系D97号行星……】
它一连报了四十四个名字出来，让人看不明白其中的联系。
这些都是很普通的行星，并没有特殊的矿星又或者是军事重地。
但司空辰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察觉到什么才对。
【法案在这些行星上的观测卫星运行到了远离恒星的时间，所以我在万分之一毫秒里看了四十四次日落】
司空澄愣了一下：“我不明白……”
【我在告诉你】
【我很生气】
司空澄下意识道：“等等！”
“我们还可以再谈一谈……包括你对二哥的那些要求，你也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对吗？”他用尽平生的力气在劝告着，“就算你真的很生气……你有没有想过这当中有你的原因在……”
他小心翼翼地继续输入：“我也知道的，我二哥那个人特别讨厌。”
司空辰沉默地看着，终于忍不住挑了一下眉。
他面无表情关掉了法案厅长的消息。
“法案重启成功了。”
这只是代表着法案现在不会有问题，但以这个智能生命不受束缚的成长速度，谁也不知道能发生什么。
司空澄谨慎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屏幕。
‘法案’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是在安静地等待着。
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在面对着一个随时可能会在这里炸开的武器库——但是见了鬼了这个炸弹还会讨价还价。
司空澄又继续问道：“对了，司悯叫你‘少卿’，这是你的名字吗？”
法案没有理他。
他问司空辰：“二哥呢？”
司空辰的神色微微变化了一下。
“法案厅长在他那里。”
司空澄说道，“他永远比我们有道理，但这一次，我还是祈祷他能听进去我的话。”
司空辰似乎有一点困扰的看着他，“你认为‘法案’是可以接受你的条件的？”
“它有他自己的逻辑，我建议我们可以不用‘法案’来称呼它，就叫少卿怎么样，这个名字听起来还挺好的。”
司空辰微妙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理解他为什么总是在纠结于这个问题。
司空澄说道：“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少卿……和法案是不一样的。”
“你当初给降龙起名字的时候只想着要压龙牙一头，龙牙因为这件事情怨念很久了。”
“但现在看来这个名字就是大大的败笔。”司空澄说道，“但我记得你对降龙是有一些期望的，但现在，一个比降龙高级的多的智能生命就在这里……”
“即使它随时可以毁掉法案，让整个帝国大乱？”
“它不会这么做，其实它很理智，它一直在有节制地警告着我们，除了某些时候它会失去分寸……因为它在乎。”
司空澄缓缓地说道，“只要它还在乎着，它就不可能永远保持着理智，即使法案近乎于神，但是少卿……还是做了一件错事。现在的状况并不是它的本意。”
这一切都是猜测，但是他可以笃定这件事情。不需要把少卿当做一个总有一天会统治世界的智能生命，把它看成一个人，其实它同样懵懵懂懂。
所以它才会那么生气。
那当然不是它想要的，它不会舍得。
司空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莫名想到也许他这个弟弟才从来都是他们当中最为敏锐的那一个，只是司空澄并不总是能表现出来这一面。
而司空澄继续认真说道：“智能生命是这样，人也是一样的。”
他抬眼看了一下来人，然后道，“二哥。”
司空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然后也自然地看过了司空澄和少卿的所有对话。
“看来你们聊得不错？”
哪怕只是一句话也能听出来他糟糕的心情，以往这个时候司空澄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已经连夜带着降龙跑路了。
但现在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勇气，他拍拍手：“听我说。”
作者有话说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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