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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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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息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全身散发冰冷的气质,仿佛走入他的五步之内,便会被冻住。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却是时不时的向右边的小道上看去,冰冷的眼睛也只有在那时候才会有裂缝,透露出些许焦急、担忧。
直到终于看见小道上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眼里露出足以吸引无数女仙的笑意。待白色身影越走越近,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担忧化得更大,快步走上前将白色身影拥入怀中。
“颜儿,怎么了?娘与你说了什么?”莫子息看着怀中毫无生气的颜玉,眼中的神色愈加复杂。
颜玉看着莫子息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没事,师姐只是随便与我聊了几句。我现在很累,想一个人静一下。”声音透露着疲倦以及淡淡的绝望。还未等莫子息反应,颜玉便离开了他的怀抱,腾云离开。
莫子息看着颜玉迅速消失的背影,低唤:“戾鹰。”
随即凭空出现一个黑衣男子,单膝跪地:“少主!”
“跟上颜儿,随时向我汇报她的情况。”
“是。”才刚应下,黑衣男子就如同来时一般,凭空消失。
沉思良久,莫子息向颜玉来的方向腾云而去。
许忧在亭中听到脚步声,并不回头,只是轻声道:“息儿来了便陪我来坐坐。”
莫子息走到亭外便止住了脚步:“听下人们说娘找了颜儿,不知是为何事?”
“怎么,我找一下自己的师妹还需与你商量吗?到亭中来,你已经有多久没有与我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莫子息不动,只是恭敬地说:“望娘告知。”
“呵呵,这么心急,担忧。连掩饰都省了。”许忧嘴角上挑,笑得依旧张狂,但眼里却无一点笑意,空空的,看不到底:“我找玉儿能有什么事。玉儿自小在邙山上长大,第一次下山就来了我这,一待就是百年,也该四处去游历一下增长见识了,不是吗。”
“娘何苦咄咄逼人,做一些天理不容,我不愿的事。”
“好个天地不容,你不愿!”许忧猛的转身,盯着莫子息,眼中是期待亦是绝望,“我做了这么多,你真的一点也看不见吗?颜玉那丫头从进了南界就一直在演戏,求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与她一起演戏罢了,直到前几日我才知晓你是动了真情,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颜儿算计与我,我自然知晓,她心中没有我,我也知晓。但我喜欢她,也是我自己都无法否认的事实。我盼的不过是她拔剑之前我能让她改变心意。”此时的莫子息哪里还有之前的冷漠气息,眼里的冰早已完全融化。
“你当她是心爱之人,你可曾真正了解过她?那次你为了讨她欢喜跑去妖界那墨山寻天残花被墨山精怪所伤是我在你床边守了数月。她知道你早已甘心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便在那时却跑去勾引南宫,欲将南宫也收入囊中。”
莫子息微微皱眉,似是想到那次醒来守在床边的确是只有许忧一人,又似是早已知晓此事,只是现在被许忧提起,又被此事扰了心神。
“以息儿的聪明才智以及现在在南界的势力,怕是早已知晓此事。玉儿早已不是当年调皮单纯的小孩子,现在的她是师父的得力手下,可以说是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牺牲利用。”许忧看着莫子息无动于衷,眼里的希望逐渐消退:“你不是关心我对她说了什么吗?我不过是让她帮我演一场戏,让你死心。为了不露出破绽,她必定会答应我,不知道你看了这场戏还会不会喜欢她,现在的玉儿当真值得你爱吗?”
正当许忧看见了莫子息的动容,正要继续下药的时候,一道黑色身影凭空出现在亭中。
“少主,小姐先回房收拾了些东西,然后便去了南宫别苑。”戾鹰的话音刚落,就是一声巨响,亭中上好的白玉桌已成一堆粉末。莫子息毫无一丝感情地说:“这样做你要将我置于何地;要将南宫宇置于何地;又将你自己置于何地。”说完,莫子息便不带一丝留恋的腾云而走。
莫子息带着比平时更冷的一张脸一路赶到南宫别苑,也不唤下人带路就直接冲到南宫宇的房间破门而入。
奢华至极的房间,白玉为地,青铜为桌,白金为椅,天蚕丝为被,更有五彩石砌成的浴池,每隔一个时辰便换一次由山中引来的清泉。
这样奢靡的浴池里正有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哪怕是莫子息破门而入的声响也未将他们分开,仿佛过了现在世界就要毁灭一般。
莫子息面色铁青地看着颜玉与南宫宇交颈缠绵。哪怕已经知道是在演戏,心还是止不住地痛起来。
“息!”颜玉终于回神看见了莫子息。
“子……息……”听到颜玉的唤声,南宫宇忙将□□地颜玉挡到身后,再看向莫子息。
看到这一幕,莫子息的面色由铁青变为苍白,“南宫宇,朋友妻不可欺你可是知道的。”
颜玉怯生生地露了个头看向莫子息,“息,当初我喜欢上的就是宇。宇怕你伤心,才不让我与你讲。”
“颜玉,你可真什么都舍得。”莫子息嘲讽地笑。
“息,你在说什么。”
南宫宇捏了一个诀,顷刻南宫宇和颜玉都已穿戴整齐,立于浴池边:“我早已说过,我们就算演得再真,也骗不了子息。”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一直都我自以为是,一个人自导自演,而你们在一边看着,看我破绽百出的演戏。”颜玉的脸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被热气熏得通红。
“我还未生气,你又有什么好气的。颜玉,你别忘了你才是那个骗人的,只不过骗技不怎么高超骗不了人。”
看着莫子息脸上的嘲讽颜玉找不到一句辩驳的词。
“你演了这么多的戏,牺牲色相,不过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天帝罢了。若是想知道直接问我便是,何必在这里演这场鸳鸯戏水。”莫子息走近颜玉,搂住颜玉,状似温柔。声音却是冷得颜玉一个抖嗦。莫子息将嘴唇靠近颜玉,仿佛情人之间的亲昵:“我就是天帝,而且已经拿回了当年丢失的法力。你可以向你的师父复命了吧?”
颜玉吓得抬头看向莫子息。
莫子息用手轻轻地摩擦颜玉的脸,“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奇怪你们费尽心机想要知道的事我为什么这么痛快地说出来?恩。”莫子息吻上颜玉的嘴唇,“一个于偌谷我还不放在眼里,他若是敢来,我正好报当年的一剑之仇。”
莫子息将手缓缓地从颜玉的脸上移下,移到脖子上,细细地摩擦。颜玉静静地瞪着莫子息,等待着莫子息的下一个动作。
“如此美人,死了真是可惜。可惜是个蛇蝎美人,留不得。”莫子息的唇抵着颜玉的唇亲昵地说。放在脖子上的手也在那时突然用力。
仙人是可以不用呼吸的,所以掐脖子是绝对死不了的,但是颜玉的脸还是失去了血色。而真正让颜玉濒临死亡时一股由唇进入的气,那股气进入颜玉的五脏六腑,像是要把颜玉撕裂一般。
颜玉运气于手,用力推开莫子息。莫子息可能是没有防备,连退了数步。颜玉马上自怀中掏出一个簪子,手中捏诀,转眼从房间中消失。
莫子息盯着颜玉消失的地方:“竟是镇魂簪,于偌谷还真是舍得,将神器也给了你。”
“子息。”南宫宇站在莫子息身后,看着莫子息落寞的身影有些担心。
“宇,你对我娘还真的是言听计从。”莫子息嘲讽地看着南宫宇。
南宫宇苦笑:“我喜欢她,这是整个南界,甚至是整个仙界都知道的事。她让我做的是哪怕再怎么过分,最后我都会答应,只要她对我笑。可惜也是所有人都知道许忧的心里都是你,我根本占不了一个位置。”
“你为了我娘到了疯狂的地步我自是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娘与别的女人鸳鸯戏水。”一提到鸳鸯戏水,莫子息又想到了那个白色身影,心不禁一丝抽痛。
“我怎么和别的女人火热,她也不会在意的,因为她根本不在乎我。这件事唯一在意的人只有你,而你也必定会因此而迁怒于身为始作俑者的她。你们二人的争吵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件坏事。既然这场戏对我来说无害有利我又有什么道理不演呢。”南宫宇似是说的很有理,但却是连自己也说服不了。一遇上许忧他哪里还记得利害。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要讨好我娘与我无关,但不要碍到我。”莫子息说完便径直走出房中,独留下南宫宇一个人在房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