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先生》克莱维尔

17、第 17 章

　　李自回去后，林纾就问了他，是谁。
　　听到是李铭开后林纾二话不说的离了座，朝着玄关走去，李自不放心，也跟着去了。
　　事情到了这里，谁也没心情吃了，干脆都陆陆续续的跟了过去。
　　这边林纾刚过去，就听见李铭开说要接李自走，不开心的说道：
　　“接什么接，孩子饭都没吃完呢，吃完了他想回就回，不想回你也管不着。”
　　听到林纾的话，李铭开忍着怒气说道：
　　“他是我儿子，我接他回家，他不想回也得回，李自给我回家。”
　　看见李自面无表情的站在林纾身后，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李铭开的某条神经被刺痛，也不顾及形象，破口大骂。
　　“吃里爬外的东西，跟你妈一个样。”
　　“你回不回去，不会就永远别回。”
　　见李自还是不动，转身就要走，边走还边说：
　　“当初你妈不要你，是tm我给了你口饭吃。”
　　“没了这个家，我看谁还要你。”
　　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李自不是他儿子。
　　林纾被李铭开的话气了个半死，扒着门框冲着他就大声说道：
　　“这么好的孩子，你不要，我们要！”
　　说完也不管李铭开还会说什么，直接就把门摔上了。
　　要说李铭开跟他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仇，还得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时候李自刚出生没多久，李铭开就跟姚薇离婚了，原因是姚薇婚内出轨。
　　按理说李铭开应该是恨的，但李铭开不仅不怪姚薇，还缠着她不同意离婚，后来姚薇以死相逼才同意的。
　　离了婚的姚薇，什么也没带走，包括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
　　而李铭开把一切的错都归咎到了这个孩子身上，不去看不去管，就连林纾看不下去了，把孩子带到自己家养的时候都没说一句话。
　　林纾其实是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离婚的，说到底就是两个人冲动之下结了婚，婚后姚薇发现这样的生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想要脱身。
　　但动了真心的李铭开怎么可能同意，也就是那个时候，李铭开的占有欲和暴力倾向开始冒出了头。
　　两人纠缠了许久，直到李自的到来，李铭开以为有了这个孩子姚薇就能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但这个孩子对于姚薇来说确实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孩子出生后，姚薇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后来经介绍认识了自己的心理医生。
　　姚薇逐渐好了起来，但想离开的心也愈演愈烈，因为她爱上了她的心理医生。
　　或许也不是爱，可能只是姚薇给自己找的理由，也是给自己下的决心。
　　但她就这么说了，她告诉李铭开自己出了轨，真正意义上的、□□上的出轨。
　　然而李铭开像是没听到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姚薇没想到李铭开会这么平淡，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她想离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哭着扯住李铭开，告诉他，自己已经不爱他了，她爱上了别人，所以离婚吧。
　　而李铭开一反最初的平静，极其暴怒的掐住姚薇的脖子，质问道，她为什么会爱上别人。
　　姚薇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满脸通红。
　　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但那时候的她竟觉得一点也不怕，甚至还有些期待。
　　那一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
　　再使劲一点，
　　再用力一点，
　　我马上就能解脱了。
　　碰巧这一幕正好被过来找姚薇的林纾看见了，姚薇便被解救了出来。
　　没有死成，姚薇略显遗憾，在林纾凑过来看自己脖子的时候叹了口气，说，看来只能靠离婚了。
　　林纾只当是她想离婚，也没多说什么，在她看来，现在离婚虽然对孩子不负责，但总好过闹出人命来。
　　后来两人最终是把这婚离了。
　　至于孩子，则判给了李铭开。
　　其实两人都不想要这孩子，但不知是为什么李铭开突然改了口，把孩子留了下来。
　　林纾当时并不知道真相，只当是他突然良心发现。
　　后来听见李铭开醉酒后骂李自，这才发现，其实他根本不是良心发现，跟责任更是不沾边，他只是还在幻想着李自在自己这里，姚薇总会回来看的，但他没想到姚薇一次都没回来过，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林纾当时自己也怀了孩子，看着李自就更是心疼，见李铭开不仅不管孩子还动手，实在不忍心，就把李自接了过去亲自照看。
　　李铭开对此事并没有说什么。
　　在他知道李自唤不回姚薇后，巴不得他赶紧消失。
　　林纾把孩子带走一养就是十几年，期间李铭开时不时把孩子接走，然后没过多久就又满身怒气的把孩子扔给了林纾。
　　林纾知道，无论是把李自接走还是送回，都是因为小时候的李自真的太像姚薇了。
　　后来李自越长越开，也越来越不像姚薇，李铭开就没怎么出现过。
　　直到发现李自和林在搞在一起后，李铭开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一个星期没出门，也把李自锁了一个星期。
　　但经历了这么多，李自也不是个安分的主，第二天就从阳台翻进了林在家。
　　后来怕李自被逮回去，林纾还让他还带着林在去周然和周汝梅家各待了几天，愣是没让李铭开抓着。
　　最后这事儿在李铭开被勒令出差后，不了了之。
　　但也是在那之后，李铭开跟这几家都开始不对付了。
　　林纾她们早就知道李铭开什么德行的，之前碍着面子，没法撕破脸。
　　现在好了，这块遮羞布是他自己扯得，那她们也就没必要再对他有什么好脸色了。
　　只是终究是亲生父子，闹成这样不免有些唏嘘。
　　这场饭局因为李铭开的到来陷入低沉，一桌子的人，想活跃气氛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心情不好的，也不会因为几句活络话就能立马开心。
　　最后吃完饭，草草收完尾，气氛也没能好起来。
　　林纾受不了这种低气压，干脆把人都轰回了自己家，而李自也顺理成章地留在了林在家。
　　周然领着吴难回了家，刚要关门，就见祝贺也跟了过来，不禁有些奇怪。
　　刚要开口询问，周汝梅就把人给掳走了。
　　周然不解的回头看了看吴难，直觉这可能跟里面那位有关。
　　进门后，吴难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不解地抬头用眼神询问周然。
　　周然也不说话，只是用探索的视线在吴难身上游走。
　　吴难满头问号，只当周然又在抽风，反正平常又不是没有过，撇了周然一眼就转过了头。
　　随后周然就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表情，结束了这段眼神交流。
　　只是望向吴难的眼神总是欲言又止。
　　吴难敢笃定，他一准是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在周然实现的影响下，吴难决定回房间。
　　吴难要回房间，周然也就没再说什么，想着之后再问。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儿子一开门，屋里的阳台正对着客厅，而此时阳台的护栏上有个人正跨在上面。
　　周然眼睛近视没戴眼镜，看不清人脸，只当是个贼。
　　见吴难呆愣在门口，以为是孩子傻了眼。
　　又怕这个贼一个激动搞一出入室抢劫，赶忙过去把吴难拉了出来。
　　结果自己凑近一瞧，这不是祝贺吗。
　　怪不得吴难呆住了，前一秒刚跟人道了别，后一秒就翻人家阳台。
　　谁家好人这样。
　　被周然拉到身后的吴难神色复杂，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不愧是你。
　　不走正门，独爱翻墙。
　　翻完学校的还不够，还要翻他家的。
　　三人就跟静止了一般，对望着谁也没动。
　　反应过来的祝贺也顾不上尴尬，只想赶快从栏杆上下去。
　　只是吴难房间的阳台周围都被他摆满了绿植。
　　就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吴难朝自己走来伸出了手，紧接着周然也说了话。
　　“欸，小心点！”
　　祝贺还没来得及感动，就听见周然又接了一句。
　　“动作轻点儿，别把花儿踢着了。”
　　得，果真是自己不配了。
　　等着祝贺安稳的下来，进了房间，周然才又开口说了话。
　　“有正门不走翻什么阳台啊，你妈知道了不得骂死你。”
　　祝贺讨好地笑了笑，说道：
　　“您不说，谁知道呢。”
　　“下次再走阳台，我就让吴难把门给锁死，你就在阳台上待着吧。”
　　周然带着警告意味的指着祝贺把话说完，收了手，就转身离开了。
　　两个孩子要说什么自己没兴趣，也没必要再待在屋里。
　　想起自己还有几个单子没做完，就回自己屋赶工去了。
　　一直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间才出来。
　　周然洗完漱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吴难在厨房倒水，就随口问了一句：
　　“他回去了？”
　　但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也没等吴难回答，就一头扎进了自己屋。
　　也就没察觉出吴难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更不知道，祝贺压根没走，就在他隔壁儿子的床上睡着呢。
　　第二天周然也是九点多才醒，那时候祝贺早跑了。
　　吴难也因此没有获得父亲亲切的询问。
　　但祝贺那边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一翻进自己的屋子，拉开窗帘，就看见他妈坐在他床上盯着自己这边。
　　他就知道自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