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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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已经有些晚了，各位便先在这里休息吧，明天再回纽约。”阿尔弗雷德说，看着从飞机上走下来的所有人，空气似乎凝滞了一般，带着淡淡的血香。
转头看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布鲁斯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蝙蝠洞。
在阿尔弗雷德的引导下，戴安娜将玛塔克汀放在了床上，她们至少要先给玛塔克汀换上一身衣服才好。
钢骨和巴里没有留在庄园里，而是和布鲁斯一起到了蝙蝠洞。他们看着那挂在墙上保存的罗宾制服，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才好。
坐在床边，旺达将在场的所有男士赶走甚至包括琴和戴安娜，这才将那匆忙罩在玛塔克汀身上的白布掀开，并且用湿毛巾将她全身擦干净。
“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和布莱克说了，只是几天，她的主人便不在了。”旺达说，将手放在玛塔克汀的脸颊，她感受不到她的存在，手下的皮肤并不冰冷，反而带着淡淡的柔软，与温度。这么长时间，玛塔克汀的身体依旧是柔软的，柔软的就仿佛她从未离开过他们一样，只是不论是琴还是旺达，他们都知道，小姑娘彻底的离开他们了，她们再也看不到小姑娘脸上的笑意和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你怎么不能聪明一点呢？一直都是傻乎乎的，这么长时间也不肯聪明一点。还不听话，一点都不听话。”旺达说，她的混沌魔法可以让她轻易的感知生命，甚至可以修改一些事，但是旺达知道，哪怕她再强大，也无法将生命逆转，将眼前的小姑娘唤醒。哪怕她看起来再像活着。“说实话，玛塔克汀，下次，如果有下次的话，听话好吗？让你回家…就回家啊…”
“旺达，我们买了些衣服，帮她换上好吗？”轻轻敲了敲门，琴和戴安娜站在门口，因为玛塔克汀现在的状态，他们没法让任何一位男士进来，所以哪怕是皮特罗和查尔斯，都被死死的挡在门外。
玛塔克汀最爱美，也最爱面子了，她会因为拜访查尔斯的学校换上好久没有穿过的裙装，会因为害怕自己的样子把科特吓到而任性的要求科特把眼睛闭上，所以至少，至少在明天将玛塔克汀抱上飞机之前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因为，明天会出现好多人，如果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话，玛塔克汀会生气的。
将门打开，看到的便是放在门前的一个移动的衣架，在上面挂着满满的衣服。戴安娜看着旺达，将衣架推了进来。“我问过了琴，你和她最好了，你知道她喜欢什么对吗？”
“他们应该被原谅吗？”旺达说，找了一件漂亮的白色连衣裙，虽然戴安娜没有说，但是旺达也能猜到一些，这些大概就是这个庄园的主人买下的，他们帮助查尔斯找到了她们，只是他们来的太晚，救不到玛塔克汀。
“我，不知道。”戴安娜说。其实她知道，但是她做不到。甚至于如果不是布鲁斯的阻挡，戴安娜都想将那件实验室里的所有人斩杀。这样对待他们的同类，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困在试验床上，做着哪怕是看着都是惨无人道的试验，戴安娜想不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们被原谅。
微微皱眉，因为在帮玛塔克汀穿衣服的时候戴安娜感受到了手下身体的柔软，和那几近于无的体温，甚至于她擦干的身体上，她们已经找不到什么伤痕了，包括她的脖领，那里如今光滑一片，只是有些发红。这样的存在只可能在活人身上，但是她却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和脉搏。戴安娜想问些什么，但是看看旺达，戴安娜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不论怎样开口都是对在场的人再一次的伤害。
淡金色的长发铺散在身后，戴安娜特意给她画了一个淡妆，来掩盖她白纸一样苍白的脸色。玛塔克汀躺在床上，一袭白色的及膝长裙，在裙摆是渐变的嫩绿色，裙子的薄纱在灯光下溢彩着银光，戴安娜特意给她的脖子上带了一块丝巾，遮挡那里如今的红色。将一双大概五公分的银白色小高跟鞋放在地上，旺达看着装扮一新的玛塔克汀。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叹息着将门打开，正是皮特罗。
“我，我现在能看看她了吗？或者我再等一下也好。”皮特罗说，银色的发丝有些郁闷的垂下，一点都不像之前的意气勃发。因为几天都没有怎么收拾自己，他的衣服上带着尘土和被划破的破洞，脸上也多了些胡茬。拥有超级速度的他，在这么长的时间却连给自己洗个澡，换身衣服，刮个胡子的时间都没有。
“现在不可以，你至少换身得体点的衣服，你也不想这样一身去看玛塔克汀吧。”旺达说，伸手抱住皮特罗，那几乎没怎么停下的泪水再次落下。“皮特罗，我们，都好看点，玛塔克汀最喜欢漂亮的东西了。”
“好。”皮特罗说，伸手拍了拍旺达的后背，低头轻轻吻了吻旺达的额头，“我还在，我会一直都在的。我保证。”
“你可比不上玛塔克汀！”旺达说。转身走出了房间，她也需要收拾一下的。
空荡荡的房间，戴安娜将房间的温度调到最低，又将阿尔弗雷德临时准备的冰块摆好，戴安娜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小姑娘，这才转身离开。
晚上，当所有人睡下或者被迫睡下之后，查尔斯推开了玛塔克汀房间的门。他没有打开灯，只是借着温柔的月光看着床上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将轮椅停在床边，查尔斯费力的将自己搬到床沿的位置坐下。因为无法自由的行动双腿，当他成功坐好的时候已经累的有些流汗，但是他还是坐在床沿，看着那恍若安睡的小姑娘。
查尔斯的心灵感应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只要他想，他可以控制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让他们欢笑，让他们痛苦，甚至可以让他们自杀。这也代表他将承受这个世界上太多的思想，好的好，坏的也罢，他习惯，并且也可以做的很好。这不是查尔斯第一次接触死亡，但是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他无能为力的死亡，并且真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玛塔克汀做错过什么呢？
“我，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皮特罗说，看着坐在床沿的查尔斯说道，尽管他并没有在学校上课，但是说实话，他真的有些怕查尔斯。所以他挠了挠头，这才坐到了玛塔克汀的身边。今天是他们最放肆的一天，因为房间里的低温，他们呼出的气息染上白色，再加上哥谭的气候，至少今天，他们能陪在玛塔克汀身边。
从最开始的皮特罗，到后来趁着后半夜悄悄摸过来的旺达和琴，还有阿历克斯，斯科特和汉克，甚至最后，连科特都过来了，几个人围坐在玛塔克汀的身边，只是却没有多说什么。空气寒冷而寂静，恍惚中几乎能让所有人窒息。
绿色的光芒在眼前蔓延，玛塔克汀看着那牵着自己手的少女，只是说少女似乎有些不对，因为尽管她穿着淡青色的长裙，但是她丰满纤长的身姿还有她脸上温和的笑意已经向玛塔克汀说明她并非是一个少女，而是一个标志的女人。女人牵着玛塔克汀的手，在转头的瞬间露出那双和玛塔克汀一样的紫色眸子，她似乎是一个成熟版的玛塔克汀，但是却不是，因为她的头发是沉静的栗棕色，她的唇是石蒜的红色，她的面容是优雅的妩媚，她看着玛塔克汀，脸上略带纯真的笑容冲破了那丝妩媚，让女人越发的美丽与典雅。
“好久不见，我亲爱的小鹿。”莉亚说，将玛塔克汀眼中的所有疑惑冲破。
“妈妈。”玛塔克汀说，猛地扑上去想抱住莉亚，却被莉亚轻描淡写的躲掉，她依旧牵着玛塔克汀的手，纤细而温柔的指尖顺着那淡金色的长发划下，看着坐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的人。“还记得詹姆斯吗？他在等你呢。”
“爸爸！”震惊而惊喜的看着詹姆斯，玛塔克汀几乎控制不住的扑了上去，只是詹姆斯轻轻错开了一个位置，玛塔克汀扑倒在了一片软绵绵的草地上，嘴里还叼着一颗草叶，但是她一点都不在意。从哪里跌倒就要躺在哪里，玛塔克汀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所以她转身躺在草地上，看着头顶格外巨大又茂盛的树，还有那飘落的绿叶和白黄色的鸡蛋花，转头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莉亚和詹姆斯，快乐的笑声从口中溢出，她狠狠的呼吸着空气中的清香。“我好久没有看到你们了，我好想你们呀。”
“我们也很期待看到你呀，小鹿。”莉亚说，伸手拍了拍玛塔克汀的头，指尖从玛塔克汀的喉咙划过，微微启唇，那双漂亮的紫色眸子中带着淡淡的心疼。只是她将这份情绪掩藏的很好，所以她只是让玛塔克汀坐起来，葱白一样的手指将地上的鸡蛋花拾起，再配合那些柔软的枝条，和绿色的叶子，编织了一个漂亮的花环戴在了玛塔克汀的头上。“但是我们又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呢，小鹿。”
“为什么？你们在怪我吗？怪我做了错事，怪我没有保护到你们。”玛塔克汀说，她低下头，头顶花环上的白黄色花瓣落下，玛塔克汀将一个拿在手里，无意识一点点的摩挲那柔软的花瓣。
“为什么要怪你呢？”莉亚问道，转头看向靠着树的詹姆斯。
“你没有做错什么。”抿了抿唇，詹姆斯终于说道，他思考了很久，将自己的手放在玛塔克汀的头上，拍了两下之后便拿了起来，伸手拿到一片嫩嫩的绿叶递到了玛塔克汀身边。“你饿了。”
“爸爸你好奇怪呀。”玛塔克汀说，抬头看着詹姆斯，在确定詹姆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责怪意味之后这才安心的伸手将詹姆斯手上的叶子拿到手里，乖乖的丢进嘴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那叶子鲜嫩多汁，带着淡淡的香甜，吃起来不仅不难吃还格外的美味，只是在咽下去之后那叶子似乎一直没有流入胃里，而是黏糊糊的糊着自己的嗓子，玛塔克汀咳了两下，却根本没法咳出来。
“好吃吗？”做好了心理准备，詹姆斯低头看着玛塔克汀。他当然知道不好吃，玛塔克汀现在又不是真的鹿，就算叶子的味道不错，也不适合现在的玛塔克汀，所以他伸手，一枚漂亮的白黄色鸡蛋花和更多的叶子出现在了詹姆斯的手上，他一股脑的将这些放到了玛塔克汀的手心。“好吃就多吃点。”
好吧，就像詹姆斯从没有拒绝过玛塔克汀一样，玛塔克汀也做不到拒绝詹姆斯不是？所以尽管那叶子有些糊嗓子，但是玛塔克汀还是将它们都吃光了。
在玛塔克汀埋头吃叶子的时候，莉亚抬头看向詹姆斯，脸上带着无奈。不过她还是伸手拍了拍玛塔克汀的肩膀，在确定玛塔克汀将叶子都吃掉后将一枚圆圆的金色的玉米饼递到了玛塔克汀的手里。“有些干吧，吃个饼子润一润。”
低头，詹姆斯惊异的看向莉亚，但是毕竟话已经说出，他也不打算帮莉亚圆，所以只是靠着大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一脸纠结的看着手里的玉米饼，玛塔克汀眨了眨眼睛，好吧，可能好久不见了，所以？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玛塔克汀还是将玉米饼凑到了嘴边。
“那是我的玉米！”
在玛塔克汀咬下去的瞬间，一个声音响起，玛塔克汀叼着玉米饼，转头看向传出声音的位置，莉亚也是。在玛塔克汀看不到的角落，莉亚一脸狰狞的看着声音的方向，开口威胁道，‘如果你现在敢出来我就让你明年起不来！’
转头，莉亚的脸上是淡然的笑意，她看着叼着玉米饼的玛塔克汀，甚至温柔的摸了摸玛塔克汀的脑袋。
在确定玉米饼被玛塔克汀吃光以后，莉亚终于松了一口气，她伸手示意玛塔克汀站起来，轻轻的将她因为刚刚的动作而有些散乱的长发抚弄柔顺。
“你该回家了，小鹿。”
“回家？你们在这里，这就是我的家啊。”玛塔克汀说，她突然反应过来，伸手紧紧的抓住利亚和詹姆斯的手，“你们还在怪我对吗？我不想回家，爸爸，妈妈，我以后和你们在一起不好吗？”
“不好，你忘了吗？我们已经不在了啊。”莉亚说，她带着玛塔克汀向前走，在看到詹姆斯依旧靠着树的时候顿了顿，歪头看着詹姆斯。
耸了耸肩，詹姆斯无奈的站起来，和莉亚一起带着玛塔克汀向前走。直到走到哪片绿色的边缘，那是一片厚厚的雾，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抿了抿唇，詹姆斯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开口。“你是自然的女儿，玛塔克汀，你会获得自然的祝福。包括你的天赋。”
“天赋？”玛塔克汀眨了眨眼睛，不过下一秒她就反应了过来，詹姆斯指的是自己的变种能力，想到这，她的眼中带着雀跃。“是我的变种能力吗？我和你们说，我认识了好多的变种人呢！他们都超级棒！”
“或许是天赋，或许是变种能力。”莉亚说，她的脸上是柔美的笑，声音也轻轻的，柔柔的“但是玛塔克汀，那永远是自然对你最好的祝福，它存在于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思想，只是你的身体无法支撑它的全部，所以它只能为了你而妥协。”
“妈妈，那只有十个字的，又不是我说什么都会有用，起码，你们没有回来啊……但是现在好了，因为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玛塔克汀说，尽管她舍不得她的朋友，她的旺达皮特罗，还有布莱克，所有的所有，但是玛塔克汀知道，她已经死了。
“你确定是十个字，而不是十件事吗？”莉亚说，伸手指着那厚厚的雾，“不过，你该回去了，还有人在等你。”
“可是妈妈，我已经。”玛塔克汀说，有些疑惑的看向莉亚。
“但是你说了，玛塔克汀，你说了，活着，我们。”詹姆斯说，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毫不犹豫的将玛塔克汀丢进了雾中。
雾气隔绝了声音，隔绝的人影，詹姆斯这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莉亚。后者转头，对着詹姆斯露出了一个天地失色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