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而已》关不利多文

9、生日礼物

　　赵斯年带着赌的成分，心里满是惴惴不安，颤抖着手发出了这条消息，立刻关掉了手机，期待着回复的消息，但是也害怕着会回复消息，焦灼难耐，赵斯年真的慌张了，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
　　凌晨两点，赵斯年的手机亮了，“首先呢，谢谢你的喜欢，每一份喜欢都是真诚的，我跟你在一块的感觉就是好朋友之间的情感，我感觉你挺好，但如果出于感情，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因为我们都要高考，我也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再低迷或者压抑，也不是让你远离我之类的，只是出于好朋友的真正的关心。”
　　“你以后会遇见对的人，或者更优秀的人，只是现在时机不对，你有你的任务去做，不要被情绪控制，你不比别人差，你也很优秀。”
　　赵斯年怔住在那里，这个结果赵斯年不是没有设想过，怎么会想不到这个结果呢，一个男生向另一个男生的告白，本身就是浓烈的事情，太过浓烈总是容易让人厌烦的，或许是自己的多心吧。
　　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对陆英没有喜欢的想法呢，他是男生，我也是，不是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吗，是这个道理的对吧，我是不是真的想多了，做错了，这么多天都是我的错觉吧，怎么会喜欢我呢。
　　可是有些人只站在那里，我的心就已经是他的了，我要怎么去回避自己的心，我那么的钟情他的一举一动，他做什么在我的眼里都那么的阳光好看，我不想变得麻木，我深刻的知道我喜欢他，我喜欢着他的种种。赵斯年不断地自问，自我怀疑，又重新推到自己的怀疑。
　　却不知自己早已经潸然泪下，清冷的眼泪划过眼角，到鼻尖重重的砸在手机的屏幕上，抽泣着，赵斯年并不想让家里人察觉自己的不对劲，伸手拿了一个橘子，拨开橘子皮，一瓣橘子放进了嘴里。
　　好酸啊，砂糖橘也会酸是吗，应该是甜的啊，明明他们吃的那么甜，怎么在嘴里吃着是这么的酸涩啊，一定是这个橘子不好，一个又一个，果盘里的砂糖橘已经吃光了，怎么都是酸的啊，赵斯年终于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妈妈见状，“怎么了啊，年年。”
　　“酸，这些橘子太酸了，妈妈，砂糖橘不甜。”赵斯年抱着妈妈，下巴藏进了妈妈的肩膀，湿润了毛衣，妈妈轻抚着斯年，“橘子酸妈妈不买了，宝宝还能让橘子酸哭了，男子汉要坚强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赵斯年只是摇了摇头，“明天我们去外婆家吧。”妈妈轻声答应着。
　　隔天一早，母子俩坐上了车回了外婆家，路过了那家早点摊，赵斯年哑着嗓子，“妈妈，买点吃的吧，想吃肉包了，还有豆浆。”妈妈听了赶紧下车去买了，隔壁是那天的书店，隔着玻璃，橱窗里的八音盒，上面的芭蕾小人正拉着小手翩翩舞动着。
　　车子又再次开动起来，渐行渐远，芭蕾小人也模糊起来了，赵斯年啃着包子，怎么吃也没有那么香了，“下次不买他们家的了，没有之前的好吃。”赵斯年小声的嘀咕着，妈妈宠溺地摸着赵斯年的头。
　　车子在外婆的楼下停了下来，后备箱的年货正一箱一箱地搬着，外婆也早早地守在了门口，“可算回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多麻烦，家里什么都有。”外婆虽然嘴上嘟囔着，心里却是笑开了花，赵斯年的心里也渐渐地回暖着，外婆的家总是给赵斯年满满的安全感。
　　挽着外婆和妈妈的手，匆匆地走回了房间，还是熟悉的番茄牛腩的味道，盘子里还盛满了猪肉香菇的饺子，“快洗洗手吃饭吧，坐了那么久的车，可都累坏了。”赵斯年坐在桌前，掏出了手机，还是那条消息在手机界面上，划走扣在桌面上。
　　赵斯年吃了一块牛腩，心里也不再那么难受，能和妈妈，外婆坐在一起吃饭，已经是赵斯年最期待的事情之一了，妈妈常年在外奔波，一家人能好好坐在一起吃个饭实属不易，这对于赵斯年来说是最治愈的时刻了。
　　鞭炮的碎渣在雪地里红红的一片很是好看，赵斯年自己走在楼下，看着天上依稀出现的星光，“哪一颗星光是为我而亮呢，如果不是给我一人，不如别让我看见眼前的星光熠熠。”转身回到了屋子里，赵斯年早早地洗漱好，躺在床上。
　　“吃饺子了没，”赵斯年还是发出了那份迟到的问好，“新年快乐啊”。陆英收到了也是秒回，“吃过啦，你呢。”赵斯年心底也慢慢的不再像之前那般忧郁。寒暄了几句之后，困意爬上赵斯年的枕头，陷入了睡眠。
　　客厅恍然只剩下外婆的苍凉背影，妈妈又要去上班了，这是赵斯年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妈妈的工作总是很忙，总是会第二天一早便不知踪影，赵斯年熟练地接过外婆的菜刀，在菜板上忙碌起来。
　　赵斯年很小就跟着外婆了，所以做饭什么的也是早早地就学会了，放假基本上是赵斯年来掌勺，为的也是可以减轻些外婆的疲惫，外婆的年岁渐渐大了，明年基本上会依靠赵斯年的大姨三姨们照顾了。
　　所以赵斯年格外珍惜可以和外婆相处的时间了，很快几道简单的家常菜被端上了饭桌，犹豫了片刻，赵斯年还是拿出了手机，拍照修图，发给了陆英，“看看都是我做的，夸我吧。”
　　陆英正吃着早饭，看见了赵斯年的消息，“真不错，没想到你还会做这么多的好吃的呢。”那天说的话是不是有些严重了，现在确实是需要努力学习的时候，感情这些东西还是不合时宜，况且被同学们知道了也不好，还是要让他好好学习吧。
　　百无聊赖，赵斯年看到了电影《call me by your name》，心想着也没什么事情，就点开来看了，不看还好，这一看还把自己代入了，不免胡思乱想，于是找了杨语聊天。
　　“怎么办啊，我是不是不该跟陆英说的啊，我感觉我比电影男主还要惨。”杨语思虑着，“不会的，那都是电影，你就好好的过自己的就行呗。想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我看你就是闲着没事情做。”赵斯年也是哭笑不得，“那还能怎么办，我也不想的啊。”
　　得到的还是杨语的一顿数落，“你可别想了，正好你也在，陪我去看看手链吧。”赵斯年也痛快的应下了这份差事。毕竟也不想一直郁郁寡欢，一直是这么个状态也是不好。
　　来了精品店，琳琅满目的各种小动物陶瓷，让人应接不暇，杨语挑选着自己满意的物件，赵斯年盘算着，开学也是陆英的生日了，于是也开始询问着店员姐姐，“有没有小兔子，最好是独一无二的那种送人用的。”
　　杨语听了，“怎么，还惦记着陆英呢。”赵斯年也丝毫不避讳，“是呗，过生日送个小礼物都是正常的吧。”杨语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