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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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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之宴设于长明宫,幽寂的殿外蚊虫呢喃,相与之对比是店内的灯火通明,丝竹之声不绝耳。
“太子妃到!”
随着一声传令,姜晚亦步亦趋地进了大厅,小翠低头跟随,她额头冒着汗,看起来有些紧张无措。
一瞬间,殿内便传出了歌乐声之外的杂音,姜晚见怪不怪地行到中央,按书中描写的礼仪给皇帝皇后请安。
“平身。”皇帝高坐台上,一身黄袍加身威严似狮,身后金灿龙椅像是在夜中的长明灯,威严而立。
“不必多礼,快快起身。”皇后样貌慈祥,朱红袍显地位,倒是身上没什么其他配饰,朴素地与其他皇亲国戚格格不入,她见了姜晚喜笑颜开,连忙招手:“你身子弱,嫁来呀就没出过屋,如今可算见着了,果真如传闻般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谢母后。”姜晚弯腰致谢,在书中这皇后便慈祥如母,面对金银财宝也视为粪土,位高权重却心系百姓,是不可多得的一国之后,值得欣赏。
“好了好了,快赐座。”
姜晚坐于贵女之中更显清贫,只是一副冰肌玉骨的皮相倒是显得更加突出,让人们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姜晚本人倒是毫无在意,在进来的瞬间她就在寻找一个人,那就是本书的男主角楚承渝。
姜晚表面上正与皇后聊天,背地里正透过来往的舞女看坐在对面的男人,男人一身黄色束腰袍,高冠束发,一双桃花眼在举酒碰杯之间若即若离,高耸如削的鼻梁又被那双能说会道的嘴中和,显得严厉又温润,不愧是男主角,果真一眼就认出。
她越看越觉得眼熟,尤其是那双笑眼,总觉得在哪见过,却不料下一秒男子突然落杯转头,恰巧与姜晚对视,姜晚吃了一哽,心虚地低头吃起水果。
应该没发现吧……
“南阳郡主到!”
嘶!姜晚跟弹簧似的抬起头看向殿门处,心中不禁哇塞一声,这小姑娘红衣黑带,长发高高竖起,直接握拳示好,不愧是能驯服太子的女人!飒极了!
“哎呀芸芸你可算来了!”楚秧第一个迎上去,与皇帝陛下简单嬉笑了两句便拉着楚芸往自己旁边的位置带。
“芸芸此番回宫就不走了,你们姐妹晚点再叙旧也好啊。”皇后笑道。
“我不嘛!”楚秧撒娇道,而后恶狠狠看了一眼姜晚,随后又与楚芸郡主说起悄悄话来。
姜晚无奈抿了口酒,多看了两眼原女主。原女主是庶出皇女,母亲地位卑微且柔弱早死,不过这皇帝倒是尽心尽力将原女主养大,原女主也自愿出宫镇守南阳,如今归来,一家子倒是显得和和睦睦。
不愧是小甜文的标配,连荒唐背景复仇之路都没有,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姜晚这个苦命女配的话。
“你说太子妃有没有尊重这场盛宴啊。”欢声笑语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嗓音,众人齐刷刷看向楚秧,见她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正依在楚芸身上贱兮兮地看着姜晚。
诸侯大臣皆哑言,楚秧翻了个白眼补充:“这么大的宴席,你就穿成这样,还用根木头插头上,真是……”
她啧啧两声,回头看向身边的楚芸,“真是不如我们郡主呀。”
“秧儿,休得无礼。”皇帝道,楚秧立刻嘟起嘴,叽叽喳喳地像个麻雀,“我说的是事实!”
“皇姐是喜欢我的簪子吗?”姜晚声音空灵,悠悠荡荡地从这侧传到公主耳中。
她纤手抬起,一手握住发簪一侧,一手握住簪头抽了出来轻放在桌上,“这是木簪,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这木簪在头上看不出来,这一放在桌上就显现出了玄机,这东西虽然颜色素,但雕纹不朴,簪身光滑似玉,那簪头更是奇妙,是一朵栩栩如生,正在盛开的桃花,美妙极了。
众人皆俯首称赞,普但不失美,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楚秧见弄巧成拙,慌里慌张求救无果后便指着姜晚污蔑:“你这簪子肯定是偷来的,皇宫里哪有这种东西!”
“秧儿!”皇后压低声音,二字穿透耳背,让人不禁生出一身冷汗,楚秧看了两眼姜晚,气哄哄地扭过身去不再理,显然是不服气。
“皇宫确实没有。”姜晚笑道。
“我就说没有吧,不然我怎么会没见过!”楚秧一下亢奋起来。
“因为是我自己做的。”姜晚遇事不急,清闲地举杯晃了晃。
寂静过后,楚秧突然大笑起来,她一边摸眼泪花一边结结巴巴地吐字:“你做的?你一个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小姐,居然会举刀弄斧雕木头?”
她笑声张扬代表了大众,确实,在这里无人信她会雕,就连皇后都没了底气,只能从礼仪方面训说楚秧。
“我可以现场雕。”姜晚等他们笑够了才发话,她起身整理一副,眼神示意身后的小翠去准备东西,自己则走到中央请示。
“这……这……”皇帝和皇后皆无措,拿不准是允了还是拒绝。
“那你雕吧,我看你到底能雕出个什么花样来。”楚秧骄横道。
此时小翠已快马加鞭拿来材料,阶上两位没有说话就是默许,姜晚接过东西行拜礼后,便开始自己的雕刻。
木雕这东西贯穿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可当朝的人竟如同看什么新鲜玩意似的皆伸脖瞪眼想看个究竟。
姜晚先拿炭笔描线作画,她美术功底强,又做了几年的木雕,区区一个簪子几秒就能画好,可她停了笔,抬头问皇后:“母后想我雕个什么?”
突然被喊,皇后沉思一番后弯起了嘴角:“如果可以的话雕只鸟吧,但是不要勉强。”
“谢母后关心。”姜晚回了一笑,几秒后就在木头上画了只鸟的模样,她将炭笔一放打开工具箱,雕刻刀一现身又引起一阵吁呼。
姜晚做起来便聚精会神不问世事,她拿起雕刻刀先将大致的形状雕出,又用u型刀扣细节,最后用砂纸打磨上了层蜡油,一个木簪就做好了。
簪头是为鸟头状,脖颈延续至簪身,恰巧相容合情合理,虽然略显粗糙,但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美。
在场无不惊呼。
“太子妃真是好手艺,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雕出如此精致的鸟簪!”
“哈哈,我家小女可是看的垂涎欲滴,请问这木簪卖不卖啊。”
“唉你去排队,我们家姑娘也想要!”
“不可能,你什么时候学的!”楚秧看场面已经控制不住,气的脸发红,急忙站出来否认。
她摇着郡主的胳膊委屈道:“这拿刀的粗鲁女子怎得做一国之后啊,还得是我们郡主这样的才行!”
姜晚无时无刻都注意着女主,因为她现在的位置本就是女主的,如今改变了剧情,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无法挽回的变动,也不知道,命运会不会帮着原女主胖揍自己!
只见楚芸一双细长吊梢眼看着姜晚,随后轻笑一声看向大众:“我倒是觉得治国不能只靠文,太子妃的作风威武强势,我还蛮喜欢的。”
姜晚差点没收住自己震惊的表情,她表面上风平浪静坐收渔翁之利,内心早就感动的要死:我的个乖乖,不愧是女主,三观超正啊!
楚秧不依不饶:“那,那她也不能……!”
“闹够没有!”皇帝威严令发,起身甩袍,“你有没有作为一个公主该有的礼仪,真是丢尽我们皇家的脸!”
旁侧的皇后紧跟而上,面对楚秧微微叹息后,转眼瞧那新鲜玩意。
姜晚先将自己的刀收好,而后双手捧起将木簪送至皇后跟前:“母后,臣女嫁来未曾请安,这簪子就送与您当我的赔罪之礼吧。”
皇后将姜晚扶起,握着她的手道:“这不怪你,当年一战你家出人出力保家卫国,是我们愧罪你才是,你能有这份孝心是我的福分哪!”
这场晚宴一直持续到深夜,姜晚打过招呼后就想着赶紧离开,便匆匆溜出门回了宜春宫。
刚回宫她就将衣服一脱,往床上一躺便“哎哟”了起来。这宫宴一坐就是好几个时辰,还得陪酒卖笑,真难受啊!
“哎呀小姐,先洗漱啊。”小翠端着水盆走来,苦口婆心道,“您身为太子妃,以后可是一国之母,这宫宴是必不可少参加的,另外还要结实一堆大臣贵女。”
“放过我吧,我只想刻木雕!”姜晚不情愿的起身,刚伸出手还未沾到水,门口便传来敲门声。
屋中顿时安静,姜晚与小翠不约而同对视,紧接着放慢脚步吹灭了灯。
不会又是小偷吧?
“砰砰砰。”
姜晚拉着小翠一齐坐在了床上,抱在了一起。
“砰砰砰。”
门被敲得摇摇晃晃好像在风中颤抖,姜晚拿起桌上的烛台,心想这人要是敢进来,便拼个你死我活!
“姜……太子妃,你睡了吗,我是楚承渝。”
我去,什么情况,姜晚瞳孔骤缩,按照原著剧情来说,男女主不应该在这次宴会中一见钟情然后甜蜜约会去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不行,我得远离剧情,免得以后死无葬身之地。姜晚咳了两声,小声道:“太子殿下,妾身已经就寝,恐怕不方便相迎。”
门外人沉寂几秒,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了,好生休息。”
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小翠两眼冒光,忍不住问:“太子妃,您和太子殿下的关系是不是缓和了啊!”
缓和毛啊缓和这次是第一次见面,姜晚看着自家冒傻气的姑娘,无奈道:“快睡觉,凌晨起来还要砸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