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攻势》张真甜

5、正是一年好时节

　　终于熬到了期中考试这天，霍虞随便填了填卷子，坐着发呆。
　　叶锦是中途转学过来的，老师直接把他安排到最后一间考场，这里好好考试的人不多。
　　霍虞看到有人想冲叶锦扔纸团，但没成功，力气不够没扔到，那人又在搓下一个纸团，显然是还想尝试。
　　霍虞直接将手里的笔扔过去，砸中了那个人的手。
　　那人吓得手一缩，正准备骂人，回头一看是霍虞，僵硬着把脖子转了回去，不敢再乱扔东西了。
　　考试期间，霍虞警告了考场里的几个刺头，一直盯着叶锦，不让人打扰他考试。
　　其实他感觉自己很矛盾，既希望叶锦考的差一些，这样他们还坐在一起的几率会大很多，又希望叶锦能能考得好一些，毕竟每次上课的时候，叶锦听课和做笔记都很认真。
　　而且考得好的话，谁都会高兴的吧。
　　这个时候霍虞还不知道，叶锦的成绩何止是好一些，是好到会让他吓一跳。
　　考完期中后的当天就放了半天假，两人一起去学校附近买了杯蜜桃果茶。
　　霍虞把叶锦送到小区门口，叮嘱他别忘了周末的事情，才捏着叶锦给他买的果茶离开。
　　一路上霍虞其实都很开心，因为叶锦明显明显不错。
　　他喝了一口果茶，想到叶锦考完后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着急的找认识的人对答案，应该是考的还不错。
　　而且下周末，叶锦已经和他约好了。
　　现在都是机器阅卷，所以只过了几天，成绩就出来了。
　　C中的习惯是直接张贴年级前一百名的红榜单，用以鼓励大家向他们学习。
　　接着再打印各自班级的排名下发至班主任手里，一般是不公开具体排名的，只能学生自己算分数来看差距。
　　红榜是为了鼓励学生，排名表不公开则是不希望造成班内攀比，班级名次并不代表着一个学生的全部。
　　张贴榜单那天很多人都去围观了，想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有没有上榜，蔡承也拉着叶锦去了。
　　看到榜单的时候，叶锦是直接从第一名开始找起，不出意外的在第三名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第一名的分数差了十几分。
　　叶锦想着看来换了个学校，授课和出题方式还是有一些影响，自己的思路不够开阔，还是要多适应一下，周末多买两套题做做吧。
　　“叶子！你！第三！！”
　　蔡承激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是从倒数开始看的，所以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叶锦的名次这么靠前。
　　他自己只在榜上混了个尾巴，89名。
　　但蔡承表现得很兴奋，已经完全抛弃不管自己的名次了，一个劲的扯叶锦的袖子。
　　两人从人群中退出来回到教室。
　　蔡承因为叶锦的原因，和霍虞算是接触过一两次，从他手里拿过叶锦的作业来看。
　　现在情绪激动上头也顾不上怕他了，连忙过去戳了戳还趴在桌上的霍虞，告诉他叶锦的成绩。
　　霍虞从叶锦学习的认真程度和考完后的放松状态已经猜到叶锦的成绩应该不差，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好，自己和叶锦的差距好大。
　　这令从来不在乎学习和成绩的霍虞有一点点羞耻。
　　但是心里又自然而然也生起一股与荣有焉来。
　　便开口对蔡承道：“等下中午一起出去吃饭，你和叶锦关系好，一起庆祝。”
　　班里大家都知道霍虞家里是很有钱的，有钱到和普通人不是一个圈子。
　　但平时大家都不和他接触，也就没有这种意识。
　　现在霍虞邀请他一起吃饭……
　　蔡承虽然现在比起以前能和霍虞说得上几句话，但也没有太熟，这顿饭一时让蔡承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叶锦明白他的想法，开口解围。
　　“去我家的餐厅吃吧，我妈妈手艺很好的，都是家常菜。”
　　蔡承一听到这句话让松了口气。
　　看叶锦平时的吃穿着用度应该和自己差不多，那应该就是普通的餐厅，下次自己再找机会请他俩吃回来就行了。
　　同时蔡承又对叶锦的家庭产生了一丝好奇。
　　叶锦家里居然是开餐厅的，生活在大厨的手里，叶锦居然没吃成个大胖子，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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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带着两人打车去了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分店，他们中午吃饭加休息一共是有两个半小时，足够三人去吃个饭再回学校。
　　现在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家店生意还不错，已经坐满了大半
　　三人刚进去的时候，前台小姐姐就认出了叶锦，直接把他们带去了一个小包厢，拿出两份菜单分别递给蔡承和霍虞来点菜。
　　叶锦却对着前台小姐姐笑着道：“小宋姐，我来吧。”
　　然后直接报了一串菜名，是店里的几个招牌菜和家常菜。
　　叶锦转学后先是和蔡承一起吃了一段时间食堂，后来又经常和霍虞一起吃中饭。
　　对他们两的口味禁忌都算有所了解，对自家菜单也了如指掌。
　　毕竟叶母都是先在家里研究好菜谱然后拿他们父子试菜的，叶锦点了几个大家都不踩雷的菜，接下来就是等上菜了。
　　期间蔡承又夸了几次叶锦厉害，没想到他成绩这么好。
　　又问他在以前的学校能排名多少。
　　埋怨上次叶锦说自己成绩一般，他还真信了。
　　叶锦无奈道：“我自己的话，确实觉得一般，在之前的学校，每次考试都有一个同学考的比我好，最接近的一次也是并列第一，一年下来不管我怎么努力，名次都没超越过这个同学。”
　　蔡承呆了呆，你们学霸之间都这么卷的吗？
　　名次没超过……并列第一……
　　“那你，是……是第二名吗？”
　　叶锦看他呆呆的样子有些好笑。
　　“是呀。”
　　“第二名也很强了好吗！”
　　蔡承激动的一排桌子，砰的一声，门也开了。
　　“那个……我，叶子，你家门声控的？”
　　这时一个服务员缓慢地推着装着菜品的车进来，蔡承见状都想自闭看，闹了个脸红赶紧坐下，忍不住将头埋进臂弯。
　　等服务员把菜摆完出去，他才把头从手臂里抬起来。
　　叶锦一边看他的动作一边忍笑，连一直没插话的霍虞都眼睛带着笑意。
　　蔡承看他们这样反而放开了，虽然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脸上已经恢复正常，他决定要多吃一点，叶锦说不定就是因为天天吃这些菜才变成学霸，不，学神的，他今天多吃点就当补补脑子了。
　　这一顿饭三人都吃的还不错，蔡承一直在说以后要和叶锦一起好好学习，不懂得就来问叶锦。
　　霍虞一边给叶锦夹菜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盘算，自己要不要也试着努力学习一下，可是自己一直以来就没有好好学习过，这次的成绩即便还没下来也知道肯定是倒数，自己以前从不在意这个，现在看着蔡承倒是激起了他的一些胜负欲。
　　也不对，好像，他也不是真的想学习，
　　想到学习就烦躁的霍虞，在忍着头痛思忖片刻后，得出结论：他可能只是想和叶锦有更多相处时间和话题罢了。
　　下午放学之前，老师们把试卷全都发了下来。
　　班长通知大家，最后一节课改成班会。
　　大家议论纷纷，都知道这应该是要换座位了。
　　有些同学表现得很激动，想来是已经和其他人约好了坐在一起。
　　有些同学则无所谓，霍虞原本也是无所谓中的一员。
　　但是随着倒数第二节课马上结束，平时就不怎么听课的霍虞频繁拿出手机在看。
　　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就摸出手机来看一下，然后打字，好像在和什么人发消息。
　　HY：我同桌马上就不是我同桌了，要怎么办。
　　拒绝无糖可乐：啥？你同桌是谁？
　　HY：就是上次宠物医院那个，我同桌。
　　拒绝无糖可乐：噢噢噢是他啊，怎么了，你们吵架了？他要求换座位。
　　HY：是期中考试！他考的特好，我考特差！他肯定会再想和我一起坐了。
　　HY：沮丧.JPG
　　拒绝无糖可乐：为啥啊，万一他还选你，就想和你坐呢？
　　HY：不可能的……
　　HY：学习好的都喜欢和学习好的一起坐。
　　HY：猫猫发愁.JPG
　　吴棠对着一直发卖萌表情的霍虞已经习惯了，他哥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脸都是故意装出来的。主要是能吓退那些知道他家庭背景想上来讨好他的人，而且之前被误解排挤过，他哥现在挺排斥交朋友的。
　　现在看他这么在乎这个同桌的样子，吴棠有些不理解他哥是咋了，这是又开始相信友情了？
　　想到这里吴棠有些八卦的劲头。
　　拒绝无糖可乐：那你和他说说呗，就说你还想和他做同桌，他成绩这么好和你不是正好互补嘛。
　　HY：……
　　HY：聊天结束.JPG
　　霍虞放下手机趴在桌上，感觉自己这表弟不能要了，他根本理解不了自己内心的焦急，两个人脑回路完全是两条平行线。
　　但是不管霍虞再怎么提不起劲，该来的还是会来。
　　随着班主任走进教室，先是简单说了一下这次的考试结果，鼓励大家要好好学习，又点名表扬了几个学生。
　　尤其是在说到叶锦的时候，班主任激动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大概是没想到这转学生有这个本事的，一来就考了这么高的分数。而且他看过试卷，叶锦有几个扣分点如果好好指导的话都是能避免的。
　　在说完希望同学们争取下次取得更好的成绩之后，班主任宣布开始座位调整。
　　高二三班的的座位调整每学期只有一次，就是期中考试之后。
　　老师会让学生们自己选座位，想坐哪儿都行，自由组合。但是如果被老师发现影响上课或其他学生，还会再出手调整。
　　至于谁先选谁后选的顺序，学生们之间约定俗成让上了红榜的学霸们先选。
　　C中在锦城虽然整体师资力量比不上A中，但是每年的升学率也不低，常年被A中压了一头。
　　学生和老师们都总想着有一天能超过去。
　　霍虞在这里除了C中传出来的“校霸”名头让人退避三舍之外，他考试倒数也是一个原因，学习好的和学习普通的都更想和学习好的同学互相做朋友。
　　而学习差的没几个家世好的，都不敢惹霍虞。
　　霍虞刚来C中的时候，还是高一，原本C中的校霸已经是高三，听说了霍虞的名气之后受挑唆去找过麻烦，以为能拿捏得住他，还想从他手里掏钱。
　　却被霍虞狠狠教训了一顿，霍虞下手不重但手黑，加上他家里人脉广，这些人不想被逼到走投无路是不敢再来招惹霍虞了。
　　等这些人高三毕业后，霍虞就彻底被大家按头成了“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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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这次的成绩，在整个年级是第三，在班里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这次座位变动不大，已经高二了，大家都很熟悉了。
　　除了有几个同学从窗边换到了教室中间，可能是因为天气渐冷的原因，窗边风大。
　　霍虞是最后进去教室的，进去后看到叶锦没动，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他那颗忐忑不安得心才落回实处。
　　他们两个人的座位在教室中间靠后排，蔡承也还是坐在叶锦前面。
　　等霍虞坐下后，位置都确定下来，再没人走动。
　　霍虞忍不住看了叶锦好几眼，琢磨着他为什么没换座位。
　　叶锦见状还以为他是想换位置。
　　“你想……”
　　叶锦刚开口，霍虞就抢先说道：“明天早上给你带粥吧，天气冷，喝这个暖和。”
　　说完用那双初见时只感觉锐利，而现在只剩下淡淡笑意的眼睛看着叶锦。
　　霍虞浑身都透露着愉悦气息，配上他这张轮廓分明五官冷峻的脸，显出一种奇异的反差，平时不笑的时候给人高冷难以接近的冷酷感，现在居然能令人感觉到一丝温柔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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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蔡承一旦遇到不会的题目都会转过来问叶锦。
　　碰见霍虞在的时候，他都会跟着听一听，虽然每次都发现自己只能听得懂个一知半解。
　　很快就到了周末，周六这天，叶锦起床后刚给霍虞发了条消息，就收到回复。
　　霍虞说自己已经在他家小区外了。
　　叶锦赶紧告诉他门牌号，让他报备给小区保安自己上来。
　　随后抓紧时间洗漱换衣服。
　　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
　　霍虞拎着早饭站在门外。
　　“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的。”
　　叶锦有些无奈的接过他手里的早饭。
　　霍虞换上叶锦给他拿的拖鞋四处看了看，发现他家里好像没有别人，悄悄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开口道：“其实每天的早饭都是做好的，不吃也浪费。”
　　叶锦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
　　霍虞解释说自己家里的阿姨，每天早上都会做好早餐装盒，方便他直接或者带去上课吃。
　　这是他爸安排的，总之就是一定要吃早饭。
　　“难怪，你爸还挺疼你。”
　　叶锦随口道。
　　霍虞点点头没多谈家里的事。
　　叶锦摆早饭的时候发现是两人份，只当霍虞这段时间习惯了和他一起吃，叫了一声跑去阳台逗猫的霍虞过来坐下吃饭。
　　待两人解决完了早餐之后，叶锦在家放好猫粮，安顿好了猫主子便带着霍虞在小区附近刷了两辆共享单车上路了。
　　霍虞早上是司机送来的，他也做好了和叶锦一起打车或者坐公共交通工具的打算。
　　但没想到叶锦居然准备带他骑车。
　　霍虞没怎么骑过这个，但是自认为就算不会骑在看过别人骑之后也能马上学会。
　　他见叶锦骑了一小圈，很简单的样子，不想被叶锦知道自己不会。
　　让叶锦骑上先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试了几下，果然不难，等他能保持平衡后就放开手脚踩着车，去追前面已经跑的快成一个小点了的叶锦。
　　叶锦带着霍虞走的是一条穿过公园的路，风景很好。
　　今天风也不大，秋天的阳光穿过两旁高大的树叶缝隙照射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随着两个少年并排骑过去，带起的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像是一道道金色的旋风。
　　正是一年好时节，落叶满庭阶，秋风吹复起。
　　叶锦在买完自己的资料后，见霍虞站在一排学习资料前不知道该选哪本，又主动给他挑了两本基础资料。
　　结账的时候，霍虞抢着要付账。
　　“我本来就想让你帮我挑两本的，可我学习太差了。”
　　说着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叶锦，趁着他别扭，叶锦直接付了钱。
　　然后开口道：“那你请我吃冰淇淋吧。”
　　霍虞无法，赶紧答应。
　　等两人一起走出去的时候，霍虞直接包揽了所有的书，提在手上去买冰淇淋，让叶锦在附近的椅子上坐着等自己。
　　而不远处，刚到补习班的洛南，正好从打开的窗户看见两人一起从书店走出来，没多久又见两人一起坐着吃冰淇淋，最后一起骑着车走了。
　　洛南发出一声嗤笑，本来在得知这次期中叶锦的成绩还不错之后，对他稍微有了那么点改观。
　　结果现在却看到他和霍虞这种，除了钱一无是处的人混在一起。
　　想到曾经听同学提过霍虞家里权势很大的事情，又了然明悟。
　　虽然叶锦还没到分化检测的年纪，但是能巴结上霍虞，不管怎么样肯定是不亏的。
　　因为这次撞见，补完课的洛南在洛母又一次提到叶锦的时候，直接不耐烦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不过也是个势利的人，还会讨好班里成绩差但有钱有势的同学，上次不来很明显是看不上我们家。”
　　洛母对于洛南的话很是惊讶，开口责备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小锦！”
　　洛家父母是为了应付双方家庭的逼婚，相亲后因为双方家庭都满意才直接结婚的。
　　两人的感情很淡，洛母也见过不少想要讨好巴结洛父贴上来的人，但她不认为叶锦也是这样的。
　　而且叶锦家里也并不缺钱……
　　最近叶父叶母的新分店开的也很红火。
　　但……洛南怎么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呢。
　　洛母又追问了洛南几句，洛南却不肯再多说了。
　　洛母眉头微皱，想着要不下次还是和叶母提一下吧，叶锦万一是被什么人给哄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