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超重的叶子(短篇）》穷困潦倒

2、我会好好的（全）

　　从实验室出来的汪雯累得直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呜喔喔……呜喔喔……呜喔喔……”古怪的声音打扰了熟睡中的汪雯，伸出一只手摸了会，嘶哑地问道：“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久得汪雯快再次陷入睡眠：“汪雯，……”
　　“嗯？徐医生？”
　　“是的，我在你宿舍楼下，可以出来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从大海深处传来的，很好听。
　　“哦，等会儿！”挂了电话，汪雯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揉着眼睛，深一步浅一步地下了楼。
　　八月的太阳热闹地过火，已经几天没见阳光的汪雯有些适应不了，从指缝中看着那个人，纯白色的T-SHIRT映得身后的草坪绿得发黑。
　　“汪雯，真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都醒了，不用道歉了。徐医生找我有什么事？”
　　“这是我煮的白斩鸡，帮我转交给欣欣！”汪雯接过了徐医生手中的保温瓶，“大暑到了，给欣欣补补身子，她总是容易生病，还不会照顾自己。”
　　“为什么不自己给？你不想让她知道你还关心着她吗？”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那你还送？”
　　“所以麻烦你！”
　　“我不爱说谎！”
　　汪雯已经站在了楼道口，徐医生还是站在烈日下，只是擦了擦额头再说：“我只要你帮我转交就行了。至于怎么说就随你了。这天很热，我就先走了。麻烦了！”
　　望着走远的背影，挺直不带任何情绪，就如这炙烤大地的烈日。从欣欣那听说的徐医生是温柔细心的男人，可是汪雯认识的徐医生是个冷酷的男人，也许他的温柔只为欣欣一个人拥有，可为什么最后会分手呢？
　　重新回到寝室的汪雯又爬到了床上睡了起来，在实验室奋战了十天十夜，汪雯已经不能思考了。等到汪雯再次醒来是第二天晚上了，这次是自然醒的，醒了才知道肚子饿，肚子一饿就对香味特敏感。
　　“贺佳，你在吃什么？”
　　“鸡呀，还是只老母鸡。醒了就一块吃吧。”
　　“好呀！”下了床的汪雯和贺佳一起吃了起来。
　　等到一只鸡只剩下鸡头和鸡爪时，贺佳问了一句：“你说这鸡是哪儿来的？”
　　“嗯？哦，不知……啊！这是给欣欣的，徐医生要我转交给她的。欣欣呢？”汪雯嘴里塞着鸡含糊地问。
　　“没见过。你说什么医生？”
　　“没什么，你别管。”汪雯举起保暖瓶倒了个底翻天才倒了半碗汤：“还好还有些鸡汤。”
　　门推开的声音带着好听的女声：“你们在说什么？”
　　“哦，欣欣啊，雯雯说这是给你的鸡汤。”贺佳拿起碗就殷勤地送到欣欣手里，笑得憨厚。
　　“谢谢！”欣欣喝了口，看着只是站着看她的室友问：“你们看我什么？”
　　“没什么，好喝不？”
　　“好，好喝！你们也喝呀。”
　　“啊呀。我们已经喝了，这全是你的。”说着还把整个保暖瓶都给了欣欣。
　　看着瓶底的剩头和剩爪，欣欣终于明白这两人为什么一副对不起自己的样了：“没了？”欣欣斜着眼看着她们。
　　“啊呀，大家好姐妹嘛。”左手边一个贺佳，右手边一个汪雯。
　　“算啦！以贺佳的性格能留些给我已经很好了。”
　　“呵呵，就知道欣欣好！来，亲一个。”
　　“呀，色女啊……”

　　夜深了，欣欣睡在床上翻来覆去，亮亮地眼睛睁地很大：“雯雯睡了吗？”
　　“我已经睡了两天了，你这样翻我怎么睡得着。”
　　“那，那我们聊天好吗？”
　　“好啊，你要说什么？”一听汪雯的话欣欣钻进了汪雯的被窝里。
　　“我……”欣欣突然害羞了起来,抱着汪雯的肩膀把头埋了起来。
　　“什么事？”月光透过纱窗照在床头，“不说我就要睡喽！”
　　“我……你毕业后想干什么？”欣欣抬起头问道，睁大的眼睛很漂亮。
　　“我会留校！”
　　“真得留校？不过教授一直很喜欢你，而且你也做了一年的助教了，学校应该会留你吧！”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教授告诉我我的申请书批下来了，就等正式通知了。”
　　“那真是太好。”
　　“那你呢？”
　　“我……”
　　“说啊！”
　　“我想我会结婚！”
　　“结……结婚？和陈岚？”
　　“除了他还有谁？今天他向我求婚了！”借着月光看，欣欣的脸已经绯红了。
　　“结婚。也好！适合你！”汪雯的话说得很慢，脸上挂着笑。
　　“真的？”
　　“嗯。他会对你好的。”
　　“小雯，有了你的话我就不怕了。”
　　“怕什么？有事我让你靠！”
　　“讨厌…”
　　这一个夜，失眠了。

　　坐在露天的咖啡馆里。
　　汪雯穿着黄色的短袖衬衣，橙色的窄裙，一丝不笱的头发梳成一个发芨。平时不熬夜汪雯是不会喝咖啡的，要了杯柠檬绿茶，夏天的凉品。
　　“汪雯，对不起，我迟到了。”徐医生还是纯白色的T-SHIRT，干净的脸庞没有汗迹。
　　“没事，这儿风景不错。”
　　“噢？看到了什么？”徐医生要了杯蓝山咖啡，干净修理得整齐的手指就像是艺术品。
　　“景映情，情映心。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汪雯的心我不猜。”
　　“也对。”汪雯笑着捋着额头，“那请教徐医生找我可为何事？”
　　“怎么，朋友叙旧也不行？”
　　“徐医生别开玩笑了，作为一名年轻有为的脑外科医生，跟我这常见面的人叙旧？不嫌浪费时间？”
　　“那我就想和你说会话，和你说话我觉的很轻松。”
　　“我真是感到十二万分的荣幸。”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觉得蓬荜生辉。”
　　“呵呵，别贫了。”汪雯停下喝了口茶，看着徐医生：“是想问我欣欣有没有喝鸡汤的事吧？”
　　“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汪雯也。我就为这事。”
　　“真是坦白，也不怕伤了我的心。”汪雯捧着心装难过。
　　“那真不好意思，我专攻脑外，不过不要紧我会给你介绍个最好的心脏科医生的。”
　　“真要到那时再说吧。”
　　“那欣欣呢？”
　　“喝了，我们三个一起喝的。”
　　“哦，喝了就好。”徐医生的脸上不自觉得溢出了笑容，洁白的牙齿很整齐。
　　风吹的汪雯的脸火辣辣，“就不生气？”
　　“不。我开心。谢谢你，汪雯！”
　　“越看你越伟大。”汪雯把玩着玻璃杯，低头问道：“这就是爱吗？只要爱的人幸福就好，不在乎是否拥有。”
　　“每个人对爱的理解都不一样。对我而言我会守护着欣欣，无论何时何地，都会守护着她。”
　　“就为小时侯的一句话？”
　　“对啊。”
　　“那么你可以放心了，接着有人会一直守护着她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今年一毕业，欣欣和陈律师会结婚。”汪雯仔细观察着徐医生的脸，平静，很平静，静地如外面被炙烤得没有生机的大街一样。汪雯默默地喝着茶，一杯没了半杯。
　　“那真是太好了。陈岚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徐医生突然开口把已经心思乱飞的汪雯吓了一跳，被水给呛着了，使劲的咳了起来，咳地脸通红，汗直留流。
　　“你还好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吧。”汪雯咳了很久都没停，只是点了点头，上了徐医生的车。

　　“呜喔喔……呜喔喔……呜喔喔……”汪雯从书堆里伸出手接了手机：“喂？”
　　“雯雯。”温柔的女声带着一点谨慎。
　　“恩，阿姨？”愣了一下汪雯才叫了一声。
　　“这个周末能回来吗？”试探的声音带着期盼，“和你哥一起回来好吗？”
　　“这……”
　　汪雯的话被急急地打断了：“你爸也怪想你们的，头发又白了许多，人也瘦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尽量。”
　　“那太好了，雯雯啊，阿姨给你做你喜欢的红烧鲫鱼，你喜欢的……”
　　汪雯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一动不动，心里念着回家，不回家，回家，不回家……
　　周末的早晨汪雯起得很早，按习惯准备去跑步，手机响了。
　　“喂，汪雯啊。”电话那头男声很稳重却生冷，汪雯的手有些颤抖，手机紧贴着耳朵，“等会我来接你们。”
　　“好！”电话挂断了。
　　这是为什么？你们？寝室一边的欣欣正和他男朋友聊得开心，笑开的脸显的更漂亮。汪雯觉得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拿了毛巾跑了出去。在操场上一圈又一圈的跑，跑得无力，跑得趴下，跑得湿透……
　　看着欣欣上车，看着车毫不留恋的开走，汪雯觉得自己腿在颤抖，撑不住了。

　　高速公路上急飞的车速让欣欣有些害怕，手轻轻地推了推一边驾驶的陈岚：“岚？”
　　陈岚转头看着欣欣才发现自己在不自觉中加速到了180。“没事。”把车速降下的陈岚笑着摸了摸欣欣地头：“有快一年没见家人了。”
　　“我也想看看岚的家人。”
　　“你呀！”陈岚轻轻地刮了欣欣的鼻子一下，眼里满是宠爱。

　　“妈，爸，我们回来了。”
　　“阿岚，你可回来了。”陈妈妈是个温婉的妇人，看到欣欣就拉着问：“这就是欣欣吧，真是漂亮。”
　　“陈阿姨好？”
　　“好好，咦？你妹妹呢？不是说也回来的吗？”
　　“不知道，电话打不通。”陈岚皱上了眉头。
　　“不回来就算了。”陈爸爸的脸色很不好看。
　　“爸。”
　　“快进屋，别让女孩子待在门口。”
　　陈家一顿晚饭吃得开心，看欣欣是越看越喜欢，一听等欣欣毕业后要结婚就更开心了，拿了日历就开始选日子，弄得欣欣的脸就一直红得像番茄。等到夜深，陈岚把欣欣送到了客房再哄欣欣睡觉已是半夜了。

　　一整天都没个电话。
　　书桌上的企鹅台灯亮了又暗。爸爸把这个妹妹突然带回来时，陈岚是很生气的，气爸爸的风流，气妈妈的忍让，更是讨厌这个多出来的妹妹。瘦的要死，白地像死人样的脸，整天睁着双惶恐的眼睛不说话。
　　那天放学，看着被人欺负的她，陈岚只是多事地帮了一把，就这样多了个小跟班。小跟班很安静，摸摸她的头会对着陈岚笑，有什么都分给陈岚，突然陈岚有了一种做哥哥的自觉，小跟班在后面跑着叫自己“哥哥、哥哥”。陈岚高兴得用一个月的零用钱给小跟班买了个企鹅台灯，因为小跟班很喜欢看书。小跟班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也不再是小跟班了。陈岚去了国外读书，小跟班考了外地的大学。等陈岚回国，小跟班已经是个研究生了，选择了小跟班读书的城市工作，以为可以跟小时候一样，可惜物是人非，小跟班早就不见了。现在小跟班只会看着陈岚点个头叫声“陈律师”。

　　汪雯独自坐在小酒馆里，桌上已经倒了4、5个空瓶了，汪雯想醉，所以来买醉。十四岁那年，母亲在病床上安静的合上了眼睛，汪雯被带回了陈家，那个男人说自己是她的父亲，还有个漂亮的阿姨、和一个讨厌自己的哥哥。寄养在陈家，汪雯觉得不自在。汪雯努力读书，每年都拿奖学金，那样子就可以少欠陈家一分钱。可是汪雯错了，当那个哥哥摸着自己的头，为自己打架时，汪雯丢了自己的心，一颗花季少女的心。汪雯选择了外地学校，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家，可是六年之后还是见面了。汪雯忍着自己的痛，叫着哥哥陈律师。

　　酒一杯杯地干着，昨天教授找到汪雯谈话。因为原本给她的留校名额给取消了，院方决定给XX局局长的女儿。教授安慰的话汪雯听不进，因为努力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失败。现在的汪雯只想醉，因为一醉解千愁。
　　汪雯觉得头很重，脚很轻，口中下肚的酒很淡，手摇摇晃晃地又灌了几口。手中的杯子突然不见了。汪雯急了，什么都没了，连酒也没了。冲着桌子猛找，磕的头嘭嘭响。“杯子呢？”舌头很大，眼睛湿蒙蒙地，身体被拉了起来，“陈岚？……”抬头看到是斯文的眼镜，“呵呵，是徐医生啊！正好，来，我们……干一杯，不过，杯子不见了。”汪雯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委屈，“不要紧，呵呵，用瓶喝。”说着拿起酒瓶就是猛灌，却又被拿走了。汪雯拉着嗓门喊到：“徐正，你干什么？我，连喝酒的权利也没有吗？”汪雯开始发酒疯，徐医生费了很大的尽才把汪雯弄上了车，回了自己的家，让这样的人回寝室实在不放心。

　　徐医生有些后悔得看着汪雯，自己真是不该好心，让她醉死在街头算了。看平时一个柔弱女孩子，一旦醉酒就像是只脱缰的野马，又闹又哭又唱的，折腾了半宿又狠狠地吐了一地，汪雯才精疲力竭得倒在地毯上安静了。把汪雯抱到床上，给她擦手擦脸，刚擦干净，又有泪流下来了，认识这女孩也快两年了，印象中一直是聪明理智的，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汪雯，不知为什么徐正有些心痛。汪雯嘴里反复念着的是陈岚的名字，有时会睁睁眼愣上半天，叨念徐正的名字，一会是对不起，一会是恭喜，一会又喊着妈妈……那一夜汪雯没安稳过，徐正揉着汪雯的眉头，说这贴心的话，哄着……到了天蒙蒙亮才不知不觉睡着。

　　汪雯想睁开眼睛可被扎眼的光线给逼了回去，几乎把额头都挤在一起了在开启了眯眯的一条缝，看到的是有些邋遢的徐医生，看了几秒后，确定这个头发乱，衣服皱，半趴在床沿上的人真是徐医生，汪雯的头痛了起来。
　　徐医生的鼻子很挺，和他人一样，也许是感受到了有人在看他，徐医生的眼睛睁开了。带着重重的鼻音问到：“醒了？”
　　“嗯，昨天谢谢了。”
　　“哦，正常了。”徐正站了起来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姑且也就是个女孩。
　　“昨晚——我不正常吗？”
　　“还好，只是和我平时认识的人不一样。很可爱！”
　　“可爱？是可笑吧！让你看笑话了。”硬撑着身子起床，拍着疼得要死的头，现在的汪雯不愿多想，发生的事想多了也是无益，更何况根本想不动。
　　“是真的可爱。来我给你泡杯水，吃粒解酒药。”
　　汪雯直接拿了药往肚里吞，谁知喉咙太干给卡上了，咳又咳不出，吞又吞不下的，灌了一杯子水才顺畅。徐正也笑得没了形象。汪雯没见过这样随性的徐正，捧了个杯子站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接近徐正是怎样的企图？汪雯没有弄清楚过，好象很自然，又好象是刻意的。徐正在出国前是欣欣的男朋友，和陈岚在国外是校友，又一起回国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总是两人一起吃饭一起喝茶的呢？有些事太远了，记不清了，只是因为两年前在医院的一次偶遇，又因为在这场爱情中站在了同样的位置？不，是完全不一样的位置。
　　徐正拉起汪雯的手：“走，吃点东西去。”
　　“等，等一下，我去洗一下脸。”
　　“哦，被你逗乐了给忘了，我给你拿毛巾和牙刷！”

　　汪雯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找了一天回家吃饭。之后汪雯和往常一样，每天实验室、寝室、食堂跑，徐正有空没事的就来找汪雯，带她吃各种东西，逛公园，要是汪雯不同意就拿汪雯喝醉酒的事威胁。于是徐正带着汪雯去游乐园、打游戏机……汪雯对每样东西都是新奇的，看到这样的汪雯徐正是震惊的。现在哪有这样的人！一点点徐正才知道汪雯的童年是和病床上的妈妈过的，汪雯说妈妈时候总是看着远方，好象那里就有妈妈似的。徐正一有空就会想要带汪雯去什么地方玩，吃什么好吃的，徐正决定要让汪雯开心，要笑，像孩子样的笑。

　　最后的答辩冲刺，汪雯拒绝了徐正的所有约会，一连七天，徐正有些思念汪雯，以前是没有的。这些天徐正的脑子里都是汪雯，汪雯多的都把欣欣给挤走了。徐正开始恐慌了，自己承诺会一辈子守护欣欣的，可现在呢？徐正竟然不知道现在欣欣在哪里，在干什么？
　　徐正不再去找汪雯，直到在欣欣的婚礼上也没看到汪雯，徐正有了一种感觉，一种害怕失去的感觉，心里念着汪雯的名字，问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陈岚，汪雯呢？她怎么没来？”
　　“不知道。她来不来是她的自由。”陈岚在人群里搜索着汪雯的脸，没有，陈岚的眉头都拢在一起了，连脸都拉长了。
　　“岚，怎么没看到雯雯。啊？徐正，你也来了。”走过来的新娘很漂亮。今天的伴娘是贺佳，伴郎是徐正。
　　新郎、新娘、伴娘、伴郎都在找汪雯，把婚礼现场的每个角落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打手机是不在服务区。陈岚是气疯了，早上出门时有叮嘱汪雯来的；欣欣是着急的，昨晚通电话时说得好好的；徐正是后悔的，后悔没再去找汪雯。婚礼没进行下去，因为新郎跑了，新娘跟着跑了，后面跟着的是伴郎和堵了一嘴巴的伴娘，家里没有、学校没有，连教授也在找，因为汪雯的研究资料都没了。
　　到处都找不到，连点痕迹都没有，像是没存在过一样。

　　徐正突然想起了什么开车去了郊区，在破旧的公寓前停了车，徐正冲了上去，接着一群人穿着光鲜但有些凌乱的礼服停在了三楼的一个木门前，铁门上的纱布挂下了一半，门上插了一封信，信是空的，背面写着：走了，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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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好好的花还香香的
　　时间一直去回忆真美丽
　　我是想着你一直想着你
　　你在我心底变成了秘密
　　不要说你爱我你想我
　　如果你的心里没有这么做
　　只是勉强的敷衍我
　　我知道了会很难受
　　我要你默默走不回头
　　我会清楚明白你要的是什么
　　无须勉强的安慰我
　　说奇怪的理由
　　到现在还是深深的
　　深深的爱着你
　　是爱情的友情的都可以
　　那是我心中的幸福
　　我知道它苦苦的
　　----
　　要给你远方的祝福
　　我知道它苦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