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魏一梦》九国之谜

34、番外一东沧青水

　　秦照霜从梦中惊醒，往身边瞧去，那衣衫褴褛的老人家早已离开，秦照霜摸了摸眼角，有些湿润。

　　她记得昨夜遇到这位老人家，便点了篝火，借着月光听老人家讲他年轻时候的事。

　　老人的眼中有些悲伤，但说到最后却是淡然一笑，他说：能说得出口，便是早已放下。

　　秦照霜记得在昆仑雪山，魏云中也是安静地讲故事，最后，他说只是想讲个故事，而如今，距魏云中离开已是多年。

　　秦照霜整理了一下身上东西，向着目的地，东沧青水出发。

　　东沧青水曾经有一瘟兽，她的师弟程阳和应天枢来此将瘟兽收服，但最近秦照霜发现似乎又有瘟兽的瘟气。

　　这是东沧青水的一个小村子，明明是正常的炊烟，却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秦照霜一路走过，全都是感染了瘟疫的人，他们就那样麻木地活着，等待着死亡来临。

　　秦照霜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这是附近瘟疫最严重的一个村子，她怀疑此地可能便是源头。

　　深夜，秦照霜跟着九方域法来到青水之边，白日里安静的水面现下却涌动不安，那碧色水面上还泛着一丝黑气，正是瘟气，但不管秦照霜如何探查，竟是丝毫探索不出黑气的来源，它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水面。

　　秦照霜没办法只能先将青水上的黑气净化，防止瘟疫加重。

　　“谁？”秦照霜朝身后看去，两三下便抓到那个躲在破旧船只后的身影，看着小小的个头，秦照霜没忍住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肩膀询问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小姑娘瞪着圆圆的眼睛，很是惊讶地询问“你能看到我？”

　　秦照霜配合着点头。

　　小姑娘如同发现新奇事物，围绕着秦照霜打转，嘴里还念叨着真能看见呀，等像是确定了这个事实后，她站在秦照霜面前很是傲娇地伸出小手“我叫漓，你叫什么？”

　　秦照霜看着小姑娘正式的语气，随后也伸出手握上“秦照霜，那小朋友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别人不能看不到你嘛？”

　　小姑娘看着秦照霜，像是忘了刚才欣喜时幼稚的动作，此刻假装老成地道“我比你约莫年长几百岁，所以你要唤我大人。”

　　秦照霜内心有点惊讶，她的确没有感受出小女孩身上的异常，但看着她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便顺着她的话询问“那大人，请问你为何是如此？”

　　小孩微微拧着眉头，慎重地询问“你应该先告诉我你的身份，现在这世道坏人很多。”

　　秦照霜低头笑了笑，只觉得有意思，便恭恭敬敬地自报家门“秦照霜，青阳山掌门，师承李风袖。”

　　“青阳山？你是青阳山的人？”漓眼中是欣喜，没忍住破了刚刚伪装的老成，但随后想到什么又后退两步，质疑道“你又有何凭证？”

　　这到为难住秦照霜了，她四处看了看自己身上，最后想到什么，从身后拿出归刃“这样可信？”

　　漓看着面前的剑，抬手抚摸“妖剑归刃”，约莫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它时还没有幻成人形，它当时在战神手里，很是霸气。”

　　战神、没成人形？那不应该是千年前的事？可这小姑娘不说她几百岁？
　　看着秦照霜有些疑惑，漓这才开口解释“我为人时名唤漓，但在此前我是一颗种子，休眠了八百多年。”

　　“长生种”，在漓说自己是颗种子时，秦照霜立刻反应过来，也对，只有长生种是孕育于天地，其气息也是万物生灵之息，自然无法感知“那你可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若此地有长生种庇佑，必是福泽长久，绝对不会有瘟兽。

　　漓点点头，秀气的眉头微微皱着，脸上有些自责地开始讲述“自百花神女陨落，我便奉命来到此地维护时空，你可能不知，长生种真正的作用是修补这天地间的时空漏洞，我来到此后，这里的时空缝隙关闭。我便一直留守于此，偶尔会去别的地方走一走，这几百年来一直平安无事，直到一次我被坏人所害，为了防止坏人利用，我便将种子和躯体脱离，真正的长生种子被我放入一人眼内送去了昆仑雪山，以寻求庇佑，而我自己因为没了长生种的灵力，也躲开了追杀，但自此，躯体开始变小，灵力也不足以支撑去维护时空缝隙。”

　　漓指着青水水面“这不是瘟兽的气息，它早被你们青阳山的弟子诛杀，这是千年前的瘟兽通过时空缝隙所散发的气息。”

　　秦照霜这便理解了为何完全寻不到源头，也就是说此地便是一处时空缝隙，因为漓的灵力衰弱，开始出现时空错乱，所以千年前在此地的瘟兽通过缝隙让周遭都染上疫病。

　　袖子被拉住，漓望着秦照霜开口询问“您能帮一帮嘛？我尝试过好几次，但以我现在的灵力更本不足以支撑穿过时空缝隙。”

　　秦照霜想到刚才漓手上的那些伤痕，应该是强行穿越时空缝隙所致。

　　秦照霜点头，摸上漓的发顶“我去”。

　　漓带着秦照霜到青水的一处，解除阵法，空中出现一道撕裂的口子“解除疫病的是一株碧草，就在瘟兽栖息之所，距离第一批感染疫病的人死亡只有两日了，你，你要早点回来，我会在这里尽可能压制瘟气。”

　　秦照霜点头，随后持剑进入缝隙。

　　在混沌间穿行，明明只是须臾，却像是看尽沧海桑田，万事变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