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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仙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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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三天的时光转瞬即逝,初桑桑有气无力地瘫躺在床上,纤细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玩着自己如瀑的长发。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了手机,少了种安全感,心里空空的。
自从灵泉离开后始终不见魔主黍祈的身影,眉头微微蹙起,嘴巴不自觉地撇了一下,满心的疑惑。
这偌大的魔宫仿若一座被遗忘的空城,寂静得可怕。黍祈不是威风凛凛的魔主吗?怎么连一个守卫的魔界将士都不见,空荡荡的宫殿显得格外冷清,这让初桑桑心中不禁打起了寒颤,脸上流露出一丝怯意。
不过,在魔宫度过的这几日,初桑桑倒也算是落得轻松自在。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心中暗自断定这应当是黍祈那个大魔头的房间。当她躺在那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时,整个人像陷入了云朵里,脸上洋溢着惬意的神情。
只是,这魔宫虽大,她翻箱倒柜找了个遍,却愣是没找到能果腹的食物。
她皱着鼻子,撇了撇嘴,嘟囔道:“难道这大魔头是不用吃饭的吗?”可她会饿啊!就在她饿得肚子咕咕叫,愁眉苦脸之时,还好有那可爱的金乌鸟时不时送来野果子。
初桑桑兴奋地接过野果,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如获至宝。她拿起一颗野果,轻轻咬上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四溢,那满足的神情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住大魔头的房间,睡大魔头的床,吃着野果;就是有那么点无聊。
“呼叫系统,呼叫系统!”初桑桑在心里试探地呼喊着,可回应她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从她刚刚进入这个世界的开始,系统告诉她任务,把她和魔主绑定在了一起,就再也没出现了,叫也叫不出来。
那系统曾说过,完成不了任务就要被抹杀,可到底有没有期限呢?是迫在眉睫,还是尚有喘息的时间?看样子,也不是很着急,不急的话,眼下这平平淡淡的日子倒也不失为一种真实的美好。
想到这里,初桑桑笑了一下,又躺回了那柔软的床上,望着天花板,脸上的神情逐渐放松,思绪也渐渐飘远。
平平安安又度过了一天,那就奖励自己睡个香甜的美梦吧。
初桑桑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而均匀,她那精致的面容在睡梦中显得格外柔和。长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眼睑上,如同一排细密的小刷子。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泽,粉嫩的嘴唇,仿佛在梦中还在诉说着什么。呼吸间,她的鼻翼轻轻扇动,终是完全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中。
一道玄衣身影如风般悄然走了进来。他的脚步轻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散发的气息冷若冰霜。
床上昏睡的初桑桑对此浑然不知,来者正是魔主黍祈。
黍祈身形高大挺拔,玄色的衣袍包裹着他修长而健硕的身躯,更显得他气势逼人。
他的脸庞犹如被精心雕琢的美玉,棱角分明,却又透着冷峻。
剑眉斜插入鬓,眉下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深邃而冰冷,此刻正漠然地映射着床上入睡人的睡颜。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动作轻盈却不带丝毫温情。
黍祈的目光看到她纤细的手腕处有未消散的淤青,他的视线继续向上移动,再次看到她露出的颈脖处那刺眼的淤青,犹如白璧上的瑕疵,对比手腕处青紫色更浓了些许,却未能在他眼中引起半分波澜。
然而,他的神色依旧冷若冰霜,没有丝毫的关心和疼惜,只是像在审视一件物品般静静地看着初桑桑,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紧接着,一缕如烟似雾的仙气,宛如灵动的游丝,从魔主黍祈修长的指尖缓缓流出。那缕仙气带着一抹神秘的微光,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毫不犹豫地朝着初桑桑的额头直扑而去。
原本熟睡初桑桑,身体在这股外力的冲击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然而她却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缕仙气肆意闯入,全然不顾身体主人内心的抗拒与不愿。
这缕仙气就像一个蛮横的入侵者,毫无怜悯地冲进初桑桑的体内。它如同一股狂暴的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在她的经脉中肆意冲撞。
初桑桑只觉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从身体深处炸开,仿佛无数把利刃在切割着她的每一寸经络。
她被生生疼醒了,仙气所经之处,经脉被强行撑开,那脆弱的壁膜几近撕裂。初桑桑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她紧咬着牙关,却仍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蛮横的仙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扰乱了原本平和的气血运行。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在血管中汹涌澎湃,使得初桑桑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初桑桑的心脏在这股强大的冲击下,疯狂地跳动着,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绞痛,让她几近昏厥。而那缕仙气却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依旧在她体内肆无忌惮地肆虐着,像是要将她的身体彻底摧毁才肯罢休。
魔主黍祈仔细探查之后,初桑桑身体里面果然没有,仙气在她的身体里平息了下来。
她的身体虚弱至极,就连灵泉里最为纯净的灵气,都无法吸收哪怕一丝一毫,更别说将其储存下来化为己用。
这般脆弱的身躯,在魔主黍祈看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虚弱的睁开眼,初桑桑只觉眼皮沉重如铅,视线像是被一层浓稠的迷雾所笼罩。她费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意识才缓缓从混沌中挣脱出来。
待那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她的心脏骤然猛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般,惊恐瞬间传遍全身。
只见魔主黍祈身姿挺拔地站在她的床边,宛如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山峰,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那张轮廓如刀削斧凿般冷峻威严的面庞,此刻却染上了一层细微的薄汗。那汗珠仿若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在黍祈高挺的鼻梁侧、锋利的眉峰边以及坚毅的下巴处闪烁着,仿佛是在诉说着他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波澜。
他那浓密如剑的双眉此刻微微蹙起,深邃如渊的眼眸中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平日里总是紧抿的薄唇此刻也显得有些苍白。
初桑桑望着这样的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暗爽。
他们二人痛感相连,此刻瞧着黍祈这般模样,想来他也正在承受着与自己相同的痛苦。
初桑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而得意的弧度,眼中闪烁着熠熠的光芒,犹如暗夜中狡黠的星辰。
尽管身体依旧虚弱得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每一寸肌肤、每一根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可这份报复后的小小满足,却让她仿佛忘却了身上那如蚁噬般的痛楚。
她艰难地撑起绵软无力的身体,额头上的汗珠因这吃力的动作纷纷滚落,溅落在床铺上。
待稳住身形,初桑桑这才惊讶地发现,魔主黍祈身边往日那萦绕丝丝的魔气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的身上却多出了一块灵气四溢的玉佩,在其腰间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
那玉佩宛如一件绝世珍宝,呈优美的椭圆形,约半个手掌大小,通体温润晶莹,好似被月华浸润了千年,透着一种勾人心魄的澄澈。
玉佩的正面则刻着细密而复杂的符文,这些符文犹如古老神秘的图腾,每一道笔画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灵力,散发着令人敬畏的神秘力量。在玉佩的边缘,还精心镶嵌着一圈细碎的灵石,它们如同夜空中闪烁的繁星,又似清晨草叶上凝结的露珠,璀璨夺目,为整块玉佩增添了几分华贵与梦幻的色彩。
应该就是这玉佩,把黍祈的魔气转换成了仙气,原来这几天不见他人就是去练法宝了。
初桑桑不由自主地对上黍祈那深邃如潭的眼眸,那双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你去练法器了,你身上没有魔气了?”初桑桑轻抬颤抖的手指,指向黍祈腰间那块惹眼的玉佩,眼神中满是疑惑,眉头微蹙,朱唇轻启,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与好奇。
“莫不是为了我?”美眸流转,目光中满是期待,话语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你为了我改变,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嘛?是想我方便靠近你?”她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眸却亮亮的,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面容上的汗珠不断滴落,可她全然不顾,反而又靠近黍祈几分。那娇俏的模样,明摆着就是故意为之,带着几分调皮与试探。
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身上竟有股淡淡的檀木香气。
这香气并不浓郁,却带着几分凌冽,暗含着丝丝寒意,因那隐藏其中的冷意而心生怯意。
魔主黍祈一脸漠视,那冷峻的面庞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无尽的冷漠与疏离,全然没有反驳和辩解的意思。他丝毫不顾初桑桑的虚弱,修长有力的手指猛地捏住她的后颈。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仙气一闪而过,光芒耀眼却带着丝丝凉意。初桑桑只觉身体一轻,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即将被带往何处。
然而,这一次她的心中没有泛起丝毫的抵触和抗拒。
以往,只要与魔主黍祈有所接触,那周身的魔气便会如无数细针般扎入她的肌肤,带来深入骨髓的痛楚。那种痛苦,就像有无数只小虫,在她的身体里肆意撕扯,让她痛不欲生。
可如今,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魔气,哪怕面对未知的去向,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只觉那被捏住的后颈处虽有压力,却不再有苦痛的折磨,心中竟升起一丝庆幸。
她暗自放松了紧绷的身体,此刻像是松开的弓弦,慢慢松弛。她甚至觉得,此刻就算是被魔主带去刀山火海,她也没什么意见,而且黍祈也不可能会死的,他不死自己就不会死。
只要没有了那折磨人的魔气,也都不算太糟。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在她的心底蔓延开来,仿佛几天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被搬开,让她能够畅快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