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蓝刀锋]我心匪石》鹤凫

7、以敖以游（2）

　　海边的训练场上，叶匪石抱臂，冷眼看着海中奋力扑腾的乌云，一言也不发。

　　乌云已经在水里泡了一小天，除她以外，所有女兵的水下训练均已经步入了正轨。

　　“这可怎么办，乌云再学不会游泳，一万米考核她可怎么通过啊？”看着被海浪反复打击的乌云，崔婕也有些灰心，搓着手急躁不安地说。

　　“要不我给她吹个救生圈？”叶匪石敛下眉头，凝视着已经被冲远的乌云，罕见地放出了一声犀利的嘲讽。

　　“什么救生圈？”

　　一声低沉的男音打破了两人的谈话，巴郎手中攥着乌云的酒壶，大步流星地上前，顺着她们的目光看了过去。

　　可谁知，在见到巴郎的那一刻，叶匪石面色瞬间阴郁，将身子转了过去，纵身一跃跳进了海里。

　　巴郎的脸上也悄然划过一丝难堪，轻咳一声，开口道：“我刚好路过这里，来看看你们女兵队训练的怎么样。”

　　“正练着呢，怎么样不错吧？”

　　将乌云的状态尽收眼底后，巴郎略略思索了一番，跨进了海中毫不犹豫地向着乌云的方向游了过去。

　　待叶匪石游了一圈重新上岸后，崔婕已经叫来了袁志，正站在岸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的热火朝天。

　　“叶排长，快来看！”见叶匪石出现，袁志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连忙向她招手示意：“旱鸭子学会游泳了！”

　　果真，乌云似乎很快摸清了水流的规律，在海中丝毫不露怯意，动作虽然还很青涩，但这样练下去，一万米的考核也不在话下。

　　“乌云找到好老师了。”崔婕狡黠一笑，愉悦道：“这回不用把她退回地方了吧。”

　　但叶匪石却将两人的动作作了一番分析后，擦了擦头发，淡然道：“这两个都是大草原来的，方法当然互相适用。”

　　袁志同崔婕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不再吭声。

　　而兽营那边，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野外考核的新兵们，已经灰头土脸地踏上了迎接的快艇，回归了属于自己的部队。

　　恰逢女兵中队来此参观，在又一次看见熟悉又陌生的兽营后，叶匪石的神情有一丝恍惚的呆滞，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排长，这真的好大，设施也比咱们那里齐全多了。”一个女兵眼花缭乱地看着周围的景象，心下也生出了清晰的差距认知。

　　叶匪石站在路边，心绪起起伏伏，但面上仍然没有显山露水。

　　“走，我们快去那边看看。”另一个女兵将那人一把拉走，指着从客车上下来的兽营新兵，笑作一团。

　　乌云也混在其中，正对着兽营的建筑一番指点谈论。

　　惬意踱步的蒋小鱼却浑然不知，正对着展大鹏一行人逞口舌之快，吐沫横飞道：“都说咱兽营是和尚庙，哪来的这些姑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组团来相亲的。”

　　几个女兵将蒋小鱼的话收入耳中后，又见蒋小鱼对着乌云大放厥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扭头便将它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乌云。

　　“什么！”乌云手中的纸顿时被揉成了一团，狠狠地掷在了地上，气血上涌道：“你看我怎么找他们算账！”

　　说罢便甩开其他人的手，头也不回地向男兵的宿舍冲了过去。

　　“出事了叶排长！”

　　叶匪石闻言，微微侧首，皱眉道：“什么事？”

　　“乌云她，找那群男兵算账去了！”

　　“你要是再胡说，我就按照草原上的规矩，把你丢进狼群里喂狼！”待叶匪石赶到宿舍楼中时，乌云正对着被踢倒在地上的张冲，挥着拳头犹嫌不足地出声威胁。

　　“我去，怎么又来一个！”展大鹏一把拉过外套，胡乱地盖在裸露的大腿上，因尴尬而充血的脸红的如同番茄一般。

　　叶匪石的眼睛略略扫过了宿舍中的男兵，半眯的眼睛璀璨且冰冷。一时间因乌云闹事而安静沉闷的宿舍，在叶匪石的威压下更是死一片的沉寂。

　　“乌云，出去集合。”

　　在打发走乌云后，叶匪石收回在他们身上的目光，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很不巧，叶匪石刚刚带着乌云出了宿舍门，便正面碰上了闻声而来的巴郎。

　　“呦，我当是谁呢，你怎么有空来兽营闲逛了？”巴郎拎着一兜零食，阳光在他的面上打下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双眉紧皱，话语间尽是嘲讽。

　　乌云瞪着眼，显然对面前发生的情况不知所措。

　　叶匪石踏步上前，用融合了阳光的眸子对上了巴郎的眼睛，语调依旧沉稳，但不乏警告：“管好你的兵，再有下次我缝了他们的嘴。”

　　“先管好你自己的队吧，我的兵你动一个试试。”

　　“那就试试。”

　　此时聚集在玻璃窗前看热闹的新兵们，见巴郎进门，顿时一哄而散。展大鹏搓了搓起满鸡皮疙瘩的胳膊，煞有介事地看向蒋小鱼：“鱼哥，有句话你说错了。我怎么觉着，那个女人才是母夜叉啊。被她一盯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