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玉版

5、第 5 章

　　当然，念平不会看到这一幕。此刻，他正在房间里踱步。念平从来不齿于男人的三心二意，见异思迁。如今轮到自己的头上，那份矛盾和踌躇是可想而知的。可这份踌躇又远远抵不住来自白弧身上的强大的吸引力。除了白弧的出奇的美丽外，她自有一番让人难以描述的魅力，尤其是和她相处的那份惬意。
　　念平不记得上一次失眠是什麽时候了，直到天蒙蒙亮才胡乱入睡。一觉醒来，早已天光大亮。念平只是抹把脸，披上大衣就冲下楼，下意识地奔向中央公园。公园里的人比昨日多，却不见白弧。念平徜徉了半晌，约莫已是中午时分了，才失落地返回公寓。
　　傍晚，念平正百无聊赖地转换着电视屏道，玉卷上来了，带着一大包食物。门房和她早已熟得很，不用通报自己就上来了。
　　“你不舒服啊？”玉卷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关心地问。
　　“没有，只是没睡好。＂
　　“这可真是奇了，从来没听说过你失眠，有什麽心事不成？”玉卷有些疑惑地望着念平。“在想什麽？告诉我好不好？”
　　“没什麽。可能是有些想家了。”念平掩饰着。
　　“都怪我没有陪你，尽顾着自己玩，大过节的，我不该丢下你一人在家。玉卷也有她可爱的一面。
　　“看，我给你带来了好吃的，都是你喜欢的。”玉卷试着让念平高兴起来。
　　念平边吃着饭边听着玉卷兴致勃勃地讲着昨日的派队，某某和某某分手了，某某人有订婚了，托尼的太太又怀上第二胎了等等。
　　“念平，你觉得二个小孩是不是有点多？”玉卷停下筷子，盯着念平。昨天看见好几对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玉卷不由得羡慕起来。
　　“你说什麽？”念平回过神来，抽回在盘中扒拉的筷子。
　　“我说，两个孩子是不是有点多？”玉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念平沉吟了一下，“托尼的太太不上班，两个孩子他们应付得过来，何况以他们的条件，请个保姆是不成问题的。＂技巧地避开了玉卷的话题。
　　玉卷显然意识到了念平的推搪，心里很不爽快，一口一口地扒着饭。
　　电话铃石破惊天地响了起来，念平没有起身的意思。玉卷忍不住捅捅他，念平自顾自夹着菜，“不管它。”玉卷站起来，“我帮你听。”
　　“请找一下念平。”是君言的声音。
　　“君言，我是玉卷，你搞深麽鬼，这麽客气。”玉卷笑起来。
　　“啊，玉卷，是你。”“不是我还会是谁？”玉卷笑得咯咯的。“你下来吧，我们正吃饭呢。”
　　不一会，君言捧着一个礼品盒下来了，“这是虹云给你的圣诞礼物。本来她也想下来的，你知道，那两个猴儿。。。”玉卷高兴地跳起来，像个孩子似的接过礼物，一迭声的谢谢。
　　“另外谢谢二位给小儿的礼物，他们喜欢得很呢。”君言笑着向二人致谢。
　　念平诧异地看着玉卷，“我不知你。。。”
　　“你那里管这些？”玉卷嗔怪地看着他。
　　“你们俩还谁分谁？”君言拍拍念平的肩膀。
　　一句话说得玉卷心花怒放。
　　“我到楼上去看虹云，你们下棋吧。”玉卷对着镜子理理短发出门去了。

　　虹云的两个儿子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动画片，虹云把玉卷让进厨房。
　　“君言真是有福气，有你这麽贤惠的太太。”玉卷坐在餐桌旁看着虹云忙忙碌碌地收拾着。
　　“咳，我这个人不像你们个个才高八斗，只配在家里带带孩子，洗洗涮涮。”虹云谦虚地笑着。
　　“哪儿的话，这可不是一般的本事，不是人人都能像你一样把家打理得头头是道，换成我光想想这些家务就头痛。也难怪君言一提起你就合不拢嘴。”玉卷接过话，虹云是天下第一号好人，人长得秀秀气气，家务事样样精，不单心地好得一塌糊涂，而且非常通情达理。
　　“这有什麽难的？像你这麽聪明一学就会。只看你愿不愿意做了。”虹云给玉卷沏了杯茶，也坐了下来。“你和念平最近怎麽样？”
　　“还不是老样子，偶尔吵一吵。”玉卷耸耸肩。
　　“你们俩在一起也有三年了吧？”虹云一直扮演着玉卷大姐姐的角色，玉卷也着实把她当成姐姐，无话不谈，有时和念平闹僵了，还要靠虹云调停。
　　“咳，不用替我担心，我还不算老呢。”玉卷咂口热茶，大咧咧地说。
　　“那当然。。。”虹云端详着玉卷，浓浓的眉毛，神气的圆眼睛，微微翘的鼻子，齿白唇红，修剪入时的短发，实足一个精明漂亮的职业女性。 “不过。。。”虹云顿了顿，欲言又止。
　　“害怕他跑了不成？”玉卷咕咕地笑了起来。
　　“你的条件是不差，念平的条件也是一等一，除了本事不说，身材气质在咱们华人里也是一流的，你也别太掉以轻心了。”虹云认真地劝导。
　　“要跑就趁早，本小姐才不在乎呢。好女子何患无夫。”玉卷神气地拍拍胸口。
　　“你呀，就是嘴硬。瞒得了别人还瞒得了我啊，你这个丫头，倒时不伤心死才怪。”虹云用指头戳了下玉卷的脑袋。
　　玉卷低下了头，用手指在桌上划着圈。“不过。。。”玉卷稍一沉吟，“我才有试探过他，好像念平暂时没有这个打算。总不能让我追着他结婚吧。”
　　这下子，虹云倒不好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