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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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燕原本并不想见这个什么巴克什，完全没那个心思何必搞什么相亲？不过她自己也很清楚，若是不出来意思意思，大杂院内的老人们都不会放过她，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忍了。带着这种心情，肖燕脸上的表情自然不会好看，老人们期待中抹抹粉上上妆、让自己显得更漂亮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不会发生的。
不过，肖燕还是很清楚对方是和亲王介绍的人，不过太得罪，自然不能失了礼数真让某位王爷火起来，那可是能出活丧的人，真的气急了那指不定能想出什么馊主意来！
于是，肖燕摆着还算是端庄的模样，客客气气的送上了一壶茶，装着羞涩的模样扫了那个巴克什一眼——长得就很满人，看模样是个憨厚人，算得上是马背上出身的典型，如果没猜错、和亲王这次介绍的应该是个护卫之类的人物，说不准还是他手下的亲兵。
了解了以上情况，肖燕同学非常淡定的给客人倒了茶水，转身就带着仍然有几分“羞涩”的表情，退了下去。
张老太太看着肖燕从容的表现，心下更是得意，这就是他们大杂院最得意的女孩子，以肖燕这般的好孩子，怎么能不找个如意郎君？若是这男方差了，他们可是不要呢！
想着，张老太太便注意起了佟老太太的侄子，瞧着他傻愣愣的望着燕子离开的模样，心里偷笑了起来——她就知道，没哪个小伙子见着如此模样的燕子能不动心思的！看起来这桩亲事只要燕子应了，这个男孩子是一定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张老太太也淡定了，只要男方动了心思，还怕亲事不成么？甚至可能他们还能给燕子争取来更好的聘礼呢！当然，这聘礼都是肖燕自己收着……
——呃，女孩子自己收聘礼、自己存嫁妆，这是不是有些不合常理？
张老太太有点儿犹豫，开始偷偷盘算这事是不是得和燕子那个后来的哥哥一起商量下。
佟嬷嬷瞧着肖燕大大方方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突，这女孩子再怎么爽利的，在自己说亲的时候怕也是要有些害羞的，虽然时才肖燕看似是有些害羞的，可佟嬷嬷是什么人，能看不出那是故意的？
——看起来这位肖姑娘对这亲事没上心啊！
佟嬷嬷心里有点儿愁，瞥了一眼巴克什，发现这小子正盯着人家姑娘的背影看，心里便是一喜，若是这个巴克什真的喜欢上了肖姑娘，那可是好事，男方人实诚、对她好，哪怕是这位肖姑娘怕也不会拒绝吧？
看起来这事是不是能成，还真的看巴克什自己的态度了，哪怕今天说不成，日后巴克什自己勤着上上门、讨好讨好这里的人，说不准那位小姑娘就能给同意了！
想到这里，佟嬷嬷拍了拍巴克什，冲着张老太太几个人笑道：“瞧瞧我这傻侄子，怕是已经把燕子姑娘放心里了呢！”
巴克什的脸上有些泛红，作为老实人、被调侃之后他立刻就试图解释，“那啥，我，我之前见过这位姑娘，在，在天桥的点心铺里……上次我给，给福，哦，给长辈买点心，是那姑娘给我推荐的……”
原来是之前见过！佟嬷嬷嘴角一翘，这可是好事啊！便道：“哟，原来这两个还有这个缘分呢！好事，好事啊！他张奶奶，你说是不？”
“说得对！”张老太太笑着点头，和旁边几个人一起调侃了巴克什几句，小伙子的脸更红了、头也低得更深了。
第一次的相亲见面到了这里就算是基本结束了，男女双方见着了，双方的“长辈”便要私下问问孩子的意见了，这种进程其实绝大多数都是在小户人家才有的，大户人家的亲事那是根本轮不到女孩子出场这么一说的。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有好处，那就在于女孩子露个面也算不啥，做亲还要双方都看得过眼才行，到底没啥家底，若是两个人过不到一块去，那可就罪孽了！
送走了佟嬷嬷两个人，张老太太本是打算立刻就去问肖燕的意思的，却不想此时本该在店里的二冬却是回了院子。
二冬很急，瞧见人便忙问：“张奶奶，燕子姐在不？”
张奶奶心疼孩子，忙给二冬擦了擦汗水，才问道：“在，后院呢，咋了这是？”
“是有人急着寻燕子姐，”二冬也顾不得其他，就朝着后面跑去，边跑还边喊：“燕子姐，有事，我二冬啊！”
“哎，你说说，这叫啥事！”赶着马车，方严表情那是相当囧，“传信这人有谱么？这事非得你自己亲自去么？这可是远路！”
“啥叫没谱？”肖燕瞪了自家哥哥一眼，“这可惜关系到未来生计的大问题，若是真能谈成了，那这辈子就不用担心钱财的问题了。”
方严本打算再说点儿什么，不过看到肖燕坚定的模样，也只能无奈的说道：“行，你说成就成！”
方严和肖燕这一路是赶往广州的，因着那日十三行的人替姚远传来了消息，说是给他们联系到了一门大生意，肖燕一听便有了兴趣，和洋人打交道做生意这年头还是十三行的专利，姚远显然是给他们开了个后门。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帮他们，但是考虑到目前大杂院上下都企图把她和那个和亲王介绍的巴什么的人栓到一起去，有这么个机会离开京城，也算是一个合理躲避的机会！大杂院的老人们总不能在她不在的时候就把她的亲事定下来不是？
等决定了要去广州，肖燕再又仔细想来，便觉得在此事中，怕是这个姚远也打算从中占个干股的。有银子不赚，对于她和姚远这类人来说，那都是对不起自己的！至于规矩这类的事情，只要十三行占了股份，这桩生意也就算得上是十三行的买卖了，哪怕是御史们也挑不出姚远的错。
这么一思量，肖燕立刻便认定——亲自去广州这事，很有必要！她一定要把这桩关系未来生计的大生意谈妥，才能衣食无忧的渡过后半辈子……
虽然她的这个决定大杂院上下都不占成，毕竟一个女孩子要出门这的确不是个小事，但肖燕心里除了生意其实还有旁的思量呢！这年头弄个跨国婚姻是不现实，可是若想到外面走走那还真的需要疏通疏通关系，她本就有以后若是能找个合心意的男人便到欧洲看看的打算，虽然赶不上工业革命，可这个时代的欧洲到底比较开放一些。
带着这样的心思，又肖燕努力的“撒泼打滚”之下，终于心疼妹妹的好哥哥方严同学忍耐不住了，罔顾了大杂院上下对他的殷切期盼，答应陪着妹妹一起南下……
当然，方严同学也有自己的心思，他是看不上那个大杂院上下都看好的巴克什的，把妹妹带走，到了南方说不准还能碰上不少自己的好友，若是到时候能给妹妹找一个好的归宿，那就是再完美不过的事情了！
因着自己的私心，方严便自愿成为了妹妹的马车夫，一路护送妹妹前往天津港，而后同十三行的人会合，在转乘十三行的海船前往广州。
这年头的海船那是非常少的，十三行每年南来北往的货量很大，加之本就有自己的商船，在经过乾隆皇帝的批准后，这才被允许使用海船运送大批量的货物。若是没有这关系，那去广州就只能走京杭运河，而后再走陆路了。
“小慈，”眼瞅着天津卫到了，方严犹豫了一下才道：“那个姚大人不会有什么别的打算吧？咱们到了广州可就是到了他的地盘了。”
“还能有什么打算？”肖燕不以为然的说道，“哥，你这想得太多了！”
——有钱赚的时候，一切其他想法都是天边浮云！
肖燕撇撇嘴，作为一个商人就要有这样的信念才是，不然那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商人。
马克思在说到资本时就指出：“如果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敢冒铰首的危险。”虽然在肖燕看来这个说法的确有些负面的情绪在，但却也是非常可观的形容了商人这个职业的某种特性——利益至上。
在肖燕看来，她自己是个商人，虽然到了这个时空，因为过分和谐的大杂院生活让她少了很多原本极为重利的一面，但就本质来说是不会改变的，而那个姚远……别看装得一本正经风轻云淡的模样，但绝对也是个钱精！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