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禁闭 ...
-
2,禁闭
我和楚辞听到那一声巨大的落水声,立即赶了过去。
只见女主慵懒的半倚靠在桥梁上,冷眼观赏着落水人的挣扎。
楚辞见他心心念念的女主安然无恙,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迈开步子——又回去接着跪。
我却苦恼的皱起眉头,拉起女主就要走:“别再这里待着,马上走。”
女主立定不动,施施然挑起眉,抱臂道:“欣赏了她落水的丑态,还没欣赏出水时的狼狈呢,急什么。”
我皱着眉,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
只能道:“快走吧,再待在这里你会倒霉。”
女主傲世一切,哼道:“那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让我倒霉。”
“......”我无语望天,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把女主的人设再润润,不然总这么桀骜不驯,油盐不进真让人头疼!
一阵人仰马翻,嘈杂混乱,惊叫震天后,水里的人儿终于爬上岸。
一上岸,落水的人气红了眼,火冲冲扑向女主,势要与女主互掐互骂,不死不休!
然而女主却在此时从容不迫的拉着我走。
我奇道:“刚刚不是不走吗?”
女主挑眉反问:“欣赏完了还不走,等着和她打架,然后让王爷来抓个现行?”
“!”有觉悟!有智慧!回去以后女主的人设不用再润色了!
但为时已晚,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们身下已经投下一片阴影,王爷挺拔的身姿当了我们的去路。
王爷魏炤。
此人身形修长,面如冠玉,挺鼻薄唇,双目狭长,俊美中带着几分刻薄。一身玄衣印忖着他浓墨般的眉眼,又淋漓尽致的勾勒出他满身的冷傲与凌厉。正与女主相生相克!
他龙骧虎步走来,冷眼垂目,目光在女主身着的短裤短袖游走了一番,然后居高临下的俯视女主,厌然冷哼道:“王妃不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魏炤身边站着的一个小丫鬟,不用猜也知道这是王美人的丫鬟,她应该是将这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夸大了一番——估计是含泪痛诉了自己主人的不幸遭遇。是以,魏炤上来就兴师问罪。
女主回以冷眼,不惊不惧与魏炤对视:“王爷要什么解释?”
王爷看不惯王妃,他觉得她是穆家派过来牵制他的棋子,并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王妃看不惯王爷,她觉得王爷一直将她关在冷清的院子,防她像访贼一样。
两人不对付,火药味十足。
之前落水的妾室却在此时哭哭啼啼的扑过来,刚好插在这两副火药中间,委屈巴巴的正要哭诉,却冷不防被王爷和王妃凌厉的视线一扫,顿时便焉巴了,她含胸驼背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范围,减小被火药炸伤的面积。
魏炤危险的眯起眼睛,质问道:“王美人是如何落水的,王妃不给个解释?”
王美人就是刚刚插在火药之间的苦主,也是之前落水的倒霉人。
王美人见王爷在替她撑腰,顿时气势猛涨,炸起一声凄苦的厉声哭嚎,指责女主:“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王妃她推我下水!”
女主面不改色,淡定从容的狡辩:“不是我。”
说狡辩也不全是狡辩,因为女主确实不是主动推她下水的。而是这个王美人要推女主时,被女主用灵巧身法避过,她自己扑了个空,才一头扎进水里的。
不过女主也确实是想过要将她淹死,因为原主就是被这女人推入水中溺水身亡。
王美人女主矢口否认,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王爷你要相信妾身,就是王妃推的!”
魏炤立即顺坡下驴的给女主施压“王妃作何解释?”
魏炤是一个冷傲的主,他自然不允许有人比他更傲。是以,一定要压一压女主的嚣张的气焰。
女主自岿然不动:“证据呢?”
王美人应声炸毛:“我这些丫鬟嬷嬷都是人证!”
丫头嬷嬷一干人等立即跪下称是。
女主看了我一眼,我立即会意跳了出来,欠身行礼道:“回王爷,我是王妃的人证,她没有推王美人下水!”
女主朝我抛了满意的目光。我高深莫测的谦虚点头。
“你......”王美人平时颐指气使惯了,何时吃过这种亏,当即被我们噎得差点断气.
魏炤垂眼看着愚蠢至极的王美人,眼神冷了冷。他势要威慑住女主,找回威严,于是寻了个无关痛痒的错处,下令道:“身为王妃,穿着不雅,罚禁闭。”
我一看,我们还穿着短衣短裤呢。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上位者的压制和剥削自古以来都难以逃脱。
尽管抓不住错处,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既然不信,又何必要听解释。
既然要罚,又何愁找不到错处。
女主冷笑一声,拎起王美人,抬手一掀,又将其掀入了水中——先前落水并不是女主先动手,现在,既然要罚,多一个罪名有如何?
但自古以来,不惧权威,舍生取义的勇士也是前仆后继,数不胜数!
女主就是其中的佼佼者!霸气!虽然有点冲动上头,但这就是爽文女主该有的样子!
魏炤见此,眉锋一凛,怒气横生——这个女人,在赤裸裸的挑衅他!
此时楚辞闻声赶了过来,他人狠话少,拔刀上挡,眸中一股冷厉划过:“王妃快走,我掩护你。”
“......”好汉,您真是迟来的猛士,居然也想凭一己之力挑战权威。但您是否忘了您只是一个侍卫,您是否考虑过您能否全身而退呢——此时双方都在气头上,你这个时候跳出来大放厥词莫不是嫌命长!
果然,魏炤和女主同时目光一寒,都齐齐的看向他。
女主目光的含义:“不想死就滚。”
男主目光的含义:“今天找死的人真多。”
但楚辞不惊不惧,投向女主的目光视死如归,拼死相护。投向男主的目光誓不罢休,浴血奋战。
我乘其不备,连忙敲晕他,将其揽在怀里。然后对男女主谄媚一笑——您二位继续斗法,我等小人物就退下了!
楚辞以下犯上,王爷下令,最终还是罚了一顿板子。但这可比原本的剧本好多了,在原本的剧本里,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下小屁孩可是被王爷打成了重伤,养了足足半年才养好。
是夜,月朗星稀,挨了板子受了重创的小屁孩只能伏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
我端着吃食和药物,幸甚至哉的踹门而入,狂憋笑意——叫你逞强,活该!
那年下小屁孩见我进来,止不住的龇牙咧嘴,如同小野兽般,咆哮道:“滚!”
哟!气性还挺大,要不是你跟我那可有可无的任务有点关联,你以为我会管你?
我老僧入定,大方不与他计较:“好女不跟伤患斗。”
“我叫你滚,听不懂吗?”
可他依旧对我蹬鼻子上脸!
我心气儿一上来,突然来了恐吓他的恶趣,我厚颜无耻的一□□:“如今你落到我手里,还勇气叫我滚,很好。”
楚辞惊怒惧交加,青筋暴起:“你想干什么!”
年下,小狼狗,我还能干什么!
我狞笑着向他伸出魔爪!
我的魔爪使楚辞额间附上一成密汗,他疼得满脸通红,却强忍着呻吟出声的冲动。但与此同时还不忘向我呲牙咆哮:“滚!”
“闭嘴!”我假意不耐烦了,故意阴森威胁道:“再吼我,信不信我下手更重!”
楚辞疼得汗滚落,咬牙切齿:“谁让你假惺惺给我上药的,滚!”
少年,翻来覆去就用一个滚字,来代表愤怒,有意思吗?
“骂人也该骂出个花样”他竟敢吼我,那我也要让他长点记性,好教他明白人在屋檐下的道理。我二指并拢,点了他的穴,定了他的身,又将他的裤子往下扒了扒,漏出许多白花花的后臀肉,这才好为人师悠然道“听着,“滚”字温雅点的说法叫圆润离开,粗暴点叫哥污嗯......”
年下少年被我折腾得脸色发白,双眼发红,怒意直冲九天云霄,要不是他动弹不得,估计得暴起将我碎尸万段!
折腾半晌,帮他上完药,作弄了他一番。不用他再咆哮,我怡然自乐的如他所愿圆润离开了。
我洗了洗手,借着朗月的光辉,驶入了另一个方向。
我一起一落,掀开屋顶的瓦片,屋顶少了几片瓦的地方,露出黑洞洞的洞口,莹白的月光透过洞口倾泄洒下,我看见一个因为板子不能坐立只能伏着养伤的另一个人——女主,穆予初。
她本来只会被关禁闭的,但她挑衅的将王美人掀入水中,彻底激怒了王爷,于是也罚了她一顿板子。
我端着吃食和药物,迎着莹白的月光,从洞口飘然而下。
女主百无聊赖的伏在稻草上,闭眼养神,悠然道“你来了。”
我挑眉奇道“你知道我会来?”
女主:“咱俩同气连枝,你一定回来的。”
我挑笑道:“这么有自信?”说着去掀开她衣物,要为她上药。
女主极其配合的自发一起掀衣物,调笑道“别的人都不信,全都用来信你了。”
闻言,我深沉的皱起眉头。此前不是没有想过,以女主的人设,她是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那么她对我大概也只能是虚与委蛇吧。但是看她现在的表现,这是她完全敞开心扉才会有的状态。
我疑惑的试探问道:“你我才认识一天,你为什么......”
“为什么会轻易对你产生信任?”女主截断我的话,旋即又喃喃道:“谁知道呢,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两个完全相融的灵魂,让人止不住的无条件信任吧。”
我无比讶然——女主可不是这么感性的人,一向只有出生入死的情谊才会迫使她敞开心扉,真诚以待。那么这个女主的人设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了一会,我又释然了——穆予初虽是我书里的女主,但在这个世界她也是个血肉之躯。只要是血肉之躯,谁还没有过感性的时刻呢。
我打趣的故意微微加重力道,拍了拍她的伤口,疼得她双眉一皱,这才假意教训她道:“谁让你轻易相信别人的,疼吧,这就代价。”
穆予初不怒反笑,骂道:“以下犯上,要死啊你。”
我故意痛心疾首的一抚心口:“你既然拿王妃身份压,痛伤我心也!”旋即啪的一拍手,好似一拍定音,脆声响亮:“啪!你在我这里的信任值为零了!”
“滚。”女主玩笑道,旋即又突然正色的问道:“不过你想不想知道有你的存在,会给我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我一惧,心想“我存在会给她怎样的感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嫌弃我太放肆,太会揣摩她的心性,对我有所顾虑,想将我除之而后快给的警告吗?”
我正思量着要如何回答才能消除她的试探,她却好似看出了我惊惧,兀自轻声的解释,眼神悠远而绵长:“于你,我会存在的感觉就是——只要一眼望进你的眼眸,好像能看到和你一模一样的另一半自己。”
我松了一口气,但也叹了一口气,自发而出的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可我终究和你不一样,我虽豪情万丈,热血肆意,但也却胆小如鼠,贪生怕死。”
穆予初也一愣,似乎不明白我说这话的含义。
我药抹完后,又将吃食塞进她手中,然后席地而坐,在黑黢黢的禁闭房间里,陪着她天南地北的聊。直到我意识到该走了,这才翩然上了屋顶——但我没打算就此离开,因为等会有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