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双牛

3、第 3 章

　　伴随着风声呼啸而过。一位步履蹒跚的白发老人走了进来。
　　“这位客人，请问你需要点什么？”“我想去见一面我的女儿向她道歉。”说着说着，老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穿着小白裙在沙滩上奔跑着，嬉笑着。金黄色的夕阳落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像极了一个堕落在人间的天使。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使得原本吵闹的网吧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里的东西齐刷刷的向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这对着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女生吼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哪还有点学生样！”“我怎么就没有学生样了？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你以前没有管我，你现在又凭什么来管我？”“就凭我是你爸！”“呵，我从来就没有爸爸，我也不需要！”说完女生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晚上，父亲因为女儿的事喝了几罐啤酒。迷迷糊糊中就给少管所的人打电话叫他们第二天来接自己的女儿。“我们可以管教你的女儿，但是你要帮我们多弄些人进来。”“好。”“没事儿的，去了那里又不会死人，网上什么的都是骗人的。”他这样安慰自己。
　　果不其然，第二天女孩走在上学的路上突然冲出来一堆人。二话不说就将女孩拉到黑色面包车上，不论女孩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三个月后，女孩满身是伤的从少管所出来。没人知道这三个月她是怎么过过来的，也没人知道她是靠什么才活下来的？人们只知道三个月的时间使她从以前那个人人口中的不良少女变成了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只是从那以后，她每天按时起床、吃饭，大部分时间只知道学习，别人说什么她都说好。自律的不像人反而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特别是她的眼睛暗淡无光，宛如一个行尸走肉。
　　过了几天，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女孩和一个陌生男子在大树下说着什么。“您真的确定要这么做？”“我确定！过几天我就会起诉他。而到那时，我不再是他的女儿，而他也不再是我的父亲。”
　　第二天清晨，女孩又换回了以前的那身行头。果不其然，一下楼就被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啊，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你出去别他妈说是我女儿，明明都变好了！”“我现在的确不是你女儿了，现在我是原告，而你是被告。”“呵，你告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告我？”“就凭你虐待孩童，还有那家机构，而你是共犯。”砰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进来一堆身穿黑衣的人二话不说就将父亲拉上了黑色的面包车。这个景象，像极了当时女孩被少管所的人带走时。
　　法庭上，法官正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父亲的罪行。而女孩则面无表情的盯着父亲，过了许久，法官问父亲还有什么想说的。父亲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女孩骂道“你这个臭婊子！老子当时就不该生你，老子当时就该把你掐死！你这个死白眼狼，你怎么不去死呀！”“是呀在那里面的三个月，我每天都想着死，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是靠什么活着的吗？是复仇！而报仇的对象正是你。”说着说着女孩将上衣脱了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和伤疤还有□□遗留下来的痕迹。看得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而父亲也闭上了嘴巴愣愣的望着女儿。
　　女孩一步一步的朝着父亲走去。“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你用那短短30秒的时间做出的这个决定毁了我的一生。你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在里面过的还不如一条狗吗？稍有不顺心，他们就打我，骂我。你知道吗？今年我才13岁可是我已经不是处女了……这都是拜你所赐。你知道吗，那里面最高的楼我站上去过无数次，我真的很想跳下去，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知道即使我死了，那群人渣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说着说着女孩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脖梗在砸到地面上。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女孩的委屈。
　　最后，父亲进了监狱。而女孩的生命却永远停留在了那个夜晚。她重新回到了少管所那栋最高的楼上，只不过现在的她是身穿一袭白裙面带微笑的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砰的一声，女孩砸到了一辆小轿车的车顶，她双手交叉搭在肚子上，头靠在小轿车的车尾，从远处看像极了童话中的睡美人。人们并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解脱和安详。在她从高楼一跃而下到砸在小轿车车顶的十几秒内，真的像极了一位堕落在人间的天使。美丽而又优雅，仿佛要将希望与新生重新带回到这片土地上。
　　“我知道了，不过她想不想见你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会让你看见她但是也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没问题，不过事后还要劳烦您代我向她道歉。”
　　随着一阵铃声响起，四周的墙壁也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宁静的湖。而在湖的中央正是女孩，此时的她身穿一袭白裙静静的望着面前清澈见底的湖水。淡淡道“这可真是水皆漂碧清，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呀！”
　　看到这里，白发老人不禁红了眼眶。嘴里一直重复到“对不起，对不起……”
　　而就在白发老人走后，随心出现在了女孩面前。“有人让我代他向你道歉。”“道歉？告诉他，只有经历和我相同的痛苦才算道歉。而他不配！即使是他经历了和我相同的痛苦，我也不会接受他的道歉！我希望你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害怕我恶心的吐出来。”“好吧，如你所愿。”
　　当天晚上，老人就死在了自己家中。但却并不是随心干的，而是他自己干的。最后经法医解剖发现老人是使用了大量的安眠药致死。而在老人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女孩的照片。而桌子上的遗书也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孩子，这辈子是我欠你的。下辈子我一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