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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慕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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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一个女人被男人背上山,女人的腰牌不慎掉落,上面刻着工整的"凤栖″二字,男人弯腰捡起,将女人往上托了托。
"快到山顶了,师姐不要着急。″潭肆安慰着女人。
潭汐用手帕为潭肆擦干额间的汗珠,道:"阿肆,约定在何处集合?″
"山顶上的一家酒肆。"
一路走来,潭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此时他正在参加所谓的成人礼。在临近弱冠之际,各门派都会派出自家小辈聚在一起参加一场试炼。试炼一共分为五轮,是每年最盛大的一场活动,一轮便淘汰近半。每轮各门派的掌门都会联合出题,最后胜出的门派会派得"第一门派″之称,与其说是送给晚辈的一个成人礼物,倒不如说是各门派间的明争暗斗。
潭汐将头埋在潭肆颈间,声音沉闷:"这是最后一场试炼,所剩不过十余人,父亲对这次胜利必争无疑,而我上次试炼不慎伤了脚踝,托阿肆后腿了。″
潭肆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轻声安慰:"没事啊师姐,反正那子虚乌有的名号也一年一换,老头他在乎就让他自己争啊,我们能进最后一轮就够给他争脸了。"
"阿肆,也不能这说…"
"咔嚓″一声响起,潭肆立刻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一个小童拎着一个花篮,哼着歌谣慢慢走过来。
潭肆将潭汐轻柔地放下,护在身后,拔剑指向女童的咽喉。
女童向后退了退,不满地撇了撇嘴:"真凶。″
"阿肆,怎么了?”
"师姐,这本是一座荒山,山顶上的城镇是掌门们联手造的幻境,亦是虚假,这小童着实可疑。″
女童闻言,歪头笑了笑:"我叫沐遥。"
潭汐扫了一眼沐遥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是否是迷了路?"
沐遥笑的厉害,把花篮举起,用手指指了指篮中最后两朵花:"姬姑娘邀请远道而来的客人观舞,还请客人收好姬姑娘的花。″
潭肆犹豫片刻,收了剑,接过花,花开的艳丽,潭汐将花别在两个人的胸囗,女童却急忙摇摇头:"仙长,不要这么明显,姬姑娘没有告诉你们吗,小填不欢迎修仙之人的,千万要成功混入城镇,并帮助姬姑娘。″
潭汐将花拢入袖中,沐遥满意地点头,蹦跳着来到潭汐面前,揪了揪她的袖子,潭汐蹲下,沐遥解开左边发簪上的发带,头发散落了一半,沐遥迅速系在潭汐脚间。
沐遥满意地拍了拍手:"姐姐的伤还在,但我的发带可以让姐姐正常行动,但解开就没效果了。"
沐遥又思索了一会儿,把另一边的发带也解开,系在潭汐的手腕上:"喜欢姐姐。″
潭肆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沐遥的脸:"这么小就会撩姑娘啦?″
沐遥狠狠地瞪了潭肆一眼:"坏东西。″
沐遥用食指堵在唇前,嘘了一声,消失不见。
"想来是某种药草成了精,″潭汐望向山顶,忧心忡忡道,"想来我们是最后两个了。"
"急什么,试炼尚未开始,时间绰绰有余,更何况师姐你的伤也好了。"
赶到山顶时已经到了午时,酒肆里非常热闹,甚至已经出了一个醉鬼,单辞手里提着一壶酒,指向远处的来人:"他们就是敌人,快,和我一起围攻他们。"
潭肆走近,幸灾乐祸地拍了拍单辞的肩:"来来来,这个坏人帅不帅?回头我就告诉你爹,试炼醉酒,回头别再醉着回去。"
花绫给了潭汐一个大大的拥抱,转身又对潭肆翻了个白眼:"快来对线索,前期线索共享。″
潭肆坐下来,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够公平,我们可没什么线索。″
莫离脸色阴沉:"这里不太对。″
潭汐疑惑地望向她:"怎么回事?"
花绫耸耸肩:"这里大致故事是这样的,这里的镇民不相信修仙之人,我们是姬无眠私自找来的。这里发生了一件怪事,每晚都会失踪一名幼童,已经持续了一个月左右。″
南依继续说道:"我们怀疑有魔物作祟,然后四处打听了一下那个姬姑娘。"
莫离似是再也忍无可忍:"那个姬姑娘是个花楼头牌,那个花楼的名字是月瑶阁!"
潭肆轻笑一声又立刻板起脸:"岂有此理,仙人的名号也是可以玷污的?″
莫离瞪了潭肆一眼:"托月斋的开派仙人是月瑶仙人,仙人的名号怎可用在那种地方,而这又是各门派掌门联合创造的,父亲不会给那种地方取这种名字的。″
潭汐轻轻拍着莫离的背,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怎么少一个人?″
花绫接过话头:"忘说了,木兄出去看情况了。″
潭肆疑惑道:"木兄?哪个木兄?″
潭汐抬起头:"是墨烟阁的关门弟子吧,不怎么出来的,据说醉心于笛术。"
花绫用手轻敲着桌子:"对,可帅了,回头就让阿娘带我去拜访。"
一直沉默擦剑的齐霄突然站起,将剑掷出窗外,然后俯身翻下窗。潭肆起身迅速跑到窗边,是沐遥,被齐霄单手提起来,试图抓他的衣领擦眼泪。
齐霄近乎是把沐遥拖上来的,沐遥见到众人后就平躺在地:"受伤了,无法传话。"
齐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你为什么要扒着窗户偷听?"
沐遥鄙夷地望着他:"显得我法力高深。″
沐遥拍拍衣服站起来:"姬姑娘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各位更好完成任务的好方法,两两分组,信物变为一半的碎玉,谁先找到真凶,谁才可获得奖品。″
众人纷纷掏出花,花渐渐化为半枚玉佩,其他人的玉佩纷纷找到另一半,并合为一枚完整的玉佩,潭肆的玉佩则一直在他掌心微微向门口移去。
潭汐担忧道:"你的队友怕是那位木兄了。″
潭肆点点头,拿起剑走出酒肆,专注地盯着玉佩,走出很远,玉佩开始冲一个方向快速飘去,潭肆紧追不舍,直到撞上一个男人的胸膛。
那个男人没有束冠,长发披散至肩,一袭白衣,腰间佩戴着一支短笛,清冷又干净,让人联想到月光。
玉佩和男人的那一块合并,男人微微一笑:"墨烟阁,木楠。″
潭肆回过神,看他把玉佩系在笛子上,轻声回答:"凤栖阁,潭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