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楼上那个扑克脸》芫爆

17、第17章 健身

　　【帮我出出主意怎么追齐绅，不管有没有效果，只要能实施我就请吃饭】
　　季昕晨在乐队群里发了这条信息，然后就捧着手机等着。他没追过人，没经验，除了那股子勇气只有一腔热血。怎么办？还得求人。
　　熊乐和李毅两个直男除了送花、看电影、接下班就没别的主意了。季昕晨吐槽了他们俩一顿，转头点开林旭光的对话框私他。
　　【光哥，别潜水，出来帮帮忙】
　　对话框顶端很快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准备开始了？我给你指条明路啊——投其所好（大笑）】
　　季昕晨放下手机点了根烟，脑子里琢磨着齐绅好什么。
　　好什么？他好像从没说过自己有什么喜好……对了！健身！他喜欢健身啊！可是……健身……季昕晨抬头望了望天。跟他一块健身？会被虐死吧？而且……季昕晨想起每次齐绅健身回来穿着那种速干T恤的样子，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谢谢光哥！我先试试，要是能行我请你吃饭啊！】
　　季昕晨发完消息看了看时间，十点整。
　　齐绅昨天晚上吃了那么多，今天肯定会去锻炼。走！堵他去！
　　季昕晨回卧室换了合身的T恤、运动裤，套了件厚外套就出门了。
　　小区里的健身房他从来没进去过，连路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今天一进门他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眼睛都不够看了，直到前台的工作人员喊他。
　　“先生，您是业主吗？”
　　“哦，是，稍等我找一下证儿。”季昕晨打开手机翻了半天找到管家给开的那张业主证明拿给前台看了一下，然后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这个健身房面积不算太大，但该有的器械、操房、单车房、私教室全都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季昕晨贴着器械区的边往里走，一边抻着脖子往器械区里看。
　　周六健身房里的人挺多，可季昕晨还是轻而易举地在一堆挥汗如雨的人群中找到了他的身影。
　　齐绅正在跑步机上跑步，摆臂动作丝滑，脚步轻盈，短裤底下露出来的小腿和一小截大腿劲瘦有力，屁股圆润挺翘，两片臀瓣随着他蹬腿的动作一鼓一鼓的。
　　季昕晨呆立在那看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从一堆器械中间转过去，站在他背后咳嗽了一声。
　　齐绅没反应，还在心无旁骛地跑步。季昕晨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带着蓝牙耳机，只好上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嗯？”齐绅回过头，看见季昕晨的时候明显很吃惊。他赶忙把耳朵里的耳机摘下来，一边把跑步机关了，“你怎么来了？”齐绅边说边抓起扶手上的毛巾。
　　毛巾掠过额头，又掠过头顶，鬓边的碎发上有汗珠颤巍巍地滴落到肩膀上。季昕晨的眼神跟着那滴汗珠移到他汗湿的脖颈，看到更多的汗珠正随着齐绅擦头发的动作一路下滑，经过喉结之后滑到锁骨边缘，最后隐入衣领。
　　季昕晨握紧了拳头拼命用指甲扣自己的手心，才克制住想靠过去舔他锁骨上汗珠的冲动。“嗯……那个……昨天晚上吃太多了，我就突然想运动运动。你这是运动完了么？”
　　“嗯，撸完铁了，想做一会儿有氧就结束。”齐绅看他不太明白的样子解释了一下，“有氧运动，就是跑步、椭圆机、单车之类的，撸铁是无氧运动，两种结合，先撸铁再跑步。”
　　季昕晨点了点头。“你着急回家吗？不着急的话带带我呗。”
　　齐绅用鼻子吐了口气，表情似笑非笑的，“怎么，不怕我虐你？”
　　“不怕，尽管来。”季昕晨咧嘴一乐，“为了强健当代年轻人的体魄，你得能者多劳。”
　　“行吧。”齐绅说着从跑步机上下来，拿着耳机、毛巾示意季昕晨跟他走，“那我就先给你做个简单的体能测试。体脂维度什么的就不用测了，用眼看都知道。”齐绅说着瞟了季昕晨一眼，“就给你测一下肌肉力量吧。对了，你没有什么高血压、心脏病吧？”
　　“没有，放心。”
　　俩人说着就走到器械区的角落，这边有很多器材，各种各样的季昕晨都不知道那是干嘛使的。
　　齐绅拿了一张瑜伽垫铺到地上，“先来俯卧撑，一分钟，尽量多做。”
　　季昕晨皱皱眉，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才脱掉外套趴到了瑜伽垫上。
　　季昕晨知道自己废柴，但不知道废柴到什么程度。这次一试验，再一解读，他终于知道了——自己在废柴人群里的排名比较靠前，比大多数废柴强一些。
　　然而再强的废柴也是废柴，做俯卧撑一口气没超过二十个，做平板支撑一口气没超过30秒，做波比跳一口气没超过十五个，平衡能力和柔韧性更完蛋，而且更过分的是就这么简单的几项测试过后，他居然躺地上起不来了。
　　“你的能力我了解了，这水平我可带不了，你另请高明吧。”齐绅说着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走。
　　“别啊！”季昕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伸出两条胳膊往齐绅面前一挡，“我作为一个当代废柴青年，难得想提高一下身体素质，你作为前辈、老大哥，不能见死不救啊！”
　　齐绅无奈了。“什么叫见死不救？你要死了吗？”
　　季昕晨屈膝，双手合十，歪着脑袋仰头看着他，像条人畜无害的哈巴狗。“哥……求求你了……”
　　齐绅更无奈了。他思考了一下问：“就你这体质，想练出来可不容易，你不怕虐？”
　　季昕晨使劲摇头。
　　齐绅点了点头。“行吧。今天开始吗？”
　　“开始！”
　　“你核心太弱，稳定性差，练什么都上不去重量，今儿先练练核心吧。”齐绅说完躺到瑜伽垫上示范了一个仰卧屈膝提髋和仰卧触踝，“两个动作各做一组，一组十二个，中间休息三十秒。”
　　季昕晨依言照做。24个动作磕磕绊绊地做下来他已经满头大汗了。
　　“休息三十秒，再做一样一组。”
　　季昕晨不出声，尽量调整呼吸节奏想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接受下一组的挑战。
　　“要是不行就说话，可以多休息三十秒。”
　　“不行……再给我半分钟吧……”季昕晨颤巍巍地向齐绅伸出一只手，真的像要死了求人救他似的。
　　齐绅伸手在他手心拍了一下，像击掌又像是把他的手打开。“行了，开始吧。”
　　季昕晨心里暗暗较着劲，就奔着突破自己的极限去了。好不容易齐绅同意带他，坚决不能掉链子，再累也得咬牙坚持！
　　后面这俩动作又各做了两组，还有四组平板支撑，四组核心对抗器械，都练完了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季昕晨咬牙挺下来了，汗珠子噼里啪啦地掉、脸憋得通红也没说过一声不练了，这倒是让齐绅挺惊讶的。他本来抱着让他知难而退的想法，强度都是估着超出他能力的上限定的，可他硬是没放弃，齐绅反倒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继续带他？他明摆着目的不纯，继续这么练下去无异于给他接近自己的机会。不带他练了？其实也行，健身房也有私教，他应该不差那点钱。可是，该怎么说呢……
　　“诶……我表现怎么样……”季昕晨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边喘一边问。
　　齐绅看看季昕晨，盘算着怎么开口，目光无意间落到了旁边的瑜伽垫上。瑜伽垫的一头有一大片水渍，有季昕晨躺着的时候顺着头皮和头发直接流下去的，也有做平板支撑时从下巴一滴一滴掉下去的。齐绅想起他几次被汗水迷了眼，闭着眼睛还在坚持，犹豫了一下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不错，有毅力。你……买条止汗带吧，省得下次再迷眼。”
　　季昕晨颤抖着从地上坐起来，一脸的笑。“下次什么时候？明天？”
　　“你今天这个强度，明天很可能起床都费劲。作为初学者可以隔天或者隔两天，不过我每天上班，你每天排练，咱们时间可能不太好对。”
　　“我们不是每天都排，没演出的时候都是隔天。”
　　“行吧，那等明后天咱俩再碰一下时间。”齐绅说完一伸手，等季昕晨抓住他的手就使劲把他拉了起来，“回家吧，穿好外套戴好帽子，别着凉。”
　　等电梯的时候齐绅想起来忘了教他拉伸了，于是提出去他家里教他。
　　季昕晨简直受宠若惊，可想一想觉得人家不可能是有什么想法，他只能按住自己不安分的心思，规规矩矩地任齐绅把他掰来掰去，认真记住方法。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季昕晨本想俩人各自收拾一下然后出门请齐绅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可齐绅婉拒了，说回家还有事就走了。
　　齐绅回到家照例先去洗澡洗衣服，洗完归置了一下培训带的行李和快递过来的衣服，都收拾完他终于有空坐下静静地点了一根烟。
　　那个小孩是真的有韧劲、有毅力还是装的不难判断，如果是装的他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再练几次肯定要原形毕露，如果是真的……
　　齐绅想起他迷了眼的样子，想起他说“你还不够了解我”，竟然觉得自己有可能真的小看季昕晨了——会做家务，有耐心，热心，玩摇滚，但不颓废，敢于表达，敢于追求，有毅力，有韧劲，原生家庭和睦，身边朋友三观端正，这难道不是一个标准的阳光青年吗？除了体能废柴他有什么缺点吗？
　　齐绅深吸一口烟，认真想了一下。对了，炮仗，脾气有点大，有点聒噪，仅此而已。
　　齐绅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跟着够过了手机。既然答应了带他就得认真负责，起码该教的都得教明白了。
　　【吃东西的原则之前跟你说过，还记得吗？从今天起每餐都拍照片发给我看。三分练七分吃，原则你得学会】
　　【你既然想练就置办一些装备吧，速干运动T恤，速干运动短裤，要是嫌冷里面穿条压缩裤，速干吸汗毛巾，运动手套，止汗带，暂时就这些】
　　发完这两条信息齐绅把手机一锁，碾灭烟奔厨房做三明治去了。
　　还是雷打不动的全麦面包，西红柿，生菜，即食鸡胸肉。
　　把烧烤口味的即食鸡胸肉包装打开的时候，齐绅在脑子里回味了一下烤羊腿的香味，忽然觉得手里的鸡胸有点难以下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