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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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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白柳回来后的第一个新年,镜城中随处可见烟花爆竹,小商小贩不停吆喝着,夜空虽然灰暗,到街上却恍如白昼,商场内人满为患,到处都充斥着新年热闹的气息。
流浪马戏团虽然是过命的交情,感情早就与家人无异,但毕竟都有各自的生活,年夜饭自然也没有在一起吃,都是各过各的。
异端处理局冷冷清清,今天放了年假,只剩下白柳,谢塔,方点和陆驿站还在值班。但这其实对他们没多大影响,他们没有直系亲人,除了彼此,也没有人陪,所以除了换了个地方和往年也没多大区别。
“叮零零——”陆驿站的电话响了起来,众人不用猜也知道是外卖来了,果不其然,他接起电话后就朝着门口走去。
“哒哒哒——”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局内。
不过片刻功夫,陆驿站就提着热腾腾的烤鸭和饺子去到了白柳的办公室。
“当当!新鲜出炉的年夜饭!”陆驿站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露出八颗牙齿地朝着办公室内的四人说,“新年快乐!”
“老陆,这是不是有点少呀?”方点赶忙接过了陆驿站手里的袋子,打开看了看,随后放在了提前支在办公室的桌子上。
“不必了,要不然我这办公室就放不下了。”白柳笑着说,起身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其他人也落了座。
其实在白柳办公室吃年夜饭这件事白柳本来不会同意的,可是美其名曰不能在会议室或者别人的工位吃饭,而且白柳的办公室是全异端管理局最暖和的。在经过陆驿站和方点的轮番上阵撒娇祈求下白柳才勉强同意。
当时谢塔其实也不同意,他想要请假回去和白柳过二人世界,但又因为加班有钱拿,白柳这个守财奴就是无视谢塔的一切示好,最后答应他等放假了就满足他一个愿望,谢塔才蔫蔫的答应了。
虽然进了办公室就一直没说过话。
“我们来吃吧!”方点大咧咧地拿起筷子就加了几个饺子放在了商家赠送的塑料碗里,吃了起来。陆驿站熟练的打开了装着烤鸭的盒子,顺手给方点卷了一个卷儿,笑着递给她,还不忘拍拍她的背,嘱咐她吃慢一点。
方点吧唧一口就亲在了陆驿站脸上:“谢谢老公!”惹得陆驿站脸颊一红。
陆驿站这边秀恩爱,谢塔自然也不甘示弱,烤鸭卷一个接着一个放在白柳的碗里,嘴里时不时嘟囔一句:“够不够?”
等到白柳碗里的烤鸭卷都堆的有小山高时,白柳挡住了自己的碗,咽下嘴里刚吃的的饺子,转过头,直视着谢塔的眼睛,淡淡说了一句:“够了。”
外面的烟火一个接一个放,异端处理局在烟火的照耀下,也显得不那么冷清,白柳办公室内,四个人其乐融融,年夜饭虽然是简单的外卖,但也能品尝到幸福的味道。
这或许也是谢塔吃的最有味道的一次年夜饭,因为这次有了白柳,他不再孤单。
牧四诚破天荒地和父母吃了一次年夜饭,一家三口虽然没什么话题,聊不到一块去,但是依然被新年的气氛感染,亲戚们围坐一桌。牧四诚的父母不是在夸耀牧四诚多有能耐,就是在奉承亲戚家的孩子,这种年夜饭让他很不是滋味,他只想快点吃完,然后立马走,他其实挺想去找白柳的,因为只有在白柳那里,他才有了家的感觉。
在这里,他只感觉自己是个炫耀的工具。
木柯在春节宴厅,商界名流定了一个酒店,个个身穿严肃,没有一点年味,倒有点像寻常的商业舞会,要不是电子横幅上写着新年快乐,或许没人想得到,他们是在迎接新年,在庆祝新年的到来。所有人都在阿虞奉承,都在谈生意。
木柯只感受到了厌烦,他就像手里的香槟一样,在水晶灯的照耀下,他显得光彩夺目,但也只是彰显财阀财力的工具。
刘佳仪就特别像过年了,一家人围坐在一桌,亲戚们互相问候,互相夹菜,流露出的是真情实感的对新年的祝福,没有丝毫虚伪,一切都是那么有序。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估计这个样子就是牧四诚和木柯向往的样子吧!
唐二打和苏恙在家中,约了几个朋友在家中斗地主,二两酒下肚,所有人都兴趣高涨,全然不顾摆了一桌子还未吃完的菜。
新年新气象,在这个迎接新年的日子里,所有人都不希望被搞砸,或许或多或少有些厌恶,但没人希望出现重大变故,就比如……
“叮铃铃——”白柳一脸疑惑地接起了工位上的电话,还没等他出生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唐二打略显慌张却又冷静克制的声音:“xxx商场,异端,怪物书,白六。”
几个词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在了白柳的脑海中,他一下子整理好了思绪,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只回了一句收到,就快速穿好了外套。其他三人见状也明白了过来,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与此同时,流浪马戏团那边……
“佳仪!佳仪!你怎么了!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刘佳仪的妈妈崩溃的大叫,还不忘安慰她的女儿,“没事的,没事的佳仪,有妈妈在,不要怕!”
不久之前,刘佳仪正在好好的吃着饭,……周围人也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但是突然不知道怎么着,刘佳仪的眼睛突然变得灰蒙蒙的,没过几秒就变成了几乎看不见的程度,眼睛也在不停的流着血,不停的从内眼角流出,心脏砰砰砰的狂跳,心脏碎裂的疼度贯穿了她的全身,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吐了出来,铁锈般腥甜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开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呆愣在原地,看着血一滴一滴,滴在了桌子上和地板上。
九岁的小姑娘痛苦的抓着心脏,眼睛费力的睁开,血几乎将她的眼睛染红,左手费力的想扒住桌子,刚刚抬起手来,又放下,好像这个动作已经把她的所有力气都耗尽了。
小姑娘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就这么直挺挺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摔在了地上,坚硬的石地板被砸的砰的响了一声。刘佳仪似乎没有感受到骨头的撞击一样,在地上蜷缩着,颤抖着,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来,浅粉色的公主裙被鲜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血腥味在房间内弥漫开来。还是刘佳仪的妈妈率先反应过来,然后就大叫一声,拨打了120。
“没事的……没事的……”刘佳仪的妈妈流着泪,安慰着刘佳仪,只可惜没过多久,刘佳仪就在妈妈温暖的怀中停止了颤抖,也停止了呼吸。
“佳仪……”丧子之痛突然席卷而来,刘佳仪母亲直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在饭店的包间里,牧四诚正要犯困,便出了包间想要吹吹风,关上了门,刚走了没两步,突然感觉手臂有些发痒,刚想伸手挠一下,手臂又突然疼痛起来,刚开始还能忍受,到了后面手臂就穿来了被粉碎一样的疼痛。但在剧痛传来的一瞬间,他的大脑又好像被电击了一样一个机灵,随后便是被子弹穿过的感觉,在子弹击碎脑仁的一瞬间的痛苦反复循环,一点点的加重,痛感仿佛要将他的大脑挤碎碾压,这种痛苦比手臂要疼上千倍万倍。
牧四诚的耳朵也开始莫名其妙的流出鲜血,越流越多,手臂上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惊悚骇人的伤疤,那伤疤又像是被刀割开一样分裂,股骨鲜血流出,染红了地面。
牧四诚双手抱臂,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没有力气再去尖叫呐喊,喉咙干涩,他脑子里容不下任何东西,疼痛填满了他的思绪,他直直的跪了下去,他想坚持住不让自己倒在地上。
“啊——!”服务生的一声尖叫,好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牧四诚再也坚持不住了,他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睁不,直挺挺的向着侧面倒了下去,身体已经不再了,呼吸和心跳也已经停止了。
包厢的门打开,里面的人看着外面血流一地的景象,目瞪口呆,只有那个最一开始尖叫的服务员颤颤巍巍的拿出手机,声线颤抖的拨打了120,说出了具体的位置……
木柯正在敬酒,嘴里说着客套话,用自己的绅士风度折服着对面的小姑娘,正当小姑娘要签下合同时,木柯的心脏突然绞痛起来。
从容的神色突然变得痛苦,眼睛睁的大大的,瞳孔缩小,但过不了片刻,他的眼皮就已经虚弱的睁不开了。心脏的剧痛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痛苦不堪的捂着心脏,一只手支撑着桌子,精致的礼服被他捏出了褶皱,餐桌上的玻璃制品被他牵动。可是一米多高的桌子并没有支撑他多久,没过多久,他便跪了下去,牵动着餐桌,桌布被硬生生从两米长的桌子上扯了下来,嘴角吐出的鲜血将洁白的桌布染红,膝盖跪地的一声巨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得愣在了原地,没人上去搀扶他一把。
巨痛越来越强烈,嘴角也在不住的渗出鲜血,直到最后,木柯疼痛的整个人躺在了地上,桌布被他扯了下来,玻璃制品散落一地,就像是交响曲一样叮当作响,四周一片狼藉,木柯的呼吸也停止了,静静的躺在那,刚刚的那个女孩上去拍了他一下,哆哆嗦嗦的打了120……
唐二打的情况就要好了很多,只是一阵心绞痛,他的手上就突然出现了银色的手枪,上面攀附着艳丽的玫瑰。
随后,他便给白柳打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