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誓言》马蹄莲的梦

4、衣衣的保护

　　我的脸火辣的烧，痛好象一下子蔓延至全身。我怎么了？是金律一，是他甩了我一个耳光，响彻在不过十平方米的屋子里。衣衣冲过来护在我身前，她无声的张着嘴，发不出任何单音字节。
　　“不要让我再打你一次。”金律一冷硬的声音，让我有股错觉。
　　衣衣紧抓着我的手，几乎捏痛了我，也就是这股痛让我还清醒的站着。
　　“姐，回去了。”金律一伸手拉住衣衣，把她从我身前带出门外。衣衣的眼睛始终看着我，她在担心我，也在责怪自己的弟弟。
　　“我没事。”我回给她一个笑容，这是我对金律一的承诺。对他的承诺，是绝对不伤害衣衣。
　　衣衣，金律一的姐姐。衣衣原本并不唤这个名字，只是她生来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她在一个有声却无法把自己声音传递给别人的世界里，她的名字是我小时看到其他小孩扭打金律一的时候起的，那是衣衣为了保护自己的弟弟紧急之下嘶喊出来的唯一的声音。我用全身的力气和她赶走所有的孩子，蹲在地上咧嘴哭。因为我把自己的白色裙子弄脏了，我答应过姑妈绝对不会贪玩的。而那时衣衣帮我擦掉了眼泪，一手牵着我一手牵着金律一，走在斜阳下，回家。
　　衣衣比我大两岁，可是她永远是一个纯净洁白的少女，因为她的心灵。在我和金律一成长的道路上，她被送到加拿大念书，直到去年冬天回到我们身边。回来的衣衣美丽的令每一个女孩失色，我第一次觉得我和衣衣的差别在哪里。
　　现在，我还是蹲下身，却不会咧起嘴哭了。我抱紧自己，把头埋进双膝。这是我一个人的森林，没有人能砍伐进来。我知道为什么金律一会甩我耳光，我也知道为什么衣衣会那么地紧张想保护我。是那个男人，那个叫“纪俞”的男人，他把一切都弄乱了。衣衣爱的人，是他吧。我从她和金律一的眼神里读出来的，金律一的眼神狂乱，他在向我抗议向我嘶喊。而衣衣呢，衣衣你为什么不对我这样呢？对了啊，我怎么能忘记你说不出来呢？你说不出来，你说不出你爱他，你爱他胜过自己。可我，我在干什么呢？我把我的导师看成了那个曾经深爱过却抛弃过自己的人，这样的错觉几乎让我失去所有关爱我的人。
　　夏季总显得太过漫长，在还没来得及收集阳光时就想抛弃。
　　有只手抚上我的发，轻柔地像要捏痛我一样。我没有抬起头，因为现在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温暖。如果上天要惩罚并降罪于我，自己是连申辩的借口和力气都显得薄弱的。
　　“桐月，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他叹着气，“其实你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们的事。”
　　没有吗？是没有做还是来不及做？为什么事隔这么久，我依然会被心底的那阵痛给席卷呢？
　　“对不起。”我哑着声音，吐出抱歉的字眼。
　　“有么。”他轻松的回道。
　　“老师，衣衣一直爱着你。从来没有变过。”我抬起头，侧身对蹲在我身旁的人说道。眼睛有些刺痛，手不自在的用力揉弄。
　　“所以，我替她守护你。”纪俞的脸漾起温柔的笑容，这种笑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也就是因为以前这个人的笑才让我觉得像那个人，而今却发现两人是截然不同的。“她，是个好姐姐，对吗？”
　　对的。一直是对的。衣衣，到现在我还是欠你。原来，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始终是我，而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自己停留在原地，却没有发觉你也在原地，就是因为怕我一个人落后，所以你留下来等我。可是，我却那么自私的没有看见你。真是对不起，你让纪俞来解开我的心结，而我却总在迷失。今天，终于看清了前方。可你伸出的手还会在吗？还是我破坏了承诺，再也挽回不了什么。
　　“你们要幸福。”
　　“会的。”
　　镜子是不会说谎的，反射出的脸竟是泪痕斑斑。事到今天，也许，连风都抓不住逝去的情谊了吧。金律一，你的守侯你的宽慰，究竟是为了谁？是衣衣还是那个承诺？总之，你亲手斩断了对我的一切，而我，会遵守。因为，我从不会背叛。也就是因为这一点，犯过的错自己来赎，自己来痛。我的心将彻底将那个人埋葬，虽然会很疼很疼，可是到今天任其腐烂的记忆就要淹没，所以，我为自己找到出路。如果哪天我可以释然的笑，肆无忌惮的哭，那么我，就是我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节开始是跳写的了。也就是这一段让我陷入死寂，该怎么说呢。《阳光誓言》终究是我生活的写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