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玄蛇先生的二三事》风与飞鸟

26、雪天出门

　　虽说没有动用什么力量，但到底林玄刚刚疗伤的身体还是虚弱的紧，我打开薄被盖到他身上，又将窗户关紧，看了看室内的温度，这地暖没来之前，是房间里最冷的时候。我打开空调，调整温度。
　　“安安……”林玄喘息着，声音有些低哑，“别忙了。”
　　“深秋屋里有些冷，我怕自己感冒。”我放下遥控器，坐到林玄身边，见他撑起身，又低咳起来，我心中一紧，“你想做什么，要喝水还是……”
　　林玄拉着我的手，轻靠在床边，半晌才稳定了气息，“从我醒了…咳，你就十分紧张……”
　　他的手冰冷没有气力，那暖风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现在还是刚刚入冬，要是天寒地冻的，那他……
　　“安安。”林玄见我有些愣神，握着我的手紧了些，他望着我的神情有些担忧，呼吸又有些繁乱，“冷云，到底……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阿玄，你别急，她也没有说什么。”我连忙安抚，“只是说你这些天会比较虚弱，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受不得寒，冬日里会有些难受。”
　　“只有这些？”林玄显然并不相信，掩唇咳了起来，刚刚在别墅中的平稳荡然无存。
　　“阿玄。”我轻抚他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些，但显然他不得到答案，只会更不适，“你别急好不好？我说就是了。”
　　“她只是向我解释了你胸口碎魂锥的由来，解释了你们的关系和你说那些话的原因。还有就是……你到底会经历什么。”我见林玄气息稍稍平稳，不由得松了口气，“她说你会时刻受折磨，是我不能领会和想象的痛苦。”
　　林玄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他看向我，声音温柔，“你别听她乱说…她是欺负你不了解，…故意吓唬你的。东西种在我身上，我比她清楚。”
　　“是你总是为了让我宽心，什么都不说。”我忍不住出声反驳。
　　“你不信我？”林玄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难过。
　　“没有。”我知道他总是能抓住我的弱点，“只是你藏的好也不喊痛，总说没事。”
　　“喊出来…不也是会痛？而且我已经习惯了。”
　　“哪有疼痛能习惯的。”我撇了撇嘴，怪不得这人容易疲惫，时刻忍受折磨，有多少精力能经得起这么消耗，又有多少精力能应付？
　　“那些你看起来还好的时日里，明明都受着碎魂锥的折磨，我却什么不知道。我只觉得自己这个女朋友当的不合格。”
　　“怎么会。”林玄笑着看向我，“我的身体没有你想象的那般严重……有你在，我不会有事。”
　　“说的我跟灵丹妙药一样。”我看了一眼钟表，见林玄已经有些累，索性关了灯。
　　“快休息吧，很晚了。”
　　“好。”林玄随着我躺下，将我搂进怀里，“你明天要上班，不能迟到。”
　　“可我想陪着你。”
　　“听话，安安。”
　　“那你得好好休息。”
　　“嗯，我保证。”
　　深秋的雨已经结束，入冬干燥的气候让人们颇有些不喜，加之地暖来了之后房间里更加干燥，我不得不买了加湿器，以防一觉醒来干到流鼻血。这干燥的气候终于被小寒之后的第一场雪打破。
　　天空的乌云越聚越多，刚完成手头工作的我看着窗外微微有些愣神。这些日子林玄的身体恢复了不少，我不去想他每日经历的那些，我更愿意看到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即便是我过于纠结，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既然他愿意这样陪着我，那我又为什么非要窥探那些真实的让人心痛的秘密呢？
　　眼见着天空黑暗下来，下班之后我便收拾东西早早回了家，到楼下时碰上了还在玩耍的小石头。
　　“姐姐你回来啦！”小石头向我摇了摇满是泥巴的双手。
　　“这马上要下雪了，这么冷你还在外面玩，快回家吃饭吧。”我摸了摸他的头。
　　“可是要下雪了，哥哥也出去了呀。”小石头拿起地上被他视若珍宝的石头，看向我。
　　“哥哥？”
　　“就是姐姐你的男朋友啊，出去好一会儿了，你不知道吗？”
　　“我现在知道了。好了，你快回家吧，已经下雪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时间，今天因为天气不好我又没有加班，所以回来的时间早了不少，林玄挑这个时间出去显然是不想让我知道。
　　我看了看天空，小雪花已经飘落下来，外面这么冷他到底要去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滴声让我觉得有些漫长，无人接通。我摸了摸手腕，那印记浮现出来，我再次拿起电话，终于有了接通的声音。
　　“阿玄，你在哪？”
　　对面的声音有些嘈杂，我听到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咳咳…在华森街。”
　　那边传来林玄低咳声，我有些担心，“已经下雪了，你不要在路边久待，我去接你。”
　　“不用了安安，我已经打上车了…咳很快……”
　　林玄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他的咳声有些不太清晰，像是被拉远怕我听到一般。
　　“我知道了。”我挂掉电话，上楼拿了件外套，赶忙又去了小区路口。外面的风有些大，有些刺骨。东市的冬季从来都不缺刺骨的寒风和大雪，我心中有些发闷，这人明知道自己身体受不得寒，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必须要在这种天气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