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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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正在厕所洗手呢，出来就看李渺拿着信封发呆。“李渺渺，你怎么了？”
“没怎么，”李渺揉揉他的脑袋，“给妈打个视频吧。”
宋美力正吃饭，接到俩人的视频赶紧接起来。“到啦？”
“到啦！妈你咋才吃饭呢？”
“嗐，中午眯了一觉，刚醒。你俩吃了吗？”
“正要出去吃呢。”宋尧把手机扭向李渺“妈。”
“嗯，”宋美力边吃饭边问他。“看见了？”
“看见了。”
宋美力笑这说了句， “来不来气？”
“来气，”李渺也笑。“气冒烟了。”
宋尧看这俩人说什么呢，直发懵。“啥啊？气什么呢？”
“行了，不说了。我这儿吃饭呢，你俩也赶紧吃点儿什么。”
李渺找了家银行，把钱都存宋尧那张卡里了。俩人卡都塞李渺这儿，以前在网上买东西，也都是李渺给付款。
俩人从高中开始生活费就都在李渺手里攥着，宋尧手里拿不住东西。哪敢往他手里塞钱。
再说这小没出息的，也压根不记自己有多少。吃喝全都伸手找妈找李渺。
“妈给钱了？”宋尧站在ATM柜台边上问他。“嗯，我存卡里。”
“嘿嘿！我一猜就是。”
俩人吃饭的时候，李渺把卡绑到宋尧的支付软件上。“想买什么自己买就行了，你现在算初步实现财富自由了。”
宋尧一愣，“我不要自由，你赶紧解开。”
“干嘛啊，手里留点儿钱不好吗？”李渺直乐“就非得给我，贱骨头啊你。”
“就贱骨头。我拿着钱都害怕。我要给丢了咋整！”得，自己吓唬自己玩儿了。
“丢不了，绑着吧。”
俩人玩儿了几天，转悠到小吃街，宋尧路过一家店，小声跟李渺说“你说这臭豆腐正宗么？”
“不知道，你觉得呢？”李渺也小声问他。“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但我没有证据。”
从小吃街出来，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条胡同。宋尧停在一家小院儿门口往里看了看。“李渺，我没住过这种院子。以前在我姥儿家院子跟这儿的不太一样。”
“嗯，以后想住平房吗？”李渺把他手里的奶茶拿走，换成水。
“嗯…有点想。”宋尧点点头接着走，还早着呢。林叔说怎么着都得三个月以后才给批住房补贴呢。
南方长大的小孩儿到了北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干的气候。宋尧到北京玩儿了几天就开始上火，舌头疼吃饭也吃不好。
李渺天天拉着给喷药，喷了药就捂着嘴，又苦又疼的，脸都皱成包子褶了，没少被团里的姐姐塞糖。
三个月还没到呢，临时有场演出要去东北。十一月就去。
团体舞的节目正好差俩人，索性把他俩顶上去了。跟着排了半个月，十月底就出发去沈阳了。
他们俩行李倒是简单，俩人就一个小行李箱，拉上就走了。
为什么简单呢？因为他们没见识过北方的冬天有多可怕。
宋尧倒是去过他姥儿家，问题是成天躺炕上，加上宋美力给他裹得跟个球似的，他也没觉得冷。况且那都过去多少年了，早不记得了。
俩人就没带什么厚衣服，一人一身换洗的加睡衣塞箱子里，穿上外套就走了。林海川还寻思呢，这咋俩是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啊？
他俩还吹牛逼说，南方连暖气都没有，取暖全靠抖，根本不会怕冷。
宋尧从上了飞机一直睡到落地，结果一下飞机，光是上摆渡车那几步，从里到外给冻了个透，光速醒觉了。“李渺，你冷不冷啊？”
他说话的时候牙都在打哆嗦，就手一直插在兜里还是热乎的，伸出来捂捂李渺的手，没几秒钟自己手也冰凉。
“冷。”李渺也冻得直懵。还是把宋尧护在身前，后背给人挡着风。
这俩人天天练舞又运动的，身上那点少得可怜的脂肪，压根不起保暖的作用。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一群人在到达港的大厅等接他们的车。门一开就吹进来一阵凉风。李渺拉着宋尧到一边去，拉开自己的外套拉链，让他钻自己怀里暖和会儿。“还冷吗？”
“嗯，但是好多了。”宋尧在衣服里搂着李渺的腰，耳朵根儿都红了。
等上了车都晚上八点多了，林海川一人发了一包暖宝宝，“明天下午才排练呢，你们上午可以转转，但这天儿，嘶…老实呆着吧，可别冻病了。”他都冷的直打颤。
到了酒店，宋尧还哆哆嗦嗦的呢，李渺放了一浴缸的热水让他暖和暖和。“你先去泡会儿，出出汗就不冷。”
“嗯。”宋尧慢吞吞的脱衣服，在飞机上睡了半天，大巴上又睡了一路口干舌燥的。
等李渺也洗完出来，宋尧钻被窝里，脸上红扑扑的，眼皮直打架。
李渺以为他困了，由着他睡吧。
睡到半夜，好像听见宋尧咳嗽了，赶紧起来叫他，“尧尧。”李渺醒了眼皮还是很深，宋尧嘴和鼻子都在被子里埋着“嗯…”
“怎么了，嗓子疼吗？”李渺弯腰额头贴了贴，倒是不热。
宋尧往后躲了躲，“有点儿，我想喝水。”
李渺拧开一瓶扶他起来喝，又摸了摸脖子也不烫，估计是一下冻着受凉了。
“你先躺会儿，我十分钟就回来。”李渺从箱子里拿出热水壶，宋美力给准备的。就四百多毫升，跟个保温杯似的。
煮上热水李渺抓着外套和手机就出去了。
酒店对面就是24小时药店，买了感冒药和含片，赶紧往回跑。都不用数时间，一出门就透心凉。
在楼下遇上几个团里的师哥师姐。“小渺干嘛去啦？叫上小尧，跟我们一块儿去出去逛逛吗？”他们刚准备出去玩儿。
“出去买了点东西，我俩就不去了，你们玩儿吧。”
隔着门还听见病秧子咳嗽呢，开了门就安静了。
正好水开了，赶紧冲药给他喝。宋尧接杯子的时候摸着了李渺的手冰凉，“你冻坏了吧，快回去躺着，我没事，明天就好了。”
李渺脱了外套躺回去，把灯调暗了，看了会儿宋尧还是睁着眼没什么精神。
等身上暖和了，才撩开被子“尧尧，过来。”
宋尧怕自己真是要感冒了传染给李渺也不敢钻一个被窝里缠着人，“不去。你快盖好了被。”嘴都躲在被子里瓮声瓮气的。
“快过来，听话。”
宋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逃过李渺的诱惑，抱着被子过去了。盖着两床棉被又贴着李渺，身上都是烫的。
“我要是传染给你咋整…”
“传染不了，不说了快睡。”李渺轻轻捏了两下宋尧的脖子。
宋尧睡着之后会有轻轻的鼾声，李渺觉浅，但这么些年听久了就跟白噪音似的。宋尧没声他反倒睡不着。
过了好久还没动静，睁开眼看宋尧还拿被子挡着嘴盯他看呢，一见他睁眼了，又赶紧装睡。
“不困啊？”想想宋尧晚上就没吃饭，又问“还是饿了？”
“别说了…我睡着了…”宋尧低着头说道。
他睡前借着月光或是灯光，像这样盯着李渺睡着的脸看过很多次，看他的鼻子嘴巴和下巴。也会为了一两声响动，等到半夜。
曾经一放假就熬夜，也是因为那时候总会睁着眼等到天蒙蒙亮。
有时白天练舞太累了，李渺睡着之后会轻轻的磨一两下后槽牙，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第一次发现还是在小学的时候。
这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高三一整年，或说至今，他总在听到这一两声磨牙时想，这个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也许有天要被迫分享给别人。
在许多个那样的深夜，他的焦虑就成倍递增。
“睡着了还说话？谁家小孩儿啊撒谎撂屁的。”李渺小声笑话他。
“…我真的困了…晚安。”一缩脖顶着李渺的肩膀，闭眼了。
他们就这样在手心里拿捏着对方的小秘密，用对方的秘密和自己互道晚安，闭眼也注视。
活动方安排的酒店就在市中心的商圈附近，楼下过两条马路就是几家大商场。
你要说中国北方城市的冬季卖场里最不缺的是什么？那就两样，各式各样的貂儿和加长加厚羽绒服。
李渺九点就醒了，去给宋尧打包了份早餐。
看宋尧睡得呼呼的正香，也没叫起来，轻轻贴了贴脑门没发烧。
宋尧醒的时候，都中午了。李渺正给他冲药呢。“李渺渺。”
“嗯？醒啦。”李渺过来，拉着伸懒腰的胳膊给拽起来。“再喝两顿。”把感冒冲剂递到宋尧手里。
刚睡醒软乎乎的乖仔，非常听话。喝了问李渺“你啥时候起的啊？”嗓子没那么哑了。
“没多久。”早饭凉了，他索性带宋尧出去吃，正好吃完去排练。“过来，试下衣服。”
外头可还是零下呢，今天要是再冻着了，那肯定闹病。
早上把饭买回来，李渺又去了趟商场。
他穿着正好的衣服，宋尧就穿着宽松，这么多年，俩人都是这样，差一号刚刚好。
买了两件一样的羽绒服，李渺的长款过小腿中间，宋尧的到脚踝上头一点儿，北京的天也慢慢凉了回去穿正合适。
李渺给拉上拉链，宋尧嘴和鼻子都缩在领口里闷闷地说“好暖和啊…”。隔着袖子在身上蹭了蹭，感觉特别厚实。
宋尧没看见价签，让李渺给剪下来扔了。两件羽绒服，李渺这趟白干。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