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庭当姻缘官的那些日子》晨義散人

33、第三十三章

　　喝完茶，蓝歌带着小峰朝宣县陆家走去。整个宣县人口虽然密集，面积却不大。这里盛产各种木质手工艺品，县中大多数人都从事木匠的工作，而本地商贾自然也多半都是做木质手工艺品生意的，陆家也不例外。
　　不到一盏茶功夫，蓝歌便来到陆家大院之前，整座宅子从外看去并不十分起眼，红色的院墙将整座宅子包围起来，大门紧闭，门口还放着两座石象。
　　小峰盯着门口的石象眨了眨眼，“主神大人，这两座石象为何看起来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了？”蓝歌向来不怎么关心这种风水摆件，疑惑地皱起眉毛。
　　“一般家宅门口都会放置石狮子或者麒麟，很少放置石象。”
　　“所以呢？人家就喜欢石象难道不成？”
　　小峰像个小大人似地摇摇头，指着石象道：“你看这两座石象，长鼻子上扬，两根象牙突出，虽然可以守护家宅平安，可是却对外人颇具攻击性，所以……”
　　蓝歌抱臂，挑起眉毛，“也就是说，这两座石象是为了防止什么人进入家宅。”停顿片刻又摸了摸下巴，“你说会不会是阻止鬼王苍阴的？”
　　“我也不太懂五行之术，只是在画本里学到一些皮毛。”小峰居然歪头仔细思考了一下蓝歌的问题。
　　蓝歌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小峰的头，抬脚迈上了陆家大门前的台阶，只留下一句：“你还是少看点民间画本吧。”
　　小峰抓了抓头发，露出迷惑的眼神，这次因为随访民间，小峰总算舍得将天庭神官的官帽摘掉，露出清秀的面庞。
　　“哒哒哒”，蓝歌叩响陆家大门。半晌，门内才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人从门缝中探出头来。
　　“你们是谁？”沙哑而粗粝的声音响起，带着隐隐的疲惫。
　　蓝歌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请问这里是陆家吗？我们是智慧之城的商人，今日特来拜访，陆家老爷陆峻是否在家？”
　　“老爷现在不在家，你们改日再来吧。”说罢，中年人就打算关门。蓝歌伸手一把将大门抵住，挑衅地朝中年人一挑眉。
　　中年人试图用蛮力将门关上，可是在蓝歌面前很快便败下阵来。他有些恼怒地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都说过了老爷不在，改日再来吧。”
　　蓝歌微微勾唇，探头朝内院望去，只见陆家大宅的主厅上挂着一匹白布，房内隐隐响起哀乐声。
　　皱了皱眉头，蓝歌咧开嘴，“我们并不赶时间，实在是久仰陆老爷大名，故而前来拜访。”语毕又指指小峰，“我们二人可以在宅子里等陆老爷回来。”
　　中年人瞪着蓝歌，半晌只能叹口气，“好吧，你们随我来，不过千万不要在宅子里乱转。”
　　蓝歌耸耸肩，答：“好，请引路吧。”
　　中年人将大门打开，侧身给蓝歌两人让路，随后又朝站在一旁的小厮一点头，示意他关门。
　　“我是陆家大宅的管家，我叫陆生。”中年人一边走一边说，“陆家家规森严，不该打听的不要打听，两位就在会客厅稍微休息片刻吧。”
　　蓝歌望着主厅门口上挂着的白布，心下疑惑：“家里一般只有死了人才会挂白布，而且通常大宅门口也会挂上白布。为何这家人既没有在大宅门口挂上白布，也只字不提家中有人死去的事情。还有，陆家究竟谁死了？”
　　正想着，管家陆生将蓝歌和小峰引到正厅侧面的会客厅，“两位就暂时在这里休息片刻，今日宅中事多，实在分身乏术，就不奉陪了。”
　　点点头，蓝歌在陆生打算离开之时，又开口问道：“刚才经过正厅见挂着白布，是家中有什么人去世了吗？”
　　陆生浑身一震，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而有礼的表情，“并没有，挂了白布只是风水原因。”说罢，摆出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
　　蓝歌见状也不便多问，只好点点头，“辛苦陆管家了。”
　　待陆生走后，小峰满脸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房间中的摆设，兴奋地道：“这里就是画本中常见的富贵人家呀，果然看起来比天庭要豪华。”
　　蓝歌满脸黑线，“你在天庭住在哪里？”小峰歪头眨巴着眼睛，解释道：“在天庭只有一殿主神才能住在神宫中，其余的神官们都根据级别统一分配居住地。”
　　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喧哗声，蓝歌好奇地侧耳倾听了一会，门外似乎有一队人经过。
　　蓝歌朝小奇招了招手，走到房门口，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只见五六个人抬着棺材经过房门口，身后还跟着一支乐队，乐队边走边奏着哀乐。
　　见此情景，蓝歌微微蹙眉，谁会在自己家中抬着棺材，奏着哀乐闲逛？
　　“他们在做什么？”小奇拉了拉蓝歌的衣袖，好奇地问。
　　蓝歌没有出声，而是将食指放在嘴唇前，示意小峰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压低声音道：“我跟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小峰乖巧地点点头。
　　蓝歌左右观望一会，还是决定从后窗溜出去。他打开后窗，向外张望一会，发现无人经过之后，便一个翻身，轻松地跳出窗外。
　　由于对于陆家大宅不太熟悉，蓝歌花了一会功夫才绕道正厅前。他双脚轻轻点地，越上正厅的屋顶。
　　刚在房顶上站定，刚才看见的那队人马抬着棺材缓步走了过来。
　　走到正厅门口之后，一直走在队伍末尾的乐队停止了吹奏，四散离开。剩余的人将棺材抬到正厅内，也相继离开。
　　这难道是什么自己没有听说过的古怪仪式吗？蓝歌满脸写着疑惑。见众人都离开后，他翻身落地，狐疑地走进正厅。
　　正厅中挂满了白布，正中间放着一口棺材，两侧地矮桌上点着蜡烛，一个男子正趴在棺材盖上哀嚎。
　　看见蓝歌走进大厅，那人微微一怔，停止了哭泣，脸上原来一点泪痕都没有。
　　蓝歌也没有预料到大厅内还有人，冲趴在棺材盖上的男子尴尬地一笑，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谁知，对方张嘴就想大喊。蓝歌微叹一口气，闪身来到那人身旁，一记手刀砸在对方脖颈上。伸手扶住对方滑落的身体，他将晕倒在地的人拖到棺材后。
　　此时，门口突然响起说话声，蓝歌迅速就地一滚，藏在放置蜡烛的矮桌后。
　　“那小子又去哪里偷懒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另一个人的声音：“陆叔叔，家中为何要摆设灵堂？”
　　声音异常熟悉，蓝歌伸长脖子，微微探出头，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法华？你怎么在这里？”动作先于大脑，蓝歌在矮桌后站直身体，满脸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