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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徒弟?? ...

  •   楚冰块那天的话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过多的反映,这是因为他一说完就立刻自顾自板着一张脸继续到墙角坐着扮冰冻活神仙去了,根本没给我可以作出反映的时间,再后来~~再后来我没放在心上,冰块那家伙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他说那种话我压根不在意,就算当时有些在意,后来也被我轻易的~~~忘了><。

      经过几天的车马奔波,再次回到骊安,看到小嫣激动地朝我扑来而惠儿在旁边默默流泪的瞬间,我忽然觉得,我是想家的。
      说实话,来彭栎这么久,从来也没有什么归属感,每天都有点晃晃悠悠的不着边,努力想事情的时候还好,一空下来就未免老觉得自己是个在时空旅行团中掉队的路痴,无可奈何的留在当地却只是因为无计可施。
      不过一个地方呆久了,再从另一个地方回来的时候,竟然也会让人有那种终于回到家的归属感。
      其实~~~~还是不错的。

      回到骊安,第一要事自然是乘着风尘仆仆赶到皇宫里去晃悠一圈,让人不太愉快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沿途奔波让庭之的身体状况更差了,一回到骊安就憔悴的人事不醒,把我吓坏了,幸而两个多月不见,小皇帝倒长了不少我意想不到的威风,在我们车马刚刚抵达就颁了一道特别的圣旨,“特别恩准”庭之回相府暂时将养休息一段时日,丞相静养的这段时间,所有国事一概交由四司(彭栎的权力机构,两相之下为四司,分别掌军,文,农,另有一司为急情处理,四司下再各分设六部,如刑、法分属于军司和文司两部,普通决断四司提交“建议”后黄帝直接签个同意,重要决断由四司交由国相,国相斟酌后提交“建议”,最后等皇帝决断或直接批准…)我和冰块进宫后,他又当场疾言厉色的下令:任何人不得妄议“丞相与三皇子”一事,违令者作“叛国”罪论!那说话的架势还真他x的~~震人,弄得我着实惊讶了一把,不过,后来四下无人时,小家伙看着我那满脸泪汪汪的小狗表情很快又把他这崭新的进步了的形象弄退化了。= =看着我的小憷颌双眼泪花闪闪激动得什么似的,弄得我也跟着热血了一把,要不是一边的陆侍郎偷偷踹了我一脚把我从“无理注目中”踹醒,搞不好我这没规矩的会忍不住冲上去给小皇帝一个熊抱= =,要知道虽说是在偏殿,与会地好像也是小皇帝的几个亲信重臣,但场面毕竟还是严肃的“国会”级别。

      由于此前在马车里和庭之商量了一下,(关于小沈是个女英雄的事,我完全没有瞒着庭之,而庭之在第一次听我说过后,微一讶异后便平静沉默的接受了,这又让我对他的“广博明智”有了更进步的认识),讨论后,庭之提出现阶段情况太过复杂,还是不宜让小沈太过锋芒毕露的闪耀在那些被封建思想荼毒而严重教条化了的朝堂众人眼前,因此我接受了庭之“暂时不轻举妄动,等他回到朝堂再行周旋封赏的方法”,也因此,小沈和小奇没有第一时间立刻被推举上朝堂授勋,虽然我觉得荣誉上有点对不起小沈,不过我素来信服庭之对事情独到精全的分析能力,从大局考虑,也只有暂时先委屈一下小沈,幸而,小沈对一时的虚名荣辱从来不挂在心上,她信我,也和我一样更信庭之。

      刚巧我的新太常府的翻修整新工程经过这两个月,已经彻底完工,我便相邀小沈和小奇同住,他们的身份就暂时成了我门下非常特别非常受尊敬的“门客”。
      回到骊安当天,我就在一片恭维声喧闹声中从庭之那里风风光光搬入新居,其实要说搬,我所有的行李也就是几本书,都是历史类、古色古香类、以及浪子游侠类的耽美小说精品——这些都是当年我自己从书肆里淘回来的,庭之那个书房,找来找去都只有“帝王策”“扶疏论”这种看着就让人头大如斗的政治八股文教材精编~~ = =。除了书,庭之给我的最让人感动最得我心意的乔迁厚礼就是我在庭之府里的亲卫队小嫣美人和惠儿,都随我一起落户新太常府了。这样一来虽然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但相处的多还是亲近的熟人,倒也不让我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习惯,不过,基于我在现代已经习惯了的豆腐干住房面积,我在看到我那据称已经非常“朴素狭小”的堪比现代公园的太常府,和已经“精简压缩”的100多个下人时着实吓了一跳,这一吓吓得我整整两天魂不守舍,惠儿他们差点没找个道士来给我收惊,可恨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
      搬了家,落了户,手上的事情就算再急也急不过先让庭之养好身体,因此~~~本太常也满以为自己能偷的时间先好好睡他几日昏天黑地的好觉再说,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命苦得序章就从我回到骊安后正式奏响,鉴于我说服汉王罢兵,又侥幸和冰块一起合力接应出庭之的出色表现(其实和我最初的猜想一模一样,就算没有我的多事,庭之最终也会平平安安脱离长昊的“魔掌”,早在去长昊那里“赴刑”前,庭之就和楚冰块商量好了具体让他去接应的日期和接应的策略,换言之,偶后来那一场“春艳楼太常戏皇子,长昊府冰块救丞相”的段子根本就是那脱什么放什么,多此一举= = 镜子:点头,叹气,所以说,就是便宜了苏妈妈~~~><),回到骊安,我当场变为朝堂上一夜升起的“冉冉明星”,于是这次乔迁就变成了“举朝同庆”的大喜事,小憷颌天天把我招着往宫里跑不算,各大重臣高官的家宴又是流水席一样摆,偏哪个都不是我在这分外敏感时期敢于得罪的主,只好家家户户轮流跑轮流吃,礼貌的广识抬举之外,还要在席间发扬一不怕装疯二不怕卖傻的精神,在个个不知是敌是友心怀叵测得“同袍”之间斗志斗勇,即严守国家政治机密不被他们探听去,又旁敲侧击长昊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叫他们安心,在那两个多星期的声色犬马暗含刀光剑影的混乱生活折腾下,我差点忍不住想一头扎进我太常府后院的那个大湖里图他个世界清静。

      但也就是这么混乱的两个星期之后,在我渐渐习惯麻木了之后,一切倒慢慢安静下来,小憷颌不再热衷于逮着时间就命令我往宫里跑,各个大臣家的家宴也一日日锐少了下来,我终于得以再初回到骊安就陷入的那一堆焦头烂额里舒开了第一口气,由于庭之被勒令休息,各部的工作量都加大了,我这个打混的太常自然也不例外,所以才松了第一口气,日子又开始在正经的事情上繁忙起来,随着日子的推移,府里的平常事务渐渐上了轨道,太常的日常职务我也慢慢了解上手,工作效率就此有了显著的提高,但了解归了解,这一段时间叫我加班加点鞠躬尽瘁我也就认了,要长时间叫我定下心来天天在这堆杂物里认真负责的耗费精神,实在是还不如要了我的命,小沈虽然经常会被我拉来当参谋当免费劳工,不过在这些事上她能帮得又实在鲜少,小沈的长才是兵法,是行军打仗,所以到后来大部分的工作还是得我一个人做,我在郁闷了一阵子之后,萌发了一个很重要的想法,就是决定要在彭栎(暂时范围缩小在骊安><)四下去求取,拜访出一个“贤才”来,担任我太常府的“秘书”一职,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解放,就可以自由在“琐事”之外,即不违背庭之的期望,又可以正当的~~偷懒了~~~><。
      可惜我算盘打得好,但贤才这个东西就像天上飞过的鸟身上的鸟羽毛一样,等他掉下来只能全凭个机会,有几次风闻“哪里哪里的某某先生十分高才志洁云云”的话,我也立刻会赶过去拜访攀谈的扑腾,可是几次下来没一个感觉是对的,这倒不是我挑剔,才学到在其次(镜子:什么其次,其实是你考随便一个人都考不过人家= =,昱:踹飞~~),而是那些所谓的志士高才之人给我的第一直觉都不太好,我这个人对自己第一眼的直觉还是很相信的,所以斟酌再三,其中有些人当没看过一样忽略掉了,有些人被我推荐去了别处,最后没有一个留用成我的心腹“秘书”,一天两天的,这件事情只能是先耽搁下来,可怜我继续在夹缝中求生存,好不容易摆脱了夜夜疲于奔命的饮宴,却逃不出依旧在一堆杂事中挣扎的可怜命运。

      转眼间,我最钟爱的夏季已经过去,庭之终于再次回到了朝堂上,此时彭栎的局势却又再次紧张起来,长昊似乎摆脱了庭之事件的阴影,再次振作了起来,虽然朝廷现在已经扭转了相当大一部分的局势,但,长昊手里的兵力仍旧不容小觑,而冷静下来的长昊的确是令人忌惮,几次奇袭的战术让我军吃了好几次不小的亏,我和庭之商量了一下,决定私底下和小憷颌还有太宰他们沟通一下,为小沈的出仕铺平道路,以现在彭栎的“封建”程度,小沈的秘密还是只能小范围公开,并且这个小范围里必须有几个实力背景相当的角色足以保护她,现在,在大众面前公开小沈的性别塑造她女英雄的形象,还是不合时宜的。

      我这个太常,忙碌而小心翼翼的过着紧张的日子。

      这一日,难得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从一堆繁琐里抬头的我望向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和摇摇晃晃的树影子象梦一般扶疏美丽,我微微一愣,忽然想起被我遗忘了很久的一场约会来。
      回到骊安,埋头于杂事的我,忘了那个小山村外口头的承诺,我曾答应过我的兄弟,一回来,就找他去喝酒的。

      惜之,那个像清雪一样的,叫人捉摸不透的美丽得不得了的男子。

      我忽然心里一动,说起来,回到骊安这么多日子,大大小小的宴饮无数,我居然,从来没有碰到过他。不想起来倒也没什么,此刻想起来了,居然会让我觉得~~分外的想念,
      想念的我再也坐不住。

      看看台面上一堆杂乱,我想了想,最后潇洒的把身子黏连着厚重的木椅往后一挪,起身,扬长出门。
      事情总是做不完的,我想见他,就在今日,就是此刻。
      择,不如撞。

      骊安的街巷也是繁华的,古代的街巷比起现代的市中心要冷清的很多,没有那么熙攘的人群,没有那么多花哨的店铺,有的就是一些小得可怜,东西也堆的杂乱的小货摊,但是那些没有章法的,一小撮一小撮聚在一起的摊子,却总让我看着分外热闹高兴,反而更觉得有游街的兴致,尤其是听到那些杂乱的,粗狂的吆喝,还有人群围在一起嘻嘻哈哈跳东看西的瞬间,我会觉得特别恍然而温暖,就好像,好像回到很多年前,还在小学门口一步步留恋各个面人摊,琴糖摊的小时候。
      有时我真的不知道,现代越来越昌荣而与时俱进的繁华是不是一种幸福?如果是,为什么我在逛即使在高级在新潮的店时,也很难有这样单纯的喜悦??
      难道,果然,是因为…我在现代还太穷么??><

      本来,一路晴朗的蔚蓝天空下,人群中慢慢行走着一位锦衣华服的俊美少年,脸上带着比春天更美丽的笑容,一派倜傥风流的贵公子形象是很美好很引人注目很令人欣赏赞叹外加仰慕和芳心暗许的,但是….
      “呵?这不是苏昱苏公子么,没想到在此相遇,真是兴会…”
      看着突然挡在面前的某张阴沉沉冷冰冰的脸,正受万众瞩目爱戴的美少年——我,忍不住慨然叹了一口气,“原来是彭栎第一才子石公子,兴会,兴会…”
      听到人群中有人悄悄抽气的声音,我十分斯文恳切地微笑了笑,配合着阳光斑驳再仰高了一点我的脸,果然又听到一片响亮的抽气声,我心底那叫一个得意,嘿嘿,来来,姑娘们,不要客气,好好地看专注的看吧,这就是你们心目中温柔可爱俊美绝伦芳心暗许非君不嫁的绝佳对象,苏昱苏太常….(镜子与众人:哇…飞流直下三千尺~~~狂吐中~~~ 昱:青筋~~)
      一阵秋风拂过,人群中,骤然传来几句低声暗含兴奋的话语,都~~~都是男人的声音~~~
      “啊,那位就是石公子,你看你看,果然是风流儒雅,俊美过人…”
      “是啊是啊,石公子的文采风流那是全彭栎首屈一指,真正当得起是老太宰大人的高徒…”
      “啊,你看他微笑了,我的天,太俊美了…”
      “对了,跟石公子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看起来这么粗俗无礼…”
      “不知道,果然无礼,石公子和他说话,他头抬那么高干什么…”
      “就是就是,啊,还是我心目中的石公子俊美伟岸…”

      我~~~黑线~~~瀑布汗 >-<|||||…

      显然,周围的崇拜者的声浪取悦了我面前的人,他满面冰冷阴沉的神色居然片刻销去大半,居然还斯文的拱了拱手,笑起来,“不敢当不敢当,苏公子这是要往哪里去?”
      挡在我面前的人,正是原本全彭栎最有前途的十佳文学青年之首,老太宰的得意门生石驻生,也不知我那里得罪了他,前几次在太宰府前不期相遇时就给了我张十足冷脸,后来每一次相见都没给过我好脸色,我有些讪讪的笑了笑,老老实实低下头道,“没什么,正打算去我兄弟那里,一起酒喝。”
      “噢?”石驻生闻言,莫测高深的笑笑,“刷”的甩了一下他那把十足戏剧化的扇子,“苏公子好雅的兴致,但不知你那位朋友是何方高雅之士…”
      我依稀仿佛又听见那帮人的抽气声。
      看着他表面风雅微笑实则挑衅的目光,我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避开了他一步淡然道,“没什么,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没想到那石驻生居然又跨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继续微笑道,“苏公子不忙走,石某和几位朋友倒也正想请苏公子一同坐坐去喝酒,若是苏公子和贵友没有相约,不如让石某作东为那几位朋友引荐苏兄…”
      “这…还是不要了…”
      “苏兄这样推托,难道是看不起石某人么,石某那些朋友虽不才,也是真心想结交苏公子,而且…”他看看我,忽然似笑非笑了一下,“惜之公子也在…”
      没来由的,我的心居然跳快了一拍,见鬼了。
      “这样…那..苏某人就不客气…打搅了”虽然有中直觉这个石驻生阴阳怪气肯定是宴无好宴,但…我还是抵抗不住诱惑,咬咬牙答应了。
      “说哪里话,”听了我的回答,石驻生摇摇头当下再次笑了起来,几分客气,却又有几分难掩的轻蔑,“苏公子肯赏脸,真是石某万千荣幸…还请这里走…”
      “恭敬不如从命。”
      我很地道的行了一个揖礼,抬起脸时,很庆幸自己已经控制了自己面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筋。

      石驻生带我去的是彭栎“才子们”经常集聚的宝地,全彭栎最“文气冲天”的地方,大文豪的摇篮,小文豪的学校,前文人的博文馆,后文人的膜拜胜地,“汇举楼”。
      汇举楼虽然是酒楼,但酒楼里最出名的除了它口味清淡雅致的酒色,更值钱的却是它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的一面南墙,酒楼侧面的栏杆正对着骊安城景色最优美绮丽的“骊湖”,水色风景混合着美酒佳肴不知为多少英俊才子创造出可供一书的灵感,也因此,这面南墙就仿佛我国古代岳阳楼黄鹤楼等天下名楼的南墙一样,留下了无数“文人骚客”酒席间的墨宝。

      看到不少以前的熟面孔,我才突然想起来,原来今天竟是每个月这些优秀的文学青年集会论诗策的日子,不过是我在和他们同为御侍录的日子里,我就从没有被这些人看在眼里过,因此每一次的集会我从来不会收到请帖通知,后来我莫名其妙混成了太常,但一受职就马上马不停蹄奔去蜀仓了,这些细节,我倒是全遗忘了。

      “各位各位...”
      随着石驻生一声轻咳,原本高谈阔论的几个人下意识将视线转了过来,一看到我,喧闹的楼市居然有片刻的安静,然后,我听到一旁的石驻生用愉悦而低沉的声音道,“诸位,我身边这一位,就是彭栎传奇一般一夜成名的苏昱苏公子,大家快来见见吧…”明显的不屑又外带嘲讽的语气,听在众人耳中却是反映各异,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表情讪讪,有些人眼神闪烁,更有人事不关己的淡漠,当然,也有些羡慕,讨好,意欲攀交的视线,遮遮掩掩的在目光里示好。

      我在人群里扫视了一遍,并没有看到石驻生所说的惜之,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惜之公子不在么?”
      此言一出,当即引来更多人似笑非笑的鄙视目光,有些人甚至夸张了拂了拂袖子,冷眼看我以示我多么“斯文扫地”,我看这反映,稍微捉摸一下,已经知道是石驻生这小子故意诓我来出丑了。
      一念至此,心底倒也豁然了,便下拱手退礼道,“看来是在下唐突了,今日多承石兄美意相邀到此,能得见诸位实是苏昱之幸,只不过苏昱一介俗物,到底不敢再多打搅诸位雅兴,还是就此告辞。”
      “且慢…”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另一个瘦高个的书生却一步挡住了我,我下意识的皱眉,看他的样子倒有点眼熟,只不过我也想不起来到底是何方神圣,没办法,当初对他们本来就不大上心= =。
      “苏小公太自谦了,若当朝太常不过区区一介‘俗物’,那我们又算什么呢?”瘦高哥的脸上有点很冰冷的讽笑,偏又显得很斯文有礼,“说的正是”顺着他的话,一旁阴沉了半天的石驻生也笑着接口,“苏小太常不要扫兴了,陆贤弟刚巧不是作了半首绝句吗?不如让苏太常品评指教一番,也好叫大家开开眼界?”
      挡住我的瘦高个儿闻言,当下挑起了唇角,“既然是苏太常,想必有好指教,不才正愁只做了两句就对不上了,若苏太常肯赐教,当真是叫陆某和诸兄倾心相折以望了…”
      “呵呵…”我当下摇了摇手,“陆先生,石公子,不必拿苏昱开玩笑了,两位先生的高才,岂是苏某可以望其项背…”
      “呵呵,苏公子是文相大人的高足,又何必过份自谦,”石驻生看着我,虽然在笑,眼里的光却越形冰冷,“说起来,苏大人口才伶俐,几个故事就能说的陛下官授太常,又凭飘飘几语说服了汉王殿下罢兵,就连恩师大人也赞不绝口,我们几个十年用功寒窗苦读的成果与苏小公的‘奇才’相比,倒变成了一场笑话,这般‘大智慧’,苏小公怎能如此吝啬,不体谅我等一番真心仰慕之情而不肯稍加赐教呢?”说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过旁边一张宣纸摊开我面前,阴沉沉道,“这是陆贤弟刚刚的新作,我们这里一时无人能续,还请苏小公子千万不吝赐教!”
      我下意识看着面前摊开的云一般素白秀美的娟帛,其上工整地写着极漂亮的两行瘦金体隶书:云中锦绣东君袄,穿挂南枝争竟发;

      我皱眉,沉思了一下,再看看楼外那一枝正开得鲜艳的,一株我说不出名堂玉兰似的紫红树花,摇摇头,避开一步平静的道,“惭愧,陆公子好才学,苏某续不上!”

      闻言,姓陆的眼中一派毫不意外的轻篾,而石驻生面上则是果不其然的讥讽。
      我恭敬的礼了礼,“石兄,陆兄,苏昱才疏学浅诸位素知,两位还是别戏弄在下了,在下就此告辞…”

      “慢着慢着,”我避开陆竹竿要往另一边走,旁边却再次跳出一个人拦住了我,“苏太常怎么能这么就走了呢,您可是我们这些人追之莫及的‘榜样’,既不能续诗也罢了,不若苏小太常亲自做一首七绝,就以这一江骊水的清澈温婉为题,让大家好歹开开眼界。”

      我看看面前拦着我的人,又看看一旁冷笑着的陆某人还有那个石驻生,良久,平静而缓慢的摇头,“抱歉,苏昱作不来…”

      这一次,很多人笑了出来。

      石驻生也笑了,“果然,苏太常原本是靠说书起家的,看起来我们不应该叫苏太常作诗,不如叫他当场给我们说一段书好,也不至于无力为难了我们‘一夜盛名’的苏公子…”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笑。

      就在这片哄笑声里,我眼尖的看见某个躲在梯下柱子背后的人怒气勃勃的捏紧了拳头,似乎刚刚那阵哄笑不是针对我,倒是针对他似得。

      我忍不住也笑了。

      我一笑,原本哄笑着的人倒反而受到惊吓似的立即停了下来,几个人看着我满脸的不可思议,更有些人直接在脸上摆出了“这人实在皮厚到无药可救”的轻视表情。

      我还是笑得很平静,甚至整了整原本就很平整得衣衫,从容道,“石公子说的也好,若非今日苏某另有他事,倒可以说几段博诸位一笑,对了,如果各位不嫌弃,下一个月就由区区在太常府作东回请各位吧,到时候苏某一定给各位好好说上几个有意思的段子,今日实在不便,容在下先告辞了…”

      在石驻生等人阴霾而及其轻蔑鄙夷的注视下,我大大方方的稳步走出了汇举楼,这一次倒没有人拦我,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疾步开始朝原定的目的地奔走,要知道,我刚刚已经蹉跎不少时间,秋日的白昼本就短,耽误了这些时候,本来金晃晃的中心日头一不留神已经往西头偏了一点过去了…

      “姓苏的…”谁知还没等我跑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一声断然愤然的怒喝,“你…你给我站住,你为什么逃,你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逃了…”

      我认命的收回脚步,不由自主再次深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今天出门本是乘着“兴致所至”,可是,我是否忘记了出门前看一看黄历??
      “苏昱,你,你回答我,你,你给我转过头来…”
      叹气,在叹气,好不容易摆脱了石驻生那个小心眼,这又是惹到了哪一个了?
      认命的转头,一眼就看到身后愤怒的简直浑身小宇宙都在接近爆炸边缘的小~~~孩??正捏紧拳头两眼熊熊的瞪我,面上那种又屈辱又绝望又悲愤交加的~~~狠狠瞪着我的表情,几乎像是在控诉我刚刚~~~咳~~□□了他还始乱终弃了一样,= =。

      “为什么,苏昱,为什么,你,你明明…你…你,你怎么能让姓石的那种笨蛋轻而易举的羞辱,你怎么可以这样丢我的脸,你,太叫我失望了,你简直丢尽我赵家的脸,丢尽我赵瑞岚的脸…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混账…”

      咳…好吗?我有些迷惑,却更多是头痛的弹了弹自己的额头,看着身后一步步接近的,面色越来越“恐怖悲愤,屈辱交加”的小子,“苏昱,有我赵瑞岚做你的徒弟,你怎么可以丢我的脸??”
      “你说什么?徒...徒弟???”
      真是~~被吓到了,短暂的惊愕过后,我立刻指着面前睁眼说瞎话的毛小子跳了起来,“...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有过你这样的徒弟了??”

      这个“惊喜”实在是太~~~不小 >-
      爷爷的,谁来告诉我,这小子到底从哪儿蹦出来的,现在,他这又是给我在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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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子问话,有谁还记得赵家哥哥和这个小瑞岚是谁么??嘿嘿,嘿嘿
      提示:不记得的,转头回去复习第十九章《番外*惜之》,里面有蛛丝马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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