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竹馬！》涼夏

4、第 4 章

　　陆璟皓和徐清一路较劲到了三年级。陆璟皓的语文一直拔尖儿，徐清的数学从未被超越。小杨老师心中甚是感慰，每次提起都拉不下嘴角的45度上翘，二班的班主任有些悔恨，为甚当初不是把陆璟皓给抓来二班而是把徐清给送到一班，每个学期的教学优秀奖奖金都便宜了小杨
　　三年级下学期，徐清发了场高烧，烧成肺炎，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人瘦了一整圈。陆璟皓一个人坐着两个人的桌子，挺宽敞，可没人说话，下课了要一个人回家，要一个人做作业，总觉得空空的。徐妈请了假天天守医院里，陆妈承担了做饭任务，徐爸出差在外，赶回来的时候徐清已经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陆璟皓每天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跟陆妈去送饭，顺便把今天老师教的课给徐清讲一遍，也因为这样陆璟皓归纳总结的能力练就的不错；徐清也没闲着，小人书教科书轮流看，自学功力进步神速，没因为住院时间有点长而必须重读一年。期终考试俩人还是傲视全年级，小杨老师自掏腰包给每人买了一块乒乓球板子

　　那块乒乓球拍徐清基本上没用过，因为总也打不好，就没了兴趣。陆璟皓倒是在一年之内磨坏了两块球拍，打遍年级无敌手，陆爹觉得这儿子有戏，想把他送到少体校，陆璟皓说，“星星不去，我也不去。”
　　出了院，徐爸要徐清锻炼身体。估计遗传基因太强大，徐清跟徐爸一样，身体协调性不是很好，篮球、足球、羽毛球、乒乓球一概不成。徐爸说，那就跑步吧。于是徐清每天大清早就跟徐爸绕着单位宿舍区跑两圈
　　陆璟皓也加入晨跑，两天之后宣布放弃，“起太早了，而且没意思。”陆璟皓窝在被窝里这么跟陆妈说

　　一晃四年级，徐清高过了陆璟皓小半个头，小璟不乐意了，每天嚷嚷着要陆爹给自己拉腿拉脖子。陆爹扔了一个篮球给陆璟皓，“自个儿边玩切！”
　　陆璟皓只能可怜巴巴的敲开对门，“星星，你跟我去打篮球吧。”徐清点点头，“我看着你打。”
　　单位的叔叔伯伯阿姨大婶最初见到这一场景都特别惊讶，“星星，你不和小璟一起打球呀？”徐清很有礼貌的解释，“我不会打篮球，就看着小璟。”人叔叔伯伯阿姨大婶又说了，“你不会那就让小璟教你呀。”起初徐清还很认真的解释，后来干脆就直接说，“我就看着小璟打球。”那句我不会都给省了

　　四年级的寒假，陆爹陆妈领着陆璟皓回北方老家过年，也带上了徐清。一路上又是火车又是汽车，还坐了一段手扶拖拉机。徐清比陆璟皓还兴奋，叔叔长阿姨短的问这问那，陆璟皓就静静的坐在陆妈旁边，理由无他，晕车
　　回到陆爹老家，徐清极受欢迎，徐清只见过陆奶奶，陆璟皓的三大姑八大姨没见过，当这些女人凑上来七手八脚摸摸徐清的脑袋，捏那张没几两肉的脸，吧啦吧啦说着家乡话，徐清脑袋嗡嗡的，啥也听不清，只能等着陆璟皓提着一袋花炮来救场，陆爹陆妈大笑着说，“星星，那是她们喜欢你。”
　　徐清很听话的继续让新一拨的阿姨大姑往自己脸上搓揉，然后等着陆璟皓来，和他的一帮叔侄弟兄在村里撒了欢地跑
　　两个人第一次见那么大的雪，把周围盖得严严实实
　　坐在奶奶家的院子里陆璟皓仰着脖子跟徐清说，“星星，这里的星星比咱们那里漂亮。”
　　徐清也抬着头，慢吞吞吐了几个字，“那是因为这里没有空气污染。”
　　四仰八叉的面朝天空，陆璟皓故作深沉，“没污染真好。”
　　陆奶奶一进院门看见自己宝贝孙子躺在雪地里，心疼得快步走过去一把揪起陆璟皓，拍着他身上的雪，“我说小祖宗嘢，你不知道冷呀，大雪天的就这么躺着，看我不揍你。”说着也不忘转头对徐清好言好语，“星星，你可不能学他。”拉着两人回了屋，把陆爹找来说了一顿，又给两人煮了两个鸡蛋，看着吃完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屋睡觉

　　陆爹陆妈领着陆璟皓和徐清回程的时候，陆奶奶哭了，徐清也哭了，捎带着陆璟皓也哭了。陆奶奶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村口的公路，念叨着“你们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把星星和皓皓带上。”上了拥挤不堪的汽车，俩孩子隔着玻璃不停挥手，直到陆奶奶成了一个小点，最后终于看不见
　　对于有生以来的第一次远行，徐清的印象就是，“陆奶奶做的酱牛肉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