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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千刀万剐贺礼盒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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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不对劲,玄为夷立即将其给拿过来,可还是听见天怜衣说了:“病梅把苦丧水给千刀万剐后,精心摆在这贺礼盒里,当成贺礼送给我。”
听了,他也一怔。
想要扔,觉得是对里面人的不尊敬。
不扔,又实在是可怕。
最终,他只是将其放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回过头来,看见天怜衣一脸忧愁病态地坐在那,似乎在想如何解决这件事。
索性走到她身边,从衣袖里拿出了某一样东西。
天怜衣见了,先是一愣,再一惊,没能一下子说出话来。
这是......
“实在不好意思,把你未婚夫的衣裳染红了,这个就当赔礼吧。” 玄为夷又补充说,“想来你们女孩子都挺喜欢这些的,戴起来也好看又精致。”
天怜衣连眨几下眼睛,才缓慢地抬手接过,摸摸他的赔礼,抹出一笑来,说:“谢谢哥哥了。”
玄为夷:“再说谢谢就真见外了。”
天怜衣一笑了之。
静静地坐了三秒,似乎想起什么,突然要起身。
谁知,一双极为好看的手已经放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按,她就又坐了下去。
头顶上传来这么一声:“我来吧。”
天怜衣看向他,问他:“哥哥知道我要找什么吗?”
玄为夷浅浅一笑,回答她:“大概是知道的。”
没一会,玄为夷就将一副画卷放在她面前,还说:“是这个吧。”
天怜衣也一笑,说:“是的,哥哥。”
她摊开,里面是一副美女画像。
问玄为夷:“哥哥知道这是谁吗?”
他瞥一眼。
那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装的年轻女子,有一双悲怆的眼眸,脖子上横捅了一把剑。
唯一一个能象征她至高无上地位的黄色龙华,还被一滴血给玷污了。
说:“病梅?”
天怜衣:“对,就是她。”
讲到她,她真是个恶毒极致却又实在美丽的人。
身为梅花国唯一一个公主时,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个商品。
商品,自然是要成为维护国家存亡绝续的筹码。
于是,她嫁给了鬼头国的国王。
“可是她真的很厉害,做女子时,她就端庄大方,撑起一个国家的存亡。做人/妻时,她明辨是非,懂得维护颜面。做国王时,她爱国爱民,众生平等。”
为何非要强调众生平等?
只因鬼头国先前是明显的男尊女卑习俗,女性没有一丝地位,上不了台面,说不了话,被欺负了还认为是理所当然,本该如此。
她嫁过来后,当上国王的那一刻起,本就惹得男性国民强烈反对与排斥。
再加上她颁发的第一条法规是:废除女子无权制度,倡导男女平等,众生平等。
于此,鬼头国彻底炸裂了。
“病梅!你不过是梅花国的商品公主,一生下来就是威力维护两国关系的!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坐上王位,有什么资格废除女子无权制度?!!”
病梅听了,笑了笑,说:“没有资格?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我虽然是梅花国的商品,但那都是过去式了,我现在是鬼头国的王!还是鬼头国建国以来的第一任女王!我没有资格吗?嗯?”
她说完这番话后,台下的声音都沉默了。
他们害怕的,不是病梅这个人,而是病梅手上的玺印。
然而,有这么一个老女人,当场就说出来:“你就是没有资格!”
听了,所有人都看向来者。
那是旧王的妻子,也就是皇后。
可那又怎么样,病梅根本就不会因为她是旧王的妻子而害怕她、忌惮她。
反而是笑了,说:“怎么,是因为自己坐不上这个位置,心底不服气吗?还是说,因为你的儿子,所谓的鬼头国太子殿下没有顺利当上王,你做不了太后,心有不甘?”
王后就说了:“不,我是为了王!”
病梅听了,当场就笑了,笑得最为大声,最为魔怔。
却一下子冷下脸来,盯着王后直言:“你道好笑吗?竟说出这般话来,可真别叫人觉得太恶心。”
“你!”王后生气了,直言,“你这么傲气,是因为梅花国给了你虚假的爱戴吗?难道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这个商品远嫁过来当妾,你会得到梅花国人那短暂的爱戴吗?”
“还有,你也知道的吧,那短暂的爱戴里,不是所有梅花国人都虚假敷衍地爱戴你,梅花国人那么多,却只有一百来个人舍得愿意假装爱戴你,说来,想来,真是替你感到可怜,你竟然这么一文不值,连商品的最低价值都算不上!”
王后说了这么多,说得上头了,一点都没有观察到病梅情绪的变化。
只见病梅讥笑,坐在高位上,一手轻轻敲打着扶手,翘起二郎腿,看向她,对她说最温柔的话:“站在下面贬低别人的一生,尽管说得再精彩,也输在了高度的气势上。你要不要上来继续说啊,说不定国人还会因为你这么说后,这个王位就是你孩子坐的,而你就诚心如意地成为鬼头国太后。”
说完,病梅又笑了一下。
见底下人都沉默了,便又开始漫无经心地玩起自己的手指来,接着说:“你要上来吗?你应该也很想知道,坐在这上面是什么感觉吧。上来啊。”
两人对视,见病梅的眼神里写满了“这是你能上来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然而,从王后的视角上看,她跟病梅的对视,病梅的眼睛、病梅的微笑都充满了挑衅。
她不服软“来就来啊,我是事实的阐述者,又不是说谎者。”
病梅听了,真的笑了,自然也见她大张旗鼓地来了。
心中的杀意,随着她一边搓自己的手,一边看王后一步一步地登上台阶来时越发浓烈。
最终,见王后就背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直言:“病梅这个人,是因为国家无能才远嫁过来的,是妾!他们国家在跟我们国家打仗输掉了。我想想,那场战争是什么来着?哦,对了,叫梅花逝战。”
“他们国家输掉了之后,和亲还真积极啊。我们国家伟大的军队都还没有及时归国祝贺,他们国家的人,却能早早快马加鞭地将这个商品送过来!想必,是怕王后悔吧!”
这位王后说的这番话也没错,鬼头国和梅花国打了一场战争,叫——梅花逝战。
不出意外的,梅花国输掉了战争,又不愿意赔给边关土地,于是将病梅送给鬼头国的国王当妾。
病梅含泪远嫁他国,算得上是护住了梅花国暂时的安危,这才获得了梅花国暂时的百民虚爱。
但她本人也深知,这种爱戴是虚假的。
想到这,原本她的怒火还没有那么冲天,杀意也没有那么浓烈。
可是,这个王后提什么不好,非要说这么一番话来呢?
“没有夫君,你这个商品一辈子都上不了台面,永远不可能体面见人。”
“你一身荣耀,都是夫君给的,就连你的国家国民爱戴你,都是夫君给你的这个机会,你才得以享受百民虚爱的感觉。”
说这话之时,她竟然还不忘转过身来,指着病梅说。
病梅又笑了一下,她真的好愚蠢,自己燃起了这么一大场火,却心甘情愿毫无防备的又将自己的背背着火源。
这样的人,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不小心,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呢?
所以,当她在说话时,一只手从背后往前掐住了她,死死地掐住她,另一只手还拽住她的头发往后拉。
病梅不矮,那王后却不高,居高临下的对视,真的不要太滑稽。
病梅直言:“什么台面还需要男人给撑起,我不能自己撑?什么体面不是自己争取的?我的荣耀,我受尽百民虚爱,是我自己努力得来的。”
“你居然认为这些东西都需要男人给才得以风光无限,那么就去陪先王吧,让他继续在下/面给你无尽的荣耀。”
话音刚落,她笑笑,甚至不给王后一丝喘气的机会,就直接一刀捅在她脖子上。
金碧辉煌、向来神圣不可侵犯的殿宇,就这样被血给玷污了。
病梅的这一番操作,吓坏了众人,很多人指责她,说她不是个东西。
当然,面对这些话语,她一点都不关心,不在意。
甚至是连眼都不眨一下,就直接推开了王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台阶上滚下去,滚到别人的面前,死不瞑目地盯着病梅看。
然后,面无表情地站在高位上擦着自己的手,眼睛却看着底下的每一个人。
擦完了手,将手绢扔在地上,直言:“现在,还有异议吗?”
其中有一人说:“你杀了我们的王,就这一点,就非常有异议。”
病梅听了,面上凝重,也大胆直言:“你们男人向来是优越习惯了,是吧?在这样优越之下,把我们女人贬低得一无是处,抬不起脸面来。现在,竟然还为了这样一个劣质的男人,站在这质疑我,反对我。更可笑的是,还用这一点来当成异议不可抹去的门槛。真的很可笑。”
“病梅你!!!”
病梅说得更大声了:“从今往后,谁要是不遵从男女平等,我就让它变成女尊男卑!”
病梅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以及她为何这么恨!
这都是有原因的。
她不会平白无故地杀掉一个国家的王,毕竟他的国家还很需要他去治理。
可若是谁触碰了她的底线,那么,就不好意思了,管他是哪个国家的王,该杀的人,统统都要杀掉!
鬼头国的旧王,就惹到了她的底线。
怎么回事呢?
是因为成亲那晚,发生了很大的变故。
这场变故直接导致鬼头国换了一位国王,还是前无古人的女君。
其实,原本事故是不会发生的。
只因鬼头国的王,贪图病梅的美色,喝醉了酒后发生点夫妻间之事实属正常。
谁叫她是个公主呢?
公主的命,向来不是如此吗?
她这样安慰自己。
就在她心灰意冷,含泪要服从鬼头国的王时,鬼头国的王突然对她说了各种侮辱性的话。
这让她心中的怨气彻底爆发。
柔弱之人,柔到底了,是可以轻轻松松杀死一个强悍威猛国王的。
于是,病梅当场捅死了国王,含泪恐惧又坚定地说:“为了我的国家,我割舍情爱,断掉儿女情长托身于你。”
“你却丝毫不减地贬低我、讽刺我、让我女子颜面擦在你们男子用脚踩脏的地上。”
“不仅如此,你出尔反尔,毫无守信可言,这个王的位置,就让我来替你坐吧。”
就这样,鬼头国的王,腹部被刀捅得血肉模糊,死于病梅的床上。
按理说,一国的王死了,举国上下都要抓拿她砍头才对。
可她一点都不害怕,冷静地想,如果要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么自己需要一个最新的身份,还是无人能撼动的身份。
这样的身份,只有——国王。
只要她是王,那么所有人都无法抓她杀她。
于是她拿起了印玺,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辱骂,坐上了国王的宝座。
之后,就惹来了方才的那一幕。
所以,她就此坐在王的宝座上,成为了国人憎恨、千夫所指的王。
当了国人憎恨、千夫所指的王,她从不管这些,依然想要如何管理好鬼头国为主要事件。
但有一天,噩耗传来了。
她最得意的手下悟祸一个人回来报军情,想跟她说,这世上最了不起的军队,被君子国军队屠杀在森林里。
可偏偏,受伤的悟祸再怎么快马加鞭,也赶不在一个人,一把剑横着捅进了病梅的脖子前到来。
好在那个人,并没有屠杀整个鬼头国百姓,反而只是一句不言地捅死病梅后,独自离开了。
一朝一夕间,这世上最了不起的军队全军覆没了,鬼头国的王死了,鬼头国的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这时候,所有人都将这一切推向了病梅,说她是凶。
一来就克死了国王,又克死了保家卫国的军队,还克死了自己,最终要克死整个鬼头国,才算真正的结束。
这还不够,就连荒芜国来犯鬼头国,他们也全部怪在了病梅头上。
不管怎样,病梅都回来了,她还是鬼头国的王。
——但是她变了。
她说——要杀掉所有该杀的人。
于此,荒芜国消失了。
有人说是她太过于血腥残暴,直接将一个国家的文明给灭断了。
也有人说是荒芜国咎由自取,本该落得这个下场。
真相到底是什么,都不了了之了。
至于他人口中的“凶”,如何理解凶呢?
在这世上,讲究福祸相依,就有了“吉凶祸福”之说法。
后来在三界中出现了这么几个人,厉害又让人感到畏惧,就根据他们的个人特征,用相应的词来形容。
很快,病梅就成了“凶”。
为此,天怜衣皱眉,说:“这几天又是病梅出巡慰问死亡军队的日子,苦丧水和阿善才不幸撞上她,他也才......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来。”
要是换做其他日子,想要撞见病梅的可能性为零。
可偏偏,哎。
玄为夷也抿了一口茶,还没说什么,就见天怜衣站起身子来,说:“我得去断头岭了。”
玄为夷也站起身来,不表态,只是说:“你身体还没彻底好。”
天怜衣叹息一声:“顾不上了。”
说着,就往门外走,还不忘对身后的玄为夷说:“哥哥,离开的时候,请帮忙关一下门,谢谢了。”
玄为夷盯着她的背影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迈开大长腿,在天怜衣的后脚关上了门。
为此,天怜衣疑惑:“哥哥今夜就走?”
玄为夷:“嗯,跟你走。”
天怜衣:“......”
突然,一道冰冷的话语在他们身后响起:“不可以。”
然后,一大长段话来了:“玄为夷,我在武陵山脉的时候,就跟你说过了,你别想追到天怜衣。”
“还有,你是想挖谢玄的墙角吗???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你好意思吗???”
书文曲的话,惹得玄为夷浅笑一声。
此时,天怜衣出来解释了:“不是的,你误会了。”
书文曲:“我误会什么了我误会,他就是......”
玄为夷也直言:“不好意思,已有家室,夫人还在家等着呢。”
此话一出,书文曲愣住了。
天怜衣脸上微微挂不住,但还是得说:“看吧,我都说了是误会。”
澄清完,玄为夷也不多待,先行一步,消失在了黑暗里。
只是,他在怕。
因为他知道,有人在看他。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千刀万剐贺礼盒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