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集》烦烦别烦俺

16、第 16 章

　　回到家时，时间已经不早了。林母留了饭在桌边便进屋休息去了，林俞晚简单吃了几口，收拾完碗筷，也回了房里。洗完漱已经有些困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夜，林俞晚睡的香甜。被一阵声音吵醒。忙乱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林俞晚朦胧着睁开眼。

　　困意还未消散，林俞晚看着天花板双眼迷离着。林母这时开门进来，房间灯光骤然一亮。林俞晚紧闭着眼，顿时也清醒了很多。

　　“妈?”

　　林母看似有些慌张，进来直接掀开了林俞晚的被子把衣物塞到她手中：“晚晚，快起来！你姥姥去世了。”

　　车上，林俞晚头抵着车窗，外面路灯通明。凌晨的路上行车量少，所以一路畅通，车速有些漂移。

　　林父在和林母讨论着随礼的问题，一笔一笔地预计着这几天的支出。林母在副驾驶有些疲惫，揉了揉眉间，犹豫了一下通过后视镜看向林俞晚

　　“晚晚，在我们搬家那几年你姥姥身体就不行了，中途动过几次手术，最后一直瘫痪了四年。”

　　林俞晚呆滞地动了下眼珠，转头看向车座上的林母，嗓子有些发堵。

　　“那时你刚到新的环境，爸爸妈妈想着先瞒着你，等你熟悉好一切之后再找个机会告诉你。”

　　林俞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靠回了座位，抬眼望着车窗外的月亮，安慰着“没事的妈妈，你就是告诉我也没用的。我一个小屁孩，除了会喊几声姥姥。不添乱就是好的了啦。”

　　林母的话语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说着“妈妈瘫痪这几年，我和你爸爸一直忙着工作，把她留在老家给哥哥一家照顾，自己很少回去看望。还想着公司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后，把所有的一切安顿好就把她接来身边照顾……”

　　林母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沉默着没再说话。

　　渐渐的告别了城市的繁华，车子行驶在林间公路上。很快便驶入镇中，停在曾经熟悉的家门前。屋里屋外已经来到了一些亲戚，路边停过几辆车。

　　林俞晚下了车对着眼前的一幕有些陌生。按照记忆里她走过院子，进入大厅。屋中的亲戚们围在一块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林母带着她走了过去认了认，挨个唤着“表舅。”

　　旁边大人讨论着，话语声中，林俞晚透过人群看向旁边的那座床，知道那上面躺着的是姥姥，厚重的被子隆起，把姥姥遮的严严实实。

　　小时候的回忆一片片涌起，想着曾经那么慈祥，见到她总会眯眼笑起，悄悄给她塞钱的姥姥，现如今却冷冰冰的躺在床板上，瘦的如骨架子般蜷缩着身子。林俞晚背过身去，尽管眼睛使劲向上翻着，眼泪还是豆大般落了下来，嗓子堵到不行。

　　后来，事情商量好之后，开始收拾了起来，为姥姥洗身，梳妆。忙碌着半天，姥姥蒙着面，身上穿着红绿的寿衣，周围的长辈们点着烟有些感慨的聊着。

　　之后几天，林俞晚一直市里老家来回的跑着。老家信号差，林俞晚忙着姥姥下葬的事情也顾不上江澈。

　　最后一天忙完时，姥姥的坟前烈火烧的旺盛。林俞晚跪地磕完头后，也摆起了最后一桌酒席。亲戚该走的都走光了，席上零零散散的凑了两桌，没了前几日的热闹。

　　林母拿着纸巾红着眼抹着泪，其他长辈们白酒喝的痛快，开始讲起了从前。

　　林俞晚坐了一会儿，便跟父母打了声招呼，自己坐车回了市里。

　　一切都是漫长且无序。林俞晚搭着公交转了一站又一站回到家时脸被风吹的彤红，哈着热气。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看着江澈这几日发来的消息，林俞晚心情有些低落回了个哭泣的表情包。

　　下一秒，江澈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林俞晚接通，双方沉默着，一时有些安静。

　　“林俞晚?”江澈试探性的开口。

　　“嗯。”

　　“怎么了？”江澈那边传来上楼的声音，紧接着门把锁被打开。“什么事你和我说。”

　　林俞晚不想把姥姥去世的事情说出来，思考了一下拗着回答“就是有点不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

　　“不开心就是不开心。”不知不觉间林俞晚的声音有些委屈。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江澈问道“打游戏吗？”

　　新春各大平台都搞起了互动，游戏也不例外，刚进界面，爆竹声伴随烟花绽放。林俞晚跟随着江澈跳伞，江澈选了个最热门的地点。

　　“这地方好多人的。”林俞晚看着地图上江澈的标点，有些紧张。

　　“没事，人多哥带你跑。”江澈信心满满的说着。

　　江澈选了个比较偏的房子落地，一落地，林俞晚看着游戏里的装扮有些惊呼漂亮。一时忘了所在的处境，搜完东西就跑出去想看其他的装扮。

　　江澈换完枪支，发现林俞晚已经离自己愈发遥远有些无奈“乖乖，你跑慢点，等等我。”

　　枪支声在林俞晚附近响起。

　　“江澈有人！”混战中挨了几下枪子，被打的只剩丝血“江澈！快来！他打我了！”林俞晚手忙脚乱在在屋里乱窜，往江澈那里跑去。

　　江澈看着游戏里人物向着自己一路跑来，在身旁绕起了圈圈，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时有些好笑，伸手抽了根烟叼在嘴里，在林俞晚脚边放了个医疗箱

　　“来来来，哥带你打回去。”“

　　赶到那边的时候，枪战还未结束。江澈在二楼窗口架着狙瞄了瞄，狙倒几人之后，江澈嗓音沙哑着有些得意“哥帅不帅?”

　　林俞晚趴在一旁，看着击杀播报“帅，太帅了。”

　　“在这等我。”

　　江澈留下这句话后便翻下窗户跳了下去。外面一阵阵枪响，林俞晚缩在墙后，感觉到外面打的非常激烈。

　　过了很久，枪声慢慢平息。林俞晚看着马路旁被人打倒的江澈，没忍住一声嗤笑“哈哈，怎么办啊？我过去扶你会被打吗。”

　　江澈腾出手弹着烟灰，将跪趴在地上的游戏人物往草堆里挪了挪“会的，所以你先跑吧。”

　　林俞晚在屋里转着圈，外面听不到枪声，挣扎了几秒。向窗户跑去“江澈，我来救你！”

　　刚翻下窗户，一阵枪响突突响起。林俞晚感觉被打成了马蜂窝，落地时跟江澈一样跪趴在地上。

　　“咳咳，你怎么没走啊?”江澈被烟呛着咳了几下，看着林俞晚游戏里向着他爬来，意外中有些嘲笑。

　　“想跟你死一块不行啊。”林俞晚有些尴尬，爬到江澈身旁，江澈朝着她靠了靠，两人头抵着头。

　　周围传来脚步声，有人过来补枪，下一秒，二人齐齐变成盒子冒着青烟留在草堆旁。

　　江澈调侃着：“真好，死一块了。”

　　“这把跳哪？”重新开了一局，林俞晚有些困意，揉了揉眼睛。

　　江澈看着地图选了个有新春活动的地方“跳港城，我带你回家。”

　　落地时，林俞晚捡着装备寸步不离的跟在江澈身后，困意有些严重，几回磕上眼睛差点睡着。

　　外面枪声不断，林俞晚看着自己和江澈依然毫发未损有些意外“这么多人，怎么没有人打我们。”

　　江澈换着背上的两把步枪，看着自己身前转悠着像人机一样的林俞晚“跟紧我。”

　　渐渐进入决赛圈，江澈躲在树后击倒一个人后换着弹，播报上提示出了淘汰王。

　　“淘汰王是什么？”

　　“保护你的人。”

　　那边没有得到回应。最后江澈击倒了最后一个人，游戏显示胜利，等待空投的时间里。江澈觉得不太对劲，有些过于安静。

　　“林俞晚?”

　　得到的是那边细微的呼吸声传来。

　　江澈怔了一下嘴角扬起。退出游戏后，将媒体音量调大，呼吸声在耳边重复着。江澈伸手拿过烟盒发现早已见底，新开了一盒抽出咬在嘴里。

　　微暗灯光的卧室里，烟芯燃着，烟雾缭绕。呼吸声均匀着一起一伏，黯淡下看不清江澈眼里的笑意，天亮时，烟盒也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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