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东起西落》念阳瑶

30、害羞

　　他们走路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牵着对方的手缓缓走着。
　　头一次那么安静，温桉阳和纪辰艾都默契地没有说话。
　　最后，温桉阳还是说话了：“谢谢你，辰艾。”
　　谢谢，是他唯一能对纪辰艾说一辈子的话，也是说不完的。
　　“你要是说'我爱你'我还会开心一点。”纪辰艾也附和他，开玩笑的说。
　　“我爱你。”温桉阳其实没有把刚才的话当成玩笑。
　　纪辰艾笑了：“嗯，我也爱你，并且会一直爱下去。”他的爱永远为温桉阳亮着。
　　他们的爱是真的，情也是真的，他们的未来会灿烂，他们会幸福一辈子。
　　十月中旬，他们结婚了。
　　在周围种满枫树的教堂里，他们站在神明面前，向着神明起誓，承诺爱对方一辈子。
　　白色的西服和黑色的西服相称着，台下没有其他人，整个教堂只有他们两个。
　　虽然没有掌声，没有祝福，没有礼物，但他们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虽然按法律来说，应该先领证才对，但纪辰艾等不及了，而且，在中国没有法律是同意同性恋结婚的。
　　“我要护着你一辈子。”纪辰艾亲吻他的额头，尽管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纪辰艾就是喜欢不厌其烦地说。
　　“嗯。”温桉阳感觉现在自己被蜜裹着。
　　和平鸽从天上飞过，翅膀扑腾的声音似乎有旋律一样，在奏乐，在庆祝。
　　整个婚礼只有他们两个，连证婚人都没有。
　　只有神明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纪辰艾吻完他就抱起温桉阳转圈圈，开心得不得了。
　　“我们终于结婚了....”纪辰艾眷恋地蹭蹭温桉阳，“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温桉阳笑着附和他：“好。”
　　外面的天是暗的，枫叶因为季节的原因枯了一大半，但仍有不怕岁月的枫叶坚强地发出属于自己的光芒。
　　人生啊，就像阳光一样，零零散散，七零八碎。
　　但向前看吧，你看，明天的太阳终究是要升起，爱你的人也总会出现的。
　　“之后的这几年，我们就一直度蜜月，你想多久都行。”纪辰艾将温桉阳抱住。
　　“嗯。”温桉阳安心地靠在纪辰艾怀里。
　　在教堂里待了一会儿，两人牵着手出来。
　　“哇——下雪了！”温桉阳欣喜地喊起来，他第一次见到雪。
　　就在刚刚，雪悄无声息地下了，而且越下越大，染白了门口的一片枫树。
　　一些雪花飘到纪辰艾的头上，粘在了他的发丝上。
　　温桉阳笑着踮脚给纪辰艾拍去头顶的雪花。
　　纪辰艾握着他的手给他哈气：“冷不冷？”
　　温桉阳也笑着握住他的手：“不冷。”有你在，总是暖的。
　　十月中旬是初雪，没多大，只是零零碎碎地飘着一些雪花。
　　“回家吧。”纪辰艾踩着雪，牵着自家老婆的手，走在雪中。
　　雪飘飘然地下着，他们手相牵，心也紧紧相连，就走在这雪里，一直到白头吧。
　　在雪下得特别大之前他们赶到了家。
　　“冷不冷？”纪辰艾一回家就开了暖气，怕温桉阳感冒还去熬了汤，暖暖身子。
　　一路上纪辰艾都在问自己冷不冷，说实话，确实不冷。
　　但看纪辰艾那么贴心地为自己弄这个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冷....要抱抱~”温桉阳撒娇倒是越来越会了。
　　纪辰艾关了火，就去抱坐在沙发上的温桉阳：“抱抱~”宠溺得不行。
　　喝了热汤之后，两人换来稍微厚一点的衣服出去玩。
　　雪没下多大，纪辰艾就堆了两个小小的雪人，然后指着其中一个：“老婆你看，像不像小兔子？”
　　说真的，一点也不像，应该是雪少了的原因。
　　温桉阳只是笑笑，然后自己又抓了一把雪玩。
　　纪辰艾知道自己捏的不像，也没有管那么多，就去缠着温桉阳了。
　　“老婆~”纪辰艾看温桉阳专心致志地捏着雪人，完全不理自己，委屈的很。
　　“怎么啦？”温桉阳将手中的雪扔出去，然后看向纪辰艾，鼻头红红的。
　　“老婆，你都不理我~”纪辰艾抱着温桉阳不肯松手。
　　温桉阳刚才玩得挺投入的，没有注意到：“抱歉。”
　　纪辰艾只是亲了口他：“没事没事。”他本来就没生气，也不想温桉阳向自己道歉。
　　腿有点蹲麻了，温桉阳扶着纪辰艾站起来。
　　“初雪啊，真好看。”温桉阳伸手接住了雪花，冷冷地落在手上。
　　纪辰艾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紧扣，融化了雪花：“没有你好看。”
　　温桉阳红了脸，但也没有松开纪辰艾的手。
　　“喜欢雪吗？”纪辰艾望着温桉阳痴痴地笑。
　　“嗯，喜欢。”温桉阳当然也以笑来回应他。
　　“那....我呢？喜不喜欢我？”纪辰艾调戏地问他。
　　温桉阳似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不，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
　　眼含深情，雪花缓缓落在温桉阳的睫毛上，使得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爱你。”温桉阳眨眼缓缓抖落睫毛上的雪花，像在“勾引”一样。
　　纪辰艾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缓缓靠近温桉阳，从额头，沿路吻到了眼角，脸庞，最后是嘴唇。
　　雪缓缓地下着，两人也在雪中相吻。
　　一吻毕，纪辰艾满意地抱紧温桉阳。
　　“还要不要玩雪？”纪辰艾刮了一下温桉阳的鼻子，宠溺地问。
　　温桉阳点点头：“还想再玩一会儿。”
　　纪辰艾本来想打雪仗的，但温桉阳身体不行，容易感冒，而且也不习惯剧烈运动。
　　温桉阳又蹲在地上自己慢慢用雪堆小人。
　　纪辰艾走得远了一点，打了个电话。
　　温桉阳将雪一点一点地堆起来，堆了个头，但是身体弄不出来，温桉阳撅撅嘴，回过头想让纪辰艾帮忙来着，看纪辰艾忙着打电话，也就没有打扰他。
　　找了几根树枝叉来立着，感觉不怎么像雪人，温桉阳灰心地戳着雪玩。
　　突然，温桉阳感觉到鼻子里有一股热流缓缓流出，以为是开始流鼻涕了，温桉阳下意识就去擦。
　　擦完之后，满手背的血。
　　温桉阳心里一惊，怎么会流血？！
　　匆忙地拿出纸来擦，可是越流越多。
　　血滴在了洁白的雪上，格外的突兀。
　　温桉阳红了眼：“辰....辰艾.....”
　　纪辰艾立马听见了，也没有再多聊什么，说了几句就挂了。
　　“怎么了？”纪辰艾走过去。
　　温桉阳站起身子给纪辰艾看，属实把纪辰艾吓了一跳，连忙帮他擦干净：“怎么了？撞到鼻子了吗？怎么流了那么多血？”
　　温桉阳微微仰起头：“不...不知道.....”鼻子没有感觉到疼。
　　纪辰艾顿时响起了上辈子温桉阳的艾滋病，吓得他立马带温桉阳去了医院。
　　最后，医生说是缺少了维生素K。
　　维生素K的一个名字叫凝血维生素，由此可见它对人体的凝血功能十分重要。
　　很多人容易挑食、偏食，导致机体维生素K缺乏，会导致鼻腔黏膜脆弱，一旦出血很难止住，可以多吃西兰花、椰菜、蛋黄、猪肝等，补充维生素K。
　　温桉阳倒不是挑食，只是吃得极少。
　　听到后纪辰艾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然后带温桉阳去买了菜，回家做饭。
　　“你乖乖坐着，我去做饭啊。”自从在一起后，纪辰艾基本上是不让温桉阳进厨房做饭的，最多端一下菜。
　　温桉阳知道纪辰艾很珍惜现在的时光，他也一样。
　　看了会儿手机，温桉阳不知道怎么了就困了，坐在沙发上打瞌睡。
　　似乎是做梦了，温桉阳梦见自己和纪辰艾站在台上，台下全是来参加婚礼的人，大家诚心祝福他们。
　　再次醒来，温桉阳揉揉眼睛，才十多分钟就做梦了。
　　温桉阳笑笑，可能是自己太希望让别人知道了。
　　纪辰艾的饭也差不多做好了，温桉阳帮忙去盛饭。
　　“以后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知道吗？”纪辰艾夹了西兰花给温桉阳。
　　“嗯嗯。”温桉阳乖乖地吃饭。
　　这样的日子是温桉阳幻想过无数遍的，现在他梦想成真了。
　　雪小了很多，纪辰艾出去将刚才滴到了血的雪扫干净，要是吓到了小朋友就不好了。
　　温桉阳站在落地窗边，外面是大海，海浪一叠一叠，浪花翻涌。
　　雪落在海面上，悄无声息地融化。
　　阳台上的雪融化成了水，温桉阳就没出去。
　　“好不好看啊？”纪辰艾从身后抱住温桉阳，亲昵地吻了吻他的耳朵。
　　温桉阳被他弄痒了：“好....好看。”
　　纪辰艾也没有再逗他，和他一起看海。
　　温桉阳哈了口气在窗子上，然后开始写字。
　　“温桉阳爱纪辰艾。”这么一句话就呈现在上面。
　　温桉阳笑着抬头看向纪辰艾。
　　纪辰艾爱恋地亲了亲他的嘴角：“我也爱你。”
　　心有灵犀大概就是这样的。
　　温桉阳害羞地回过头，这时，海面上飞来几只海鸥，叽叽喳喳地叫着。
　　海面上隐隐约约有鱼跃出水面，被海鸥捕食。
　　此时，房子里的人火热地亲吻起来。
　　好吧，是纪辰艾没忍住。
　　温桉阳被他按在窗子上亲吻。
　　“老婆....”纪辰艾一边呢喃一边亲温桉阳，沿路亲到下巴，再到脖子，然后是后颈。
　　“轻点儿....”温桉阳轻轻地抱住纪辰艾，脸红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喘气还是害羞。
　　可惜纪辰艾知道温桉阳怕，有了那天晚上的教训后，他也就只敢抱着亲一亲，其他过火的他不敢做。
　　温桉阳摸摸被他亲过的地方，还有一点湿湿的，顿时脸更红了。
　　纪辰艾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留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有点暧昧。
　　温桉阳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烫，慌忙收回来。
　　纪辰艾也不强迫他，反而调情地说：“老婆你脸好红。”
　　温桉阳摸了摸自己的脸：“有...有吗.....”
　　纪辰艾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有。”
　　温桉阳羞答答地推开纪辰艾：“老流氓。”
　　被骂了倒也不生气，纪辰艾反而觉得温桉阳很可爱。
　　“老婆，我们下午去宠物店吧。”纪辰艾还记得温桉阳说想养猫。
　　温桉阳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啊。”
　　纪辰艾摸摸他的头，宠溺地笑着。
　　下午没有下雪，满地都是水。
　　两人去了宠物店。
　　“欢迎光临！”店员热情地欢迎他们。
　　“两位想要什么样的宠物呢？”店员热情地介绍着里面的宠物。
　　“这是琦琦，它是只哈士奇，平时很听话的，可以帮你取快递啊，拿拖鞋什么的。”
　　“这是我们的新成员货货，它是只鹦鹉，可以学主人说话呢。”
　　虽然这些动物都很可爱听话，但温桉阳只想养猫。
　　看了一圈，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温桉阳看见了一只小橘猫，小到温桉阳两只手就可以把他捧出来。
　　“喵~”小橘猫舔舔爪子，大大的眼睛里乌黑一片，望着抱着他的温桉阳。
　　温桉阳看着他笑了：“辰艾你看这只，好乖~”
　　纪辰艾走过来看看：“是小橘猫啊。”说完，摸了摸温桉阳的头，“喜欢这只？”
　　温桉阳点点头：“嗯，以前外婆也养过，只可惜没活多久。”说完，摸了摸小橘猫的头。
　　纪辰艾也笑笑：“那就这只吧。”
　　店员看他们那么亲密，下意识就因为是兄弟关系：“小哥哥你对你弟弟可真好。”说完，还笑了笑。
　　温桉阳撸猫的动作稍有停顿，心里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不好意思，这是我老婆，我们刚结婚。”纪辰艾也没有生气，只是将店员说的话纠正了一下，然后笑着摸温桉阳的头。
　　温桉阳心里的苦涩一下子就没有了，笑容满面：“嗯。”
　　店员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怪不得现在好看的男人都没有了，原来是内部消化了。
　　纪辰艾挥了挥手：“没事，我们就要这只猫了。”
　　“欸，好咧！”店员笑眯眯地将猫从温桉阳的手中抱过来，“这只小橘猫啊，是三个月前才被送到我们店里来的，只是它不怎么活泼，有些时候还不吃饭。”
　　店员将猫放进猫包里：“我们店里还有一些猫猫的日常用具和玩具，你们要不要看看？”说完就领他们去看。
　　“逗猫棒，猫薄荷啊，猫砂盆啊......”店员耐心地介绍了一遍用途和价钱。
　　“都包起来吧。”纪辰艾拿出银行卡，“可以刷卡吗？”
　　“可以可以！”店员高兴地接过银行卡，结账去了。
　　“买那么多啊。”温桉阳手里提着猫包，逗着小橘猫玩。
　　“第一次养，买多一点试着试着。”纪辰艾偷偷亲了温桉阳一口。
　　“有....有人看着呢！”温桉阳的脸噌一下子就红了。
　　“没人看着。”纪辰艾坏笑道。
　　“那...那还有猫看着呢！”温桉阳扭头不去看他。
　　纪辰艾知道他老婆脸皮薄，也就没有逗他了。