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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交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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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人,非常烦人。不想上班,不想管公司那些破事儿,只想一直一直和瑾瑜在一起。张时清一边想一边以龟速前进,半步一回头看着玫瑰花丛深处的墓碑,好不容易掿到了车子那儿又硬是冲着墓碑的方向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才恋恋不舍的上车,上课车一会掰掰方向盘一会戳戳显示屏一会儿玩儿天窗开关,就差把“不想走”写在脸上了。最后还是儒缚给他打电话他才有气无力的说了声知道了,叹了一大口气才离开的。
“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像吗?”张时清怀疑的问儒缚。
“张总,虽然我没见过严小姐,但是从您天天给我讲严小姐的事来看,他真的很像严小姐。”
儒缚虽然平时打着哈哈假不正经的,但是确实很聪明,既然能找一个男的带回来,那么这相似度还是很高的。
儒缚把张时清带到少年所在的房间,房门没关,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相貌清秀白白净净的少年漫不经心的翻着书,阳光从玻璃窗上透进来打在少年的脸上。张时清的心脏在这时疯狂跳动,他清晰的记得人生中第一次这样还是严瑾瑜不厌其烦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时候,只是这时的心跳如鼓多了一丝莫名的绞痛。
正在当事人不明所以时,看书的少年似乎也感受到了门口的人的存在,抬头的时候也愣住了,瞳孔放大,呼吸急促,瑾瑜说过,那是心动的表现。
“你好,我叫张时清。”
“张总好,我叫尘时。”
张时清点点头:“方便进来吗?”
“当然。”
儒缚见状就以忙为借口走掉了。
张时清与尘时一起坐在沙发上,开始了对尘时的询问。
“听儒缚说,你是从晨曦福利院来的,你从小就在那里长大的?”
“是,院长说,我的父母从小就抛弃我了,我没见过他们。”
“……这样啊,福利院的生活还好吗?”
“挺好的,院长和那里年龄相仿的人都对我挺好的,就是饭菜难吃得很。”说到这里,尘时似乎是想到了那饭菜的味道,面部逐渐扭曲了起来。
张时清没忍住笑了笑:“你今年多大了?”
“昨天刚过十七生日。”
他的生日是瑾瑜的忌日,就像玫瑰花的花期也是她的忌日。他就像那些白玫瑰一样。
“你放心吧,到了这里你就不会有饭菜难吃的困扰了。既然昨天是你的生日,那么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送给你。”
“……这……不好吧?”
“没事,不当成生日礼物,当作见面礼也可以啊。”
少年仔细想了想:“我想要一条项链。”
“好,什么款式?”
“就……你对我的第一印象。”
“嗯……第一印象……好,我清楚了,一会儿我给珠宝店打个电话,明过几天我带你去拿。”
“好,谢谢张总。”
张时清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尘时也站起身:“我送送您。”
到门口的时候,张时清忽然回头对尘时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的名字。”
尘时也毫不客气道:“时清。”
张时清笑着摸了摸尘时的脑袋,然后离开了,但是没完全离开,他又退回来叮嘱道:“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找儒缚,他平时虽然不闲,但是也不忙。”
尘时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还是答应道:“好。”张时清这才离去。
事情顺利的令人不安,本来是想依靠严瑾瑜的事情跟张时清扯上关系。不过接下来,还要去会会那个女咨询师。
“老儒,能不能拨点儿银两给我?”
“??”虽然老儒本人很惊异,但还是掏出一张卡说:“密码是0515250。”
“我生日?!”
“确切的来说是严小姐的忌日。”
“??严小姐??”很明显,尘时知道严瑾瑜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他想知道更多,而且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装傻是最好的办法。
“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当初在餐馆提到的老板的白月光就是他,严瑾瑜。”
“啊?!那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吧?”
“呃……这……啧,算了,我仔细跟你说说吧,听老板说啊,是严小姐当初追的老板,但老板一直由于自身的心理原因没能跨过心里那道坎,虽然也喜欢严小姐但一直没同意,但严小姐也耐心的一直对他不离不弃,还运用她自身学的心理学知识开导老板。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可以和严小姐在一起了,严小姐又出意外去世了。可能这对老板来说这是从救赎变成又另一个深渊了吧,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啊。”
“……确实令人遗憾。那那位严小姐去世之后呢?”
“后来?后来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老板把她的尸体偷偷葬了起来。老板平时就跟我撒狗粮和想念和后悔,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只有老板才清楚。不过我想,那是相当不好的事。”
“偷偷葬起来?哈哈哈怎么听起来还挺幼稚。大有小孩子发现了宝藏不给大人看而是偷偷藏起来悄悄看的感觉?”
“害,可不嘛,小孩儿似的,谁知道他是怎么当上老板的。喏,就严小姐的尸体吧,就葬在西面距离这栋宅子的二十公里的地方。哦对了,你可别往外说,老板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
“好,知道了。你不问我要钱做什么吗?”
“嗯?其实老板有很多这样像你这样的人,就是长得好看,像严小姐那种像情人但是又不是的那种模糊关系,也许是因为老板太用情至深了,老板都不跟这些人发生关系,但都养着,只是给钱,其他的不管。说起来,你还是第一个老板吩咐和他一起住在宅子里的人,哼哼,居然还让你有事找我,看来还真把你当成严小姐了。但愿他别沦陷害人害己吧。”
“……我真的有那么像?”
“啧,虽然只是听老板说,但还是能想象的出来,那个性是相当鲜明,护短偏心,嚣张跋扈,年少轻狂,却意外深情坦诚,脑回路也清奇,还很聪明。大概是这样吧。别的不说,脑回路清奇和聪明这一点,就已经很像了。”
尘时一边去餐馆的路上一边想着管家的话:“我就知道,不顺利的都在后面。这情敌真是强大啊。”
“你迟到了。”
尘时无所谓耸耸肩:“我给钱诶,迟到了也没事啊。”然后自顾自倒了杯茶给自己。
“你说我该怎么追一个有妇之夫啊?”
“你喜欢的那个人有夫人了啊?!”江洛惊掉下巴。
“呃……不算吧,他夫人过世了。他很怀念他的夫人,甚至找替身。我怎么追?”
“你问我?!”
“你是心理医生啊!你这么精通人性我不问你我问谁?”
“哦,不知道,没追过。”
“那这样吧,我换个问法。怎么让他抛下心中的执念喜欢真正的我,而不是作为替身去关心我,让他重新开始,放下执念。”
“……我的结论是,没有办法。”
“??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心理疾病,除了由化学物质控制的问题,最多的病因是病人对某一样东西有着不可动摇的执着,这种执着也许本人意识不到,即使意识到了也不回头,甘愿一身伤痕。”
“……那改变他们的执着不就好了?他们不也在寻求治疗和帮助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又不是他们自己想要执着。”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病人知道自己的问题,积极改善自己的问题,还是要花精力去帮助他。因为他所执着的东西已经成为了他赖以生存的东西,人体的保护机制不允许我们失去它,这就是我们明知道痛苦却还执迷不悟的其中一种原因。也就是潜意识。”
“??还有别的原因呐??”
“这个有点儿复杂,你要是喜欢就自己去买一本《心理学导论》去看,我懒得解释了。反正都是大同小异的。有的也不同,除了潜意识,他意识里也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执着。而意识与潜意识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我累了,你自己下去看。”
“行吧。你和严瑾瑜谁厉害?”
“肯定是她咯,我的技术都是她教的。你怎么知道严瑾瑜?”
“二十一世纪弗洛伊德,我当然认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看情况,你可以尝试用语言干扰他的想法,从而使他改变。但我觉得你这种,悬。”
“你和严瑾瑜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会继承她的诊所?她之前去大学上过那么多课,学生多但都不熟,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关门弟子啊。”
“……我是她的病人。”
“病人?”
“……”江洛忽然不说话了,第六感告诉尘时这事儿很复杂,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中。
“你认识张时清吗?”
“……你提那小子做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和张时清是什么关系?”提到张时清,江洛的表情瞬时间变得凶狠。
“……呃,你冷静一下,张时清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我此时此刻就是严瑾瑜的替身。”
“!!你怎么喜欢他!”
“他怎么了?”尘时不明所以。
“哼,你都不知道他怎么对瑾瑜的,现在跑来装什么深情,下头男,还藏尸!!”
“??啊??”
“你都不知道,若不是他,瑾瑜根本就不会死……算了,看你这样儿也不知道什么,替身就替身吧,还可以和你喜欢的人近距离接触。”
“你很讨厌张时清?”
“对!你既然喜欢他,那咱俩就不是一队的,吃完饭散伙!”江洛恶狠狠的说道。
“别啊,你讨厌他牵扯我干嘛,我向来都是爱憎分明,你也要爱憎分明哦,可不能憎屋及乌。”
“哼,你小子最好是这样。”
“放心吧江小姐,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可没有不相信我的理由。更何况我还可以帮你从张时清口里探究当年的真相,利用价值可大了。”
“也是。”二人说完就开始美滋滋的吃饭,吃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