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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就在冷清妍已经做好承受屈辱与疼痛的准备时,她却感觉身子突然一凉,随即,便是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她睁开了双眸,便看见仇烟媚只是剪开了她腹部和腿部受伤位置的布料,露出了她还在流血的狰狞伤口。

      “可能会有点痛,忍着点。”

      提前打了个预防针,仇烟媚便将药粉撒在冷清妍的伤口上,她还特意看了一眼冷清妍的表情,这是特制的疗伤药,效果极好,但是上药的时候会剧痛难忍,她有次受伤用这个药,都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可冷清妍却毫无波动,面上连一点细微的表情都没有。

      “难道你都不会感觉痛吗?”

      想起了今日,冷清妍被贯穿腹部时,以及刚才将那怪异兵器上的锋刃扎进自己的腿弯时,那样的果断,毫不犹豫。

      那时冷清妍也是这般,毫无波澜,就像根本感觉不到痛一般,她真的怀疑冷清妍是不是没有痛觉。

      “这点程度,不痛不痒。”

      冷清妍说的云淡风轻,仇烟媚闻言,垂眸敛住情绪,轻声道:“这些伤以后怕是要留疤了,你一个姑娘家不怕吗?”

      冷清妍看着床顶,略微有些失神,随即回过神,淡淡说道:“你身为花满楼楼主,难道还怕死吗?”

      仇烟媚轻轻一笑:“也对。”

      烛光微微摇曳,两人均陷入沉默,一炷香过去了,仇烟媚将冷清妍腹部的伤口上好药,问道:“你还有多久能动?”

      “一炷香。”

      仇烟媚有些惊讶:“这是什么药,副作用这么长?”

      冷清妍沉吟了一会,还是如实道:“可以短暂提升实力,但药效很短,副作用时间也很长。”

      “这种药以后不要再用了,若不能在药效期间杀了敌人,就是必死无疑。”仇烟媚说道。

      这种药弊大于利,还是不用最好。

      “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这次不凑巧,重伤遇强敌,情急之下不得不借用药的力量,本来没想给自己留后路,结果某人...”

      冷清妍淡淡撇了某人一眼,不再说话。

      某人?

      说的可不就是她嘛,仇烟媚摇了摇头,无奈轻笑:“本来想降服一只猫儿,奈何野性太强,妾身没这本事降服她,妾身碰了一次壁,决定放弃了。”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冷清妍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甘于屈之人下,若是只是个不怕死的人,那她降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冷清妍偏偏是一个不怕死又毫无牵挂的人。

      毫无牵挂。

      这才是仇烟媚放弃强行降服冷清妍的根本原因。

      没有软肋,就代表了无懈可击。

      “真的?”

      冷清妍有些不相信仇烟媚所说的话,这个征服欲,掌控欲都极强的女人,居然打消了要让她强行奉她为主的想法?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真实。

      “自然,妾身说话,一言九鼎,解了妾身身上的毒,三月后,你可自行决定去留。”仇烟媚向冷清妍保证道。

      不过,能不能走的出去,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仇烟媚红唇微不可觉的一勾,便转瞬即逝,冷清妍没有发现仇烟媚的这个细微表情,她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道:“可以。”

      这个女人既然在她面前暴露了本性和实力,又怎么可能放任她活着离开,不过因为降服她失败,便想要她解了她的毒,再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真当她傻?

      她可不是什么单蠢天真的少女,没那么好骗,还有三个月呢,不急,老师交给她那么多的东西,她前世都没有全用出来,这次,得好好的学以致用在仇烟媚的身上才行。

      她会让仇烟媚后悔今日留她一命的决定。

      养虎...

      必定成患!

      两人各怀心思,仇烟媚将药给冷清妍上好后,便让她在她的房中休息,自己则是去了隔壁偏房。

      躺在偏房的床榻上,仇烟媚望着漆黑一片的房内,怎么也睡不着,她脑海中一直浮现出冷清妍那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模样,以及眼神中的视死如归,宁愿毁己一千,也要以最快速度解决敌人的魄力。

      这些画面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这是她第一次想如此多的画面,然而,这些画面都是冷清妍。

      老实说,一开始没有让冷清妍屈服她是有些不甘的,她容颜绝世,就算没有这天生媚骨,也鲜少有人能够抵挡住她的魅力。

      只因她实在长的太美。

      就算是有那么几个少数人,对她的美貌不为所动,但只要她使用媚术,这些少数人也一样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自信,在这个江湖中,没有能拒绝她的人。

      可偏偏冷清妍这个异类出现了,对她的容貌无动于衷,哪怕她用媚术,那双如墨般的眸子依旧澄澈,好似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她都波澜不惊。

      冷清妍...

      明明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可无论是心性还是定力,都不像一个十五岁少女该有的。

      还总是...

      能轻易的扰乱她的心。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另一边,冷清妍躺在榻上,将脖子上的挂瓶紧紧捏在手心中,好似这样就能摄取到温暖。

      老师啊,妍儿没有死成呢,这次没有死,以后也不会死的。

      妍儿一定完成您的心愿,成为一名医者,悬壶济世,再培养出更多的医者,让这个世上少一些因病而痛苦死去的人。

      这样...

      是不是就能让您开心了呢。

      如果,您还活着的话。

      该多好啊...

      ... ...

      风挽汐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万宓的凤榻上时,她立刻猛的坐起,迅速下了榻,纵使浑身酸痛,她也强忍着从凤榻上下来,将一片狼藉收拾干净。

      万宓素爱干净,要是知道她躺在她的床榻上,弄脏了她的床榻,一定会惩罚她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是万宓抱她上榻的,自己还在偏房将就了一晚。

      如果,她知道的话,想必脸上神情一定很精彩。

      风挽汐铺上了崭新的被褥和床单,抱着被她弄脏的被褥和床单去了浣衣房。

      她以前就是浣衣房出来的,幸运的被万宓选中做了凤仪宫的宫女,她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就跟做梦了一般,恍惚了好几天。

      将被褥、床单都放入浣衣房后,她便回到自己的小屋子,地方不大,却被她整理的很干净,而和她一起同住的还有一人。

      当进入屋子时,她看见了正在刺绣的温婉女子,立刻展露笑颜,甜甜叫道:“云离姐姐。”

      女子正专注的刺绣,浑然没有发觉有人进来,再听见有人叫她名字时,下意识抬眸一看,在看到风挽汐时,一脸惊喜道:“挽汐,你可算是回来了!”

      说着,她将手上的刺绣放到了一旁,来到了风挽汐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樱唇不自觉含笑。

      云离拉着风挽汐坐到了榻上,说道:“听墨染说,皇后娘娘有事吩咐你去办,没想到一去就是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让我好生担心。”

      “让云离姐姐担心了,我没事的,就是事情有些棘手,才耽搁了,不然,我怎么舍得放姐姐一人独守空房这么多天呢。”风挽汐笑嘻嘻的说道。

      在云离面前,她始终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云离也是她在这深宫之中,唯一可以依赖的存在。

      “你啊,这么多天不见,还是这么贫。”云离娇嗔道,伸出纤手轻轻刮了一下风挽汐的琼鼻,风挽汐朝她俏皮的吐了吐粉舌。

      只有在云离这里,她才能像个孩子一般,不用伪装,在万宓那里受的情伤,也能在云离这里得到治疗。

      云离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让她的灵魂安心。

      很多次,风挽汐都觉得云离根本不像一个宫女,她身上的温婉的气质,就连宫里的一些妃嫔都自愧不如,即使她体弱多病不能侍候万宓,万宓也只是让她在凤仪宫内安心养病。

      多么体恤婢女的皇后娘娘啊,可她的温柔却从来都不属于她一人。

      风挽汐苦笑着,如果,有一天,她能与她地位平等,她不再是深宫里仍人鱼肉的小小宫女,她也不再是母仪天下身份尊贵的皇后,那该...

      多好啊。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一位身着鹅黄色衣衫,比她身上的宫女服的料子好上数倍的女子走进屋内,对着她说道:“风挽汐,皇后娘娘找你。”

      “好的,华双姐姐。”

      风挽汐起身跟着华双离开,临走时,还看了一眼云离,云离对她一笑,含笑目送她离开,直到风挽汐离开后,她收敛了笑意,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刺绣,她绣的并蒂双莲栩栩如生,宛如画上去的般。

      只不过这两朵莲,一朵是完全闭合的,而另一朵则是完全盛开。

      云离看着手中已经完成的刺绣,不禁有些失神,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朵盛开的莲,神色带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复杂。

      风挽汐跟在华双身后,一语不发,她知道华双和冉竹,墨染,絮雪,四人是万宓的心腹,而在面对这四人时,她总会有些忐忑,生怕说错了话,给她们带来不好的印象。

      主要还是怕她们告诉万宓,怕万宓听了她们的话,让她回到浣衣房,继续做粗活,给各宫嫔妃洗衣服。

      做重活,粗活,她倒无所谓,毕竟已经干习惯了。

      她就怕...

      以后再也无法见到万宓了。

      这才是她最害怕的。

      “你很有胆子么,敢私自出逃,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主子没有治你的罪?”华双看了一眼风挽汐说道,话语中意有所指。

      风挽汐没有说话,她清楚华双的意思,但她没有办法反驳,这是事实。

      这件事只有她和万宓知道的,毕竟,她这样的奴婢,只是她的玩物,是没有资格和这四位心腹相提并论的。

      风挽汐笑的毫无破绽,离开云离后,她就带上面具,开始了伪装:“是皇后娘娘宅心仁厚,饶恕了我,华双姐姐放心吧,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只要面具不被人掀开,她就是无懈可击的,就是什么都打不倒的风挽汐。

      这个面具已经戴习惯了,可她却依旧奢望,能让她卸下伪装,替她摘下面具的人是...

      万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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