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阳光》晨曦Cherry

6、学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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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的分数，好像有种跌落深渊的失落感。
　　不想坐在教室里听课，只想自己安静一下。于是，她还是不顾众人的目光，从教室冲了出去。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看着手里的手机，好想打给哥哥，但是她不想打扰他上课。不知道走了多少街角，不知道过了多少红绿灯。
　　“谁允许你到处乱走的？”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
　　修长的身影，倨傲的面部轮廓，倔强却又一丝心疼的眼神，齐远就这样出现在眼前。
　　“怎么是你？你不去上课来管我干嘛？”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
　　他把手插入口袋，额头上还冒着汗水，看得出他是很着急地赶来的。“你以为我这么空来管你啊。要不是听说你上课突然冲出教室，闹失踪的，谁有空来管你。”
　　她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中竟然有种她从没见过的温柔，“我很好，不用劳你费心了。你可以走了。”
　　她想要离开，手臂被紧紧抓住，“你要是又迷路了怎么办？社长要我保护你，这是我的职责。”
　　她甩开他的手，“我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不行吗？”
　　“才这样就被打败了？不就是一次考试？”
　　她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你懂什么啊，哥哥这么优秀，我怎么可以让父亲失望。”
　　他看着她，不再说什么，“跟我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拉走了。
　　他带她来了游乐园。他们来到过山车前。
　　她茫然地看着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心情不好，坐一次过山车，就可以忘记所有事情。要不要试试？”平日里冷漠的他，竟然第一次对她那样的笑，一下子，阳光也暗淡了。
　　她第一次做了过山车，那种畅快感，让她真的暂时忘记了所有烦恼。
　　他们就这样在游乐园里玩了一个下午。她也是第一次，在齐远冷漠的面具下看到他温柔的一面。
　　回到家的时候，她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父亲已经做在客厅里等他们。哥哥焦急地站在那里，直到看到他们出现才松了口气。
　　“父亲……”左悠看到父亲脸上紧绷的线条，知道一定是自己逃课被发现了。
　　父亲看着他们两个，“小悠，今天下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上课？”
　　她开始害怕，“父亲，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
　　父亲站了起来，“谁让你私自出去的？谁让你逃课的？什么叫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逃课？”父亲的声音渐渐提高。
　　哥哥在一边也手足无措，“父亲，小悠这次考试没发挥好而已，所以她心情不好。”
　　“逃课怎么会有好成绩？左悠，我从来都是告诉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你不努力，怎么有好成绩？”父亲站在她面前，她开始颤抖，连身旁的手下都开始害怕。
　　齐远突然站在她面前，“社长，是我带左悠去玩的。不是她的错，要怪就怪我。”
　　父亲还是看着她，“错了就是错了，不用别人来帮你。如果不是我让齐远来找你，你是不是还要在外面闲逛。”父亲怒视着她。
　　“对不起，父亲，下次再也不会了。”她第一次见到父亲这么生气，而且是因为自己。
　　“看来不打你，不足以提醒你。”
　　一下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哥哥，其他手下，齐远，都紧张地看着父亲。左悠看到哥哥不停地对自己做着手势让自己快走，；连齐远也不安地向这边看来。
　　父亲从沙发上拿起那根鞭子，她颤抖地不敢动一下。真的要打吗？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不到其他人焦急地目光。
　　“父亲”“社长”“老爷”众人试图阻止，但是，父亲憎恨的目光让他们知道无可挽回。
　　眼看鞭子向自己挥来，左悠跪了下来，闭着眼，转过头，是自己不好，自己的错就自己承担好了。
　　当她准备着接受皮开肉绽的疼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紧紧地抱住了。她正靠在齐远的怀中，被他死死地搂着。然后，她听到了鞭子打在他后背的声音。
　　她睁开眼，错愕地看着身后的齐远。
　　“你干什么？走开。”她试图推开他。
　　他只是抱着更紧，“闭嘴！”他痛苦地闭着眼，鞭打声没有停下来。
　　“父亲，你要打的是我，把齐远弄走。哥哥……”
　　“好，齐远，既然你要保护左悠，那就别怪我。”
　　父亲没有停。一次次地鞭打，让齐远越来越痛苦，他的身体慢慢收紧。她看着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不停地留下，每一次的鞭打都好像打在了她的心上，心也越来越痛。
　　傻瓜。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看到他手臂上分明的青筋。
　　父亲终于停了下来，他也松开了手臂，摔了下去。
　　“齐远……”所有人围了上来。

　　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累得在他身旁睡着了的左悠。他温柔地看着她，她也被惊醒了。
　　“你醒啦。怎么样？还痛吗？有没有好一点？”她焦急地睁着大眼睛。
　　后背的伤口让他只能俯卧着，近乎沙哑的声音，“你没事吧。”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你是白痴啊。干嘛帮我挡。父亲要打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欠打啊。”
　　他抬起手想帮她擦去眼泪，“很难看，别哭了。这不算什么。”
　　“你干嘛突然冲出来，我被打关你什么事。”
　　他笑了，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他的笑却是那么好看。“傻瓜，因为你很笨，需要我保护。”
　　她的心忽然跳漏了一拍，脸也觉得很热，“谁要你保护啦。你自己顾好你自己吧。”
　　手猛地被他抓住，“怎么办？我就是想保护你。”他看着她绯红的脸，“我，可以保护你吗？”很温柔的语调，很坚定的眼神。
　　心底被深深触动，那么，这是表白吗？
　　她笑了，“好，那你赶快好起来。”她害羞地在他额头轻轻敌印上一个吻。
　　他把她拉入怀中，她靠在他的胸膛，好像听到了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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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十六岁的她第一次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而十九岁的他，也第一次想要用自己生命来保护一个人。
　　“喂？逃课可不是好学生应该做的哦。”她抬起头，阳光下，修长的双腿，随意的站姿，干净的白衬衫，懒洋洋的微笑，洛尘在她身边蹲下，“心情不好吗？因为考试？”
　　左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无助迷茫的时候，洛尘总是会像守护天使一样出现，而她，总是有种不太想拒绝他的感觉。
　　“你，不是在上课吗？”
　　他在她边上坐下，“都下课了好不好？你刚才就那样冲出教室，真的，嗯，很英勇。”她发现洛尘一脸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表情。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这个好像已经是我的习惯了，以前，就是那样。”她垂下头，他可以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煽动着。
　　“以前？以前应该都是你男朋友陪着你吧。你这样，他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清阳？”
　　好像被触动了最痛的那根神经，她错愕地抬起头，直直地望着他，很久，他才看到她嘴唇的震动，“不会有机会了。他走了。”
　　周围很安静，好像能听到空气的声音。他发现了她的失落，才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一下子，她好像失去了灵魂，呆呆地望着前方，“你知道吗？是我放他走了，是我亲手送走了他。如果不是我，也许现在，我还可以做那个天真的左悠。因为我的任性，我害死了我最爱的那个人。我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原来我是这么可笑，什么也不会。”她越说越激动，眼泪慢慢地滴在身前的草坪上。
　　他从没见过如此的她，是真的很痛苦吧。第一次见女孩哭，原来自己的心也会很痛。他伸出手，拦过她的肩头，抽泣着的她靠在他的怀里，“要哭就痛快地哭一场吧，那样就会舒服一点。”
　　不远处，恬馨既心疼又吃醋地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

　　左悠回到家的时候，真的觉得心里舒服了很多。细心的洛尘为她做了一桌饭菜，他的厨艺竟然让她刮目相看。
　　“好吃吧。”洛尘期待着看着她。
　　味道真的很不错，好像心情也好了一点，“嗯，很好吃。谢谢你，今天，我真的舒服很多了。”
　　他笑得很好看，“那就多吃点吧。吃完帮你补课。”他笑着为她夹菜。
　　“什么？”她放下碗碟，确定刚才听到的话。
　　“怎么？你不想下次考试得到完美结果吗？放心，我不会收你钱的啦。”
　　“啊？”
　　他又夹了一大块肉放入她的碗中，“啊什么啊，快点吃，扑扑气。待会好好复习。”
　　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生，除了齐远和家人，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被她的问题一怔，是啊，自己干嘛对左悠这么好。其实，开始，是因为和左逸的约定，可是，有的时候，他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关心她。他又笑了笑，“因为你这么柔弱，需要人保护啊。而且，我们也是朋友。”
　　“可是，你不觉得你对我过分好了吗？从租公寓给我到安慰我，现在还为我做饭？然后帮我补习，我却什么也不能帮你做，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没办法，我这个人，对朋友就是这样。你再说不好意思，我会生气。”
　　“可是，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有啊，不过我现在还没想到，以后再告诉你。”
　　“好，有需要随时待命。”她作了敬礼的样子，让他忍不住笑。

　　吃完饭，洛尘就为左悠开始补习。那些法律条文对左悠来说，真的是很陌生。但是，在洛尘详细讲解后，真的有恍然清醒的感觉。
　　在左悠埋头做习题的时候，他还是瞥见了茶几上的那张照片。
　　那个男孩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她，她笑得很幸福。她真的很爱他吧，而他，也应该很爱护她。心里忽然有种酸酸的感觉。他笑了笑，否定自己的想法。
　　“你笑什么？这题我是不是做的不对？”他转过头，发现左悠正焦急地看着自己。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啊？不是，只是，你认真的样子很可爱。”
　　“什么？”她一直沉浸于题海中，没听清楚他的回答，只看到他一个人在傻笑。
　　“啊？没什么。”
　　她低头继续做题，也没有发现他脸颊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