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惩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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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有些太热了……
被烘热的身体笼罩，眼前明明是一片漆黑，艾尼却感觉又晕又晃，他的视线迷蒙没有聚焦，呼吸湿热。
双手抵着恩多尔的脸颊，却半点力都用不出，与其说是推拒，倒像是情人间的亲昵摩挲。
无论怎样也没有力气躲掉，只能任由那宽厚滚烫的舌挤在自己狭窄口腔里涌动、勾弄。
可怜的小舌缩着，下一秒就被卷起痴缠，被吮得愈加殷红，来不及吞咽的延水自两人唇舌间隙挤压出声，呼吸交缠，暧昧又黏腻，黑暗密闭的空间将这些潮湿闷热放大、再放大。
被哺喂的是艾尼尔，被掠夺的仍然是艾尼尔。
细白的手指蜷缩发颤，艾尼被吃得头脑发胀、唇舌酸软，身上更是沾满了属于另一人的热汗。
恩多尔痴迷地裹弄艾尼尔的唇舌，粗粝手掌禁锢着细滑的后颈，怀里的人好像要融化在自己手中一样，他小心地捧着艾尼，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想要将其狠狠揉碎吞吃入腹的痴狂。
他像一头野蛮兽类，重复着将自己气味烙印在艾尼身上，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不是共感，不是隔着布料，他用自己的唇舌与双手细细感受着艾尼的所有。和他想象中一样，艾尼是如此柔软细腻，如此信任着他的精神体，就算身体被禁锢着，也没有拒绝融合了盖布神的自己，就这样乖乖地捧着他的脸，被吃得难捱也没有过推拒。
不被拒绝的话，他会更加、更加迫切地想要将自己的野望全都剖开，将其血淋淋地放在这双柔软的手上。
到时候，会听到艾尼颤抖的呼吸和害怕的声音吗？还是说，他会将自己的血腥也温和地包裹在怀里……
恩多尔重重舔舐过艾尼的上颚，怀里的人不受控地随之紧绷颤抖，如此可爱，如此让他上瘾。
“…等、”
“等、等一下…”
艾尼呜咽着努力侧过脸，躲开那侵略性极强的长舌与薄热唇瓣，随着暗昧的黏腻水声，原本挤压侵占在他嘴里的恐怖舌肉被迫抽离，被填满了太久，奇异的抽离感让艾尼尔颤栗失神。
银丝牵连，拉长，最后牵落在被吮挤到红肿的唇肉上。
重获自由的艾尼大口喘息着。
恩多尔舔了舔自己唇边的水渍，他低喘着气，薄唇印在了艾尼的脸肉上，湿漉的吻延伸至艾尼白软的耳根，水渍声没有停止，灵活的舌肉开始舔吃嘴下红热的耳廓。
他太过迷恋与艾尼如此的亲密，以至于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离开。
脑袋热烘烘的，艾尼抖着手，颤颤挤进恩多尔舌肉与自己耳朵的缝隙中，努力隔开恩多尔的侵占。
白皙的手心捂住那张又凑了过来的脸。
指缝被黏热的舌舔舐，艾尼尔手指不住地蜷缩，他忍着没有躲开，但总感觉这唇舌似乎已经穿过手掌，印在了自己的身上。
真的，有些太热了……
艾尼尔努力从混沌中拨出一丝清明，让自己不再沉溺于这样的温度中，他缓了缓，脑子终于没有那么懵了。
他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了。
艾尼尔回过头，鼻尖与恩多尔高挺的鼻梁擦过，黑暗中看不到所有事物，他有些茫然生疏地摸索起恩多尔的脸，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恩多尔微微合上眼睛，享受着艾尼的探查，这双手的颤抖与薄汗，全都是因他而起，他想狠狠咬着这几根细细的手指，让它更加酸软。
热汗沿着恩多尔的轮廓滴落，他低头，薄唇压着艾尼的掌心，声音诡异又低哑。
“不继续再吃了吗？艾尼。”
恩多尔声音也变的不一样了。
艾尼尔抬头，红红的脸上尽是疑惑，吃生命力的时候，他感觉到是盖布神在哺喂，但越往后盖布神的存在感就越浅薄，直到刚刚，盖布神彻底回到了恩多尔的身上，也是从这是开始，他再也吃不到任何精神力了。
他们的身体状况还好吗？
已经发烧了还这样喂食，病情不会更严重吧。
艾尼有些担心地摸着恩多尔的侧脸，很烫很热，可其他非人类喂食的时候也会莫名体温升高，他一时分不清如此高的体温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艾尼只好开口问道：“…盖布神呢？”
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唯剩两道离得极近的呼吸声。
半响，艾尼尔只听见恩多尔答非所问。
“这次有吃到精神力吗？”
艾尼有些迟疑地收回了手，他感觉恩多尔现在情绪有些奇怪，于是声音更加轻缓了，无声安抚着这只紧绷的兽类。
“嗯，我吃到了的。”
恩多尔撑起身体，所有情绪与不解在此时的黑暗中汹涌而出。
“那为什么要问它在哪里？”
“不论是它，还是我，都可以喂给你同样的食物，它是我的精神层面，它源自于我，它就是我，我们又有什么不同？”
“我可以哺喂你，可以把你喂饱，为什么还要去问盖布神在哪，离开它就让你这么不安吗。”
“如果仅仅因为我是人类，就被排除在可以信任的范围外，我恩多尔绝对不认可这样的理由。”
氛围骤然紧绷。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艾尼尔像是接近警惕的动物一样，轻轻抚上恩多尔撑在自己身侧的手，从他的手指开始触碰，一点点扩大范围，最后，他才全然握住了恩多尔的手背。
警惕的野兽身体紧绷，但他并未躲闪渴望的触碰。
艾尼尔轻声询问，“你真的认为自己没有被我信任着吗？”
恩多尔默不作声。
他其实不是这样想的，他能感受到艾尼对自己的信任，只是这样的信任不是他想要的，他贪恋得更多，自己现在能和艾尼走近，完全是因为盖布神的存在，他只是自己替身的附带品。
恩多尔并不是自卑的人，事实上，他自负于自己的力量，而且不论立场好坏，他都无疑是一位真正的强者。但或许源于视力缺陷上的遗憾和自卑并未在他的生命中完全消失，那微乎极微的细小火星，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他的理智，最终成为了燎原的野火。
他也想看艾尼说的风景，他也想像盖布神那样，能够毫不犹豫地走向艾尼。
空气中沉默寂静了太久。
艾尼尔有点失望，“所以，你真是这样想的。”
恩多尔瞬间清醒，这一刻，两人的立场似乎对调了，他几近慌乱地俯身凑到艾尼尔面前，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他按着艾尼，但又不敢用力。
“我没那样想，我只是……”
只是嫉妒，为什么盖布神能够得到，而自己却只能暗中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亲密，明明他和它都是‘怪物’，还是同一只‘怪物’。
艾尼抚摸着恩多尔的脸颊，指腹擦过他微颤的眼睫，向下摸索，最终停在了他紧抿着的嘴角旁。
“吃到最后，盖布神的存在感越来越小，我能得到的精神力也跟着变得稀薄。”
“在叫停之前，我已经吃不到任何精神力了。”
艾尼尔轻轻压着指腹下紧张起来的唇瓣，他不知道恩多尔那时是怎么办到和盖布神大体相融的，也许是让盖布神覆在了自己身上？
人类是无法哺喂给他生命力的，这点恩多尔是知道的吧，所以才把盖布神叫了出来。
半透明的替身从恩多尔身上浅浅冒出，它像是最初见面时的一小坨那样，没有拟态人形，说不了话，它伸出触手，讨好地缠绕在了艾尼尔的手指上，乖乖贴着他。
艾尼尔收回手，拨弄着手指上的盖布神。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相信非人类远胜于人的原因？”
不等恩多尔说话，艾尼继续道：“因为它们从未伤害过我，也永远不会伤害我，我能看到它们源自灵魂的热切与渴望，所以，我也接受并且回应它们的所有情感。”
“无论是爱意、食欲还是贪恋。”
艾尼尔在缠绕着自己手指的盖布神身上落下一吻，他呢喃着。
“所有的它，都会是我永远的、深爱的‘爱人’。”
这样，恩多尔就能懂得了吧。
艾尼揉揉眼睛，不过，他还是不能适应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听说先天盲人眼中的世界不是黑色的，而是一片虚无，他现在也许体会到了恩多尔日常的千分之一？
他偏头蹭了蹭盲人先生的小臂。
“安心啦，我也不是不信任人类，现在的你就很让我信任啊，你是我的朋友。”
“所以你刚刚那样说的时候，我才会有些生气。”
恩多尔此刻大脑一片混乱，他知道了太多太多，不仅是艾尼口中告诉他的，还有站在艾尼尔的角度，自己无形中暴露出来的所有不可告知的秘密。
恩多尔手掌收紧，他心中默念重复着艾尼尔的话。
‘现在的你’。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也许，艾尼尔一直知道着，在最开始碰面的时候，他毫不掩饰的两次攻击，直对心脏的、毫不留情的杀意。
所以，现在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