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大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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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大婚这天。
我真的很紧张。
因为我从小就被教导这是女子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所以我真的很担心自己的头发会因为凤冠太重而变乱，很担心自己的妆容会不小心被蹭掉，很担心勒得太紧的嫁衣会崩掉，很担心会因为盖了盖头会在婚宴上跌倒。
好在我不用像出嫁的新娘一样寅时就起，我还是睡了个饱觉，然后再梳妆打扮。
今日我是新娘子，定要艳冠京城。因此最近几天我都早睡早起，还做些舒展活络身子，昨日也是早早就寝。
娘和雪烟也一直替我理头发理衣服。
娘亲替我梳头时，嘴里还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这样的吉祥话。
这样今日才能完美无瑕。
锣声响，当是喜轿出门了。
娘也起身，要去前厅准备了。
雪烟嘱咐道，“小姐，喜轿出门接到姑爷就会回来了，等会喜娘会过来叫人，小姐记得一定要盖好盖头，然后雪烟牵着您的手去前厅拜堂，姑爷到时会在那等着的。”
“知道的”，我有点紧张，“雪烟，我看起来如何？可有差错，今日我婚宴，定不能出错！”
雪烟被我逗笑，“小姐，你现在简直美得像九天仙女一样了！”
那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雪烟继续道，“难得看到小姐如此女儿情态，雪烟还以为小姐一直那么沉稳呢！”
这小妮子居然嘲笑起我来了，“这可是我的婚宴！搞不好这辈子就这一回，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万万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丢脸！”
……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突然听到喜娘来敲门，“新娘子出阁啦！新郎已经到前厅了！”
这么快，我和雪烟乱作一团，
“小姐，盖头盖头”
“快快，雪烟，鞋！”
……
很快，雪烟搀扶着我走去前厅。
听着人声越来越大，我知道快到了，手心也越来越湿。
终于停住了，我盖着盖头，只能看到面前有一双大红平底翘头履，和我的鞋绣着同样的花样，只是没那么多宝石镶嵌。
我的手被握住了——
他的手好大，这是我的第一感受。
还硬硬的、凉凉的。
然后我又被牵着走了几步，停下来。
我心想，应当是到了爹娘面前了。
傧相见我们站定，清了清嗓子，“一拜天地——”
我被扶着原地转了半圈，然后沈齐捏了我一下。
福至心灵，我低头弯腰。
抬起来后，傧相继续喊，“二拜高堂——”
于是我又转了半圈，沈齐又捏了我一下。
“夫妻对拜——”
见到面前衣袂动了一下，我继续低头弯腰。
“礼成——，送入洞房——”
一时间，人声又鼎沸起来。
沈齐牵着我，去到了新房。
新房在我家西宅，先前我与爹娘都住在东宅。早在纳采时新房就开始休整了，家具摆设一应照着我闺房置办的，但是更宽敞也更清幽。
终于走到床边可以坐下来了，我也轻松下来。
只听沈齐说，“夫人，我还要回前厅，且等我一会。”
“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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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枯坐着，我心想这盖头等他来我再盖上，谁也不知道我揭下来过。
于是我拉开盖头，找了找桌上的糕点吃。
吃完也不能出房门，实在无趣，凤冠压得我脖子痛。于是我又躺下，心想就眯一会儿。
结果再睁眼的时候，天都黑了。窗外还是吵吵闹闹的，我打量周围，发现灯笼上糊着红蜡，窗子也糊着红纸，整个房间都是红彤彤的。
听到有人来了，我赶快坐好，盖上盖头。
进来的应当是沈齐。
我还闻到很浓的酒味。
“夫人，抱歉，实在是走不开，他们一直拉着我喝酒，等久了吧。”
听他说话口齿还是清晰的，“没有，还好。”
说着，他走远了，应当是去拿喜秤了。
沈齐又走了回来，“那夫人，我挑盖头了？”
“嗯。”
喜秤挑开我盖头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我的新郎。
他脸上脂粉很重，应当是画了许久的新郎妆。因为喝酒又泛着红，唇上还有一些水光，眼神里还是透着精明。
但我清晰得看到了挑开盖头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惊艳。
哼，不白费我画这么久的妆容。
见他愣神，我撞了撞他，下巴朝桌上轻轻一扬，“交杯酒。”
他又去拿了酒和酒杯，倒了酒。
我和沈齐拿着酒杯，手臂交错，就着喝完了这一杯酒。
婚宴到这里，应当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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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酒，他站起身来说，“我先去沐浴。”
我知道新婚之夜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不免得有些紧张。
等他走后，我脱下凤冠和嫁衣，换上中衣，坐在床边等他。
沈齐很快就回来了。
他看着也有些不知所措，“那我们......”
我点了点头。
他吻上我的唇。
他的吻并不强势，开始只是浅浅地嘴唇相碰，他的舌头在我的唇上舔舐，似想要更深。慢慢我被他半诱导半强势地哄骗得张开了嘴，他的舌头勾住我的，嬉戏挑逗，还想往外拖。这样乐此不疲，过了好久。耳鬓厮磨了好一会，等他松开我时我才发现我已经躺在他怀里了，我们俩都有些喘不上来气。
听到他胸膛沉沉的心跳声，我更加紧张了，我还未曾与男子这么贴近过，就隔了两层薄薄的中衣。我的脸也开始升温，想到娘给我的那个小册子，有些害怕。我现在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等会可怎么办？
他好像发现了我的窘迫，低低笑道，“夫人别担心，今日我们到此为止，来日方长，睡吧。”
看来今晚可以逃过一劫，我又放松下来。
他轻轻松开了我，我们并排躺着。
我先开了口，“今日可有人找你麻烦吗？”
他温柔的声音响起，“夫人的麻烦指什么？”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兴许会有人嘲讽你是倒插门之类的。”
他低低笑了一下，有些玩味，“若我说有，夫人要替我讨回公道吗？”
我细细想了一下，回道，“这入赘我们是说好了的，你本来就应该承受这些嘲讽，事先你也是清楚的。但你现在已经是我万家人了，我家最是护短了，因此我还是会为你出口气的。但不会出太多，有些是你该得的，总不能便宜你全占了吧。”
他好似被我这道理逗笑了，笑声起起伏伏地，我都感受到了，好半晌也没回答我。
我有些不耐烦，用手臂撞了撞他，“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他带着笑意开口，“夫人说的对。今日并无人舞到我跟前来，坐在轿子里听不清百姓说的什么，进了万府，也无人敢在喜宴上触你家的霉头，因此并无。”
“这样说，先前是有了？”，他说的是今日并无。
他愣了一下，应是惊讶于我的敏锐。“确是有的，不过我最初便同你说了，他们的说法于我无甚影响，只要我不去在意，就没什么。那些人无非几种，一则羡艳我有了万家这个助力，自己又抹不开面子同万家投诚。二则假清流之辈，不见人的真才实学，只见是否受人助力。”
他继续说道，“这第一种，小人之辞，何须在意。第二种，我会用自己的才干正名，即使是受万家助力，我也非那些绣花草包，强强联合，有何不可？”
“你倒是通透，能想通最好。若是撑不住就告诉我，我们再想法子解开这个结。用什么法子都可以，只不要一直憋在心里，生了隔阂，最后怨恨起我和我爹娘来了。我们做不成一家人无事，莫平白添了仇人。”
沈齐突然叫我的名字，“万漪，你真的很坦诚，我从未见过你这样通透又坦率的人，和你相处真的让我感觉很自在。”
他突然夸我，倒把我弄得结巴了，“怎的突然说这些，我累了，睡了。”
沈齐似有想到什么，自顾自说道，“不过那些酸的人还有一种。”
“哪种？”我又被他勾起好奇心。
“就是那些夫人的爱慕者啊，他们恨不得取而代之。”
又逗我，“说什么呢？！”，我拉着被子蒙过头，“真的睡了！”
本来以为今天发生这么多事，身旁又第一次睡了别人，我定会睡不着，没想到甫一闭上眼，我就慢慢睡着了。
睡着前隐隐约约听到身旁带着笑意轻轻叹了口气。
万漪不知道，沈齐在心里说了一句，“万漪，你值得被很多人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大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