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玄蛇先生的二三事》风与飞鸟

30、上门要债

　　年前都是准备工作，我和林玄偶尔打打下手，大多时间都是看看电视，陪着二老说说话，下下棋，晚饭后打打麻将，所以林玄这几天身体还不错，也没有很累。年三十这天我接到了青青的电话，说是要过来。我接了这人才知道，二姨那边因为她不肯给钱一气之下将她赶了出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爸妈见青青肿着眼睛进门，不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事家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好了，快包饺子了。”老妈张罗着，家里人都没再提这事。
　　年三十这天我们全家人都致力于教会林玄包饺子，林玄也没辜负我们的期望，终于在最后包出了一盘还算不错的饺子。用老爸的话来说就是，至少下到锅里没有破。
　　年初一这天大多是走亲访友，我一向不喜欢到处走，今年阿玄来了便更有理由和青青一起留在家里了。只是原本以为会乐得清闲，却未曾想来了一群不速之客。疯狂的敲门声让我瞬间感觉不对，门外的叫喊让我明白，那些人是追债的。青青妈妈因为嗜赌借了高利贷无法偿还，那群人把家里能拿走的都拿了，依旧不依不饶，万般无奈之下青青妈就报了青青去处。
　　“我妈怎么能这样做！”青青看向我满是愧疚，“对不起安安姐，我……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
　　“道什么歉。”门外的叫喊声很大，引得邻居都探了头，“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还是报警吧。”
　　“先前报过警了，这群人消停了一阵子就又……他们知道了这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青青眼中已经噙了泪水。
　　“那也要报警，如果他们有过激行为是违法的。不过这样敲下去也不是个事，还是得开门谈谈。”我将青青护在身后示意她报警，然后准备开门。
　　林玄见状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来。”
　　要债的来了五六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男人，手里拿着棍棒。一定要让青青跟她们回去还债，商谈无果便动了手。因为有人看着，所以林玄不能动用力量，只得凭借身手阻止他们带走青青。
　　还好警察及时赶到调解，才使这件事暂时平息下来。不过我们都知道，如果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种情形还会再次发生。说不准追到东市也是有的。进过协商对方同意年后还钱，并保证还钱之后绝对不会再以任何形式骚扰青青母女。
　　“这十万块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先还上再说。至于二姨那边，我问了问朋友，临市有戒赌中心很正规，过了年可以把二姨送过去。要不然这样下去有多少窟窿都是你填不了的。”
　　“姐我不能要。”青青推开我的手，“你也工作没几年，好容易攒点钱，还要留着结婚应付其他事呢，给了我我一时半刻也还不上，你万一有事情……”
　　“有我爸妈还有阿玄，我这边你放心吧。”我将银行卡放到青青手里，“先解燃眉之急，还钱的事以后再说。你要是不收，这个年谁也过不踏实。”
　　“好吧。都怪我心太软，要是早下决断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行了，一会儿爸妈他们就该回来了，大过年的事情能解决不就行了？”
　　“姐夫没受伤吧？”青青回过神看向林玄。事发紧急我也是只顾着处理眼前的事，虽然当时也看了看但终究还是没有细问。
　　见我和青青同时看向自己，林玄笑了笑，“没有，我没事。”
　　我握住林玄的手，他的手微凉，“一会儿爸妈就要回来了，青青和我去做饭吧。”
　　“我帮忙。”林玄起身看向我。
　　我看向林玄将他按坐在沙发上，“你刚刚打赢了坏蛋护住了我跟青青，是大英雄，大英雄得歇着等着我们犒劳你才行。”
　　林玄无奈点点头，“好，那我歇着。”
　　这件事爸妈串门回来也听说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等到青青进屋准备休息以后她才将我拉到我是细细询问了，又看了看阿玄确定他没事才放我们回去。
　　林玄喝了口水轻咳几声，神色有些疲倦。今天下午我们都没闲着，林玄原本就因为那咒印的原因不得舒服，平日里无事尚可，要是有事少不得要分出精力应对。只是一想起冷云那形容，再看林玄还能在平日里还能同爸妈谈笑风生，我心中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可是这一年我不知情的时候也就这般过来了，现在我突然有点后悔知道实情。因为一旦知情就变得不得不在意，忍不住要过分关心和担心，这或许也是林玄不想让我知道的原因吧。
　　“累了？”我将水杯放到桌上，坐在林玄身旁。
　　“嗯。”林玄点点头。自从从冷云那里回来后，林玄就转变了与我交流的方式。往日他总是说没事或者别担心，虽然这两个词我现在听的也不少，但他总归愿意在我面前坦诚自己的弱点了。
　　“明天要去舅舅家，但今夜有雪明天会冷。”
　　“不是开车去？”
　　“要是真的下了大雪开车怕是也去不了，不过也好省得你应付的疲惫。”
　　林玄闻言看向窗外，“已经下雪了。”
　　鹅毛般的雪片从窗外飘落而下，卧室的落地窗坐台赏雪再好不过，只是夜间能看的有限。我拉着林玄躺在床上睡下，这两天都有雪白天再赏也不迟。只是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天气缘故，林玄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夜间我被低咳声扰醒，就这人侧身坐于床边，脊背轻颤。
　　“阿玄。”我坐起身将一旁的薄毯轻轻披在他身上，“不舒服了？”
　　“还是吵到了你。”林玄眼神有些歉疚。
　　“是咒印还是……”
　　“大概是天气不好。”林玄回过身，呼吸略微有些不稳，他拉我躺下，索性也跟着躺在我身边，低声开口，“我没事，快睡吧。”
　　“不舒服别忍着。”我抬手抚上他的脸，将被子盖到他身上，他的身子又有些冰，我伸手搂住他忍不住开口，“冷吗？”
　　“有你在，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