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川礼

2、旧疾

　　一缕温暖的阳光透过层层树叶，投落写着两个字的黑板上。
　　许诺。
　　她身穿一套洁白校服，站在教室的讲台上，双手自然垂放，一点都不胆怯。
　　“大家好，我叫许诺。”
　　说完台下一片起哄，除了喊话还有抛衣服的。
　　“这个可以和一半班的谢微薇比了吧。”
　　“我们五班站起来了。”
　　“许同学，做我同桌啊。”
　　许诺静静的看着台下的同学，没有说话，抬头看向后方的从走廊走过的少年。
　　在班主任的指引下，许诺坐在靠窗第二排的位置，和一位叫张娜的同学当同桌。
　　许诺坐到张娜身旁，刚放下书包，张娜就凑过来问：“许诺，和我当同桌，你的东西不可以越界摆放，上课不许说话，下课不要打扰我休息，有问题可以问我，但是不可以在我休息的时候和写作业的时候问。”
　　说完就把自己的桌子和许诺的桌子拉开，弄了个三八线。
　　许诺：“……”
　　小学生现在都不玩这一套了。
　　“大家准备一下，八点开始升旗。”班主任敲了敲前门。
　　大家在班上一顿燥热，直到广播响起集队的音乐。
　　许诺站在五班队伍最后一个，看着站在熠熠生辉的国旗下的少年。
　　身穿干净整洁的校服，用着娓娓动听的声音朗读着柠中的校园的介绍和新学期青年梦。
　　全校师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他璀璨夺目。
　　“后边的女生，过来一下。”
　　许诺下意识回头，看见一位老师潮她招手。
　　许诺用手指了指自己，老师点了点头。
　　许诺跑过去，“同学叫什么名字？”
　　“许诺。”
　　老师看了许诺两眼继续说：“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舞蹈社？”
　　许诺：“老师我这学期刚转过来，还不是很清楚学校的社团活动。”
　　老师拍了拍许诺的肩膀：“没关系。我给你考虑的时间。”
　　走回自己的位置，台上的少年也走下台。
　　跑下来的同时，大家也跟着躁动。
　　许诺看着少年跑到旁边的班级最后一排站着。
　　“校草？”许诺心想。
　　“校草也被排挤？”许诺又想。
　　“六班？怎么没听徐小小说过。”许诺想的同时眼神就没离开过少年。
　　张娜：”你看再就都不是你的。“
　　许诺被这句话拉回神，“没有，只是觉得他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柠华？书店？篮球场？家长会？
　　随着集队结束，许诺和同班同学一起到机房上课，许诺脑子里还是在想：好像在哪里见过。
　　“许诺，你来做一下这道题。”老师在台上敲了敲黑板。
　　“许诺。”
　　“许诺。”
　　直到旁边的同学敲桌子许诺才反应过来。
　　“一个符号用单引号。”
　　“上课不要发呆。”老师让许诺坐下。
　　好险这道计算机的题高一老师就讲过了，要不然丢脸死了。
　　“许诺，还在想他？”张娜看不过去了，凑过来问。
　　“嗯，眼熟。”许诺也不藏着，点了点头。
　　“他叫邱生，是全校女生仰慕的对象。成绩好人品好长得也好，如果你好奇他，下课我陪你去篮球场一趟你就知道了。”
　　“邱生，求生？”许诺心想，好奇怪的名字啊。
　　下课张娜拉着许诺往篮球场跑。
　　张娜拿着两瓶矿泉水拉着许诺在篮球观众席站着。
　　许诺无心的看着眼前一群在打篮球的男生。
　　“啊。”许诺被球砸的往后呛了几步。
　　旁边的张娜连忙扶住许诺，防止她摔倒。
　　许诺抬头看见一位男生潮她跑过来，“你没事吧。”
　　许诺看着眼前的男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眼前的男生是今天站在国旗下讲话的男生，近距离看硬是把许诺看呆了。
　　“没事就好。”邱生跑到许诺后面捡起刚刚砸过来的球。
　　张娜揉了揉许诺的头，“刚刚那个就是邱生。”
　　许诺点了点头，拉着张娜到旁边的椅子坐着。
　　邱生回到队伍，把球抛给队友。徐凯打趣问：“看上了？”
　　邱生没有回话。
　　邱生在后场比赛脑子里浮出一个身影，好眼熟。
　　徐凯见邱生无心继续打，喊话暂停了比赛。、
　　“生少，心不在焉？想她？”徐凯坐在休息区朝邱生打趣。
　　邱生看了眼徐凯，没理会，擦着汗，目光不知不觉的瞟向坐在观众席的许诺。
　　徐凯看着邱生瞬间领会，朝着许诺走去。
　　“几班的妹妹。”
　　许诺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徐凯，“五班。”
　　“啦啦队听过没，就是柠中的篮球啦啦队。”徐凯单手撑着许诺旁边的椅子。
　　许诺摇了摇头，拉着张娜准备起身离开。
　　“你有病啊？”张娜瞪着徐凯，来柠中见到的人多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搭讪。
　　“问你了吗？你矫情什么？五班的第一名也不过如此。”徐凯说的时候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娜。
　　“柠中篮球队的徐副队长，也这么沉不住气？”许诺特地加重念副这个字，说完拉着张娜往门口走。
　　徐凯愣住了，皱着眉头，脚跟灌了铅一样。
　　回过神来，柠中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他。
　　徐凯心想：“五班，五班什么时候来了个美女。”
　　许诺刚回到家，许妈就打电话来问：“我的诺诺，第一天上学怎么样啊？”
　　许诺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按了按免提，“挺好的。”
　　“冰箱里应该有菜，你不会弄的话叫个外卖也可以。不知道你哥哥给你留了什么菜，他也是个不靠谱的，二十几岁的大好青年不找对象，天天喊着先立业再成家。他这不是存心让我来气吗？大家都是先成家再立业，再说了家里面又不是没条件给他先成家。你看看你谢姨，人都抱第二个孙子了。你妈我到现在连个娃的影子都没见着。我…”
　　“妈，哥在家。”许诺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许言。
　　“他没听到吧。”许妈连忙把电话挂了，微信发来一条信息。
　　许诺回了条：“没。”
　　许诺坐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许言就过来喊她过去吃饭了。
　　看着眼前的菜，许诺愣了愣，半天憋出一句话：“外卖盒扔哪了？”
　　许言抬头看着许诺：“不吃就滚。”
　　许诺：“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啊？”
　　许诺夹了眼前的番茄炒鸡蛋，尝了尝，味道不比外面卖的差。
　　“先成家再立业。”
　　许诺呛了一口，边咳边跑到厨房倒水喝。
　　许诺不敢再说其他的话，飞快的把饭吃完回房间写作业。
　　星期二第三节课是体育小测，许诺最擅长的长跑，和最不擅长的仰卧起坐。
　　今天一早上，许诺一想到仰卧起走就愁。
　　“张娜，第一小组第一个，按顺序排下去…许诺，第五小组第一个。”体育老师在操场起点分配好小组。
　　很快就轮到第五小组，在枪声响起开跑，许诺一直占着优势。
　　一旁已经测试完的同学都在旁边加油打气。
　　原本对许诺来说没有难度的长跑测试，可是现在跑起来却很吃力。
　　好像呼吸不上来一样，好累好晕，感觉腿不是自己的。
　　以刚好及格的成绩跑完。
　　张娜走过去扶许诺的时候叫了起来。
　　“张娜你是不是有病？”
　　“张娜你嗓子痒啊。”
　　“又不是跑第一喊什么。”
　　一句句言语，没有一句关系她为什么要叫。
　　“她怎么了？”
　　一句温柔又清澈的嗓音从张娜头上传来。
　　张娜抬头看有低下头说：“许诺许诺嘴唇发白，额头一直冒汗。”
　　邱生接住许诺，打横抱起许诺，让张娜去叫体育老师，自己先送许诺到校医室。
　　等到体育老师吹哨，大家的躁动才停止。
　　校医室
　　“逞什么能？生理期还跑步。”校医在电脑前打字，顺带看了眼邱生。
　　“给她开了点止痛药和几片暖宫贴。告诉你女朋友下一次生理期跑不了就别跑，逞什么能。”
　　邱生接过校医开过来的药和暖宫贴，看着床上躺着的许诺沉思。
　　他知道许诺为什么痛经，可能不是因为长跑，而是旧疾。
　　直到听到敲门声，邱生才缓过神来。
　　“老师。”
　　邱生站起来，体育老师找校医了解了情况，就让张娜留在这里，自己先去把课上完。
　　邱生把止痛药和暖宫贴递给张娜，张娜接过暖宫贴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