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梦》扫雨

8、皇室

　　8，皇室

　　如果他真的那么神——早猜出了鬼蜮教叛徒会用什么毒药对付他。那他有何必冒险深入敌营，直接揪出叛徒，大开杀戒就好了......

　　“咳咳咳......”思绪推测到此处，楚辞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我连忙转头查看，然而紧随其后的是一口鲜血喷泄而出......

　　“......”这口突如其来的血光之灾带着主人对我的愤恨，真是一滴也没有浪费，正正中中喷满了我整张脸！

　　楚辞吐完这口血，皱着眉，脸颊涨红，像是承受着极大痛苦般，猛的睁开双眼。

　　他一睁眼，我心中里咯噔一下，就又有了推测——这家伙睁开的双眼，毫无焦距！

　　江湖之上，不仅有见血封喉的毒药，应该还会有应一时之需的特效药。

　　而楚辞之所以能大杀四方，我想应该是服用了某种特效药，借此压制毒药的毒性，才使他短暂耳聪目明，武功高强。

　　如今药效果过了，又恢复了原样。

　　但是，特效药一般都会有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后劲十足，副作用极大。

　　那这个药的副作用是什么呢，难道是恶狠狠的喷我一脸鲜血？

　　我这么想着，也打算这么问出来：“你......”

　　“滚！”

　　“......”让您大爷来照顾您，我这就滚！

　　谁还不是个暴脾气，说滚我真就毫不客气圆润的离开了。

　　我离开后，隐隐听见楚辞又爆发了几轮惨烈的咳嗽。

　　哼！关我屁事，他先前耀武扬威让我跪地求饶时可神气了！人家是鬼蜮教的教主，有能有才，岂会需要我这种小人物伸出援手。

　　别忘了，刚刚人家还叫你滚。

　　滚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想看到你——虽然他现在也看不到......

　　他看不见，有没有武功，万一遇到野兽猛禽怎么办？

　　而且......他也没有真的伤害过我.....

　　什么狗屁理由？没有伤害过我，我就得舔着脸回去救他？这个世界大多数人都没有伤害过我，难道我要去拯救全世界？

　　不救，就算是举手之劳，那也不救，死都不救！

　　额，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好吧，这个理由明显比先前狗屁理由有说服力多了！

　　于是，我立即按原路返回，但回去之后，我却没看见他的人影。我蹲在刚刚他靠坐的树干查看，发现树干旁多了几个拖拉的脚印——我想这一定是他摸索离开时，脚步虚浮留下的痕迹。

　　我追寻痕迹，走了一小段路，终于找到了他身影，只不过......

　　只不过映入我眼帘使却是他入浴时的背影——他正在一池泉水里沐浴，我在远处观望，影影绰绰看见了个模糊的背影。

　　那背影，在莹莹月光下镀了一层柔光，颇似流光萦绕的美玉。

　　再走近点细看，那美玉之上，却是有了许多瑕疵——他的背部上爬满了刀伤，剑伤，各种利器之伤，这些伤有些已经结了疤，有些确是今晚恶战后的新伤。这些新伤浸出来的血液染红了他周身的泉水。

　　他像极了修罗血池里洗练出来的美玉。

　　这修罗场的美玉，当真是惋惜之至，看得直教人感叹生不逢时，好玉蒙尘啊！

　　若是生到我们那个时代......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会叹古人生不逢时，未来也叹有人我们时不封辰......

　　所以此刻要是在水面上撒点干冰那就更美不胜收了，多了一份朦胧缥缈感觉！

　　我垂涎三尺的望着那背影想入非非，突然楚辞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骤然的转过身，戒备道：“谁！”

　　吁，这么快就发现了，真煞风景。我叹了一口气，觉得实在无趣，正焉头耷脑，突然我又心生一计。

　　我朗声对着楚辞坦诚道：“是我，我也没看见什么，就一个背影而已，放心。”

　　只见楚辞，脸色瞬间铁青，紧接着由青变红，气急败坏的大喝：“不知羞耻！”

　　我嘻嘻道：“这就生气了？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岂不是会让你气得原地升仙？”

　　说着，我抓起他脱在岸边的衣服，掐着衣服的脖子，浅笑威胁道：“你的衣服在我手上，不想光溜溜上岸就如实回答我问题！”

　　楚辞“......”

　　“第一个问题......”我问道：“你是不是从任兴山道起就开始在试探我的底细了？”

　　楚辞冷着一张脸，仿佛并不受我的威胁。

　　我抓他的衣服一撕，“刺啦”一声巨响，在这清静的黑夜中——划破天际。楚辞听见衣服被撕的一声巨响，隐忍的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回复道：“......是。”

　　“很好。”我女主上身，气场十足的一笑，慢悠悠的又问：“第二个问题，你探清了我的底细，明明可以杀我的，为什么没下手？”

　　楚辞在水里一怔，眉头紧锁，似乎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我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又极其为难，恶趣横生，挑逗道：“莫非是你舍不得杀我？”

　　“不是！”楚辞涨红了脸，厉声反驳。

　　我眉毛挑得更高，反问：“那是什么？”

　　“滚！”楚辞听出了言语之间的调戏意味，脸上的红晕立即扩散到了脖子根。

　　我大笑捶地：“哈哈哈哈哈哈....”上气我不接下气继续戏谑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像小媳妇儿一样......哈哈哈哈哈，别讹我啊，我可没用强的.......哈哈哈哈......”

　　“......”此刻的楚辞整个人沉入了水中，仿佛要直接溺死在里面。

　　我真怕这小孩真跟自己较劲，没敢继续揶揄他，只朝水面喊了一嗓子：“喂，衣服给你放原处了，我在树上睡觉，你有什么需求喊我一声。”

　　说罢，我真眼观鼻鼻观心，做起了真君子......淑女，再也没偷看楚辞一眼。

　　楚辞则在天亮之前，穿戴整齐了——虽然这衣服被我撕烂一条口子，但是，好在还能遮羞，没有撕烂重要的部位。楚辞又变成那个，不可一世，神情冷傲的少年，仿佛昨晚被戏谑沉到水里的不肯冒头的纯情小青年不是他。

　　我捡起一根树枝，一头塞在他手里，一头捏在我手上：“杀手都被你杀干净了，我也不必急着背你赶路了。反正你也不愿意我碰你，那就抓着这根树枝跟着我走吧。”

　　楚辞板着一张脸，没有发表意见。

　　我见赶路也是无聊，就挑起话头，问道：“你上次去任兴山道劫的那批货是王妃要找的毒药吗？”

　　楚辞答：“是。”

　　我点点头，又问：“可有查到幕后购买之人？”

　　“虞妃。”

　　虞妃，全名虞葚，是虞家丞相嫡女，也是皇帝身边近几年的红人，宠妃之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为什么会购药陷害穆予初她母亲呢？

　　“既然查出来了，那就回府复命吧。”我管她是为什么，既然查出来了赶快打道回府，免得夜长梦多。

　　楚辞皱眉，简明反驳道：“动机不明，疑点重重，得细查。”

　　“动机不明就向一个动机呗......”我也吊儿郎当的指点江山道：“王妃母亲身为宰相夫人，虞妃是丞相嫡女。然而宰相和丞相这二位时常政治不和，相看两厌，继而心生怨恨，积怨成仇，最后仇深似海，祸极妻儿。怎么这个逻辑是不是十分合理......”

　　“......”放屁的生理反应都比我这话有逻辑，楚辞显然极其不想听我废话，索性直接闭上了眼。

　　你闭不闭眼有什么区别，反正你耳朵又没聋！

　　我按照我的逻辑继续废话下去：“而且我听说，那个王美人也是虞丞相引荐给王爷的，这就能解释，王美人为什么总是给王妃使绊子了——因为虞丞相看不惯穆宰相，继而导致王美人看不惯王妃......”

　　“再说了，朝廷之上，暗潮涌动，任何事件都可以成为杀人动机，比如绊脚石硌脚，再比如美人抛媚眼......”

　　“唉......向我们这些局外人，小人物就只有给别人开山挖道，冲锋陷阵的命——这不，你昨晚不就差点溺死于暗潮之中了嘛......”

　　我一个人自言自语，谈天说地，从天圆想到地方，从地北讲到天南.......

　　“话说，你昨晚为什么会突然洗澡......”不知怎的，话题就落到了昨晚纯情少年沐浴上面。

　　“......”楚辞闻言一顿，身子很明显的僵了僵。

　　我侧头看他，见他僵硬顿足，眉毛挑过发际线，一个猜测在我脑子里跳跃，试探道“不会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吧？”

　　楚辞嘴唇抿得死紧，身体极其显著的紧绷起来。

　　看他这个样子，我便知道——我蒙对了。

　　至于是什么副作用非得在凉水里面泡着，这就不言而喻——身体燥得慌，必须借着冷水压一压火呗。

　　嘿！所以这个纯情少年那时叫我滚，莫非是怕意乱情迷之时，轻薄了我？

　　我得出这个结论，欣慰的点了点头，瞬间对他赞许有加，意味深长道：“好儿郎，你真是个正人君子，之前是我错怪你了。不过下次别憋着，有话就直说，我会......”

　　此时楚辞的脸迅速刷上了一层红油漆——而且，这层油漆还贼厚，仿佛我再说下去，他就要干裂蜕皮，原地稀碎。

　　而我清了清嗓子，然后一本正经，女子本色的继续道：“我会顺从的退避三舍，让你自行解决.....嗯？”然后又单纯无辜的眨眼发问：“你为什么又脸红？”

　　楚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