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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大郎,喝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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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顾轻舟会这么说,料理台上,那碗黑黢黢,堪比毒药的东西,作为生产者,陈念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好词。
虽然她一直念叨着,不管不照顾不搭理,可眼见人迟迟没回来,心里不免担心喝多了,秉着人道主义原则,晃悠到厨房时,还是进去,照着菜谱大显身手。
奈何她天生和做菜,八字不合,再简单不过的醒酒汤,还是翻车了,说来也不怪她,一开始都好好的,卖相及其不错,坏就坏在她太细心,舀了一勺尝尝咸淡,觉得太淡了,顾轻舟会喝不下。
她随手拿起一旁酱油瓶子,说时迟那时快,窗边散来一束光,她以为人回来了,一分神,小手一抖,就,就杯剧了,一声大吼,隔壁小孩,能发光的电车,扔了就跑回家。
她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盐多了加水,水多了加盐,一通操作,本来一小碗,愣生生变成大碗。
顾轻舟探究的眼神看过来,陈念顾不得想东想西,她转过身挡在身后,被人看到了,特别是被这碗汤的应使用者看到,使用者看到了,还要往后躲,她窘的竟希望,毒药功效,能把地球腐蚀出缝,这样,就能当场逃离地球表面。
“那个,阿姨手艺太好,吃的太撑了,电视上有个实验挺好玩的,就动动手,消消食“,她一脸嘿嘿笑。
顾轻舟眼皮动了动,“头被闹的有些疼,不想动手”,他伸手把领带扯开,“能吃吗?”。
吃?吃啥?吃毒药?
陈念觉得她的汤,只能齁到味觉,没想到,还能隔空辣到眼睛,那样子,看起来,是能下嘴的吗?
她脚尖翘起,更加验证了,顾轻舟就是没吃上饭,才被迫吃下,她咬过草莓的想法,人饿急眼了,真是啥都敢尝,勇气可嘉,可她万万是不敢给尝的,顾轻舟要是哪儿吃坏了,她还得负责照顾,转过身去拿垃圾桶。
“不能吃,喂猪的”,等她再转过来,嘴巴合不上了。
顾轻舟靠在门边,端着碗,一脸悠然,“真的吗?试试”,伸出勺子,还贴心的吹了吹,向前递过去。
他喝了,顾轻舟喝了!
然后她说了,是喂二师兄的,更关键的是,顾轻舟还让她尝尝,那岂不是也把她,归到佩奇一族,他是这个意思吧,陈念往那边瞥了一眼,见他眼里带笑,确定他就是这个意思,被瘪到内伤,不想让喝的想法,抛到脑后。
“不了,专门给你做的,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主任独自享用吧”,她皮笑肉不笑的,把勺子推回去,还更贴心的,放到他嘴边。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场面颇有一种“大郎,喝药了”的感觉,陈念脑筋一闪,这么比喻好像,哪里不对,可又一时又说不出来,人物时间地点,刚想从头捋起。
“专门,给我”,顾轻舟拖着尾音,“就用这讨领导欢心”,声音散散的,又皱着眉喝了一口。
电视屏幕上,狗血剧放到第十集,男女主的腻歪声传来。
女主:顾总,你吓到人家了,多危险啊,你要是没了,我怎么活
男主:念念,为你,我做什么都愿意,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命都是你的
听到相同名字,陈念斜过一眼,原来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一场小车祸,其实也不是车祸,男主要是不跑过去,女主往回退一步,就安全了,现在倒好,两人都摔了屁股蹲儿。
有必要这样吗?陈念神经大条,get不到那些点,什么只要女主做的,男主都喜欢种种,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画面一转,她收回身子站好。
“说对了一半,汤确实是给你做的,只不过”,她故意拖长,“不是讨欢心,而是毒害,然后成功取代”,说完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好想法!”顾轻舟目光一路跟到沙发,亮着眼,喝光最后一口。
睡前,陈念后知后觉,想到哪儿不对,大郎和金莲是两口子,用来比喻,甚是不妥,多亏她只是想,没有说出口,要不然顾轻舟,又会以为她套近乎了,她翻开四大名著,又看了一会儿,沉沉睡去。
......
不同床,也异梦的另一房间
电话那头想着,有可能的师娘,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林律,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在快被强行挂断前,想到正事,“偶像,今天的菜,您吃的很多,合胃口吧,我记住了,下次还点”。
顾轻舟捂着肚子,嘴角扯动“,不必,下次点些不爱吃的”,喝光今晚的第五杯水。
有人睡的香,有人频频起夜的鸡飞狗跳一夜过去。
第一天上班,陈念起了大大早,在客厅里,对着阳光补钙,腿劈到一半时,房门响了。
早上还要锻炼,顾轻舟穿了件运动外衣,头发安稳趴在脑后,清爽干净,咋一看,很是像,初出茅庐的大学生。
“太阳从东边出来了”,顾轻舟对上看过来的目光,看着神龙摆尾的动作,直摇头。
陈念收回视线,果然,外表只是假象,内里还是口里含针的老狐狸,不过她也在意,就当顾轻舟夸她,认可起的早了,她更尽情得瑟,锻炼花样都多了起来。
“轻舟哥,早”,她抬起一条腿,吸收日月精华。
“早”顾轻舟睨了一眼。
话音刚落。
“救,救...”,陈念身体不受地心引力的,往斜后倒。
“缺少锻炼”,顾轻舟叹着气,轻而易举的,把人拉直,“腿太酥,跑步要不要”。
跑?跑步?还是躺尸更适合她,陈念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生命在于静止。
她这辈子,都不想和跑步,沾上关系,大学时的一千米,堪称她前20年的噩梦,每跑一次,都要丢半条命,喉咙里都是铁锈味,隔天起来,更是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没有一星期,那个劲儿都不会过去,好不容易熬过去,可不想再跳火坑。
“免了,要说酥,主任您年长几岁,才需要锻炼”,她颇带含义的,疯狂摇头。
万物自带守恒,刚阴阳完旁人,她的酥脚就来拆台,顾轻舟的力气太大,由于惯性,陈念不那么结实的小腿,没站稳,直挺挺往前冲,整个人撞到他怀里,才堪堪停住。
她的脸,能明显感觉到肌肤的跳动,一下一下蓬勃有力,夹杂着荷尔蒙的野性感,直达脸庞耳垂,再到心底。
许是刚冲过澡的缘故,顾轻舟身上,没有丝毫烟酒气,而是清爽的雪松香气,淡淡的,沁人心脾,给人以安心,她一时竟忘了抬头,周身都被独属于,顾轻舟的气息包围。
胸前的热感,让顾轻舟背脊挺直,他伸手刚要扶住,低头见她一脸无防备,手高高抬起,放到两旁,声音从上扬的唇间飘出,“原来起这么大早,就为了投怀送抱,不必大费周章,又不是...”。
陈念耳朵被堵住一侧,其余的没太听清,只精准捕捉到投怀送抱。
明明是他,没掌握好力度好吧!现在又来恶人先告状,真是郝健和老太太,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
她被声音刺激到,瞬间抽离,连发丝都跟着炸毛。
“又不是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可没抱过我”,她快速铡过话尾。
“不是我提的哦!”,顾轻舟挑着眉,双手环抱,放在刚失去温度上方。
陈念张了张嘴,把他的话精准翻译过来,“都是她嘴快说的,和他无关,他是无辜的”。
怎么品,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
他要是不提抱的事,还能是啥?哄孩子呢?
陈念气不过,想也没想,用头往他胸前锤了一下。
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顾轻舟疼不疼她不知道,她的头快要炸了,往后退了两步。
顾轻舟稳如泰山的外表中,闪过一抹波澜,又很快隐去,“没睡醒啊憨气还在,疼了吧”。
他摊开手拉了一把,手心在她额头,轻轻略过,没有包,松了一口气,“我刚说,又不是不答应,放心,不是你想的”。
.......
她想啥了?
本来就没有的事,绝对绝对没抱过,陈念稍微长大些,就被爸妈叮嘱,要和男生保持身体接触,大哥对她再好,都是行动上的,不会有很亲密的触碰。
不过,真要较真想起来,抱过没有,背过好像还真有一次,初中那年,她和同学跑去,看高年级吵架的热闹,一不小心,被人从最后两个台阶推下去,脚当场崴到。
大哥去参加竞赛,她又不想让家里人担心,放学后,就自己一瘸一拐的往回走,恰好被路过的顾轻舟看到。
他冷着脸过来,走了几步,顾轻舟的眉间,越皱越深,陈念觉得,是自己速度太慢,就不让扶着了,顾轻舟一言不发,只看着,并不走,两人就大眼瞪小眼,在路边僵持。
最后还是顾轻舟弯下腰,让她上去,说是再不回去,家里人就要出来找了,她没有别的办法,乖乖点头,那是她第一次,被除了大哥和爸爸以外的男人背,不,那时候应该是男孩。
不过,可能是顾轻舟喜欢打球的缘故,长的比一般人快,肩膀很厚实,她靠上去,觉得顾轻舟可以背她,走到地老天荒,都不带喘气的,后来她好像还,没心没肺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