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山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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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山上的菌子都呈现厚厚的一片，一采就是好几窝。除了大片的鸡枞以外，她还找到了不少松茸、牛肝菌、青头菌，还有不少羊肚菌干巴菌和老人头。
老人头又叫仙人头、大脚菇，肉质细腻糯滑，爽口弹牙还滋味鲜味，可以和鲍鱼相媲美，也被誉为“植物鲍鱼”。
柯语苏蹲在地上，到处捡菌子，这云省果然是瑰宝无数，后市几十上百一斤的菌子现在竟然无人问津，一下雨全都从地下钻出来，迎风招展。
娇气包摸摸手里老人头的菌盖，嘴上念念有词。“放心吧宝贝菌子们，我一定会把你们做的很好吃的！”
各种野生菌：……听我说谢谢你！
柯语苏一路采着菌子，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山脚。这大山的地貌森林基本上相差无几，她一时没注意方向，不知跑到了哪去。
不过不远处倒是有一大片农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挥着锄头，大汗淋漓地干活儿。
柯语苏这时也不想再机械地采菌子，她顺着阳光放眼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登时出现在她的眼里。
是沈墨丞！
娇气包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喜悦，将手里的菌子往小竹筐里一扔，颠儿颠儿的站起来向山下跑去。
这处山坡不高，往下走一段路就没了什么高大的树木，视野十分开阔。山脊相夹的地方是一大块平地，中间有一口清澈的水潭，潭边草木丰沛，稀稀落落地生长着数棵茂密的果树。
这篇农田临近大山，每当锄头落下的时候，很大几率会磕到石块上，就导致了这方土地经常难以开垦。是所有村里人都不愿意来的地方，原本这地儿分配到了一个林姓人家头上，但最后来这开垦播种的却是沈家沈墨丞。
诸如此类的刻意刁难沈墨丞早已习惯，他昏迷的这几天地里没人干活，如今还剩下一大片没有翻土播种，落下了村里人一大截。所以他早早起来，拿上农具便来地里耕种，希望能在月底前抓紧交付、完成任务。
他人生的高大，力气也是十足，短短一个上午，就翻出了四垄长长的土沟。此时正拿着种子落在坑里，一边踏出大脚把种坑踩实。
沈墨丞正心无旁骛地种地，还没顾得上休息，就听到了一个娇滴滴脆生生的声音，“沈墨丞——”
循声望去，一个淡紫色的身影正冲他所在的位置盈盈跑来，像一只小巧轻盈、美丽无比的紫色蝴蝶，翩然而至，落在他的面前，带起一股清香扑鼻的茉莉芬芳。那味道钻进沈墨丞的鼻腔，似小钩子一样勾着他的心脏。
因为跑的太快，柯语苏喘着气，心脏咚咚跳的飞速，优美的曲线此时起伏着。面前人的目光忽然像是被烫了一下，原本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迅速移开，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土地，就是不看她。
“你怎么啦？”柯语苏这时已经缓过了气，不过雪白的小脸还是绯红一片，带着诱人的艳色。风姿绰约，艳丽无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闪动着耀眼的光芒，神情放松又依赖地看着沈墨丞，整个人又娇又媚。发现他不看自己，微微有些生气，昨天她还救了他呢！
沈墨丞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默默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来这边了？”视线重新落在少女的身上，便看到她身后装满菌子的小筐。沈墨丞默默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地头的大竹筐，眼底掠过一丝恍惚。她的筐有自己那个一半大吗？果然是个娇气的。
“我来干活儿呀！”柯语苏眼神一转，回答道。“大队长让我以后就割猪草，每天割两筐。”她没说自己跟小朋友做了交易，现在猪草还是两个小孩儿替她薅的呢。要是沈墨丞知道自己给小孩两块糖就偷懒不干活儿，肯定会笑话她的！
割猪草确实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想来大队长也怕这位娇滴滴的知青再出什么问题，所以干脆就让她来糊弄割割猪草算了，左右她也不是个干活儿的料。
沈墨丞点点头，一双异色的眼睛褪去无尽的冷漠，望向柯语苏的眼神沉沉又清澈。
柯语苏最喜欢的就是他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像是盛满了无尽的星辰与大海，泛着迷人的光芒。令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只想溺死在这片绝美的蓝里。阳光照射下，原本的深蓝褪去了几分，浅浅的蓝映满太阳的碎光，波光潋滟，美得醉人。
她的目光直白又热烈，好似带着滚烫的温度，把沈墨丞看得耳朵都起了一丝薄红，心跳在这一刻又乱了。后者沉顿片刻，移开对视的目光，声音低沉带着玉石音质，道。
“我有东西给你。”
有东西给她？柯语苏眼神疑惑，她没想过今天能遇到沈墨丞的，本来还想先问问铁蛋，没想到缘分就是这么巧，她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沈墨丞这片地。不过他要给她什么呀？
背上的竹篓虽然不是很沉，但柯语苏背着它又走又跑，现在早就已经觉得皮肤酸痛身体劳累不想再背，于是干脆就脱了下来放到地上，盈盈地看向沈墨丞，嘴里撒娇道，“可是我好累，背不动了，你可以帮我拿着吗？”
沈墨丞呼吸一顿，眼底似乎有不知名情绪闪过，走上前直接把筐子提起来，沉默地带着她往地头走。如果忽略从脊背上升起的酥麻感，那他确实称得上毫无波动。
柯语苏玫瑰色的唇角上扬，带着水光，整个人骄傲又神气，走在前面人的身后，躲避翻着热浪的阳光。
整片山地鸟语花香，蝉鸣阵阵，就像陶渊明的那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青年高大的身影替少女遮住九成的阳光，地上两个影子亲密地交缠相接，难以分割。
地垄很长，柯语苏才走了一会就十分娇气地叫喊，“沈墨丞，你要送给我什么呀？”
她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沈墨丞回头看她一眼，继续默默地往前走，没有回答她，嘴角却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见他不理自己，柯语苏嫣红的小嘴撅了起来，还故意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娇哼，没想到前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回头哄自己。娇小姐更气了，嘴巴撅地可以挂上酱油瓶子。
沈墨丞还不知道自己不言不语惹得娇气包生了闷气，俩人很快就走到地头，他拎起大竹筐带着噘嘴的大小姐走到一处大树底下。
大树枝繁叶茂，站在阴影下便可以感受到一股股凉风穿身而过，十分舒爽。
沈墨丞摘了几片干净的大叶子铺在地上，筐子一倒，哗啦啦一大堆水果从筐子里滚出，落在叶子上。
柯语苏本来还拗着脾气不想理他，但一看到叶子上那饱满又新鲜的水果，立刻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一脸开心地抓住沈墨丞的胳膊摇晃着，声音带着十足的娇，“哇，是山竹！”
娇气包最喜欢吃可爱又美味的山竹，白白嫩嫩的果肉散发着诱人的清香，像是猫咪可爱的小爪爪，一口下去全是酸甜可口的汁水。除了山竹，还有几个嫩粉饱满的桃子和香甜的绿色香瓜，外形比精品店买的还要好，完全不像是野生的。
“你在哪里找到的呀！我最喜欢吃山竹了。”
少女的手纤细而又柔软，女孩体温天生比男人要低一些，透过薄薄的布料，少女微凉的体温传到沈墨丞的胳膊上，那块相贴的肌肤瞬间升起一簇急火，烧的男人身体一片僵硬。
“昨天晚上摘的。”面对柯语苏，沈墨丞总是像坚冰融化一般，提不起一丝冷漠。除了救命之恩，也许他心里也暗藏着自己也没发现的隐秘心事。不过多年竖起尖刺的冰冷已经成了本能，虽然他的声音柔弱了很多，但落在柯语苏耳里还是带着些漠然和冷酷。
这些水果都是昨天他从空间里摘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想起少女娇滴滴的模样，就让人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等他回过神，水果早就摘满了一大筐。
空间里的东西一直新鲜无比，沈墨丞谨慎地把水果收拾了一遍，只带小半筐出来。本来准备今天找时间送去知青院，没想到他还没去，少女就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谢谢，我很喜欢。”柯语苏高高兴兴地找了一片大叶子坐下来准备剥山竹吃。
一旁的沈墨丞也顺势坐了下来，靠在身后的大树上，目光沉沉地看女孩挑选着形态漂亮的山竹。
深绿色的梗下生着四瓣嫩绿的叶子，黑色的外壳像硕大的黑珍珠，上面还带着一点露水。昨天青年就剥开过一颗尝味，觉得这清甜的水果她肯定会喜欢，还多摘了一些。果然，她是喜爱的。正想着，面前突然多了一颗又大又圆的黑色山竹。
沈墨丞疑惑，眼神询问地望向对面的女孩。
接收到他的困惑，柯语苏娇软甜腻地撒娇，“帮我剥开嘛，山竹壳会把手弄脏的。”她说话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音调像是最柔软的棉花一样软乎乎的。
青年屈膝靠在树上，修长的脖颈缀着一颗形状优美的喉结，黑色的山竹衬得一双纤纤玉手更加洁白。口中忽然像是到了沙漠一般干涸，青年眼神落在那双玉手上面，比枝头茉莉还要浓白的只想让人抓在手里细细把玩。鼻息骤然变粗，喉结缓缓地上下滚动了一次，莫名地充满色气。
沈墨丞强迫着自己移开胶着在女孩手上的视线，大手抓过山竹，轻轻一捏，白嫩嫩的花瓣状果肉便露了出来，再递给对面满眼期待的女孩。
“谢谢！”柯语苏向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迫不及待地接了过来。软嫩香甜的果肉一到嘴里便直接化作甜蜜的汁水，甜到了人的心坎里。刚吃完，青年便又递过来一个剥好了的。
大小姐毫不见外地接受青年的侍候，欢快地吃起山竹。
等十几颗山竹吃完，柯语苏直接打了个小小的嗝。大小姐从没当着人的面打嗝，赶紧伸出双手捂住樱桃小嘴。雪白小脸闪过一抹羞红，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青年，果然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丝笑意，恼羞成怒。
“不许你笑！”
沈墨丞正了正色，拿出自己的麦麸窝头准备吃午饭。干巴巴黑乎乎的麦麸窝头吸引了柯语苏的注意，她瞅了一眼就知道那窝头肯定难吃的很，看起来就硬巴巴的咬不动。果然，青年大口嚼着窝头，吞咽的时候略显艰难，力气大的额角都青筋鼓起。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准备好的便当现在还放在空间里，刚好自己吃饱了水果，便当可以给沈墨丞吃！柯语苏借着竹筐的遮挡顺利取出便当，挪动着屁股往青年身边凑。
“沈墨丞，这个给你吃。”
小脸带着显而易见的亲昵，仿佛对他充满十足的信赖。沈墨丞是见识过这位小公主的大方劲儿，之前那个小包裹，十几个包子、一盘炒米、还有几斤肉干，支撑着他艰难地度过了几天，都是实实在在的精品粮肉。
见他一直不接就默默地啃着黑团子，柯语苏又撅起了小嘴，轻轻一挪凑的离沈墨丞更近，接着自己打开饭盒献宝似的给青年看。
柯语苏喜欢吃，整个饭盒子装的沉甸甸，放了不少好东西。一块切好的上等牛排，油汪汪、肥嫩嫩。一只去了壳的澳龙足有半个小臂大，肉质鲜美。还有几片三文鱼和北极贝刺身，四个粗大的蟹腿。
桃溪村离洱海并不远，一来一回也就一个多小时，鱼虾对村里人来说并不少见。休息日的时候还有特意去海边捕捞的村民，各个村的村干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村里人捕点鱼虾改善伙食。
沈墨丞自然也去捞过鱼给奶奶炖汤，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虾肉。这种规格的饭菜村里人十年八年都吃不上一次，却被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随手送人…..果然是….沈墨丞忽然想起自己上工路上听到的形容词——金凤凰，确实像金凤凰。
“沈墨丞，你吃嘛，这都是我好喜欢的菜，你尝尝看。”大小姐磨人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可能是因为沈墨丞在她被野猪追赶、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了她，所以柯语苏对他一直有一种亲切和信赖。
她伸手抓住沈墨丞褂子的衣角，不断来回摇晃，“好不好，这都是我亲手做的，你不吃就白费我的厨艺啦！”大小姐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明明菜都是空间里做好的，她就拆分了一下。
“你不白吃我的便当，以后再给我摘水果好不好，我在村子里面都吃不到水果。”
沈墨丞被她缠的身体紧绷不敢乱动，娇滴滴的声音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燃起一团火焰，烧的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就哑着声音说好。
见目的达成，柯语苏开开心心把饭盒放在他的腿上，又拿出饭盒配套的筷子给他。两腿侧到一边，笑吟吟地看着沈墨丞吃饭。
清泉天宫的大厨都是重金聘请的，做的菜十分美味。沈墨丞不是没有吃过好东西，小时候沈宅当然不缺技艺高超的厨娘。可后来沧海桑田巨变，他也再没仔细吃饱过一顿饭。
沈墨丞吃起东西来虽然动作很快，但行为举止却并不惹人厌烦。柯语苏一直盯着，发现他的每个动作其实都十分规矩好看，大口吃饭却不会露出牙齿，汤汁不会蹭到唇角，嘴巴也不会发出啧啧的吧唧声。配上他一张鬼斧神工的俊脸，很是赏心悦目。
沈墨丞胃口大，三四斤重的便当没一会便被他吃完了，肚子里久违的饱腹感令他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十分满足。
而柯语苏看起来比他还要开心，一个劲儿问着他好吃吗，叽叽喳喳像个可爱的小麻雀。
“很好吃，你的手艺非常好。”沈墨丞蔚蓝色的双眸直视柯语苏漂亮的桃花眼，一脸认真。
后者听完，雪白的小脸瞬间红透了。不知道是为了青年认真的样子还是为自己说了谎。不过大小姐暗自下决心，明天她一定要自己做菜给沈墨丞吃！
抱着明天再来的心思，柯语苏重新雀跃起来。她生的娇气又十分懂人眼色，知道沈墨丞对自己似乎有种别样的纵容，便顺着杆子爬上去撒娇，让他给自己做个山间小床。
躺在沈墨丞找来铺成席的杂草上，风丝顺着衣摆溜进胸口，带起一阵阵凉爽。柯语苏睡觉的时候不喜欢穿鞋袜，于是直接把鞋子踢到一边，露出白生生的小脚丫，随风晃动着，好不悠闲。没有多久，她便在夏风中沉沉的睡去。
沈墨丞找来的时候，就看到席地而眠的柯语苏。就像童话里的睡美人公主照进了现实，有着最美的面庞，最优雅的身姿，红唇微嘟，似乎在等待能够吻醒她的王子。尤其是那双雪白的小脚，沈墨丞着魔似的伸出手远远比量了一下，发现好像还没有他的手大。这双嫩足又薄又白，小巧玲珑。足弓弯弯，脚底因为长时间的走路，透出嫩红的粉。只要伸出手，他就能紧紧握住那一抹纯净的白，仔细抚摸把玩，最后让它的主人沁出娇羞的泪。
沈墨丞狼狈的撇过头去，喉结迅速地上下滑动。女孩每一寸皮肤每一根头发都像是长在了他的心尖上，美丽纤细而又娇弱。让人只想把她抱在怀里，悉心爱抚。青年大手握成拳，指甲死死地卡住手心，仿佛这样就能够抑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卑劣。
最后，青年只是默默地把磨好的药粉洒在女孩的睡席边，阻挡住到处乱爬的蚊虫。
微风阵阵，鸟语花香，柯语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醒来的时候，太阳还高悬在天空上，脸上带着刚睡醒时的朦胧红晕，她从草席上坐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柯语苏这时候意识还有些模糊，下意识瘪了嘴，没想到下一秒，一个好听磁性男声响在身后。
“睡醒了？”
微微泛冷的声音让她浑身一激灵，大脑瞬间清醒。转身看向后面的大树，果然，冷漠的青年就支着腿靠在树上，整个人散发着冰冷的慵懒，像一只打盹儿的老虎，威风凛凛却暗含危机。
“沈墨丞！”一睡醒就见到帅哥，这让柯语苏十分开心，她掉头面向沈墨丞，跪坐在地上，两只白嫩的脚丫藏在身后。
还没等她再说话，一声咕噜便从肚子里响起，“咕——”
柯语苏傻了眼，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像一只可爱的小动物。她中午没吃饭只吃了一大堆山竹，现在睡醒，也应该肚子饿了。不过沈墨丞显然早就意识到了这个情况，他从身侧拿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递给她。
柯语苏本来想等一会回了知青点再吃东西的，但沈墨丞递给她一包东西，她自然开心地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呀？”少女刚睡醒后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喑哑，像是经历了某些激烈的情事，让人听了不由得耳朵一软，火苗蹭蹭的燃起。
沈墨丞浑身一紧，脑中又重新浮现出那一双雪白无暇的嫩足……他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衣摆，妄图遮住某些尴尬的事物，好在破旧的裤子宽松无比，没有让他当众丢人。
这时柯语苏已经打开了层层包裹的油纸包，里面是一块块雪白松软的糕点。“是米糕呀！”她这时饿着肚子，吃什么都是人间至味。米糕稍微有一丝丝干，应该是放了许久，她刚咬第一口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柯语苏神色不变，继续香喷喷的吃着。只是她嘴巴里有些干，吞咽时候不太容易。
沈墨丞赶紧递了一个竹筒过来，竹筒里盛满了晶莹的水液。
柯语苏噎得不行，直接就着他的手喝完了一大竹筒的水。也不知道这水是什么地方接的，喝下去十分甘甜，让人只觉神清气爽，连身体的疲惫和疼痛都一并消失了。一丁点的液体顺着女孩的唇角流到尖尖的下巴上，接着融汇成大大的一滴掉在地上，晕染出一个深色的小点。
她没发现，那个水掉落在地上的时候，那一片的杂草苗突然从泥土里萌发了小芽，野蛮生长。而灵泉的主人沈墨丞，此时正失神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墨丞，这个水好甜呀，你在哪里接的，我还想喝。”柯语苏伸出水红的小舌舔舔唇瓣，这水的味道真的好好，她刚喝完觉得因为睡觉不舒服产生的腰酸背痛都不见了。
香艳的画面一个接一个，沈墨丞早已经学会了接受，这个娇气包完全不知道男人对这些亲昵的动作会想些什么，只是单纯且直白地依赖着他。
他莫名地升起了几丝火气，心情变得阴郁起来，连带着嘴上的话也有些发冷，“从泥水坑里舀的。”
泥水坑？柯语苏小脸一白，紧接着赶紧呸呸的吐起口水。见她一副吓着了的模样，沈墨丞心里又突然舒服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而接连呸了好几口才停下看他的柯语苏，正好看到了沈墨丞偷笑的样子，熊熊怒火从胸腔中燃起。
“好啊沈墨丞，你竟然敢骗我！”柯语苏抓起一把杂草，用力地丢向他，沈墨丞猝不及防被野草丢了个满脸。
一根根杂草落在他浓密的黑发上，又顺着发丝随风飘落。周身的冰冷被打碎，骤然恢复了几分少年心气。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山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