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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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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知是什么缘由,但从进来到现在,这幕后之人都没有要伤害我们的行迹。”谢明烛神色晦暗不明,“不过,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究竟是不能还是有更大的企图?”
“他的目标就是引魂灯,不过说起这个有样东西,你得看看。”
江知澜手腕翻转,一个香囊出现在他手心,他额间的符文亮起,这赫然是昨夜“江母”送给他的东西。
谢明烛接过,仔细打量着。
“幻境中我的母亲将她交与我时,引魂灯就躁动了,很熟悉的感觉。他与这香囊仿佛有联系,但却无法窥探,这已经是入幻境以来第2次了。”
“第二次?”
“嗯,先是在被控制入城后发生的,我想起建立些联系,但被反噬了。”
闻言,谢明烛皱眉“可有什么事?”说着,他就将手指触向江知澜的眉心,“让本座看看。”
江知澜又羞又恼。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蠢。心海这种地方也不是外人说进就能进的,更何况还是谢明烛,就好像□□地站在他面前一般。
江知澜耳后一片绯红。
“你……不知廉耻。”
谢明烛一愣,停下了侵入的神魂,被江知澜一打岔,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当然知道进入他人心海是什么意思。之前那次是为了诱出引魂灯,这次也只是想检查江知澜的伤势。可查伤却并不只有这种方式,还可借助玄心草查看,恰好他的储物戒中就有一株。
“玄心草……”江知澜哑声说,“用玄心草 ,你……有没有?”
谢明烛没有说话,他选择了沉默。
储物戒中的东西那样显目,也许他早有私心,从第一次见到他起就有了。
为什么?
他这样问自己。
从将江知澜带回幽冥到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没有底线的纵容与占有,他不敢确定,明明答案呼之欲出。
到最后那株玄心草还是没有用上。
“本座……”谢明烛拿出来那株玄心草,宽大的袖摆遮住了他的手,谢明烛正想递出却听见江知澜说“算了,你……你直接进来吧。”
江知澜有些臊得慌。但他还是将心海打开。
“不用玄心草了?”谢明烛问。
“你别问了,爱进不进……嗯……”还未等他说完,酥麻的快感令他整个人都颤抖。
他靠在谢明烛肩上,恍惚间,手上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垂眸看去——一株翠绿的玄心草被他握在手中。
“你说的,直接进去。”
‘真是不要脸’
江知澜想。
他感受着谢明烛在心海内一遍遍拂过被反噬的伤口,神魂交融,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承受着来自灵魂的战栗。
如果是谢明烛的话,好像也还不错。
江知澜无意识的攥紧谢明烛的袖摆,轻声呜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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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内,江父与江母俱立于堂上来回踱步。
“父亲,母亲。”闻声,江母忙上前去“阿遥,有你弟弟的消息了吗,他这一走就是一月,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你说这可怎么办好啊?他平日里又不好好修炼,这……”
“母亲,你且宽心,会没事的。”江知遥轻声安慰道,江父上前揽过妻子“没事,先听阿遥怎么说。”
“是幽冥,在一处山洞内残存了愿力,我们的人在那里找到了个东西。”
说罢,他将东西递上,江父接过那带着江氏独有纹饰的帕子,心中又惊又喜“这就是澜儿的!”
“与幽冥又有何关系?”江母闻言情绪越发激动。
“母亲。”江知遥轻声唤她,江母这才清醒。
“我太着急了阿遥,你继续说。”江知遥缓缓开口“我猜想,此事应该与澜儿的身世有关,父亲,您……别瞒着母亲了。”
江父沉默良久,而一旁的江母却并无太大反应,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说吧,我早知他不是我儿,这些年你们一个两个瞒着我,如今也不必瞒下去了,我的儿早死了。”她眼眶红透了“我的孩子抱在我身边养着,那他就是我的孩子,16年了,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她泪眼婆娑,江父吃惊之余问道“你如何知晓,当初……当初……”
“当年那个孩子手腕处有个胎记。”江母轻声说到。
“唉,这件事得从几十年前说起了……”
幻境内,谢明烛将蓝底白纹的香囊拿在手中仔细检查着,没有愿力与灵力支撑,2人无法剖开表面查探气息。
“看出什么没?”江知澜撑着脑袋看他“你都看了这么久了,到底行不行啊?”他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晕。
“没有,引魂灯呢?”
“哝,给你。”
谢明烛接过江知澜手中的引魂灯,引魂灯在与香囊接触的那刻又散发出光芒,不过仅是一瞬就恢复了黯淡无光的样子,但那仅一瞬的光芒却令江知澜迷了眼,他在一股力量的指引下缓缓伸出了手指划过引魂灯破碎的边角。伤口立刻冒出了鲜血,谢明烛忙抓住他的手,尖锐的刺痛迫使江知澜神色恢复了几丝清明。
“刚刚怎么了,我……”他缩了缩被谢明烛攥住的手指,伤口有些深。
谢明烛皱眉去拿帕子,想拭去手上涌出的鲜血,但血液顺着手指不偏不倚滑落在了香囊上,周围场景迅速变换,刺目的白光晃得2人睁不开眼。
“我这是 ,在哪儿?”江知澜被谢明烛扶起,指尖的伤口奇迹般愈合了。
“我们应当是解开了香囊内的某种禁制。”
“引子是我的血?”
“嗯。”
谢明烛环顾四周,视线落在了正中央的灵池,一盏灵灯高悬其上。
“那是引魂灯?”谢明烛示意江知澜看去——
“只差一点,就差最后一点,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白发青年径直穿过江知澜与谢明烛,他的眉头紧拧,引魂灯被他拿在灵池中央来回检验。
不似江知澜心海内那破败灰暗的灯此刻熠熠生辉。
“他看不见我们。”江知澜小声与谢明烛耳语,“这应该是某段记忆,不出意外,他就是圣沅仙尊。”
灵池中央的人来回踱步,面上的焦虑马上被欣喜所替代,“找到了……”
记忆到此处戛然而止,又是刺目的白光,2人重新回到了湖中央的小筑中,江知澜被刚才的一切惊得无话可说,没头没尾的一段记忆,却又让他忍不住欣喜。
“这是不是意味着宴城内真的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
“可能性很大。”
谢明烛此刻眼底也带上了几分笑意,桌上的香囊已经消失了,而引魂灯此刻却恢复了些许光彩破碎的缺口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复原,江知澜却在此刻心口一阵绞痛,苍白的脸色令人心惊。
“江知澜!”在摔倒的前一刻,被谢明烛捞起,直至灵丹的药力在体内流转,江知澜才找回些神智,桌上的引魂灯明显有了复原,江知澜额间的符文颜色更深了,愈发衬得他脸色苍白。
“反噬加……加重了。”
他喘着气平息,尖锐的阵痛褪去,脱力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整个人如同被浸在水中一般,谢明烛将他额角的发丝撩上去。
“别怕,总能找到办法的。”
可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他的不平静,谢明烛身上的竹香把江知澜整个人都还环住了,江知澜莫名觉得心安,疼痛一刻也不停息。
“好疼啊。”
江知澜无意识的呢喃。
意识被疼痛侵蚀,由身到心的疲惫涌了上来,他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