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不知所踪的鱼芽

9、第 9 章

　　第九章
　　放学
　　齐和双陈汇合。
　　“卧槽我服了，今天一群傻叉堵我。”陈琰怨气冲天。
　　“堵你干嘛？强你啊？”陈思亚没当回事儿开玩笑到。
　　“劫财。”陈琰无语，有陈思亚他是真的服气。
　　齐优倒是神色紧张了起来:“寸头？高个子？”
　　“昂，你怎么知道，他们也堵你啦？”陈琰音量加大，神色满是担忧。
　　陈思亚认识到刚刚陈琰说的不是朋友间的玩闹，也跟着紧张担心。
　　“没有，我前桌一个男生被他们找了。他们怎么你了没？”齐优问陈琰。
　　“没，他们要堵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人，好像家里有点小钱人又好欺负的一个男生。”
　　“什么东西啊！仗的哪门子狗势啊！”陈思亚愤懑不平道。
　　“齐优。”
　　齐优循声望去，宝蓝色的鸭舌帽压住额前发，他下巴微扬，习惯性的拿他锋利的下颚线看人。
　　何颂见她回头，抬手摘了帽子。他肩膀宽阔，腰身倒是细，个子高，整个人看起来懒又随意。
　　“上次群架的巷子，屈佐木现在被带过去了，你去不去？”何颂问。
　　“走。”齐优把书包扔给陈琰:“放我家，你们回去吧。”
　　“我要去。”陈琰说。
　　“滚蛋！”齐优丝毫不给商量的机会，抬步就走。何颂笑着跟上。
　　陈思亚见此也就没敢再说。不对，她怎么从何颂的笑里看见了宠溺呢？一定是她瞎了！
　　“胡子航查清楚了，一群傻逼堵人要钱不给就打，上报学校了已经，咱去呢不是打架的是捞人的，还得拖住他们等校领导到，明白没？同桌~”何颂说。
　　“跑啊！人现在可能已经在挨打了！”齐优说着醋溜一下人就开跑了。
　　何颂手从兜里掏出来，点点头认命般的跟上。
　　在要拐进巷子的那一刻，胳膊被拉住。
　　“干嘛？”齐优一脸不解的问。
　　何颂把帽子扣她头上，帽檐往下压了压:“跟在我后面。”然后轻轻把人往自己身后一拽。
　　“少他妈废话，老子知道你有钱。掏出来快点！打废你信不信？啊？”那个高个寸头脚踩着一块大石头，手上拿着根有小臂粗的木棍，时不时假动作要往被威胁的人都身上抡。
　　那人吓的浑身发抖:“崇哥，我真没钱了，昨天给的两百真是我最后的钱了，放过我吧，求你了。”
　　“孙崇。”何颂活动着手腕。
　　不是不打架？这是在热身？齐优想到。
　　“手腕有点酸，不打架。”何颂转过身交代道，语气反差巨大，上一秒能打一群，下一秒被一群打。
　　“呦呵，这不是颂爷吗？您有什么事儿吗？”孙崇脚规规矩矩拿下来，木棍往地上一撂，样子贼狗腿。
　　“让屈佐木过来。”还有另外一个个子不高很瘦的男生，应该是陈琰说的那个。
　　“颂爷这事儿您别管了成吗？算我孙崇欠您一个人情。”他倒是把自己面子看的死大 。
　　“屈佐木这小子惹着老子了，老子找他事儿呢。”何颂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从兜里摸了根烟叼上。
　　孙崇大笑:“这样啊，我这就让他过去。”扭脸一把薅着屈佐木衣领就把人往何颂那拽。然后还从自己兜里掏出打火机给何颂点烟。
　　齐优默默观看，颂爷！真有面儿啊！
　　“这是？”孙崇看向何颂身后的齐优，问。
　　“你奶。”何颂说着自己就笑了。
　　“噢噢噢。”孙崇一脸懂了，泡的妞呗。一点不嫌这辈分。反正他喊何颂爷，他的妞不就是奶吗，孙崇自认孙子了就。
　　齐优咳了一声。何颂把刚燃的烟扔到地上踩灭。是烟呛到了吗？
　　有脚步声了，最先冲进巷子的是胡子航。
　　孙崇神色有些慌张，面上还是笑盈盈的。
　　“那群哪个班的？”政教主任手指着人多的那一窝。
　　“草他奶奶的。”孙崇暗骂一句，拔腿就要跑，却被人掐住后劲。
　　孙崇翻身抡拳去打，何颂一脚踹在他腿弯，扑通一下过年啦。孙崇跪在地上直接放弃挣扎。
　　几位领导把那一群人带回学校，走时还说要在明天升旗仪式的时候表扬胡子航何颂等人的正义行为，胡子航千拒万拒人领导就是不听。
　　额…只留下胡子航何颂齐优三人六目相对。
　　“吃饭去不？”何颂问。
　　“你晚饭吃这么早？”齐优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中午没吃。”何颂语气可怜。伸手摘下她脑袋上的帽子。虽然他有私心想让她接着戴着，但讲分寸感还是拿回来比较好。
　　何颂手伸过来的时候，有股淡淡凉凉的西柚味，是清爽的清香。他的手骨节分明，细又长，肤色白关节处呈嫩粉色，看起来就感觉牵起来应该是凉的。
　　刚好有些饿了“走呗。”齐优步子已经迈了出去。
　　何颂扭头给了胡子航一个眼神，叫他别跟着，然后自己乐呵呵的跟上。
　　呵呵呵好一个何颂，自己跑前跑后事成连饭都不请，抠门鬼，切切切！胡子航心里唾骂道。
　　｛亲妈有话说:何颂:这是请吃饭的事吗？傻叉｝
　　:
　　“局势所迫，只好说你是我对象了。”何颂解释道。这会不会越描越黑啊？
　　谁料齐优噗嗤一下笑了，想到了那句“你奶。”笑着摇摇脑袋:“没事儿，感谢颂爷帮我抬辈分。”
　　颂爷听她喊怎么怪怪的，额…何颂身体都僵了一下。这是不是就奠定了自己不良少年的形象？不太好吧这…何颂心里琢磨着。
　　“哎对了，何同学，吸烟有害身心健康~”齐优学着何颂往常说话的调调。脸上大写着诚恳。
　　何颂看着她脸颊上的两颗小窝窝“嗯知道啦~齐同学~”
　　“我开始没太想多管闲事的，可那帮人找到我朋友身上了，虽然找错人了我朋友没什么事，刚好颂爷就来了，问我去不去，那还犹豫什么嘞，跟着颂爷就冲！”齐优一开始还正正经经的在说，往后就逐渐不正经，还有几分在开玩笑。
　　“怎么着？颂爷值得依靠？”
　　“颂爷打架应该不会输。”齐优回了他一个极为肯定他的眼神。
　　“去掉应该，颂爷打架不会输。”何颂一脸骄傲。
　　“咱还是别颂爷颂爷的了，搞得像什么黑恶帮派~”
　　“行，听齐同学的。”
　　齐优的手机响了，“我接个电话。”何颂点头，齐优才按了接通。是路畅。
　　“喂，篮球巨星，怎么有时间？”齐优把手机拿到耳边。
　　“大帅，瞧你这话说的，本巨星本来该是很忙的，可现在我这石膏腿不允许吗不是。”
　　“你给他们表演个单腿六步上篮，我相信你！”
　　何颂发现，齐优有时候说话还挺不着调的。
　　…等齐优挂了电话，刚好走到一排饭店前。“何颂，你想吃什么？”
　　“你选。”
　　“兰州拉面？”他俩正对着就是。
　　何颂行动表示认同，他已经快走进店铺了，木质的牌匾上面金色字体印着兰州拉面。
　　餐馆不大，卫生方面做的还可以，店里还开了暖气。有一桌同校的校友在这吃，还空了三桌。
　　老板娘上来招呼他们:“帅哥美女吃点什么？”
　　“特色牛肉拉面，谢谢。”齐优挑了靠墙的座位。
　　何颂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两碗。”
　　“好嘞，稍等昂。”老板娘笑容满面，热情四溢。
　　这也让吃饭不免有个好心情。
　　端过来的是老板，和老板娘很有夫妻像。这是齐优对他俩的感觉。
　　“谢谢。”齐优何颂两人的声音撞在一起。
　　“没事儿，那个辣子和醋按自己口味加昂，辣子很香是自己家做的。”老板也十分热情，笑容灿烂。他系着围裙，戴着皮袖套，身上有面汤的香味。
　　“好的。”齐优应到。
　　他们家面分量足，满满一大碗，牛肉片的稍薄，但给的很多。切的薄刚好容易吸汤汁。
　　齐优稍微加了点醋:“要吗？”
　　“不要。”何颂回的很快，语气难掩嫌弃之意。“我不喜欢醋的味道。”他解释道。
　　“噢，你要辣子吗？”齐优舀了一勺到自己碗里，辣油很香。
　　“不要。”何颂再度拒绝。
　　对于何少爷来说，吃饭就已经是件不情不愿的事儿，要不是为了活着，真的会很懒。
　　何颂吃了大半碗就饱了，率先放下筷子了。
　　“你不吃了？”齐优看他碗里剩的，他已经拿卫生纸在擦嘴了。
　　“饱了。”
　　齐优还剩几口就全炫完了，他剩三分之一饱了？这是个爷们吗？
　　何颂付了钱，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齐优被马路对面摆摊的小盆景吸引了。正有打算养个小植物啥的。摊子上有多肉玫瑰向日葵…齐优径直走向多肉区，她之前养过郁金香玫瑰紫罗兰…无一幸存。齐优是秉着多肉好养活的心去挑选的。
　　各种小巧精致饱满的多肉，齐优大眼一扫选了一盆黄色椭圆叶肉簇拥成的多肉。
　　“这是鹿角海棠锦，很漂亮的，眼光好啊小姑娘。”摊主是个中年大叔，戴着棕色粗线针织帽，笑容很有亲和力。
　　“小伙子你也挑一盆不？多肉很好养的，两周浇一次水，平时晒晒太阳就好。”摊主转向何颂展开攻势。
　　何颂在齐优边上蹲下，就近拿了才手掌那么大的一盆，两三小珠圆圆饱满的白色多肉，上面还挂着嫩粉色，像白嫩的脸上打了腮红，小小的一盆很精致。
　　“老板这两盆多少钱？”何颂问。
　　“25。”
　　齐优仗着自己里摊主近，付了钱。
　　“抵了面钱。”齐优说，然后弯腰抱起自己选的那盆。
　　“何同学真是内心住了个小公主呀！”齐优看他那盆粉粉嫩嫩的小多肉。
　　“打个商量呗。咱俩换换？”何颂试探性的开口。
　　“啧，没事别不好意思昂，我不会嘲笑你的。”齐优说时真是一脸大义凛然。
　　何颂笑着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我谢谢你啊~”
　　“你真想换？”齐优看他。
　　何颂脸上就像是写着“你看我多真诚，换呗。”
　　齐优内心小挣扎一下，拿过他的再把自己的塞他手里。“不用感谢我，我知道我很好。”她这说话的语气极为傲娇和臭屁。
　　“是是是，齐老板特别好。”何颂看着手里那盆黄黄绿绿的多肉，不禁嘴角上扬。
　　“你可以叫我优总！”优总自信转身再送上一个单挑眉。
　　随即两人在空旷无人的马路上肆意的笑出声，她笑容灿烂，发丝在风中凌乱，一身蓝白校服，手上捧着粉嫩的一小盆。是他这十七年来唯一见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