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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圣母心的绝色小妈03 ...

  •   林朝愿做好的茶汤只有茶的味道。

      苦涩又清新,确实是他喜欢的类型。

      蒋时予慢慢喝完,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倘若这些东西有用,他这些年来付给心理医师的工资岂不都是白花。

      结果饮下之后,竟然眉清目舒。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仅剩的茶汤里。

      林朝愿小心翼翼问,“怎么样,还可以吗?”

      蒋时予收回视线,非常礼貌回复她,“很好喝,谢谢妈咪。”

      林朝愿又问,“会觉得舒服一些吗?”

      她看过来的眼神炙热,蒋时予点完头,她就笑起来,也不再往下说,只要一句简单的认可,甚至是一个简单的点头。

      蒋时予想起调查到的关于林家的一切。

      林家,海城寂寂无名的家族,不算有钱也不算穷困,勉强中产。

      林父早年是林母家的养子,迎娶林母继承家业。生下长女林朝愿。

      传言生下她的当天,有和尚上门。

      再没过多久,林朝愿失踪。

      十来岁被林家寻到。

      据林家佣人说,林朝愿回家后,林母不待见她,林父待她倒是很好,还有何知行,一直住在林家,算半个林家养子,对她也很不错。

      他们口中的不错,蒋时予已经有了见识。

      细想来,不过是因为她身上不凡之处,林父林母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操控她,那个竹马,也是其中一员。

      可怜他的小继母,生在水深火热中,还对他们真心相待。

      吃完饭,蒋时予看着面前瘦了一圈的柔弱女人。

      她正拧着眉头,很为难的模样。

      蒋时予问她,“妈咪有什么事情吗?”

      林朝愿低着声音说,“是我妹妹,她说她很想我,想来京市看看我。”

      妹妹。林珠。

      资料上说这人之前性格娇蛮,最近倒很会做人。

      蒋时予没有拒绝,

      “当然可以,妈咪交给我,我来安排。”

      林朝愿抬头,“不用不用,你这么忙,不能在麻烦你了。”

      她刚来就生病,什么也没有干,已经很给蒋时予添麻烦了。

      却听蒋时予说,“没事,妈咪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用与我见外。”

      林朝愿还要拒绝,他又讲,

      “何况我明天还要劳烦妈咪,家族聚会上,妈咪要帮我撑场子。”

      有来有回,林朝愿只能答应。

      两人一起吃完饭,蒋时予便劝林朝愿去歇息。

      林朝愿才病愈不久,确实没多少精神,与蒋时予道晚安后离开。

      蒋家老宅是中式庭院,深秋的夜冷清寂静,月亮挂在房檐上,她经过青石板小路,纤弱的影子映入湖水中,平白显出一种冷然的美丽,与她眉眼间的怯弱完全不同。

      直到她背影完全消失,蒋时予收回视线,再看那个剩一小半的茶底。

      “去检测一下里面是什么。”

      他对过来收拾东西的管家说。

      老管家立马点头,从桌上拿过白玉杯的茶盏,走到门前,又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对蒋时予说,

      “大少爷,二少爷来找您了。”

      话音刚落,轻慢的嗓音跟着出来。

      “行了王伯,文绉绉的折腾什么,我过来还要通知的吗?”

      青年自王管家身边经过,清冷眉眼与蒋时予如出一辙,气质又截然不同。相较于蒋时予的温和疏冷,青年凤眸更为锐利,脸上噙着笑意,眼神却是格外冰冷,整个人显现出十分危险的气质。

      面对他,王管家只能赔笑,站在原地不敢行动。

      直到蒋时予说话。

      “先去检测,不用理他。”

      王管家这才离开,步伐匆忙,生怕多待。

      旁人不知道这青年的身份,他这个跟在蒋时予身边多年的老管家却清楚不过。

      蒋家兄弟是双胞胎,蒋时予是哥哥,青年名为蒋时野,是弟弟。

      两人在三岁时,一起进入贵族私人学院,进行封闭式管理。

      十岁后,蒋时予进入大众视野,蒋时野则被送到海上隐秘岛屿,进行军事训练。

      蒋家产业不比其他小家族,枝叶繁茂,产业更是多到难以计算。大部分家族传承下来都会出现各式各样的危机。蒋家也不例外。

      蒋泽宴上位家主时,面临的问题就是产业区分。他花了十几年,将明面与暗面彻底分开。

      蒋时予这位继承人,继承的就是蒋家明面上的产业。而蒋时野则继承暗地里的产业,诸如已经分到国外的军火之类。

      从贵族学院出来的蒋时予彬彬有礼,虽疏远冷漠,却还算理性克制。

      而蒋时野的恶意与冷漠自眉眼间逸散,与平常财阀子弟完全不同,是极度危险的气息。

      他脾气也不好,喜怒无常,早年间说动手就动手。

      老管家在他们身边伺候多年,见到人依旧害怕。

      他背影匆匆。

      蒋时野嗤笑一声,

      “你该换个管家,别一个劲压榨老人。”

      蒋时予漠然收回目光,问他,

      “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蒋时野也不在意他没有答复,只手扔开外套,坐在厅中紫檀木椅上,手敲两下扶手,啧了声,

      “你也老了,这喜欢回老宅,还开始心慈手软。”

      他对蒋时予说。

      松垮的墨绿衬衣敞开两粒纽扣,冷白的锁骨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他清冷的眉眼间尽显桀骜之气。

      蒋时予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有计划。”

      他对蒋时野说。

      蒋时野不听,继续讲,

      “那女人还活着呢?你还守着人看病,怎么,对自己小妈一见钟情了?”

      遗嘱的事,蒋家的人都知道。长辈们的施压不止在蒋时予身上,连带蒋时野那边也会被波及。

      倒不是说找上门。只是也就区分了十几年,许多人与事都没分得彻底,免不了出现什么隐患之类,两兄弟都是讨厌麻烦的人,自然想一劳永逸。

      按照他们的计划,死了的继母比活着的继母好用。所以明知蒋家有人会耐不住动手,他们也没有阻拦。

      这是原本的计划。

      结果,蒋时予回来之前,居然让人收拾了房子,愣是把那些人埋着的脏东西全给丢了。紧接着这继母生病,最好的时机,动动手就能嫁祸的事,蒋时予居然亲自照看,莫名其妙把人看好了。

      这和计划完全不符。

      蒋时予很清楚。

      他冷眼看着桀骜不驯的弟弟。

      “他的遗嘱还有补充,律师前阵子出了意外,这几天刚赶回来,补充条例是如果她出现意外,死亡或者沦为植物人,立马取消所有继承权。”

      蒋时野不耐烦地笑了,看傻逼一样看蒋时予。

      “你不会杀人吗,一个律师,拦截补充条例,出个意外死了,谁知道?”

      蒋时予默然看他生气,提手为自己倒了一盏茶,等蒋时野说完才讲,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后手?”

      说完饮一口平常习惯的茶水。

      莫名缺了点味道。

      蒋时野:“就为了一个猜测?”

      蒋时予放下茶盏,“凡事要小心,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蒋时野觉得他有病,冷笑声,“算了,随便你,反正那些老头也吵不到我耳朵里。”

      暗部继承靠实力,老头们再想倚老卖老也没办法,顶多在里面掀掀浪花。对于蒋时予而言才是麻烦事。

      他来一趟纯粹是想看看他这个哥哥要干什么。

      消息传到他耳朵里,声势浩大的迎接,不眠不休的照顾,还有千里空运器材,桩桩件件听上去,他都以为他那个莫名其妙恋爱脑的爹重生了。

      结果居然是他亲哥。

      也不知道这小妈有什么魅力,会让蒋时予放弃原定的计划。

      他倒要看看。

      …

      蒋时予说的家族聚会完全是因林朝愿产生的。

      遗嘱并未完全公开,于其他人看来,蒋泽宴的遗产,或者说蒋家大部分资产,将由蒋时予继承掌管,由林朝愿监管。

      蒋家的人不服在于蒋时予太过年幼,蒋家资产太过丰富,犹如一艘大船,蒋泽宴是原先的掌舵者,骤然倒下,谁都想分一杯羹,如今蒋时予才接手蒋家,还在审核阶段,是最合适的时机。

      至于林朝愿监管,林朝愿是谁,他们见都没见过,如何服众。

      蒋家大家大族,枝繁叶茂。

      几个中年人你争我吵,吵着谁才能做那位副总,做蒋时予的摄政王。

      蒋时予面带微笑,气定神闲坐在主位与爷爷蒋忠品茶,旁边蒋时野在今早也说要参加会议,跟了过来,就在旁边慵懒坐着看戏。

      屏风将里外统统隔开。

      蒋家是规矩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少的地方。

      门外那些人是他的伯伯叔叔,辈分上都比他高,偏偏这些争吵都不算重要。

      蒋家前面半边天靠蒋忠打下,后面则是蒋泽宴一人的功绩,即便是蒋忠,也难以违背蒋泽宴的遗嘱。不过蒋忠到底有一个长辈的身份,他不赞同遗嘱,蒋家说不定就会分成两份。

      这一场聚会,最重要的是他爷爷蒋忠的意见,是蒋忠的审核。

      他这个爷爷,对于他的继承权并无异议,但对遗嘱中的附加者林朝愿抱有疑惑的态度。

      尤其是孙子的继承还需要分一定股份给林朝愿,给予林朝愿一票否决权之类。

      蒋时予想要继承的是一个完整的蒋家。

      其实林朝愿死了就是这道题的最终解,蒋忠还在,不可能任由他继承不了遗产。

      就当父亲留有后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蒋时予如此想,修长手指又捏一粒棋子放下。

      …

      时间徐徐流逝。

      男人们的争吵声骤然停下。

      高跟鞋踩在青石板地砖上泠泠作响,诸人抬眼看去。他们是蒋家旁支的人,此前不曾见过林朝愿。

      此刻只见一位姿容绝色的女子推门走来,她身穿一件黑色丝绒长裙,黑底高跟鞋显得她愈发高挑,腰肢却如柳枝纤细,白皙肌肤于日光下更若凝脂,精致漂亮的五官在重重黑色压制下更显冷薄,笔挺的背脊平添几分淡漠。

      她面色冷漠,精致眉眼泛着凉凉的怒意,与那个话音刚落的中年男人说,

      “人不可以乱说话,时予怎么就没有长辈教导,我不算长辈吗?”

      这人适才在讲蒋忠年纪大不能操劳,蒋时予身边还是需要长辈。

      他是蒋时予的某个伯伯,说这话自然是要做长辈,进公司,话音刚落就被刚走进来的绝色美人怼了回去。

      男人甚至想了想才回嘴。

      “你算什么长辈,你都和蒋时予一样大!”

      被凶了一句,还是这样大年纪的男人,林朝愿其实有些害怕,只是想到蒋时予,她勉强直起腰,冷冷看人。

      “我是蒋先生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时予的母亲,怎么不能算数?”

      这时候男人才顿悟,原来这是蒋泽宴的妻子。

      他们不曾见过蒋泽宴的妻子,却都知道蒋泽宴在早几年大动土木于遥南山建了一栋房,什么奇珍异宝不要钱似的往里搬,没等他们疑惑,又飞快结了婚。

      这在当时是一件大事。

      几家想与蒋泽宴联姻的不少,他们妻子的娘家也有不少人,这么忽然一下蒋夫人的位置就没了,无数人咬牙切齿。他们探究这位传说中的蒋夫人,却连名字都查不出。

      要说他掩掩藏藏,蒋泽宴却无论何地都说自己有妻子。要说他不看重,更是差点儿把蒋家老宅改做他的婚房。

      总归是件奇事,时间一久,大家都习以为常而已。

      如今见到林朝愿,谜题又似乎解开了。

      这样绝色的妻子,若是他们娶回家,保不准做得比蒋泽宴更过分。

      屏风内,蒋时予的棋落慢一步,没想到林朝愿居然能这样说话。

      于他看来,林朝愿美则美矣,却过于软弱。

      羊羔也会会保护人而努力。

      她还真是言出必行。

      他垂眸,并未出声。

      一旁坐着的蒋时野却站起来。

      看了眼下棋的两个人,径自走过屏风。

      外头的人又开始说话,这次的语气格外尖酸。

      “什么母亲,在座的谁不知道,蒋时予生母是个偷精的舞女,生下来人就死了,你是谁,你来充人家的妈?”

      “要我说,你们俩一个卑一个贱,就别想着把持公司了。”

      蒋时野脚步一顿。

      却听林朝愿说,“你乱讲,你怎么知道的,你亲眼看到了?”

      男人说,“亲不亲眼看到重要吗?”

      林朝愿气死了,寻觅脑海中最恶毒的词语反击,“当然重要,不然你就是乱讲,你卑贱,你最卑贱。”

      娇娇的声音,蒋时野笑出声。

      他的笑声打断几人交流。

      林朝愿看了过去,先愣了愣神。

      来人与蒋时予长得一模一样,却又好像不一样。

      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青年却对她笑起来,散漫的笑容,说,

      “妈咪你好呀,我是蒋时野。”

      他黑色西装穿得松垮,肩上黑色袖带更懒散,凤眼精致冷艳,墨绿的眼像西方蟒蛇,瞳仁似乎都该竖着。

      像在笑,又不像。

      话音落下,转头他就对男人说,

      “对,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我亲妈。”

      “你亲眼看到了?那会儿你多大了,几岁大小孩偷看产房,现在长大了不得偷看女洗手间,舅公,你是人渣吧,扫雷行动怎么忘了你这个雷。”

      “抓紧点去公安局自首,免得自爆。”

      男人被气得横眉竖眼,偏偏不敢说话。

      蒋时野一通骂完,转头又对林朝愿,

      “怎么样妈咪,我说的好吗?”

      林朝愿笑容勉勉强强,不想回话,愣是在他直直的目光里面点头,

      “好。”

      青年又笑起来,眉眼格外艳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圣母心的绝色小妈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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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推同款预收《恶毒但实在美丽[快穿]》 推推现言预收《玩弄》 多年以前为了报复害死竹马的贵妇,她曾引诱过一个人。 在他为她放弃一切的时候,狠狠背叛他,送他进监狱。 他却还爱她。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