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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竹林一别割心谈 ...

  •   听到这句话,天怜衣顿时就红了眼,抬手擦去自己的眼泪,苦笑一声,问:“谢玄不想让我知道,你又何必非要告诉我?”

      听闻,吞鸟郎一笑,说:“我又不是谢玄,是谢玄不想让你知道,又不是我不想让你知道。”

      “况且像你这么懂得掩盖自己聪明的人,应该知道的吧——即使你没得罪谁,但有人很恨你,恨你恨到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才最为贴切。”

      最后一句话,是吞鸟郎特别向她强调的。

      还补充说:“一千年前就恨你,一千年过去了,依然很恨你。”

      他说的这件事是真的,是事实,她一直都知道的。

      但她不会明白地说出来,只是会问吞鸟郎:“你觉得这个玩法没有意思了,是吗?所以才非要告诉我。”

      吞鸟郎点头,说:“是啊。没有意思了,该换种玩法了。”

      天怜衣再次擦去眼泪,安慰自己一番,深呼吸,然后才问:“那么,就让我这个聪明人来猜一猜,你想要什么样的玩法吧。”

      吞鸟郎:“好啊。”

      天怜衣一针见血地说:“我和谢玄的感情,你磕得比谁都上头。”

      “活着时,你就磕得嗷嗷叫。要成亲时,这段感情发生了很大的转折,你就更好奇谢玄会怎样对我。”

      “所以,你就跟在谢玄后面,看我跟他一千年的相逢又错过。一千年都是这样,你看不下去了。”

      “于是,你就来告诉我,说谢玄看了我一千年,无非就想看我和谢玄重逢相认后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会怎样看待现在的彼此。”

      天怜衣很冷静地说:“我说的对吗?吞鸟郎,不,不对,这个称呼太生疏了,应该叫你大话自信仙王一笑的弟弟——王一哭。”

      花轿突然就停下来,让天怜衣晃了一下。

      停在右则的王一哭“呵”了一声,上扬的嘴角很快就消失了:“真是聪明啊,我以为能瞒天过海呢。”

      首次相见不过一小会,自己的身份就已经被一个外人给探出来了。

      天怜衣:“原本我不知道的,但在之前,大话自信仙跟我说起了他那短暂的十几岁。”

      “其中,我对他弟弟很感兴趣,我认为能这样乐观,心里又强大,还懂人情世故后,很巧妙地将惨兮兮的生活过得这么有趣之人,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天怜衣直接掀开轿帘,直视王一哭,问他:“你知道,你哥哥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王一哭发现天怜衣敢直视自己,却为了防止天怜衣害怕,用厄运鸟遮住了脸。

      说:“他说我什么?”

      天怜衣直言:“他给了你很高的评价。”

      “他说,每一天吃的苦,所经历的各种磨难,遭遇的各种不幸,你从不说是活法,一开口,说的永远都是玩法。”

      “仿佛,你从未被世界各种拿捏,而是你在操控整个世界。”

      这一路走来,听他说了这么多,他的语气真的很像王一笑评价自家弟弟那样。

      ——最重要的是,他提到了玩法。

      他嘴里讲出的玩法,跟其他人讲出的玩法韵味是不一样的,很特别的。

      王一哭:“呵呵。”

      王一哭见她这么轻松,便问:“你不害怕我吗?”

      天怜衣反问他:“我为何要害怕你?”

      王一哭:“我人丑如牛,浑身腐烂化脓生虫。所到之处,空气都会弥散一股浓郁的腐烂味。你不害怕我吗?”

      王一哭似乎还要特意吓天怜衣,才会突然地靠近她。

      也就是这样,她才看清了王一哭脸上的腐烂生虫。

      但她脸色还是很平静,说:“我想我应该怕你。但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总不该害怕自己的救命恩人。”

      王一哭:“???”

      王一哭否认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天怜衣一笑:“王一哭,你可别装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十六岁那年,被一只厄运鸟跟随那晚,你现身了,是吧?”

      “再后来,我坐上金箔大花轿嫁给谢玄,又被莫名其妙地抬到了绝望坡,有很多厄运鸟围困我,想要咬死我,啄死我。你也现身了,是吧?”

      “还有,最明显的就是这一次,看吧,你还是现身了。”

      十六岁那晚,就是因为他出现,一口吃掉了厄运鸟。

      被谢玄撞见,被世人撞见,吞鸟郎的名声才在那时沸起。

      谢玄也没有被吞鸟郎咬伤,但被另一只厄运鸟咬了一口,咬出了血。

      嫁给谢玄那天,要不是他出手帮助,她找不到第二人选了。

      王一哭很认真地说:“真的不是我,这一切都是谢玄救的你。”

      听了,天怜衣一愣,难道是自己猜错了,真不是他救的自己?

      王一哭如实告诉她:“真的,都是谢玄救的你。”

      天怜衣:“怎么可能,谢玄当天肯定也出了很大的意外。”

      王一哭叹气一声,才说:“这就是我为什么非要强调谢玄好爱你的根本原因。”

      此话一出,天怜衣看向王一哭,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天怜衣,如果你错过了谢玄,就再也遇不到一个比他更爱你的人了。”王一哭又说,“谢玄是真的好爱你。”

      天怜衣:“......”

      他一直在强调谢玄爱她,很爱她,只爱她,真的好爱她。

      可他就是舍不得多说一句,谢玄的爱都体现在哪里。

      才值得让他这么感概,感概好几次,感概得这么坚定。

      索性的,天怜衣放下轿帘,坐正了,不问为什么,只是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一哭:“你猜?”

      天怜衣:“猜不到。”

      王一哭:“你装,你就继续装。”

      天怜衣又问:“为什么要带我去见赔世郎?”

      王一哭立即就蹦跳起来,一跳,身上的虫都掉下去不少:“你还说猜不到!!!”

      天怜衣很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真的猜不到,你要带我去哪里?”

      王一哭:“你明明知道!!!”

      天怜衣:“所以,你跟赔世郎是什么关系?就连你哥哥都不知道赔世郎的踪迹,为什么你会知道她在哪?”

      “还有,一千年前,传闻说你一怒之下啃咬死了赔世郎,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一哭:“......”

      王一哭:“天怜衣,你还是装傻,装什么都不知道吧。”

      天怜衣却说:“可我已经问了。你要是不回答我,我也可以猜出来。”

      王一哭:“那你猜啊,我看你能猜到哪里去。”

      天怜衣一笑,捂嘴咳嗽两声,提醒他:“那你听好了。”

      一千八百年前,王一哭被镇上少爷一脚踢下马车。

      但他还是选择回到了少爷家,当晚却就死了。

      他死后,养成的各种恶俗,尤其是生吞鸟和偷窥,肯定是被那位少爷带坏的。

      给少爷当书童的那一段日子里,少爷应该不给他饭吃。

      但少爷又喜欢打猎,是个抓鸟高手,抓来的鸟养几天后就腻了。

      要么杀死,要么就让王一哭吃掉。

      经常得不到饭吃的王一哭实在忍不住,抓起笼子里的死鸟就往嘴里啃。

      一点都不犹豫,一点都不怠慢。

      后来,少爷就专门将腐烂的死鸟给他当饭吃。

      吃得多了,就都习惯了。

      还说就喜欢吃腐烂的鸟,那样的味道才最好。

      这就很像王一哭的风格。

      死后,化成了鬼,由于吃习惯了鸟,就一直吃到现在,也能填饱肚子。

      至于,他为什么喜欢偷窥,大概是有两种原因。

      其一、他被少爷害死后,整夜来窗户边吓他。

      其二、他想换种玩法,观察世人谁最有趣,于是就经常偷窥。

      天怜衣问他:“我猜对吗?”

      王一哭一言不发。

      那就是猜对了。

      至于他身上为何是腐烂生虫,这个事情她不好猜,最好也不要猜。

      不要揭开别人的伤疤。

      她是这样想的。

      谁知,王一哭直言:“你错了一点,我偷窥,是为了看那第十八房小妾过得惨不惨。”

      “其他的,包括你,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真的就是光明正大地看,但奈何他是鬼,天怜衣是人,人看不到鬼。

      天怜衣:“......”

      王一哭握拳放在唇边,故作没事的咳嗽两声,才解释说了:“当然,我可没有时时刻刻都在看你。”

      “我只看你跟谢玄在一起的时光。其他的,我可不感兴趣。”

      天怜衣:“......”

      不过,王一哭又说了:“不过,谢玄这个人怎么这么能忍?十五六岁不亲你,我理解。十七八岁不亲你,我还可以再忍忍。”

      “怎么他到了二十、二十一、二十二都不亲你?他是不想亲你吗?”

      真的,谢玄从没有亲过她。

      最多的就是牵手,偶尔还会搂她抱她,但就是没亲过。

      王一哭:“难怪在君子国,那一对妖艳贱货那么喜欢你。”

      天怜衣:“......”

      天怜衣忍不住了:“你有完没完????”

      王一哭:“哎呀,我以后再也看不到你两个了。说点这些怎么了?”

      天怜衣:“你还想看下去啊??!!!”

      王一哭心虚地说:“是想的,但我那娇气的大话自信仙哥哥肯定不允许我这么做。”

      “最重要的是,赔世郎提醒了我太多次,让我不要再看你们了。”

      “我呢,玩法归玩法,但还希望好结局的。所以就现身来告诉你,谢玄真的好爱你。”

      天怜衣:“我知道谢玄爱我。”

      王一哭直接掀开轿帘,动作太大,导致有些虫子掉下来。

      吓得天怜衣往左边挪了挪,脸色苍白地问:“王一哭,你干什么!!!”

      王一哭一脸无辜地捡起花轿里的生虫,可又有生虫掉下来了,腐烂的水还沾湿了位置:“就想看看你有多坚定嘛......”

      天怜衣忍不住,直接叫停,索性下花轿走。

      身后,王一哭很慎重地告诉她:“谢玄要回来了。”

      天怜衣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王一哭,王一哭没有骗她:“谢玄要回来了。”

      “这一千年,他做了很多事,一直没忘记要娶你。”王一哭顿顿,又将自己知道的,都很隐晦地说给天怜衣,“其实,他每年都去娶你了。”

      王一哭的这番话很短,说得很轻。

      但天怜衣听来,就是忍不住哭,眼泪很不听话地夺眶而出。

      天怜衣擦去眼泪,笑一声,说:“现在不是说谢玄的时候。”

      很明显,她在逃避这个话题。

      王一哭明白,点头:“不说就不说,反正你很快就能知道了。谢玄不想跟你说,但终究会有人说出来。藏不住的。”

      天怜衣表面上不当回事,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惦记着。

      由于王一哭身上的腐烂味很浓,他特意离天怜衣超级远。

      两人进入了一片竹林,竹林很沉静。

      没过多久,她就在竹林里看见了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轿。

      那是玄为夷的花轿,身边的人不是玄为夷,却是王一笑。

      王一哭是带她去见赔世郎的,那玄为夷的花轿带王一笑和小小的花轿来竹林里,也是为了找赔世郎?

      难道说,玄为夷一直都知道赔世郎在哪里?

      那天早晨,玄为夷出去,也并不只是去小小家附近探查,还去见了赔世郎?

      这个猜想一旦成立,那么,就再也改不了了。

      几人会见时,王一哭已经不知所踪。

      想来,他是不想让自家哥哥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

      王一笑很惊讶:“馆主大人,你怎么会在这?玄为夷呢?”

      天怜衣摇头,说:“我就是找不到他了才瞎乱逛,逛到这里的。你们这么会在这?”

      王一笑直言:“玄为夷让我护送小小走一趟,除去霉运。”

      天怜衣似懂非懂地点头,说:“这样啊。”

      王一笑问她:“你方才可是遇见什么不太好的事情了吗?有没有发生跟一千年前一样的遭遇?”

      天怜衣顿顿,说发生了,的确也发生了,毕竟吞鸟郎又出来救她。

      要说没发生,也是没发生,毕竟这其中最玄乎的事情还没发生。

      王一笑见她沉默这么久:“这么难以回答???”

      天怜衣立即说:“那也不是。”

      王一笑:“那到底是发生了,还是没发生?”

      天怜衣摇头:“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王一笑:“当真???”

      天怜衣:“你看我可有伤?”

      没有伤。

      两人又在竹林里穿梭,这片竹林挺大的,一直都走不到尽头。

      最终,天怜衣忍不住问王一笑:“你觉得,赔世郎会喜欢在这种竹林里吗?”

      王一笑不用想:“不会。”

      天怜衣也想了想:“但国师大人喜欢啊。”

      追师很喜欢清静的地方,最典型的就是荷花池和竹林间。

      可别忘了,追师的院子里,这两样东西都有。

      或许,赔世郎在得知自己好友为了超度众生灭形后,就再也找不到追师。

      所以就去她喜欢过的地方,最喜欢的环境待着。

      就幻想,自我欺骗地认为追师还在自己身边呢?

      这种情况是无法避免的。

      王一笑似乎听懂了天怜衣的暗示:“你是说,我会在这片竹林里遇见赔世郎?”

      天怜衣:“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可王一笑听出来了啊。

      王一笑:“你在来的路上,是不是碰见了谁?”

      王一笑一直盯着天怜衣看,天怜衣刚想撒谎。

      但王一笑立即堵住她的路,说:“撒谎的人,将永远无法嫁给谢玄。”

      天怜衣一听,咬牙切齿地说:“你狠,你真的狠!”

      王一笑用柚子叶指着她,说:“说吧,你在来的路上碰见了谁?谁指引你来这片竹林,并且让你告诉我,赔世郎在这片竹林里的?”

      天怜衣刚开口,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一袭红影,是玄为夷。

      天怜衣立即就告诉王一笑:“一路上就是玄为夷在陪我的,不是吗?这件事你会不知道?”

      她上花轿后,他不可能没看见玄为夷一直跟在她身边啊。

      这个理由也可以。

      王一笑:“所以,这一切都是玄为夷安排的?”

      “他一直都知道赔世郎在这片竹林里,但他就是不提前说,非要我们自己来找,来见她。”

      天怜衣说:“我们来见她,这并没有什么毛病啊?别忘了,是你喜欢的赔世郎,又不是玄为夷喜欢。”

      “他能暗地里指引你来这片竹林里找她,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还要挑来挑去,你当交易啊!”

      王一笑被天怜衣的话给怼到了,很快就说:“我,我可是风光无限、自信爆棚、招摇过市的大话自信仙!!!!你竟然敢这么没有礼貌地跟我说话!”

      说完,还用柚子叶轻轻打天怜衣一下。

      天怜衣也直言:“你信不信,我不让玄为夷指引你去找赔世郎了?”

      这个花轿是他的,只能证明,玄为夷的人会按照他说的话去走。

      该怎么走,走到哪,什么时候停下来,都是说好的。

      只要她现在喊停,大概也能停下来。

      王一笑也说:“馆主大人,玄为夷是谁?你又是谁?算了吧,他怎么可能会听你的话。”

      突然间,身后传来了玄为夷的声音:“我怎么会不听她的话?”

      这可把王一笑的自信都吓跑了一大半:“玄为夷!!!玄为夷你真的!!!”

      “你不会以为我当了神,就一点都不怕被吓了是吧???”

      玄为夷来到天怜衣身边:“我可没有那样说。”

      天怜衣笑问他:“你去哪了?方才轻轻拍我的人可是你?是在跟我告别?”

      玄为夷一听,摇头了,解释:“那的确是我拍的,但不是告别。”

      天怜衣和玄为夷独自走在前方,问:“那你为何离开了?”

      玄为夷沉默了一下,说:“因为已经把你带到安全地,就原本想一走了之了,但奈何......还是来了。”

      天怜衣:“原来,你是想不告而别啊。”

      此话一出,玄为夷立即就看向她。

      见她低下头自己脚下,又看四周,但就是没看自己。

      玄为夷解释:“没有。我说过的,要走之前,会找你聊一次天的。”

      天怜衣走在玄为夷前面,玩弄自己的手,说:“可我们就是聊过天了啊。”

      玄为夷一直盯着她的背影,大步走向她,在她背后问:“在哪聊过天了?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天怜衣停下脚步,抬头看她:“我坐花轿有你陪伴的那段路程,不是就在聊天吗?”

      “还轻轻拍了我一声,然后你走了。”

      玄为夷否认了,急忙说:“不,那不是,那只是我们很正常的日常对话。”

      天怜衣又继续走,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场合,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话题,才算真正地聊一次天?”

      “告诉我,让我多留意留意。”

      “以免你认为的聊一次天,是我认为的日常对话,然后你就走了。我还以为是不告而别,然后生你的气,恨你,怨你。”

      玄为夷心一磴,很认真地说:“如果我真的要走了,一定会跟你认认真真地聊一次天。”

      “我不会说什么很深奥的话,或者是做什么很难以让你猜透的举动,也不会告诉你什么太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只是很想认认真真跟你聊一次天。”

      好像认认真真地聊一次天,成为了他难以得到的愿望,才让他如此渴望。

      天怜衣脸上闪过一丝失落,语气很轻很轻地问他:“我问你一件事,你务必要认真回答我。”

      玄为夷连呼吸都不敢,从天怜衣眼睛里,他看见了天怜衣的不舍。

      玄为夷抿嘴,点头,说:“你问。”

      天怜衣沉默了一下,又犹豫了一下。

      才问:“如果,如果吞鸟郎没来找我。花轿上的轻轻一拍,可否就是告别的通知?”

      她眼里是有点慌乱的,或许,她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但她这个人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固执到非要听见玄为夷亲口说。

      玄为夷沉默了一会,明知逃不过,叹道:“是。”

      下一秒,天怜衣直接打了他。

      打得手抖,打得全身颤,打得红了眼。

      她打完后,快速转过身,背对玄为夷,什么都说不出了。

      玄为夷愧疚地看向天怜衣的背影,一小步地靠近她。

      谁知,她又大步往前走。

      玄为夷一见,又迈开步伐靠近她。

      想要牵住她,却又被她甩开,只见她又快速往前走,以此反复。

      最终,玄为夷停下,两人保持了距离:“疼吗?”

      竹林下,冷风直吹。

      天怜衣仰头,深呼吸,可实在忍不住,才抬手擦去眼泪。

      这一切,都被玄为夷看在眼里。

      他知道她在偷偷地哭。

      玄为夷也红了眼眶,很多次张开的口都又闭上。

      他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她,她就继续大步大步地远离他。

      直到他真的喊出了她全名:“天怜衣!”

      这才停下来,任由他一小步一小步地靠近了。

      他就站在身后,好像也不怎么会说话了,连基本的断句都没断对。

      红着眼眶子问她:“你要不要......你想不想......跟我在这里......聊聊天???”

      闻言,眼前人立即蹲下,将脸埋在膝盖上,放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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