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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脑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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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生被判定脑死亡。
不过在我判刑前她就已经死了。
她的父母都吸毒,久病床前无孝子,同理,吸毒的父母在脑死亡这种长期病前会失去人性。
花臂少女的父母拒绝了让女孩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放了她自由。
也放了我自由。
*
是的,在这乏善可陈的一生中,我最美好的时光就是在监狱的日子。
那女生死了,但我因为年少,并没有被判很多年。
判决结果是五年三个月,实际加上等判决书下来的时间只有四年多一点吧,太久远了,我也记不大清楚。
其实如果我有监护人,我有律师,我完全可以以正当防卫过度而逃脱牢狱之灾。
但我没有。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监狱里的人经常是有亲人来送东西的,比如衣服之类,还会塞点儿钱打点打点,让犯人过得好一点。
犯人在监狱里就是剥大蒜,剥花生,踩缝纫机之类。
而我因为过于年幼,干的活很少,没有亲人照看,也没有衣服可换,甚至还要狱警照顾。
狱警懒得照顾我,所以就以表现好为由,帮我减了刑。
这着实是令人诧异的减刑方式。
*
但我确实在监狱感受到了自由和温暖。
一位三十来岁的父亲达西,因为八岁的女儿被人□□,杀了□□犯一家九口。
他的女儿听说精神不是很正常了,不愿意来看自己的老父亲。
达西将情感转移到了我身上,对我百般照顾。
他教了我一些拳脚功夫,我因此不再孱弱。
也是因为他的保护,我在监狱里没怎么被欺负。
*
我在监狱呆了半年后,又有一个大约刚到二十岁的女性奈德丽因为贩毒入狱。
她很年轻,也很猛。
一共只运过四次货,第五次就被抓到了。
但现场有将近六千克的货。
奈德丽一举判获死刑。
兴许是因为我和她同为女性。
也或许是我还有未来。
总之奈德丽很亲近我,给我讲了许多知识道理,她甚至出谋划策告诉我她新想到的贩毒方法。
我走的那天 ,她认真的告诉了我她的贩毒渠道,并祈求我以后来探望她。
*
因为奈德丽的到来,我稍微迁了一下住所,所以有了一个新狱友——伊万。
伊万挪用公款入狱。
他很冷漠,也很柔和。
和气的如一团水,无波无澜。
不可否认,我很多方面是向他学习的,因为他是我年幼无知时期最伟岸的形象。
后来他因肠胃癌被放了出去治疗。
大概率是疏通的结果。
*
还有一个真正的毒枭。
在他未入狱前,就是一个寸头。
他曾告诉我,他是一个大毒枭的小头目。
他说寸头好呀,打架的时候都不怕有人扯头发。
所以我一直留了很多年寸头。
后来我认识了他口中的那个大毒枭,大毒枭是一个很有艺术感的人。
他留了一个小辫。
*
还有很多人,爱给我讲希特勒故事的米兰,教我算卦算星象的大骗子莫莉,告诉我要好好学习维诃基……
他们近乎无私的告诉我他们安身立命的家伙。
他们也经常自私的克扣我的饭食。
狱警时常发现,他们有的时候替我伸张正义,有的时候因为犯懒而视若无睹。
克扣我的饭食,只不过是他们无聊的监狱生活中的娱乐消遣方式。
他们有时候会拿今天要完成的任务作赌资,来赌今天会不会有好心的狱警来管我这摊烂事?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见过万千花花世界的他们难以忍受惨白枯燥的监狱生活。倾诉他们的故事、苦闷亦或是辉煌以获得我的崇拜成为了他们另一种新的娱乐方式。
总之,走出监狱后,我再没见过像他们一样的人。”
那段生活对我来说,幸福得像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